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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壁纸间的战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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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有光就有暗。
善良、邪恶、嫉妒、鄙夷、冷漠……人在的地方,这些情绪都不可避免的存在,交汇。
或许最终的结果是善大于恶,亦或者是善恶对半分,再然后就是一种悲哀的情况,恶掩盖了善。
此刻,神乐觉得她遇到的就是最后一种情况交汇的人群。
处于高处,在树木折断后,自己可以清楚的将下方的所有情况都看的清清楚楚。
他们的表情、他们的动作、他们放置于地上的锯子一类的工具以及被他们包围的不知死活的少女。
不用过多猜测,就能知道她遇到了凶案现场,只是这个现场时间有点早,一切还没有变得惨烈而已。
真是可耻的一帮家伙们呢,混蛋!
神乐气愤的,将手中的伞对准想要跑过来,爬上斜坡的一些人,“砰砰砰”子弹毫不吝啬的朝着他们的身上招呼……不过,她有控制,那些只会从皮肤表层擦过,留下皮外伤。但是,留下的心理阴影,想必会困扰他们一阵子。运气不好的话,也许会伴随众生也有可能。
木仓声阵阵,惊扰到了丛林里的鸟,一时间飞鸟四起。在不远处看守的女生们,被这意料外的动静给吓着了,纷纷转过身,靠近了一些距离后,就看到原本准备分尸富江的男同学和老师都不见了踪影。
“富江呢?”有一女生突然的问道。
其他人一愣,目光不再四下搜索班级里那准备完成任务的人的身影,而是扫向原本富江应该处于的位置,神色渐渐爬上惊恐。
“她……这一切该不会是她做的吧?”
“我听说被杀死的人如果心怀怨恨,就会在死后展开报复。”
“好可怕~他们都不见了,会不会下一个就是我们?”
……
恐慌情绪渐渐蔓延,再加上天色渐晚,原本因为打斗变得喧闹的树林蓦地沉寂了起来,不知名的鸟鸣叫着……一切都像极了恐怖片的剧情前奏。
“我……我要回去了。”
女生中出现了这样的声音,随即的……
“我也是。”
“还有我。”
显示了在面临仔细查找班级里男生与自身安全时候,她们的选择。
礼子看着女生们结伴远去的身影,眼神里虽然有恐慌,但又带着坚定。
她一步一步的靠近那明显有着脚印的斜坡,渐渐的消失在丛林深处。
她做好了被她们口中猜测的“富江灵魂报复”的准备。
因为,事情的开始,就是由于她的随波逐流,心有不忍又冷眼旁观,听着女生男生对富江的诋毁,以及高木老师完全无一点师德,宛如恶魔的安排。
富江,对不起。愧疚冲淡着她的恐惧,她随着些许的脚印踪迹,走着,步履褪去了凌乱和迟缓,而变得坦然。
如果她的死亡能平息她的怨恨的话,那就那样吧。
“哼……”
“……好疼”
“救……救命”
原本静寂的树林里,渐渐传来微弱的哀嚎。配着渐晚的天色与树木枝桠的交错,没有多少光线的空间……如同地狱大门渐渐敞开的昭示。
她定了定心神,摩挲着制服外套的下摆,顺便擦去手心的汗。穿过灌木丛,眼前的视野突的变得开阔了起来。
“救命……”
进入她目之所及的,是原本消失的班级男生和老师,像晾衣架上的衣服,被挂在那些或粗或细的枝桠上。
他们看起来很虚弱。
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有的甚至衣不蔽体。脸上或多或少都不约而同的带着伤痕,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梦。
她环顾着四周,下意识的找着她所认为的意料中的身影。
但是……没有。
她现在该怎么做……
自己绝对无法将他们弄下来。
报警的话,原本密谋要分尸富江的计划就会暴露。不报警,寻求其他人……他们也掩饰不了这样的怪异。
“神社也没有人,你能找到什么解决办法?”再次走在去往那山的路上,伊藤真司询问着旁边的三桥贵志。
“之前,我在网上查找过,只要在神社里挖一捧沙子,并诚心诚意的许愿,神明就会听到你的愿望,并将其实现。”
“这个你刚才就已经说过了。”伊藤真司提醒。
三桥贵志斜了他一眼,扬起下巴,说道,“你就没有从这句话里,探查出一丝丝的深意?”
伊藤真司听他这样说,不由得摸着下巴,cos思考者的模样十足,但脑袋空空,暂时想不到他所言明的深意。
三桥贵志伸出食指,指了指天,“神明啊,神明!一把沙子能将神乐和那杀手弄消失,那不是很好的证明了我们去往的神社里住着神明嘛!”
