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事》失去梦想的咸鱼饼干

1、有点巧合

　　追求白玄的女孩找不到话题，叨叨她的宝贝妹妹很久了。那个苹果头小眼睛双眼皮圆脸的一岁小朋友形象已经深深刻在白玄脑中，挥之不去。
　　实在是想堵住她的嘴，白玄不动脑子的接了一句：“我有个哥哥来着。”
　　不想这第一句回应像是二氧化锰遇上过氧化氢，女孩立刻兴奋地问道：“真的吗！没听你说过诶！长得也跟你一样好看吗？你们是双胞胎吗？兄弟俩感情很好吧？但有的兄弟也经常吵架诶？说起来啊我小时候一直想要个哥哥······”剩下的是对哥哥的无限向往。
　　不得不说这个幻想中的哥哥真是相当完美，有点像白玄记忆中自己的哥哥。
　　不过一点回话的机会也没有留就过分了。
　　白玄郁闷的剥了个虾自己一口吃掉，已经有些不耐烦了。难怪姑娘长得不错还一直单身，这种一个人唱戏唱的欢实还拒绝观众的姑娘适合单身。
　　为了早日脱离相亲苦海，戏精白玄摆出了被戳中痛楚后强颜欢笑的模样，说道：“我哥哥跟你想的一样温柔，就是，嗯，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出了意外，去世了。”
　　女孩清亮聒噪的声音戛然而止，白玄忍不住想起来鸭子“嘎然而止”的表情包······不妙，有一点想笑。
　　礼貌告别了这位貌美的姑娘后，大概是多年来潜移默化培养出的心灵感应，在他踏出咖啡店五步路的时候，逼他相亲的哥们打了个电话过来。
　　“如何啊宝贝？好看不？按着你的要求选的。”电话传出的罗绅的声音比平时更欠一点，但也有可能是他憋着笑的缘故。
　　白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论长相的确是自己会多看两眼的样子，但自己的确是没感觉。
　　“所以果然你是个同性恋。”
　　“放屁。”不管是不是白玄先要骂回去，琢磨了一会觉着应该是性格的问题，“我觉得跟这么个话多的让你插不进嘴的姑娘畅谈五分钟，再多的念头都能压下去。”
　　罗绅嗤笑一声，说：“那你第一眼见她的时候有感觉？当初跟着508寝室的看了人家半个小时，你眉毛都没挑一下。”
　　“我嘲讽的时候才会挑眉毛。”白玄解释，“可能是我今天没什么心情。”
　　“一首《心如止水》送给你。”罗绅干脆的说。
　　白玄：“······你等着。”
　　罗绅叭叭叭的让白玄心烦，本来准备去探望妈妈就已经很焦虑了。雪上加霜，现在白玄很想骂人。他回了一句“我下午不去上课了。”就掐掉了电话，也没有拜托帮忙签到或者请假什么的。顺便关了机，省的辅导员电话打过来骚扰。
　　高三忍着拼了一年，进了大学之后白玄就恹恹的。从幼儿园到高二的爆炸脾气在大学又上了一个新高度。大一新生像他这么猖狂的好像是不多。按照这个节奏疯下去，他可能迟早会被劝退。
　　但没什么心情学习是真的。尤其是进了跟他哥同一所大学之后。就好像白机的亡魂负债他身上跟他一起学习似的。
　　白玄一路胡思乱想着，在医院门口的超市给亲爱的沈女士买了一包果冻。没有黄桃的了，他就买了芒果的。
　　反正都是黄色的，她应该不会太生气。白玄想。刚好最近她老是说眼睛疼，用果冻哄着去看看。

　　白玄进了病房，小护士刚好在跟妈妈讲童话故事，妈妈心情还算美丽，挺高兴的在吃黄桃罐头。看见他了还拍了拍手。
　　把果冻放在床头柜上，好声好气的跟妈妈讨价还价，最后还是半哄半推连拉带抱的送进了眼科。
　　医生看起来温文尔雅，看到沈女士的时候礼节性的一笑。看起来就是个富有亲和力的大男孩。
　　白玄暗道不妙，这种温柔内敛的男生是妈妈最怕的类型。
　　果然，怀中沈女士猛地一僵，但令白玄惊讶的是她没有在短暂僵硬后尖叫大哭，而是直直的僵硬在那里。
　　就像是······遇到了躲了很久的，债主？
　　白玄有点奇怪，抬头看了眼医生，那医生皱着眉头，似乎是察觉到了沈女士的不对劲。
　　他瞄了眼医生胸前名牌，聂初。
　　这名儿听着怪耳熟的。
　　他牵着妈妈的手往医生面前带了带，沈女士瑟缩一下，两手猛地都紧紧抓住了白玄。白玄没办法，朝聂初勉强笑了一下，解释了母亲精神有些问题，有些害怕温柔的大男孩这样的。
　　对方含笑点头表示理解，说：“大多数患者好像看到我这样笑好像会感到心安。没有考虑令母的感受实在是抱歉，我多加注意。”白玄感觉的妈妈有一点发抖。
　　聂初说罢收起了笑容，摆出了公事公办的严肃神情，看向沈女士的目光中收起的好像不止那一点笑意。
　　“坐吧，阿姨。”
　　沈女士抽噎了一声，声音很低，很像白玄记忆中她神志还清楚时表达害怕和痛苦的样子。她缓缓放开了紧攥着白玄的手，坐在椅子上时还瑟瑟发抖，一副面对□□时的可怜小妇人的模样。
　　这下白玄是真的感觉有些不对了。
　　小护士拿着刚买好的果冻进来哄着沈女士，沈女士抖着手接过一个，轻轻抿了一口果汁之后，猛地将果冻砸在地上，正巧砸在聂初脚边，溅起的果汁弄脏了医生洁白的裤脚。
　　白玄及时扶住惊跳起来的妈妈，以免她张皇失措时被自己带倒的椅子绊倒。沈女士没有朝白玄发火果冻的味道为什么买错了，只是呜呜咽咽的。对于常人来说是比较正常的表达方式，放在沈女士身上，就非常不正常了。
　　聂初低头看了一眼脏了的裤子，又看了眼脸色尴尬的白玄，耸肩道：“阿姨今天心情不太好呢，好好休息吧，眼睛的治疗需要患者的配合。”
　　白玄点点头，和小护士一起把沈女士带出了眼科——不，其实是被沈女士一手拽一个逃也似的跑出了眼科。
　　真的很不对劲。
　　白玄哄着妈妈看动画片时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