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二十、流水账的过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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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九十五年，冬。
自从浦原喜助叛逃后就被重新关入了二番队地下监牢的涅茧利最终还是被放出，并成为了新任十二番队队长兼技术开发局局长。腐朽僵化的制度最终还是向技术开发局带来的极大的利益投降。初夏听说这个消息后更加佩服起那个已经离开的总是一副懒散样子但是实际上比谁都睿智的男子——
那个人，那个浦原喜助，就这样举重若轻的变革了尸魂界的传统。
也许蓝染和浦原会成为知己——初夏有时会这样想，但是随即便会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哆嗦。囧……如果这两个厉害到不像话又颇有雄心壮志的家伙聚在一起……估计中央四十六室的爷爷奶奶们会吓哭的吧。
将自己的面具改造得越发恐怖的某十二番队队长在上任第一天便在十二番队门口挂上了“天草初夏禁止进入”的大牌子，初夏在哭笑不得的同时也腹诽着——看这个家伙这么记仇的样子，难保他以后不会在提供给中央四十六室的产品中加些奇怪的东西……默哀一个先……
前九十四年，四月。已是春来，漫天樱海。“桜色に衣は深く染めて着む 花の散りなむ 后のかたみに（深染樱花色花衣引旧思 虽然花落后犹似盛开时）……”身着和服、手执素扇的少女们在唯美的樱华之中且吟且舞，或清纯，或妖娆，或甜美，或冷艳，或天真，各成一处动人心弦的美景。
在众位上司同僚们有些震惊到呆愣的眼神中退下台来，几个女孩子在后台笑得好不开心——
“喂喂喂你们看见没海燕那家伙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是因为刚才看到自己队长对她笑了而感到无比高兴的初夏。
“唉唉我只看见京乐队长的面部表情变得更加奇怪了……”因为自家队长露出了非常猥琐的笑容而头痛不已的七绪。
“……”——呼呼呼刚才银那家伙貌似脸色不好呐~❤——因为吸引了众多男性的视线成功气到了某白毛狐狸公而感到无比爽快的乱菊。
“……啊啊讨厌啊小剑居然已经睡着了还有小光光和小弓弓两个人捂着嘴笑什么啊？！难道我跳得很不好么？”——因为穿了一件浅粉色和服而看起来整个人有点像丸子的八千留……囧……
“……”即使下了台依旧一副冷然样子的涅音梦，“……茧利大人并没有来啊。……你们骗我。”
……众囧……明明这孩子面无表情，为什么我们会觉得她的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你们是坏人”几个大字捏？
“那个，其实原理上涅队长是应该来参加赏樱会的……”七绪有些窘迫的扶了扶眼镜。
“……茧利大人没来。”面无表情。
“……呃，那个，也许他这次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初夏尴尬的笑——总不会是因为我也在吧……不行不行这个想法太自恋了……
“……茧利大人没来。”仍旧便无表情。
“呐呐，小音梦，我跟你说哦~”这时候丸子样的八千留突然跳了出来，“既然茧利没来的话你去找他不就好了么？”
“……”愣，“……我懂了。那么，我先告辞了，草鹿会长。……还有众位。”转头，离开。
——囧……
“……这就完了？”乱菊的嘴角不停的抽搐，“这孩子就这样不计较我们把她拉进女协还拉着她上来跳舞并跟她说涅队长会来看的事情了？”
“嗯嗯小音梦是个简单的人嘛~你只要把她想的问题给解决掉就可以了~❤”八千留得意的笑笑，“好啦好啦我要回去找小剑了~”
“……”望着粉色丸子远远跑（滚）开的背影，七绪非常郑重的点了点头，“……真不愧是会长。”
——囧……
时间在女协里多了个名叫“涅音梦”的女孩子之后依旧非常平稳的度过，转眼便到了总是晴空万里的九月。
“唉……又来了啊……”某初夏看着日历上的标注，不禁哀叫，“那传说中的‘柿子之月’……”
其实所谓的“柿子之月”，不过是某白毛狐狸公和某将来时御姐在对方过生日时互送一袋儿同质同量的柿子的、贯穿于整个九月的、“一种相思，两处闲愁”的感情纠结现场版的昵称。这两个人自打详情请见上一章的“柿子事件”开始就一直处于这种奇怪诡异的交流状态，虽说女协的众位都认为有进展总比没进展强而且众人都卯足了劲儿等着看八卦，但是只可怜了两边担任传递使的初夏，在月初要无可奈何忍气吞声的跑到某白毛狐狸公那儿受一次气不说，到了月末还要忍受来自某将来时御姐的诡异低气压。
于是在经历了六次这种经历之后某初夏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虽说天大地大奸情最大但是你们两个人也不能把身为红娘的人家真的当成奴婢用啊！……那个混蛋市丸银！居然让我帮他到朽木家去偷柿子！(╰_╯)#”