“只要我们好好的供奉,给予虔诚与香火钱,说不定神明一高兴,就把他们俩给送回来了呢。”
他的话语带着得意与自得,貌似对于自己的想法再赞同不过。而仍旧抓着科学小尾巴的伊藤真司却有些不太相信。
也许在一方面寻求神明给予的慰藉的同时,他应该通知一下神乐学妹的家人。毕竟出现了这么大的事情,太过英雄主义,而认为自己能将事情解决完美的话,不但对于自己,更是对被拯救的人和其家人,都是非常不负责任的。
“神明啊神明,如果你听到我的声音。请给我一分钟的时间,来向你倾诉……”
神社前,像是从礼仪课堂里走出来(洗了一下)的三桥贵志拍了拍手,闭眼双手合十,然后静默。
伊藤真司在这样的场合,也虔诚状,闭上眼睛,静下心的许愿。
万能的神明,他只要一个愿望,让学妹神乐回来吧。如果没有他们,她不会遇上这样的麻烦。
“鬼切,怎么办!我们俩好像闯祸了!!”
带着面具的鬼火童子虎彻扒着门缝,看着两个少年去而复返,并许下了了不得,信息量过大的愿望(倾诉)。突然觉得整个身子连同精神都不好了的他对着自己的同伴说道。
同伴——另一鬼火童子神色透过面具,俨然可以被察觉的清楚。欲哭无泪的伤心令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因为,这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辅助大人处理事务的失败,更是要在失败后,不可避免要面对大人严惩的,情不自禁的恐惧。
“我也没想到御影大人留下的书籍里,会出现这样的差错。不,御影大人是不会出现这样的失误的。”他说着,语气更可怜巴巴的了。不想承认,又不得不说,“方法没错,而我们操作出现了差错。”
“嘤嘤嘤~”虎彻自顾自的哭了起来,貌似有一种死到临头的预感,“巴卫大人如果知道了,绝对会用一把狐火将我们都烧了。”
鬼切点点头,“是啊,他有多无情,我们早清楚了。御影大人离家出走快20年了,这神社也从之前的熙熙攘攘变成现在的门可罗雀。在我们为招揽信徒绞尽脑汁的时候,他还在妖界里逛花街喝花酒……”
他一面扒拉着对目前上司的控诉,一面又如同被虎彻的哭泣给感染到似的,也拿着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小手绢,有一搭没一搭的擦着脸上面具的眼睛。
“我们真是太可怜了,嘤嘤嘤嘤嘤嘤~”
过了不久,两个鬼火童子委屈的抱在一起,失声痛哭。但是,可能是因为太悲伤,他们没有丝毫控制自己哭声的意思,于是——
在外面倾诉完的三桥贵志和伊藤真司就顺着这动静,来到神社的门前,可能是谁走的时候没关门,那门用手轻轻一推,就开了。
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两个高中不良少年与两个神社鬼火童子——面面相觑的微妙(尴尬)场景。
“阿嚏——”
病床前,坐在凳子上暂时担任照看角色的神乐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有谁在说她。这是必然的。
无论是她从银魂世界的消失,还是从之前的穿越,人气爆棚的她,绝对是有人关怀有人爱。被念叨也是自然而然的。
她坐直了身子,扫了一眼,依旧沉睡不醒的少女。
眉头皱了一下。从那么高的坡上被推下来,身体却没有出现什么大碍。这应该算作奇迹!但这奇迹从送到医院后,就没有醒来的意思。
该不会是她的脑袋摔坏了,变成了植物人吧?
