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早死的未婚妻》千银黛

71、我们感情怎样

　　“你觉得，我和夫人最近感情怎样？”

　　“？”冷不丁被问了这么一个劲爆问题，正报告完会议内容躬身打算退下的秦秘书身子一僵，他缓缓抬头看向前方。

　　端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身穿一袭深黑色高级手工定制西服，从袖口一路到领带的地方整理得一丝不苟，无半点瑕疵，彰显着他工作上的严谨缜密。

　　薄唇紧抿，如刀削般雕刻完美的样貌生得可谓是独天得厚。

　　尽管俊美年轻的面容尚带着一丝属于青年时期的稚嫩，可那双深邃莫测的桃花眼和周身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却令他整个人显得异常冷漠而令人敬畏。

　　小小年纪便有一股超乎年龄的沉稳和威压。

　　尤其在处理集团内外部重要问题和决策上，那杀伐果决的架势简直老练得令人不寒而栗。

　　他永远忘不了当老总带着才将将年满十六岁的少年郎走进集团总公司办公室时，那少年郎昂首插兜，身姿挺拔，漫不经心朝他们投射过来的睥睨一切、锋芒毕露的锐利眼神。

　　明明面对的是场内那么多位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半辈子，早已身经百战、高高在上，习惯于发号施令的老狐狸。

　　然对于他们的轻视刁难与下马威，他却仿若闲庭信步，没有半点不怯，举手投足间全是掌控一切的自信笃然。

　　那一刻起，他便知道，集团的风向，要变了。

　　后来，事实证明，老总的眼光果然毒辣。

　　这个少年郎一出手便完全震慑住了众人。

　　他大刀阔斧地迅速清洗了一遍集团高层要员，手段之雷霆，没有给人一丝反应喘息的余地。

　　待反应过来，那些蛀虫已被踢出了集团核心，手中的权力被架空，即使气急败坏歇斯底里也回天无力。

　　不仅如此，少年郎更有着不输于老总的毒辣目光和老谋深算，下手快准狠，短短三个月内便带领着众人拿下一个又一个难啃的天价项目。

　　一次次刷新公司所有人看法的同时也很快将姜氏集团推向了另一个巅峰。

　　虽然很不可思议，亦很令人难以置信，才堪堪十六的一个青少年而已，但事实就是如此。

　　摆在眼前的种种数据都直指一个讯息，容不得他们不信。

　　从此，集团上上下下再也不敢有任何人胆敢轻视这个表面看起来清俊无双、状似无害的俊美少年郎，反而无不彻底地发自内心的敬佩和臣服。

　　秦秘书望了一眼便赶紧低下头，他斟酌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于公，身为一名合格的秘书，就该做到该堵五官的时候堵五官，该通五官的时候通五官，不该他打探的坚决不能去触碰。

　　而一司总裁的私人感情正属于他绝对不能去私下触碰探听的隐秘领域。

　　秦秘书有点心惊胆战，小姜总这确定不是在试探他吗？

　　于私，近些日子以来，他越来越明晰地察觉出夫人在小姜总心中的地位与重要性。

　　在没弄懂小姜总说这话的真实目的之前，一个说不好，他可能就要被彻底发配边疆了。

　　这可丝毫不是夸张，就上回由于他办事不利导致夫人在学校意外受伤那事小姜总的反应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因此这个问题，得慎之又慎。

　　正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却又听上方十分冷沉的嗓音从他头顶传来：“实话实话，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出来。”

　　跟了姜沉许久了的秦秘书瞬间意识到，这是给他一张保障书了，他顿时安心了不少。

　　他没有一下子就回答，而是站在原地认真想了想，随后照实说道：“我认为，小姜总您和夫人的感情看起来很和谐。”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

　　这话回答得就非常有意思了。

　　几乎是话音刚落，姜沉的眉心就狠狠地皱了下，他缓缓垂下眼睑，任自己陷在阴影里。

　　着实非常和谐，秦秘书每次看到两人走在一起的背影时都不由得打心底里发出一句慨叹，真是天作之合。

　　从外貌上来看，小姜总和夫人都长着一副世间不可多得的精致长相，男的俊，女的美，并肩走在一起说说笑笑的画面别提有多养眼了。

　　人是视觉性动物，饶是他这快年过半百的人都无法免俗，总忍不住多看两眼。

　　结果，谁曾想，多看两眼就被他看出问题来了，秦秘书当即吓得赶紧打住，从那以后再也不敢多瞄了。

　　此时听姜沉问起，他才敢把当初在脑子里不经意间掠过的那抹想法拎出来。

　　秦秘书私心里认为这也正是夫人和小姜总两人感情之间最关键的一处问题所在。

　　——在他们近来日日相处的这几个月里，他几乎从未见过他们吵过一次架生过一次气。

　　见并未听到任何呵斥，顿了顿，秦秘书大着胆子抬头反问道：“您是不是觉得您和夫人之间的感情出现了什么问题？”

