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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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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太阳被云遮住，风一吹就没这么热了。陆彻手上的伤不做大动作基本没问题，顺着梯子爬到屋顶迎面扑来一阵带着热气的风，陆彻双手撑开支在栏墙上往下看。
对面楼屋顶上一只灰色小猫飞快窜过，伸着四肢灵活地沿着窗沿窜走了。
陆彻吹了声口哨，回头见程泽正在把盆栽往地上挪，陆彻走过去。
“为什么往下搬？”
程泽说：“光合作用多了不好，有些受不了会死。”
陆彻弯腰跟着一块搬：“喜欢花啊？我看你们家种挺多花花草草的。”
程泽说：“还行，我妈和程果喜欢。”
“这什么花？”陆彻指着另一边开着一簇蓝色的花，一片一片花瓣紧密相连一层包着一层，形状有点像绣球。这个花种了很多，围着四分之一外墙。
程泽轻声答：“无尽夏。”
“绵延无尽一整夏？”
“嗯，可以这么理解。”
陆彻笑了：“好名字。”
搬了一半，有些不需要搬的没动，程泽拍开手上的灰尘走到角落拿了张纸皮过来，侧头冲他抬下巴：“彻哥，帮拿两块石头，角落那。”
陆彻让他这一声“彻哥”给喊愣了，随即反应过来，对这个称呼相当受用，爽快道：“得嘞！”
两人弄完花草，楼下传来程果的声音，没一会人就见她背着个簸箕慢悠悠爬上来了，露出半个脑袋。
陆彻走过去扶她。
柿子树挨着院墙，上半身树枝有一半歪着伸到院外，得用长钩给它勾回来才能摘。
程泽负责勾，陆彻负责摘，程果负责收，三人形成一条流水线，配合默契。
程泽一只手勾着还能空出一只手摘，程泽侧头看他一眼：“你手上那个太生。”
陆彻啊一声，给它松开了。
“整个完全青的不用摘，太生了，吃不了，带一点泛黄的都能摘。”两人挨得挺近，程泽说话时身子稍微往回靠，陆彻又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薄荷味。
“知道了。”陆彻皱了下鼻子。
程泽看他一眼，弯身去勾另外一根树枝。
陆彻问他：“柿子摘下来这么多也吃不完，放着不坏？”
程泽反问他：“吃过柿饼么？”
还真没吃过，陆彻摇头。
程泽接着说：“摘下来削皮，晒干做成柿饼，留一点自己吃，剩下的拿去卖。”
“还能这么做生意呢？挑着担子出去街上卖？”
陆彻挑眉，听他这么一说脑子开始自动脑补程泽挑着两担子柿子带着顶大草帽上街叫卖的场景，想着想着没忍住笑出声。
程泽凉凉瞥他一眼：“知道老王超市么？”
陆彻憋着笑点头：“那不我中午买水果那地么？”
程泽嗯了声，说：“就卖给那里。”
陆彻啊一声明白了。
没一会太阳又出来了，洒在人脸上晒得很，陆彻后背很快湿一大片，衣服紧贴着皮肤和汗水黏在一块的感觉很不舒服，陆彻皱着眉抬手扯了几下衣服。
程泽回头看他一眼，问：“累了？”
陆彻摆手：“没事，我比较容易出汗。”
程泽笑了，回头喊道：“程果，拿纸巾给你彻哥擦汗。”
程果应声去摇椅那边拿纸巾，没一会就拽着回来了，陆彻抬手想要接，程果躲开直接上手往他脸上擦。
“真懂事。”陆彻抬手呼噜下她发顶，笑道。
程果面无表情给他擦完转头给程泽擦去了。
没多久两个簸箕就全都满了，院外的树枝基本被他们摘光，陆彻靠在栏墙上抓着衣领扇风。
程泽除了鼻尖上带点汗还跟个没事人一样，将最后一个丢进篓桶里。看向陆彻，目光落在他脖颈上时停住，他脖子靠近锁骨处红了一大块，加上抓痕看起来很夸张。
程泽眉心微皱，看着他：“脖子怎么了？”
“不知道，就是有点痒。”陆彻闻声低头看，看不见，听程泽这么一说，他又觉得痒了，抬手要挠。
程泽抬手拦住：“应该让虫子咬了，忍着别挠，伤口挠开会感染细菌。”
陆彻手下意识停住：“没那么夸张吧？”
“忍着，下去擦药，”程泽说。
程果已经将柿子全部收装完毕，满满两大篓子，陆彻歇够了过去和程泽一块将柿子搬到那边角落放好。
放好走出去两步陆彻折回去，掏出手机对着两大篓柿子连拍几张。
程泽回头看他一眼，唇角微扬：“挑几个拿下去啃着吃吧。”
陆彻拍了几张，满意点头。将手机揣回兜里挑了几个又黄又大的柿子。
客厅电视已经关掉，正门虚掩着，门外没见着苏沁，应该是回屋休息了。
程泽将工具放好，领着陆彻进他屋。
脖子上痒得厉害，陆彻一直忍着，刚坐下就想上手挠。
“别动。”程泽打开药箱，看着他幽幽道。
陆彻不动了，扯出个痞笑来：“遵命，程医生。”
“嗯，脖子往上仰着。”程泽听见这称呼笑了下，拿出一只药膏，挤出一点在手上看着陆彻说。
陆彻依言抬头，侧着脖子往前伸了伸。
阴影笼罩过来，程泽半弯着身体靠近，陆彻瞬间感觉到一股烘燥的热气向他袭来。
接着锁骨处一片冰凉，陆彻感觉这抹沁凉直接透进心尖上了，他一只手撑在床上，眯着眼舒服喟叹一声。
程泽将药膏抹开，指腹在伤口处轻轻打着圈，目光往上一掠，落在陆彻透着点粉的两片唇上，听见他这一声笑了。
“你这叫的，让人以为我对你干什么了。”
“干什么......了？”
陆彻睁开眼，程泽整张脸猝不及防在他面前放大，陆彻发现他右眼角的眼尾处有颗很小很小的痣，肉色的，不仔细看的话不会注意到。
程泽答话，眸子里带着笑意，嘴角往上要笑不笑地勾着。
陆彻后知后觉回味过来，身体往前一倾，盯着程泽，眉毛一挑，吊儿郎当地笑，
“你想对我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