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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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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是篮球赛那天拍的，从角度来看是观众席那边拍的。
这张照片定格在陆彻纵身一跃投篮的瞬间，侧拍角度很好抓拍时机也很好，陆彻放大自己的脸看，啧，真帅。
程泽只发了三个字。
——很帅气。
陆彻笑笑将手机揣回兜里。
“哟！今天什么日子啊？林医生亲自下厨掌勺？”
推开门就飘来一股香味，陆彻顺着味道往厨房走，就看见林医生围着围裙一手拿着铲子一手端着平底锅。
林医生厨艺高超，但因为工作忙一般不轻易下厨，陆彻难得吃一次。
“去洗手，马上能吃了。”林医生颠着锅头也不回。
陆彻欸一声从厨房退出，洗完手跟陆老板坐在餐桌前等投喂。
“爸，林医生今天怎么了？铁树开花？莫不是晋升主任了？”
陆老板眼睛从报纸上挪开一眼，嘿嘿两声：“还真让你猜中了，除了晋升这事还有什么能让她这么高兴的？”
“真的啊？那以后得改口叫林主任了啊。”陆彻还挺为她妈高兴的，毕竟这段时间林医生为了竞选主任医师费心费力总算有了好结果。
陆老板高兴地哼哼两声：“不信一会问你妈去。”
话音刚落，林主任端着盘红烧排骨出来了。
陆彻赶紧起身替她拉开椅子：“林主任辛苦，林主任请坐。”
“瞎叫什么？坐下吃饭。”林主任挺严肃一人，从来都是不苟言笑，这会嘴角没绷住往上扬了下，很快收回，慎了眼陆彻。
“这不是替你高兴吗？”陆彻夹了块排骨，冲林主任笑嘻嘻道：“我觉得在这个普天同庆的日子里咱们应该开瓶酒庆祝一下，你说是吧爸？”
陆老板下意识看了眼林主任，眼睛里希望的小火苗很快因为林主任的话熄灭。
“喝什么酒，你一个学生成天没点学生样，好好吃饭别说话。”
陆老板年轻时嗜酒，上了年纪因为高血压被林主任管着不能喝，有时实在馋得不行只能夜里偷偷起来小酌一口，否则让林主任发现又是一场战争。
陆彻转头冲陆老板耸肩，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偶尔一次用不着这么急赤白脸吧......”陆老板小声嘀咕。
林主任眼睛一瞪，陆老板立刻低头闭紧嘴巴。
吃完饭洗完澡躺床上陆彻又想起下午程泽发的那张图片，于是划开来看，嗯，怎么看照片上这人都360°无死角帅，陆彻心情挺好地把照片保存到手机。
聊天界面停在陆彻给程泽回的三个字，他特别不谦虚地回了个：有眼光。
陆彻退出微信，想起郑然上午说的话，跑去下载了个贴吧。
陆彻没用过这玩意，摸索好半天才找对地方。
点进去一看，首页基本都是讨论篮球赛的帖子，有篇楼盖得很高并且置顶在最上面，后面还飘着个红色的精字。
标题相当浮夸：高一（1）班是什么极品神仙班，两大帅哥身高腿长神仙脸蛋简直现实版“流川枫”！！！
陆彻点进去，入眼就是他和程泽击掌时抓拍的双人图，照片拍得很清晰，都是侧脸，眼神对视时脸上都带着笃定的浅淡笑意。
继续往下拉，除了双人图就是他两的单人图，每张图片下面不例外跟着一串啊啊啊啊地嚎叫，陆彻感觉自己都快不认识啊这字了。
陆彻心情挺美地继续往下看，指尖在滑到程泽的一张单人照时停住。
这张照片拍的很好，无论是从构图角度还是照片中的人来看都是一张很完美的照片。
照片中程泽纵身一跃单手扣篮，微微扬起的侧脸棱角分明，脖颈上喉结突出，修长的手指青筋突起，运动裤下半截小腿筋脉紧绷，张力十足，眼神果断凌厉，贼他妈带劲。
陆彻啧了声把这张照片存到手机里，接着打开微信，把图片发给程泽。
——真带劲。
这次程泽回复很快，几乎是陆彻发出去的下一秒他那边消息就过来了。
——嗯确实。
玩三字经呢？陆彻挑了挑眉敲字。
——哟！今天不忙？
——刚忙完。
——啧，真难得。
这次程泽那边隔了有一会才回。
——早点睡。
这人不正经时挺逗的，陆彻一边想一边给他回了个猪猪说晚安的表情包。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两点多，陆彻捞过床头柜的手机关掉飞行模式，手机震动了好一会才彻底消停下来。
微信上郑然和周旭给他发了好几条信息，都是语音，陆彻刚想点开看，郑然电话就打进来了。
“说。”
“啧，听你这声就知道你刚醒。”
“说事。”陆彻从床上爬起来，及过拖鞋往浴室走。
“周旭让我问你，晚上红灯去不去？”
“这次又谁生日？”陆彻吐了口泡沫，冲脸。
“没说，就让我问你了。”
“不去，说我没空。”陆彻说完将电话挂断。
一楼客厅空荡荡，陆老板和林主任都不在家。张姨知道他作息，早餐一般放进锅里温着，陆彻悠闲地吃完张姨留下的早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了会电视就觉得无聊了。
躺了会又觉得饿了，突然有点馋小区门口的老李烧饼，心动不如行动陆彻抓起钥匙出门。
从电梯出来跳下台阶要往外走时突然觉得前面一晃而过的身影看上去有点熟悉，陆彻往后退一步回过头，视线正好和背着个黑色帆布包的程泽对上。
“你怎么在这？”
两人同一时间开口。
陆彻笑了：“这是我家。”
程泽说：“我雇主住这。”
“你在这当家教？”陆彻看一眼他手上的书，是一本初中数学。
程泽嗯了声。
陆彻看着他，打趣道：“酒吧，咖啡厅，送外卖，饭店，家教，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程泽状似认真想了想，弯唇说：“还是有很多。”