　　按秦秘书多吃了几十年盐的经验与教训来看，和谐归和谐，可就是太和谐了，问题就出在这里。
　　试问，哪对恋人相处起来没发生过鸡毛蒜皮的矛盾和摩擦？

　　尤其是年轻小姑娘和小伙子的恋爱，谁没有年轻气盛的时候呢？

　　有时候越是在意一个人眼里就越是揉不进一粒沙子，就越是更容易在细节的地方犯矫情闹矛盾，对对方的要求自然也越严苛。

　　这也是双方互相磨合的一个过程。

　　在他看来，情感深厚的年轻恋人经常因为一些小事发生些小摩擦和小矛盾才是正常的，反之那些从来不曾吵过闹过的情侣反而不太正常。

　　话说到这里，秦秘书忽然隐隐有些明白姜沉的意思了。

　　他不觉一愣，怔愣的同时身躯微微一震。

　　也是到这一刻，秦秘书才蓦然惊觉姜沉的眉宇间不知何时竟萦绕着一股若隐若现的暴戾和阴郁，浮现间散发出的浓浓的危险气息，看得人心尖不自觉地颤了颤。

　　心惊肉跳的秦秘书第一时间慌忙反省了一下自己，他刚刚那句话是不是说错了？太过直白了以至于戳到小姜总的痛处了？

　　早知道他就不该胆肥地多此一问了，叫他多嘴，若是可以，秦秘书都想亲自给自己一大嘴巴子……可，不该啊。

　　反省完毕，秦秘书渐渐回过味来。

　　如果真是因为他不小心说错话得罪了小姜总，那么小姜总肯定不会如现在这般压抑着气压低垂着眼睑一动不动，那两道如刀锋般锐利的眸子定然早已经射了过来，将他砍得片甲不留。

　　而且小姜总眉宇间那两抹阴翳看起来不像是新出现的，结合他方才揣摩到的小姜总话里表露出来的意思。

　　秦秘书猜测，姜沉动怒的对象应该不是他。

　　所以小姜总的情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呢？秦秘书仔细回想了下。

　　从午间进来汇报工作为止，他一直在这间办公室没出去。

　　除了方才小姜总反常地问了他这个问题后，期间并没有其他突发事情发生，小姜总的情绪也一直好好的……啊不对，他想起来了。

　　在秦秘书推门进来的前一秒，姜沉接了一通电话，进门时他刚巧瞥见他挂了电话。

　　好像就是从那时候起，小姜总周身的气场便瞬间阴沉暴躁了许多。

　　只是他周身气场给人的感觉一贯强大而危险，令人望而却步，不敢直视，再加上他那时忙着汇报今日的工作，竟给忽略了。

　　秦秘书暗自检讨自己这个秘书做得不够称职，对上司的心情竟没能及时察觉。

　　好半晌，姜沉才低低冷冷地“嗯”了一声。

　　时间流淌，他眉宇间的那股暴戾与阴郁之感却不增反减，他此时此刻的心理状态便是十分清醒，从没有哪一刻像如今这般这么清醒过。

　　他清醒地清楚了所有不对劲的地方，却无论如何都始终想不明白。

　　礼物当晚过后，姜沉便愈发克制不住内心深藏的情意，每日对心上人的喜欢以倍数的N次方增长。

　　工作忙时脑中会一闪而过她明媚的音容，一停下来更是忍不住去想同一时刻的她在说什么做什么。

　　会嫌往昔早已习惯了的机械式时间过得太慢，会屡次产生按捺不住的心思。

　　甚至会突然想要像个没经过半点世事的毛头小子一样急冲冲地丢下所有事情跑去学校给她一个惊喜，亦或者整日黏在她身边。

　　多么可笑而冲动。

　　坐在车内，觉察到这段时间愈发心浮气躁、活像变了个人似的自己，姜沉唇畔溢出一抹苦笑，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然而，当他从窗内注视着那名身上仿佛笼罩着无数潋滟光芒的熟悉倩影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那抹苦笑便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足以溺毙人的温柔含情笑容。

　　他想，他这次是真的栽了，栽在她身上，栽得彻彻底底。

　　……不对，也许，在很早很早以前，他就已经栽了，而他……未必没有心甘情愿。

　　值得欣喜的是，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如他初时所期盼的那般越来越亲密。

　　纵有时候姜沉也曾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到底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他沉浸在与乔绯共同欢笑嬉戏的日子里。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很快便被他抛之脑后。