“……初夏姐，冷静。”七绪表情不变的递上杯茶，“你掀桌也是没用的，他们这样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某乱菊无声低头，伏桌抽搐——请千万不要误解……看清楚，她那是笑滴……
“……我不明白。”一直处于沉默状态类似“此地无此人存在”的音梦终于开口，“我不明白。”——囧……老大你不明白什么啊……你说清楚好伐？“为什么乱菊小姐和市丸副队长之间会是这样的状态啊。”音梦满脸迷糊的表情，“既然乱菊小姐喜欢市丸副队长的话，为什么不跟在他身边呢。……我不明白。”“……难道说，喜欢一个人，就应该跟在他身边么？”小七绪有些茫然的重复。“我觉得是这样。”音梦点头。
“不对不对哦~小音梦你搞错了~”正在大嚼着金平糖的某粉丸子突然接道，“对于我们两个来说的话，确实是这样的~因为我们的存在意义本身就很单纯——对于我们来说，跟在那个人身边就够了。可是，对于小花花却不是这样的哦~小花花存在于这里的意义是什么呢？小花花觉得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呢？小花花……”
“停！(╰_╯)#”某乱菊掀桌，“你能不能不要管我叫小花花这个名字实在是太诡异了！”
“哦哦其实小花花你已经想通了么？”^_^
“……”——无力……“算了……”乱菊叹口气，重新坐下，“其实我早就清楚啊……我不应该这样的——以这种含糊的态度，纠缠不清……可是……”
——我早就知道，自己来到这里，成为死神的目的。……我想，成为一个足够耀眼的女人。
——对我来说，重要的不是能追随着银；而是，可以足够强大，足够与那个人并肩，对视。
——不想也不要被他的脚步所落下，不想也不要总是看他的背影。
——可是……我总是贪心，贪恋着他所给予的这一点点让我可以存有幻想的温柔。
——这样子啊……果真还是不行的吧……
次日，晨。
“早安，市丸副队长。”初夏带着非常复杂的表情站在了那个总是微笑的人的面前，将自己空空的两手举了一下，“乱菊说——‘今后，都不会再有柿子了’。”
“啊……”似乎有一瞬间的停滞，初夏几乎已经看见那双总是隐藏着的猩红的瞳，“这样么？那还真是谢谢你了，天草三席。”言毕，依旧微笑着，缓步而去，动作潇洒得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也许不知道的人，永远都会以为这个家伙只是单纯的路过吧。
但是此后，九月末的时候，初夏再也没在哪一条大路上遇见恰好经过的某副队长。
——乱菊，也许你是对的……你虽然看不懂他，但是你却知道你们两个人的存在意义都不是彼此。
——至此之后，即使有一天需要拔剑相向，你也不会犹豫吧。
——就如同，这一次的，错身而过。
然后，又是好几个月。
渐渐坚定了内心的乱菊终于又恢复了平日里热情潇洒的样子，反倒是本来应该感到松了口气的初夏却渐渐陷入了迷惘。眼看着身边认识的人一个个的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开始向着自己所追求的东西前进，而自己……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呢？
——为什么，要来到这个本不该有自己存在的世界里？
——我的位置，我的方向，又应该在哪里呢……
初夏时节。
绵绵延延下了几天的梅雨，阴沉沉的有些闷的天气，院子里紫阳花开得正盛，或紫或蓝，清清冷冷的颜色。
——这善变冷漠的花朵啊……正如自己此刻纷乱困扰的心情。
撑着伞，蹲在了花丛旁，对那绿锦下正拼命拱着想要躲藏的小家伙伸出了手，“小多你个笨猫，躲什么躲，我早就看见你了。”“喵呜~”白色的一小只委屈的探出头来，甩了甩尾巴。“没见过你这种居然喜欢玩泥巴的猫。”怒视，“一会儿还得给你洗个热水澡。”
“喵呜！”惊叫，转头准备溜走。
“你……(╰_╯)#”伸手欲抓。
“初夏……这样子是不行的哦。”
“诶？队长，你怎么出来了？！”急忙回头，“外面太潮了，您还是赶快进去比较……”
“唉……”撑着竹伞穿着家居和服的某白发队长不由得叹气，“你如果把对我的温柔细心分给小多一点点我想它会很感激你的。”
“……囧……”
“算了，”俯身抱起在地上打滚儿的小猫，非常无奈的看着它将满身的泥水都蹭在了自己身上——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猫啊……和初夏的习惯一样——“先进屋吧。”
雨乾堂内。清爽的竹子味道，幽幽的热茶香气，仿佛有种可以平复一切焦躁的力量。
因为在浮竹身上蹭满了泥巴而感到心满意足的小多已经被初夏扔进了热水桶里，感受到了自家主人恶劣的心情，为了自己的安全计，本来对热水不甚厌恶的小多决定暂时在热水里面多泡一会。
“咳咳……”听到浮竹声音的某初夏抬头，便看到浮竹已经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裳从里屋出来——然后某只突然觉得有些窘，所以不知不觉便红了脸（喂喂你这不纯属在引人遐思么）——“队长，抱歉。”
