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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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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彻手脚一抻从被子里蹦出来，赶紧理了理头发，确定脸蛋帅气依旧才接通视屏电话。
视频接通，画面跳出来一片漆黑。程泽应该在外面，背景音很吵，说话声和鞭炮声杂夹着交替传来。
陆彻刚想说话，镜头前程泽的脸猝不及防整张怼上来。啧，帅的人果然360度无死角，就这种蜜汁直男角度，程泽也还是帅的。
陆彻啧一声：“什么情况？”
程泽说：“想看烟花吗”
“看呗。”
陆彻瞥见程泽嘴角微微向上扬一下，接着镜头一转，大片盛开的烟火刹然绚烂映入屏幕。市区不让放烟火，陆彻确实挺久没见过，上次玩烟火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了。
烟火噼里啪啦绽开的声音中夹杂着呼啸而过的风声，过了会，画面开始晃动。
陆彻叫他：“你在屋顶呢？”
程泽嗯一声，声音沉闷。
现在外面得有零下十几度，陆彻听着耳机里老北风呼呼狂啸都觉得浑身打哆嗦。
“您可进屋吧，冻着了我不负责啊。”
“嗯，进了。”程泽笑了下，一阵动静后听风声确实小了不少。
陆彻翻身，换只手拿手机：“欸，我现在特想放烟花，你说怎么办？”
程泽说：“想放就放。”
“你说放就放？警察叔叔抓我又不抓你。”
“那就忍着。”
陆彻较上劲了：“我要不想忍呢？”
程泽那边静一会，说：“过来，带你放。”
“现在？”陆彻看一眼时间，十点过半。
“嗯，现在。”
“行，等着！”陆彻犹豫几秒，卷着被子腾一下从被窝坐起。
“真来？”程泽顺嘴说一句，没想他真来，大冷天来来回回也挺麻烦。
“难不成还假的？啧，不是你让我过去？逗我玩呢？”
程泽笑一下：“衣服多穿件，冷。”
陆彻嗯嗯啊啊两声将电话挂断。
出租车只能开到巷口，陆彻从车上下来远远就看见站在前面便利店门口的程泽，风呼呼吹得他头发飞扬，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路灯洒下来照，他周身染上一层昏黄光圈，双手插兜，围巾遮住下巴，穿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
啧，身高腿长，光看轮廓都觉得帅。
陆彻捂近围脖走过去：“怎么出来了？”
“怕你找不到路，”程泽往外站了点，挡在背风口，一只手从兜里抬出，掏出瓶牛奶递给他：“热的，暖暖身。”
陆彻盯着程泽透着粉红的手指和纯白纸盒牛奶，觉得心跳有点不正常，他最近见到程泽总这样。
程泽见他不接，扬手在他眼前晃：“冻傻了？”
陆彻干咳一声，匆忙接过，插上吸管喝一口：“我怎么看你也不像母胎solo啊？你不会......有什么隐疾吧？”
程泽瞥他一眼，看白痴一样看他：“你脑子整天想什么？”
陆彻哈哈两声：“你看你，学习好才艺佳厨艺了得贴心又绅士，我要是女的肯定选你这样的。”
“要是男的呢？”
“必须男女通杀啊......”陆彻说到一半觉得不对劲，话题怎么又跑偏了：“咳咳，你不会......”