　　早已经一头陷进去的姜沉被眼前所展现出来的表面现象蒙蔽了双眼，理所当然且一叶障目地认为所有事情都在朝着他既定的方向前进。

　　却不料心血来潮的一个电话却彻底打破了他的自大和狂妄。

　　那话里的每一个字每一次停顿都仿佛在残酷无情地嘲笑着他这几个月以来的自以为是。

　　之前偶然听过一次韩非奕吐槽那些恋爱中的人智商果真为零这句话时他还曾对此嗤之以鼻，没想到他姜沉竟然也会有这么一天。

　　男人弧度完美的薄唇微扯，这次是货真价实、不掺杂半点杂质的苦笑了。

　　毫无疑问，如果这是一场关于心与心之间的博弈战场，那么在这场没有任何硝烟的心与心之间的博弈战场中，他输了。

　　正如同他栽得彻彻底底，同样，他也输得彻彻底底。

　　如今想来，他当初若能在这场博弈当中保持些理智，观察得再细微再深入些就会发现。

　　——不论他从头到尾如何或矜持或忘情地向乔绯表露他的情感，乔绯心底其实一直都是淡淡的、不曾真正上过心的样子。

　　也许有过几次动容，却也如同雁过无痕，转瞬即逝，等再去看的时候，她已经重新戴上了面具，恢复了疏淡的模样。

　　这些时日，他们之间看似亲密，实则始终隔着一层缥缈的云雾。

　　在云雾外面，他将他的一颗心都搬了出来，而在云雾里面，她的心却一直保护得严丝合缝，半点不漏，没有人能钻进去。

　　他看似已经拥有了她，事实却是她至始至终从未真正属于过他。

　　可他心底更清楚的是，乔绯从头到尾都不曾欺骗过他，甚至连假装的喜欢她都没有装过。

　　他从一开始便知道，她不喜欢他。
　　是他自己被自己蒙蔽了眼睛。

　　心里想着只要她不离开他，永远陪在他身边，就算她这辈子都无法对他敞开心扉接受他，他都不会有任何怨言并尽自己最大努力去爱她疼她。

　　按理来说，他也应该知足了。

　　但人是贪心的，一旦拥有了某样东西之后就会的得寸进尺，进而贪心地想要更多，正如他对乔绯一样。

　　起初他满心都是只为求取一个能够光明正大陪伴在她身边的机会，然不知何时，他的想法逐渐变了。

　　他开始变得贪心了，他想要的更多了。

　　他想要两个人的相处更加亲密无间，他开始在心里期待着乔绯能对他有所回应，他希望她也能如他喜欢她般一天天地加深对他的喜欢。

　　又或者，他对自己太过于盲目自信了，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可做起来却又是另一回事。

　　更有甚者，他几乎从未去深思过，她不可能会爱上他这个可能性。

　　姜沉一直以来都狂妄自大、自以为是的坚信她迟早有一天会被他的攻势与深情打动，迟早会爱上他，会彻底属于自己。

　　而这一天他曾一度信心满满地认为一定不晚。

　　甚至在他们相处的这些日子里，姜沉已经顾自地认定了乔绯心里是有他的。

　　可他却忘了，乔绯并不是一个会轻易动情的人。

　　不排斥他，愿意陪他吃饭，陪他工作，配合他强势地闯入插手她的生活，已经是她所能给予他的最大程度了。

　　再多的，她给不了，也不愿给。
　　一切都是他自己心甘情愿，自作多情。

　　一厢情愿就得愿赌服输，所以，姜沉并不怒。

　　他顶多只是懊恼讽刺于自己的掉以轻心、狂妄自大和自以为是，而令他情绪起伏如此之大的缘由则是另一件更为重要的事。

　　面对他的追求乔绯一直没有松口，他从前只以为这是考验，没关系，他等得起，一辈子的时间都过来了，这点时间又算得了什么呢？

　　何况早在决定放下过去时起姜沉就已经下定决心，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要她还在他身边，就在他每天睁开眼打开手机便能看见能思念的地方，其他事情便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他起初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即便后来贪心地想要索取更多，他也从未改变过自己的心意。

