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入职日志》郗华

19、番外四 夕阳余晖映月，稚童面掩般若（壹）

　　干旱，饥荒，战乱。
　　土地皲裂开来，裂缝深不见底，像是地狱的通道。
　　村长随农人们怀着最后一点希望守候在濒临干涸的枯井旁，视若珍宝的舀起那一点点泥水。
　　在两国边界的闭塞村庄里。
　　时常会有人消失，还有人说看见了骑着狐狸的女人。
　　加上干旱与歉收的土地，越来越多的人相信是土地神或是稻荷神在发脾气。
　　他们宰杀了骨瘦如柴的老牛，当作祭品献给神明们。
　　干旱和饥荒并没有因此而得到缓和。
　　但还有人在消失。
　　村长随村中有声望的人聚在茅草屋里，商讨着面对灾难的办法。
　　在他们因水源或是食物不断有人死亡时，朝廷与皇宫却在日日笙歌。
　　他们寄最后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神明。
　　“我说，各位，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长期的饮水困难，使村长这个本就干瘦的老人更加摇摇欲坠。
　　“唉……先生，不是我们不同意，只是……”
　　“村长，献活祭品这种事情……没有人会同意的吧？”
　　“不如我们还是再看看吧……也许村里还有什么**是可以杀的……”
　　“不行。”村长沙哑的嗓音却格外坚定，“你们也看到了，挑剔的神明大人是看不上我们这些没什么用的**的……说不定还会让神明大人更加恼怒。”
　　“……”
　　“不，反正我是不会把我们家的孩子送出去的。”
　　“……我们家也不行。”
　　“我们家也是。”
　　“还有我们家！”
　　“我说，”一个比村长更加年老的长者发话了，声音听起来让人莫名的不舒服，像是妖怪的声音一样，“不如就藤川家吧。”
　　气氛一下子安静起来。
　　长者还在继续：“就他们家吧……前些日子他们家的男人也死了，现在藤川夫人一个人带着她的小女儿，她也怪不容易的。把她的孩子送出去吧……”
　　有人想起了藤川寡妇的境遇，但还是于心不忍：“话是这么说，但是我们……”
　　老者阴惨惨的瞥了一眼，沉声道：“说起来你们也知道吧？最近村里有些人不见了，有濒死的活人，也有死人。”
　　大家不知老者突然说这些做什么，没有人应声。
　　“有人说，藤川家传出了肉香。”
　　老者这一句话，却令人后背发凉。
　　村长沙哑的嗓音尖叫道：“怎么可能！”发现自己的失态，村长平静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怎么可能！”
　　老者只是看着这群不愿相信的人，没有说话。
　　……
　　藤川夫人收拾着厨房里的残肢断骸，漫不经心的敲碎了一只头骨，把红白相间的碎骨连着脑髓一起拌入泥土里洒进大地。
　　她身边是一个五六岁的女孩子，漠然的看着母亲熟练的完成这一步骤，她把玩着母亲给她头绳上绑的大铃铛，听着铃铛的响声。
　　那是一只人的头骨，依稀是个孩子的。
　　柴房里还有一些尸体的骨头，要尽快吃完才好。藤川夫人这样想着，心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手上动作却没有停下，从柴草堆里取出一只人的手臂。
　　数年的平淡生活把这个女人打磨成一个勤恳的村妇，但直到饥荒逼迫着她想起她原本的样子。
　　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其实年轻的可怕。
　　是这边境的风沙使得她看上去年迈而苍老。
　　如果不是因为战乱，她现在还是个会被养在深闺的贵族小姐，或许会被皇族的纨绔弟子们看上娶进门去，过着富贵奢华的生活。
　　直到战乱来到了他们的国家，就连她也不得不被送上战场。被送上战场的女人，尤其是在战乱时分败落的贵族女子，其下场不言而喻。
　　藤川夫人正在收拾人手的手上带着伤痕与薄茧，那是一双曾经握着武士刀，沾满鲜血的手。她与那把家传的刀剑一起逃出了军营，落魄的来到这贫瘠的土地。
　　她也想过离开，但是愚昧的村人束缚住了她，逼迫着她与满身汗臭的农人成婚，那农人长她十岁。
　　后来她有了孩子，也不忍心再想着离开。
　　那个孩子似乎没有受到父亲基因的影响，和小时候的自己像极了。
　　只是不喜女孩的丈夫对这孩子动辄打骂，养成了她沉默的性格。
　　直到饥荒来临，藤川夫人看见了一丝希望。
　　饥荒啊……
　　会有成百上千的人死去。
　　为什么不让丈夫也去死呢？
　　她找出了那把快要生锈的刀剑，暗自悄悄打磨着，在夜晚让丈夫在梦中长眠。
　　她也因此发现了饥荒中食物最好的来源。
　　她做这些时，从不避讳着自己的女儿。
　　是因她太小？
　　不，这个女孩一向清明，能够洞察一切微小的颤动。
　　在母亲眼中是个略有痴傻胡言乱语的孩子。
　　也同样的在世人眼中变得不详。
　　……（未完）
　　——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我瞎扯的设定居然和座敷童子的百度百科对得上。。。（座敷一定是亲闺女！不让我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