7、期末进行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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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然不是说八点开始吗？你怎么七点就来了。”
周六，我早早地敲开了彭奕家的门，彭奕穿着睡衣给我开门。
“知道你这个点会醒，我就提早来了。”我得意地拍拍一平如川的胸脯：“我四点就醒了呢！一直背单词到现在。没事，你先洗漱吃饭不用管我，我在你房间自习就行。”
彭奕转身往屋内走去，边走边道：“没睡足十个小时也不困？”
“不困！”
“你最近学习挺积极的。”
我跟上他的脚步，得意地道：“因为我妈说，我期末进了年段前两百名，就给我买智能手机！”
彭奕无奈地笑着摇头：“小爱，有智能手机的生活可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美好。”
我不服：“总要有了才知道嘛！”
“总要有了才知道……”彭奕突然停下脚步，喃喃地道。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他笑道。
……
数学作业好难啊……
集合的题目还算好理解，函数定义题我是一脸懵逼。
我放下练习册，从书包掏出课本，打算再把定义梳理一遍。
“小爱，学得怎么样？”
彭奕开门进来，换了件灰色毛衣和长牛仔裤，身上带着清爽的气息。
我抬头看他：“还行，你还特地去洗了个澡？”
“我不仅洗了个澡，我还还泡了壶茶，”他把手上的茶壶放在他房间四方桌子中心，又从抽屉里掏出三个纸杯，给我和他各倒了一杯。
倒完茶他又打开了他床头柜上的白色小方块香薰机，往里滴了几滴精油，没一会儿，香薰机上头就冒了缕缕白烟，一股清爽淡雅的香气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你又调了新的味道？”我闭目努力闻了闻，“柠檬、薄荷、茶？”
“差不多，”他落座，泯了口茶，“还加了柚子。”
我笑：“挺好闻的，你比例掌握得越来越好了。话说谢蔚然是不是知道你瞎讲究的性格，才要来的。”
彭奕不赞同道：“沐浴、焚香、泡茶乃待客之道，怎么会是瞎讲究。”
“我嘴笨，原谅我。你怎么会是瞎讲究，看我可喜欢往你这跑了，你房间待着太舒服了。”
被子文具书籍被打理的整整齐齐，地板一尘不染，墙壁上挂着他的获奖书法作品，就是不开香薰机也有淡淡的墨香。
“小爱，我看了你的卷子，只有语文和英语没有分数下降太多。语文丢分还都丢在默写和文言字词解析上，你告诉我，你最近是不是都没有好好学习？”
我惭愧的低下头：“好像是没有。”
“小爱，我们认识几年了？”彭奕问道。
怎么突然想叙旧了？“十年吧。”
从我妈为了让我上好小学带我搬到这里开始。
“这十年我们不说天天待在一起，每天见个面还是有的，可我……”他道，“却不知道你和谢蔚然、林允凡还有那个校医有什么交集。”
“我也是不解。”我喝一口茶，觉得这茶苦涩得不行，“我何德何能被他们喜欢。在我今年生日之前，我甚至都不认识他们。”
“那你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吗？”
“没有。”
“建议你尽快做出选择。选一个，或者都不要，或者……”他对我暗示性地眨眨眼睛。
“我是这种人吗？！”假装生气气，“我决定了，来历不明、莫名其妙的，我全不要！现在学习要紧。”
“他们有哪里不好吗？”彭奕语气里带了点调侃。
“没哪里不好。”我道，“但是就觉得和他们在一起压力很大，尤其是他们几个人聚在一起的时候。”简直是修罗场！
林允凡暴戾阴郁，谢蔚然绵里藏针，而山泽会无声胜有声地委屈着，看我的眼神幽怨深情，一副默默忍受花心丈夫的痴情妻子模样！
简直让人头皮发麻，我都是绕着他们走的！
彭奕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两步逼进我，手撑在桌子上，弓身双眼直对我的眼睛道：“被人争着抢着是什么感觉？”
我懵逼，不知道现在什么状况。
他又朝我的脸逼近一分：“开心吗？其实不管他们什么目的，都无妨你享受一下被追逐的感觉。”
我看着他的眼睛，在他的瞳孔里看到了脸微微泛红、不知所措的自己。
我刚要开口：“我……”
“咚咚咚。”房间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彭奕起身，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就像以前每次一起玩过游戏后一样，他说：“我开个玩笑。”
大彭！这玩笑！过分了啊！
我无语地在房间等着，托腮看着彭奕床头挂着的“宁静致远”的毛笔字。
想起他写这幅字时笔走龙蛇、行云流水的样子，恬淡平和的神情。
他并不是喜欢欣赏自己作品的人，我让他挂上，他才挂的。
这幅字我看了无数遍，但每次细看时，都能有新的体会。
书法的左下角写着一列小字：“唯静，才能观照万物，对于人间生活充满盎然的兴致。”