　　然而，到今天他才发现，比失去更可怕的是，她永远游离在外、一副局外人的状态。

　　这也正是为何她一直没松口没动心的原因。

　　不答应，也不拒绝，颇有种顺其自然的架势，又仿佛是冷眼旁观。

　　依他对她的了解，她从来不是个会拖泥带水、自相矛盾的人。

　　可自从回来以后，她的行事作风却总是充满交织着各种束缚和矛盾，与往昔的干脆利落大相径庭。

　　遇事时而不出所料、毫不意外的淡定，时而又会睁大凤眸惊讶的神态。

　　还有，初见她时，她一脸好玩、饱含深意的目光在他跟姜汐儿、秦苏苏身上不断徘徊。

　　以及她逗弄凌天琰那个蠢人时的反应，好似知晓些什么东西。

　　明明起初一脸坚定地想要跟他解除婚约、分道扬镳，到最后她终于乖巧地待在自己身边，表面上起来无比和谐，心里却分得很清。

　　无法喜欢，却顺其自然地绑在他身边，配合他。

　　种种迹象表明，要么，她可能知晓这个世界发生的一些事，要么，出于某种原因她才被迫留在自己身边。

　　要么……她在等！

　　在等什么？是否跟她始终游离在外的态度有关？

　　姜沉心脏猛地一跳，没来由地觉得这个点极其重要，重要到他几乎屏住了呼吸。

　　可没有半点头绪，以至于他想了很久很久，却怎么都想不出来。

　　事情发生到现在，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比起被人生生戳破一切的那通电话，姜沉真正的在乎的只有这一件事。

　　他只觉得一股说不出的窒闷和暴戾自心底缓缓升起，并迅速蔓延开来。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抓不住又摸不着，他无法把控，也不能除去，关键时刻偏偏毫无思绪方向，束手无策，只能干着急，实在是太糟糕了。

　　他还是喜欢将所有事情全都掌控在手心里的感觉。

　　尤其是关于乔绯的事，只有全部掌控在他手中，他才会感到安心。

　　姜沉知道他不能着急，但现在已经不是贪不贪心的问题了，心里那点抓不住的慌张感正在一步步吞噬着他的冷静和理智。

　　姜沉清楚地感知到，倘若再不做点什么，他一定会发疯的。

　　难道说之前那通神秘电话难道是夫人的电话？

　　毕竟在秦秘书印象中，只有关于夫人的事能让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小姜总变化表情。
　　但又不像是夫人打的。

　　小姜总的确给过夫人另一部私人电话，那部手机通讯录名单上就只有夫人一个人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可以说它是小姜总专门给夫人设定的联系手机，小姜总总是把它贴身携带在身边，就是为了第一时间回复夫人的信息。

　　可夫人几乎很少给小姜总打电话，那部私人电话更是一次都没有打过。

　　乔绯每次给姜沉发信息都是通过微信或者他亲戚朋友熟知的那部手机，而姜沉每次收到乔绯发过来的信息时都会嘴角上扬，当天例会时就连训人都会变得格外温柔一些。

　　那应该不是夫人了，已然十分确定姜沉问话目的的秦秘书这次开口时语气变得轻松有温度了许多。

　　“或许，小姜总您可以尝试着带夫人去玩些符合你们这个年龄阶段经常做的事情。”

　　比如去江边谈心散步啊，手牵着手压马路啊，看电影啊，一起去坐摩天轮啊，穿情侣衣服啊，一起去蹦迪啊，带她去看她最想看的演唱会啊等等。

　　网上不是流行这样一句话吗？如果有一天我带你去看某某某的演唱会,那么你对我来说一定非常重要。

　　看，多么直白而又不失含蓄的表白。

　　最重要的是，侧面衬托出他们家小姜总也是一位有过青春事故，哦不，故事的骚年。

　　再比如，骑自行车带人在校园里兜风啊。

　　俊美少年，白衣款款，柳岸湖畔，载着银铃少女，一阵风吹来，两人不约而同会心一笑，多么唯美静谧的一幅美景图啊。

　　要是放以前，这些话秦秘书提都不敢提一句。

　　毕竟他们小姜总是谁啊，放在普通人身上再正常不过的事放在他身上他简直想都不敢想，多想一眼那都是亵渎好吗？！

　　而且小姜总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会做这种幼稚举动的人。

　　不过此时此刻，看小姜总为情所困的模样，秦秘书只感慨，原来这世上只要沾上了情之一字，众生平等。

　　难得难得。

　　虽然小姜总身上有着不符年纪的成熟稳重，在某些决策上甚至比老总还要更加杀伐果决，让人根本想不起来他还仅是一个才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而已。

　　可在恋爱这件事上，他终究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呀。

　　姜沉一脸的若有所思，秦秘书所提的这些事情……他好像确实没带乔绯玩过。

　　一直以来他和乔绯除了一起约读书就是吃饭，还从来没有干过其他事情。

　　要不是秦秘书提及，他也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一想起这点，姜沉的脸色顿时有些不淡定了。

　　不打扰小姜总认真思考，秦秘书抱着一大摞文件默默退下。

　　然而，当天总裁秘书办下发的各式文件最后又被原样一一送还了回来。

　　顶着集团公司高层们各种异样的目光，镇定的秦秘书翻开文件夹，只见最后一页总裁签字栏上分明写着：乔绯。

　　秦秘书：“……”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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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过得太快了......从感冒到搬家，回过神来，就到了今天了，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