“啊。”只是随意的应了一声，浮竹坐在了离初夏不远的地方，“最近，为什么一直都这么急躁呢。”
“啊……”有些苦恼的皱皱眉，“……其实也没什么，只是，稍微有些事情想不清楚。”
“稍微，啊。”挑眉，“如果是稍微的话，为什么接连几次工作的时候都出现了失误呢？这不像你会做的事情啊。”
“……我很抱歉……”
“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现在需要你将为什么一直如此焦躁的原因告诉我……看到初夏这个样子，我很担心啊。”
“队长……我只是突然发现，我找不到我存在在这里的意义。”初夏深吸了口气，提起炉上的茶壶，缓缓向杯内注水，“最近才突然发现……海燕也好，乱菊也好，大家都在按照自己既定的人生轨迹走下去，可是我呢……我不知道我会来到这里的原因，也不知道我来到这里到底可以做些什么，我……诶？？？”傻住，愣愣的看向还没把拳头收回的浮竹，“队、队长？！”——你、你居然敲我的头？！
“你这孩子啊……是不是这几天下雨下得头昏了啊……”浮竹一脸苦笑不得的表情，“什么叫做‘大家都在按照既定人生轨迹走下去’啊……不要说得好像自己已经可以看见所有人的未来一样啊。”
“……”初夏心中一滞——没错啊，队长，我知道你们所有人的现在与将来，却唯独不知道我自己的。我现在就在你们身边，可是你们的未来中，却没有我的存在。
——未来的我，究竟在哪里呢？
“初夏，未来这种东西，并不是一定的哦。”淡淡的笑着，浮竹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将眼光投向了窗外，“很小的时候，我曾以为我会像父亲一样成为一个画家，但是……我现在却在这里，成为了死神。”
“……”——本来还很严肃的初夏顿时有种泄了气的感觉——队长，你没有成为画家的原因纯粹是因为你的审美真的很诡异吧……囧……
“其实所有的人都一样，不知道自己是为何而存在，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们迷惘，因而我们会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中寻找自己存在的意义。现在还不知道并不要紧，因为初夏，你还年轻，你以后还会有好长好长的时间。”
说到这里，浮竹回转目光，对着还在愣神的初夏温柔的一笑，“不要因为现在的迷惘而惊惶痛苦，在这慢慢长旅之中，你尽可以微笑徐行，因为你身边还有很多人……——当然，也包括我，我们都会在你的身边，一直陪伴着你啊。”
“可是……没有什么可以一直留在身边的啊，人也好，事物也好，就好像……”初夏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就好像海燕……也许再过几十年就会死去一样。
“初夏，”皱眉，叹了口气，“为什么总是不想去相信呢。”
“……”——因为我早就知道了啊……所有的事情，所有的结局……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来做个约定吧。”浮竹伸出手，“不管什么情况下，绝对不会留下你一个人——我承诺。所以，你愿意相信我吗？”
“队长……”震惊——看着眼前这只颜色苍白却很厚实的手掌，初夏直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开始微微的颤抖。
“你愿意相信我吗？”看着初夏挣扎的神色，浮竹只是一笑，语气不变的重复道。
“……当然啊，队长……”虽然犹豫着，但是初夏最终还是慢慢抬起了自己的手，放入了浮竹掌心，“如果不相信的话，当初就不会跟队长离开了。”有些艰难的，初夏扯开一个微笑，“队长，既然你做了约定，那么无论如何，都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啊……我是因为，是队长你的话，才相信的啊。”
“啊。”非常缓慢的、慎重的握紧了那只有些颤抖的手，浮竹低低的重复道，“不管在什么情况下，绝对不会留下你一个人——我承诺。”
那时候那两个人都觉得这是他们所定下的第一个重要的约定。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们才明白，原来好多好多本来可以不发生的事情都是因为这一个看似美好的约定而起。
——但是这些大概都是无法避免的吧，因为我们都是这样寂寞且任性的人啊……你说呢，队长。
——对啊，不过还好……幸好我们都是这样任性且寂寞的人啊，初夏。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二十、流水账的过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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