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呼吸声分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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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柠先是快速浏览了一遍，在屏幕上划动的手指停住，又认真读了一遍，回复：“收到了，我很好，谢谢。”接着快速地把其他留言都看了一遍，依然不乏很多嘲讽他，或者觉得好玩试试发信息给退学的人能不能发送成功的，但是还有三四封安慰他、为他惋惜的。
俞柠笑道：“我做人还是很失败了，这么多留言只有个位数是对我怀着善意的。”
明燕离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太过耀眼的天才本来就是容易招人嫉恨的。俞柠笑着摇了摇头：“别往我脸上贴金了，我当年个性有多么糟糕我自己知道。”他关掉了留言信箱，在图书搜索系统里面搜“2316”，显示出好几页的编码里带有“2316”的书目。
俞柠点着屏幕飞快下移，翻过两页之后，手指停在一本书的书名上，微笑道：“有了。”
明燕离凑过去一看，编号146012316，《猩球崛起》，后面还标注着“纸质版缺失”。俞柠点开了借阅记录，这本书属于星际纪年之前的出版物，相较于电影来说不算很有名，这么多年来借阅记录都屈指可数，寥寥的一排姓名里，“林靖南”三字赫然在列。
俞柠松了口气，说：“还好，我原本担心林靖南是他被选为特情之后使用的假名，排查借阅名单就会有点难度，所幸不是。”
明燕离睁大了眼睛，啥？真的有这本书？林靖南还真的借阅过？他惊讶地看向俞柠，一脸的难以置信。鱼鱼打了个呵欠，说：“我找到这本书的电子版了，已经下载。”
俞柠夸奖地摸了摸它的脑袋，向明燕离道：“破译密码其实就是一个钻进别人心里，分析他当时是怎么想，怎么设计密码的过程，这个过程就得……嗯，设身处地地把自己想象成他。”
“林靖南既然能被选拔为特情，在做特情之前的身份多半是帝星的军人或者公职人员，本身这类人就有一大半是毕业于帝星大学的附属军校，而军校的学生们如果要借阅下载书刊，还是会来帝星大学的图书馆。”俞柠点开《猩球崛起》的电子本，一边快速阅读一边说，“林靖南借阅下载时应该还没有注意到这本书有什么不同，但等他马上要离开故土，离开妻女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少年时代读过，还非常喜欢的这本书，编号里竟然含有2316，这是他妻女的生日……多么巧合的一件事。他肯定也非常欣喜，感觉带着这本书就像妻女还在身边一样，继而想到了主角恺撒的名字可以联想到的恺撒密码，也就自然而然用这本书作为母本来对信息进行加密。”
俞柠飞快地看过一遍，关闭电子阅读界面，微微沉吟。明燕离说：“母本找到了，有破译的线索吗？”
俞柠沉浸在对于密码规律的思考中，一时之间完全忘了和他斗嘴，随口道：“我跟你讲，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明燕离笑道：“好的。”
“好消息是这本书应该就是母本，没找错。”俞柠皱了皱眉，“坏消息是，这本书没有纸质版本，所以最简单的第几页第几行第几个字的密文对应可能性很小——电子版本的页数和行数是会变化的，不太适合这种规律。这个母本的加密规律，远比想象的复杂。”
明燕离应了一声，问：“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要列一下算式……”俞柠举目四望，图书馆内用来学习的书桌大部分已经有人坐着，空着的所剩无几，而且都是分隔开的单个座位，没有可以让他和明燕离一起入座的地方。明燕离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里坐着一位身边还有一个空位的女生，正翻着学习型仓鼠机甲投放出来的电子书页。
明燕离想了想，问：“你要先过去坐吗？我可以站一会儿。”
俞柠摇了摇头：“那个女孩马上要走了。”话音未落，那女生将电子设备关闭，放进书包，果然站起来走了。
明燕离摸不着头脑地跟着俞柠过去，一脸的问号，俞柠说“坐啊”的时候，他未经大脑地就问：“为什么？”
俞柠忍笑道：“你真想知道？知道以后会不安哦。”
明燕离：“？”嗯？会有啥不安？上下打量俞柠，你跟那姑娘认识？你们什么关系？明将军的眼神瞬间犀利警惕了起来。
俞柠让鱼鱼投出屏幕和键盘，打开《猩球崛起》的电子文本和从老元帅处拷贝过来的密文，仔细看着两边对照，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我听她的呼吸声。”
明燕离：“？？？”
“她明显是过来读书做作业的嘛，之前的呼吸声都比较急促和轻缓，因为精神高度集中，偶尔还会屏息，因为正在努力思考。但刚才我看向她的时候，她的呼吸已经变长，有种如释重负的——出了口长气的感觉。”俞柠也学着出了口长气，嘴角翘起，露出几颗小小的牙齿，“接着她应该是看到了机甲接收的什么短信，心跳立刻加快了，呼吸也急促起来，是那种带着紧张的急促，可能是……约会吧。所以我觉得她应该马上就要走了。”
明燕离嘴巴微微张着，五官已经呈现出白痴状：啥？你的听力还有这分析功能呢？我怎么好像从来不知道？他愣了好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件事，纠结了好一会儿，才问：“那，我的心跳声和呼吸声……”你也会听到吗？你能从中判断出什么吗？
俞柠侧过头瞟了他一眼，回头，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许久后回答道：“我不听你的。”然后就不再说话，专注地看着屏幕，开始列一些明燕离看不出头绪的复杂算式，算了一会儿又划掉。
明燕离愣了一下，有点庆幸的同时又有点莫名的遗憾，安安静静地坐在他身边，大脑整个都放空了，看他白皙的手指快速地敲打，做他那些奇奇怪怪的算术题。俞柠专注而认真的模样显得特别的——难以言喻的美好，图书馆中柔和的灯光洒在他身上都好像被他反射出去，形成柔和的，淡淡的光晕。
于是明将军就这么像个变态一样盯着看了好几个小时，一直到夜色渐深，学生们纷纷收拾完东西起身，要么回家要么回宿舍，明燕离回过神来：“你饿不饿？”
俞柠按下最后一个键，吐了口气，怔愣了一会儿，说：“我要去矿星。”
明燕离：“……”
行，你果然是老大，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呼吸声分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