要真是这样……这就不太妙了阿鲁。
还是趁着她没有醒的时候,去之前挂着那些渣宰的地方瞧瞧好了。她的惩罚都是小打小闹,完全上不了台面的说。
真正属于渣宰们最终的去处,当仁不让的,还是监狱啊。
她相信明辨是非,嫉恶如仇的人们绝对会在狱中给他们上……满满的爱的教育的,她一点儿都不用操心。
这么想着,在嘱咐完漂亮的护士姐姐帮忙照看那少女后,她就搭乘交通工具,去之前出现的那个地方。
可到了她印象中的挂着一排又一排渣宰的树木的时候,那枝桠上没有一丝他们的身影。
“被人解救了吗?切~”神乐不开心的撇着嘴,“这么坏到丧心病狂的家伙们也会有人拯救,世界阴暗到暗日无光的现实着实刺痛了我这少女的心。”
“下次遇到他们,绝对要把他们全撕碎阿鲁。绝对不加一丝妥协的撕碎阿鲁!”她说完,刚想转身回去,却发现不远处的一处灌木丛貌似有细小的动静。
神乐眼睛转了一圈,大声的说了句“无聊透顶”,然后脚步放的很重,佯装就此离去。但佯装就只是佯装而已。想在她手底下躲猫猫,下辈子都不见得能赢过她。
走入灌木丛中的那人的盲区后,她轻巧的跳上了树干,顺着树木枝桠交错掩映,来到了那躲在灌木丛后面的那人背后。
“抓到你了哦~”
少女脊背一僵,身子如同石化了一般,不敢转过去,“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如果是富江你来报仇,就请允许我三分钟来说一下遗言。”
神乐听这话,好奇的抱着双臂,踢开那碍事的灌木,站在她面前,“遗言等富江醒了之后再说阿鲁。我现在只想问,那些被我挂在树上的渣宰都去了哪里阿鲁。”
少女在灌木丛发出如同飓风袭过的声音时,她不自觉的抱头,眯着眼睛。
但在得知来人并非富江之后,她却一时间有些放松,尤其是在那人吐露自己是惩治班里的人的人之后,她缓缓的睁开双眸,打量着她。
“你是谁?”她问。
神乐摆摆手,一副超然(装逼)的姿态,“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要把那些家伙们都给关到监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少女见她这样,不由得悲从中来。颤抖的嘴唇带着些许的软弱。
“他们,他们现在置身于地狱,再也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是什么意思?地狱?还有比她的惩罚来的更恶劣的手段吗?
神乐不解。
少女哆哆嗦嗦的,在她的注视下,吐露了她所说的地狱是什么意思。
“我本来……本来想着把他们弄下来。无论是被富江的幽灵杀掉也好,还是被送入监狱,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我们这些积极的,还是随波逐流的……都应该受到惩罚。”
“可是一个身穿黑色长外套的少年却突然凭空的出现了。”
啊……她不想听下去了。
变成豆豆眼的神乐看了看天,无语凝噎。
摆脱不了的黑手党,那家伙偏执的可怕,脑袋里装的不是智慧,其实是石头吧阿鲁。
“我以为他是富江的帮手,是他把他们給弄臣这个样子的。”少女继续道,“但他在我说完后,就用衣服化作的野兽,把他们都一一吞食殆尽。”
“好可怕,呜呜呜~他们在哀嚎,在乞求……他们的声音现在还在我的耳边不住的盘旋……救救我,我好痛苦,救救我……”
她的声音变得很低,眼神带着痛苦,双手抱住脑袋,不住的颤抖着。那场景真的太可怕了,就像一场噩梦。
神乐蹲下!身子,拍了拍她的肩,安抚。
有他在的地方,说成是地狱,也不为过。她说的一点儿都没错。
“你跟他具体都说了什么阿鲁?”
一般情况下,黑手党的修养应该不会杀掉与任务对象无关的人。或许,他是个狂一些,脑袋有点不清醒……但是基本的……他应该有。
少女挪开手,通红着眼,泣不成声,“我只是问了是不是他做的。他突然来了一句,你有注意到什么?我说我是被木仓声之类的动静吸引过来的。再后来就发现了本应该在斜坡下面处理的同学和老师。”
“之后,他什么都没说,就把他们……把他们给杀害了。”
就只是这样?
没有点别的?
这交谈挺顺畅的,完全没有引发“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可能性啊阿鲁。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真是太过分的说,完全没有给我这个女王显示自己狠厉的机会,抢了我的风投啊混蛋小子。”神乐恨恨道。
少女最终被神乐送到她家的地方。
礼子,她的名字是这个,在得知神乐是教训班级男生以及救了富江的人后,情绪稍稍得到了抚慰。富江没死,真是太好了。
“很抱歉,虽然我想着要晾他们一段时间,教训他们,然后把他们送进监狱。但是……却被那家伙给搅乱了。一个班的老师和男学生都集体死掉了,不留一丝痕迹,这个在警察过来调查的时候,想必会给你带来困扰阿鲁。”
礼子摇了摇头,“没有。他们置身于地狱的事实,其实让我很开心。”
“为什么阿鲁?你刚才在说那些话时,表现的可是很伤心呢。”
“我也说不清楚。”礼子垂下头,刘海遮住她的双眼,看不出她透露的情绪,“只能解释为那样坏掉的班级其实比地狱更可怕。以堕入地狱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罪恶,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