后面的话陆彻没能说完，前面鞭炮嘭一声炸起来时，陆彻吓得整个人窜一下往程泽身上蹭。
真的就是咻地一下，程泽差点没让他撞飞。
程泽看着像树懒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陆彻，笑道：“你确定要放烟花？”
脸都丢尽了，陆彻从程泽身上腾一下弹开，瞪眼：“那不是太突然了吗？笑话，彻哥放过的烟花比你放过的屁都多，会怕？”
程泽压着笑意嗯一声，没拆他台：“那你可真棒棒。”
陆彻翻白眼，将喝完的空牛奶瓶强制塞他手里，走到几个小男孩跟前低头商量：“小朋友，你这个炮能不能给哥哥一个？”
男孩手往背后藏，防备地看着他，眼珠骨碌一转脆声道：“要用钱买，十块一个。”
这种地炮十块能买好几盒，不等程泽提醒，陆彻已经爽快掏钱结账了，他想拦都没来得及。
一手交钱一手交炮，男孩攥紧十块钱人民币跑得脚下生烟，眨眼人就消失在巷口。
程泽看着陆彻：“你不如跟我买，十块钱卖你十盒。”
陆彻捏着地炮闻言犹如五雷轰顶：“靠！我被坑了？”
程泽点头：“嗯，被小孩坑可真行。”
陆彻尬笑两声，提高音量以显示底气：“彻哥钱多，彻哥乐意。”
程泽笑：“嗯，人傻钱多。”
“说谁呢？这位同学请注意措辞，信不信彻哥锁你喉？”陆彻挨着程泽，一只手绕到他脖颈后勾着他肩膀。
程泽身体一僵，面色顿一下很快恢复过来：“信。”
陆彻挑眉：“那还说不说？”
程泽拎开他手：“好怕怕，放你的炮去吧。”
陆彻得意笑两声，瞥见前面有个烧烤摊，咽了口唾沫，曲胳膊捅一下程泽：“你饿吗？”
“不饿，你饿了？”
陆彻啊一声。
程泽：“年夜饭失败了？”
陆彻瞪他：“滚！我就是饿了，你就说吃不吃！”
程泽笑了：“吃，彻哥要吃小弟不敢说不。”
陆彻肩膀撞一下他：“欸，你最近活泼不少啊？”
程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陆彻点了一堆烤肉串，特地叮嘱大爷给他加特辣。吸取上次火锅事件，陆彻没敢强迫程泽陪他吃。
程泽本来也没打算吃，在他眼里这属于垃圾食品，要加强隔离。
“我跟你说你这样是要遭到广大人民群众讨伐的，你小心一点。”陆彻咽下一口肉。
程泽：“你不暴露就行。”
陆彻咬一口肉，口齿不清：“那不一定，看你表现。”
程泽配合他：“这位先生，请问需要什么服务？”
陆彻眯着眼笑，还真指挥上了：“I want一杯白开water。”
“发音不错。”程泽弯唇，倒了杯水推到他面前。
“笑话，好歹英语也拿过满分。”
等陆彻吃完东西已经将近十二点，附近居民大多数已经关灯歇息，两人踩着影子沿路灯拐出巷子。
陆彻仰头看夜空，搓搓手呵出一口热气：“这么晚放烟花会不会被人投诉扰民？”
“带你去个地方。”程泽晃了晃刚才从超市买好的一大袋烟火，转弯拐进一条只能容纳一人穿行的窄巷。
陆彻在后面跟上。
程泽带他来的是一个废旧仓库，堆满了钢筋砖块和木板，空气里都是灰尘和生锈的味道，面积大四周空旷，说话都有回音。
仓库中间一块堆满着空的油漆桶，陆彻和程泽踩上去一人一个坐下。
“打火机呢？”陆彻扒拉着掏出几根仙女棒，没看到打火机。
程泽从口袋掏出个打火机递给他。
“哟！你还抽烟呢？”
打火机是银色的，拿在手里还挺有重量，陆彻对打火机没研究但程泽这个拿在手里很有质感，能感觉出来挺贵。
程泽看一眼，说：“算不上。”
陆彻点燃仙女棒拿在手里晃，侧头：“什么叫算不上？抽就抽不抽就不抽。”
“偶尔，”程泽也点燃跟仙女棒：“打火机是要来的。”
“要来的？强抢啊？”
“嗯，跟初中班主任要的。”程泽说到这里事，眼神有些飘远，似乎是在回忆。
“你喜欢打火机？收藏打火机癖好？”
陆彻捏着打火机左右瞧，没什么特别的，银色机身连个图案都没有，就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打火机，陆彻想不通这有什么值得跟人要。
程泽侧头，飞溅的星火映在陆彻脸上，距离很近，近到程泽可以清晰看到他眼底长而密的睫毛倒影。他垂着眼，两片唇透着红润光泽，捏着打火机嘴里还在咕哝着什么。
心底某一块地方悄然坍塌，程泽心念一动，叫他：“陆彻。”
“嗯？”陆彻抬头，撞进程泽眼睛时心悸了一下，程泽眼神透着股炽热和认真，陆彻没来由紧张。
程泽：“你刚才想问什么？”
有时候就是会在某一个瞬间某一种时刻，像心灵感应一样，只要对方一个眼神就都能领悟。陆彻立刻明白程泽问的是他那句被鞭炮打断的话是什么。
“你不会......”陆彻口干舌燥吞了口唾沫，眼神四处乱瞟：“欸，我想问什么来着，突然忘了。”
“陆彻，”程泽叫他，陆彻于是不得不转头正视他，程泽一双黝黑眸子盯着他，紧接着陆彻听见他说缓慢而清晰地说，
“我喜欢男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冷漠，多多少少互动一下嘛，我需要动力T﹏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