“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陆彻双手抱臂冲他眨眼：“打工狂魔啊你。”
“没办法。”程泽这句带着漫不经心的笑轻轻一笔而过。
“那你去呗，我出趟门。”
“等会，我......没找到路，你知道5号楼在哪么？”程泽叫住他。
陆彻抬手往前面指：“从这一直直走，分叉路口时往右再直走就到了。”
程泽说：“这条路我走过了，没找到。”
陆彻歪头：“怎么可能，肯定你走错了，算了，我也没什么事就带你走一趟吧。”
“谢了。”
两人并肩往前走，拐进右边一段路，陆彻指着面前这栋楼，看着程泽：“这不就是么？你确定你走过这？”
程泽顿了顿：“这里哪里写5号楼了？”
陆彻抬头一看，啧，蓝色的墙上只剩下一个略微生锈的楼字：“应该是掉了物业没来得及换上，也罢，送佛送到西，我带你坐电梯吧，省得你一会又找不到。”
程泽有些无奈地看着他：“我不是路痴，找不到是因为它坏了。”
“嗯，知道了，”陆彻没看他径直往里走：“跟上。”
没等多久电梯就来了，陆彻先进去：“几楼？”
“6楼。”程泽跟进来。
门合上，宽敞的电梯内只有他们两个，没人说话，一时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电梯内两边是面透明的镜子，陆彻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再整理下发型。
程泽勾了勾唇：“你平时都这么自恋？”
陆彻斜着眼睛看他一眼：“嗯，欣赏美的东西是人的天性。”
程泽声音很轻地笑了声。
陆彻白他一眼：“不是么？”
程泽收起笑，配合着用力点头：“嗯，是。”
红色数字跳到4时电梯突然重重顿了下，接着噔地一声停下，灯光跟着瞬间熄灭，电梯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我靠！什么情况？”陆彻一边用力拍打墙壁一边大喊。
意料之外的状况，程泽比陆彻要镇定许多，慌乱过后他很快冷静下来，声音沉稳地安抚陆彻：“应该是停电了，保安很快会发现，你先冷静点。”
陆彻这会却什么都听不进，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以前的现在的穿插着交织在一起混乱地涌进他大脑。他觉得脑子快要爆炸了，握着拳头一会打墙一会往自己脑袋砸。
程泽看出陆彻不对劲，快速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一只手用力压制陆彻捶打自己的手：“陆彻，冷静点，抬头看着我，没事啊，有光了你看见了么？”
陆彻动作终于缓慢停下来，程泽手绕到他背后轻轻地一下一下拍抚：“我在呢，没事了。”
陆彻目光跟着光，呼吸逐渐平稳，胸口还在剧烈上下起伏，程泽虚抱着他，发现他身体一直在颤抖。
程泽在他身上摸索了会掏出他手机，将手电筒打开递到他手里：“拿着，这里一定有紧急电话，我找一下，你站着别动。”
“嗯。”陆彻已经从先前的恐慌冷静下来，声音沙哑地应了声。
程泽借着光顺利找到紧急电话。
“喂？物业么？我们现在有两个人被困在5号楼电梯里。”
“嗯，灯黑了电梯也停了，最后是在4楼。”
“好的，麻烦快一点。”
程泽沉着冷静并且准确地把信息传出去，随即挂了电话转身扶住陆彻。
“别怕。”
程泽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更显沉稳，陆彻情绪逐渐缓和，但他克制不住打从内心深处传来的巨大恐慌和无助感，那种看不到摸不着脚踩不实地的感觉让他害怕让他崩溃。
这种情况已经很久没发生，陆彻以为自己已经好了，没想到会再次避无可避暴露出来。
也许因为身边有人，也许因为程泽的声音带给他一种莫名的安全感，陆彻能尽量清醒地强迫自己冷静。
“没事吧？哪里不舒服？”程泽见他始终低头，不免担心。
陆彻没说话，只是紧紧拽着他的衣角摇头。
离电话打出去已经过了将近5分钟，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在这样密闭的空间里程泽也不免有些焦躁，刚想再打一次电话出去时，外面传来一声叫喊。
“里面有人么？听到请回答！”
程泽大喊：“有人！麻烦你们快点！”
“好的，别担心，工人检查说是线路出了点问题，马上就能好，你们再坚持一下。”
感觉到身边的人还在发抖，程泽温声安抚：“马上就好，再忍耐一下。”
大概过了不到一分钟，灯光终于恢复，电梯正常运行。
程泽摁下4楼按钮，一开门保安物业电工统统围过来慰问一番才肯放他们走。
陆彻脚步有点虚，往外走两步身体晃悠了下，程泽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他。
室外光线明亮，程泽这才看清陆彻整张脸白得吓人，额头冒着细细密密的汗渍，嘴角大概是慌乱时咬破了点，血渍已经风干。
程泽不知道陆彻为什么会这样，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予陆彻需要的帮助，其他的他不会过多去问。
“还好么？我送你回去。”程泽搀着他一只手。
陆彻轻轻推开，摇头：“不用，你忙你的。”
程泽没有马上走，陆彻状态实在不太好，他不是很放心。
陆彻见他不走，终于抬眼看他，嘴角扯出的笑容有些故作轻松，陆彻抬手将他往后推一把，
“走吧，我现在暂时不想看到你，太他妈丢脸了。”
作者有话要说： 彻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