是啊，我勾唇一笑，我心自定，管什么妖精怎么作妖？
……
“小爱，”谢蔚然把数学书递给我，“我圈起来的题，背下来。”
“背下来？”
“是的，结合概念一起记忆，要做到看到题目能流畅写出来。等背完了我给你出几道题，老师现在布置的作业不适合你，要慢慢来。”
我似懂非懂的接过书，开始背题。
“蔚然，这个三角函数变换是怎么推出来的？”彭奕凑近谢蔚然，指著书上的习题道。
“我看看啊……”
……
收获满满的一上午一下就过去了。
不得不说，谢蔚然出的题对我来说既有挑战性，又不至于让我毫无头绪，每次做出来后，就有一种浓浓的优越感和满足感。
数学也就不是那么讨厌了。
“12点了，蔚然就在我家吃饭吧。”彭奕搂了搂谢蔚然的肩，笑道：“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午睡，这样省得下午再跑一趟。”
谢蔚然笑着点头：“谢谢招待。”
“那我先走了。”书包就放彭奕家了，反正下午也要来。
“我送送你！”谢蔚然追上道。
“不用啦，我家离彭奕家挺近的。”
“那我也想送，”他凝视着我的琥珀色的眼睛如春水微漾泛着淡淡涟漪，“我想多和你待在一起，哪怕只有一会。”
我：“……那你送吧”
……
我和谢蔚然并肩走在家门口的小道上，气氛在我看来有一点点尴尬。
要不然我下个狠心给他发一张好人卡？
“小爱，以后数学作业你就别做了。”他突然开口道。
“啊？你帮我做？”
“对，我帮你做。不过你要做我布置的。现在老师布置的你跟不上。做了也是浪费时间。”
他琥珀色澄澈的瞳孔上是流光溢彩的自信，“我会帮你把时间用在刀刃上的，放心。”
“……好。”好人卡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
数学不及格的卑微压过了和他在一起的压力嘤嘤嘤。
何况我也不讨厌他，万一以后……喜欢了呢？
“谢……”我想开口和他道谢，脑子里突然蹦出了“谢谢谢蔚然”、“谢蔚然谢谢”、“谢谢蔚然”三个选项，我在其中挑了挑，衔接道：“蔚然……”
他突然扑过来，把我推到了墙上。
一辆蓝绿色摩托车噌地冲了过来，把谢蔚然撞到了地上，他的手臂与水泥地相摩擦，划出了几道深深的血痕。
我懵逼了一会，反应过来后立即上前，看着谢蔚然滴血的左臂，道：“你还好吗？除了流血的地方你还有哪里疼？”
别骨折咯，那就很麻烦了。
他脸色泛白，却彷佛看出我心中所想，依然笑着安抚道：“放心，没骨折。”
摩托车车主抛下摩托车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他摘下安全帽，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第一次骑，没把控好！对不起！”
唉，看来开摩托车也要考驾照的政策刻不容缓啊。
“我堂哥就住在附近！很近的！先去他那里处理下伤口！”
我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他拍着胸脯保证：“我堂哥那什么都有！可以的，跟我来！你还能走路吗？”
“可以。”谢蔚然站了起来，又看向我，“小爱，扶着我好吗？”
“我扶着你！”车主很热心的插话。
谢蔚然看了他一眼，我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见车主浑身僵了一下，然后弱弱地后退了一步。
谢蔚然向我伸出完好的右手：“小爱……”
我只得乖乖接住，毕竟人家刚刚救了我。
他并没有压多少重量给我，只悄悄在我耳旁道：“你知道吗，刚才那一瞬间，我第一次体会到了身体快过大脑的感觉。”
我现在知道了。
“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喜欢得不得了，你要对我负责哦……”
凭什么我要负责呢？
“嘘，我受着伤呢，不要说让我伤心的话。”
好吧，你长得美你说的都对。
摩托车车主主在我们前面带路，嘀嘀咕咕道：“现在小年轻追个妹纸这么凶……”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没什么没什么。交给我哥你们放心，他家常见不常见的药都有。”
“你哥开药店的？”
“不是！不过他是旦复大学医学院毕业的硕士，家里有伤药和绑带，我上次打球撞到头，他在家就帮我缝好了，感觉缝的比医院都好，伤口长得贼快！”
我看着谢蔚然还在滴血的左手臂，想了想还是快点处理的好，就信他一回。
不对“如果是医生应该很忙吧，这个时间点会在家吗？他今天休息？”
“没有，他毕业后没去大医院，因为……一些原因他去了一个高中当校医，休息的时间很多。”
我小眉头一皱，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车主在一处停下，用力拍了拍他身前的木质门。
“哥！开门啊！我是山凌！”
木质门缓缓打开，果然露出了山泽潋滟不染阡尘的绝色面容。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期末进行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