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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四十章 ...

  •   那公子看着白玉堂离去并不在意,倒是身后一众随从,欲要上前,华衣公子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微笑不语。
      白玉堂也不理他们,依旧回到先前住下的客栈中,决定留宿一晚,待明日再起程渡江。她此时带着开封府那么重要的三件宝物,那里敢马虎?若有个闪失,她换不到上古宝物还没什么,大不了不回去,可害老包丢了官就不妙了!
      白玉堂整夜提防,奇怪的是,到了第二天,竟一点事也没有,检查一下三宝,好端端的在自己的背包里。心里沉吟:看来咱是紧张过头了,有点不寻常的事就捕风捉影,咱盗三宝的事有谁知道?开封府的人必不会把它张扬出去的。
      她想了一会,放下心来,收收东西结了帐又到渡头去。这一次,倒没有遇上昨日坐不上船的情况,而且一近渡头就发现有不少船在那里等着了,有热心的船家走上前招呼她坐船,白玉堂暗暗打量,挑了艘比较大,船家看起来比较面善的船租了下来。
      这对船家是夫妻两人,年已过五十,据说无儿无女,几十年来都在这长江中渡客为生,见白玉堂出手阔绰,一人包了他们的大船,十分高兴,对白玉堂自然照顾周到。
      一路上,船家和白玉堂说起这长江中的事来,白玉堂站在甲板上看着滚滚东流的长江水,有点头晕目眩,虽然是在较大的船上,却仍然觉得心闷想吐,只得回舱内歇息。
      约摸过了半个多时辰,白玉堂忽听到船家惊慌的叫:“呀,不好了,船破了,进水了!”她猛地跳起来,果然见船舱内进了不少水,仔细检查了一下,原来水都是从船舱内一个碗口般大小的洞口涌进来的,那洞口分明是人工所凿,还是新凿的,不由得又惊又怒,扯住船家说:“这江上是不是有水贼?”
      船家怔了一下,说:“这一带人来人往,少有水贼呀,我夫妇两人在这江上走了几十年,还没遇过水贼哩,客官何以这样问?”
      白玉堂指着舱内暗处那个涌水进的洞口,说:“如果没有人凿船,如何会有个被凿的洞?”
      船家吃了一惊,说:“快,快堵住它!”
      他慌忙中拿了些衣物过来,白玉堂马上把它塞进洞去,用力把它压紧,可是洞口太大了,水还是不停涌进,船家说:“必须尽快靠岸才行,我到前面去摇撸,老伴,你过来把水勺出去!”
      他跑到前面摇撸去了,船大娘走进了,一边用脸盆勺水往外面泼,一边叨唠:“好好的船破了,叫我们以后怎么生活呀?”
      白玉堂这时问:“大娘,你们在这江上走,可有得罪什么人?”
      船大娘说:“我们一向自己干自己的生意,又一向礼让别的船家,和这江上大部分船家交情好着哩,有些即使不好,也没结什么仇,怎么会得罪人?”
      白玉堂心想:看来不会是船家的仇人了,只怕也不是什么水贼,如果是水贼,一般不会这样不动声色的就跑到船底凿船的,因为船沉了他们也没什么好处。最有可能的是要暗算她的,只是这贼人是怎样在江中钻到船底的?
      于是她又问:“一路上可有可疑的船只靠近?”
      大娘想了一下,说:“前不久有一艘过往的船,和我们的船只撞了一下,不过都没什么损坏。”
      白玉堂急问:“现在这艘船呢?”
      大娘说:“已走了,现在离我们都好远了。”
      白玉堂点点头,看来就是这艘船上的人在搞怪。她正要说话,忽听见船家在船头惊恐的问:“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有把嘶哑的声音说:“老头,你去死吧!”那船家“呀”的一声惨叫,看来已是给人杀了,船大娘听到丈夫的惨叫,叫了声:“老头子……”冲了出去,白玉堂又惊又怒,来不及阻止船大娘,也飞身出去,可还是迟了一步,只听见一个尖声音狰狞的笑着说:“也去死吧!”
      船大娘“呀”的一声惨叫,待白玉堂看时,早已倒在血泊中了,而大娘身边是几个手执屠刀的贼子,身材倒不大,相貌狰狞,此时又在哈哈大笑,看起来更显可恶。
      那三个贼人这时停下大笑,说:“姓白的,交出三宝来,不然叫你好受的。”。
      白玉堂吃了一惊,这些人怎么知道她手上有三宝?难道开封府把失宝的事也公开了?
      她愤恨的瞪着几个贼人,可怜这两位老人家在江上生活了大半辈子,竟因为她的缘故无端丢了性命,实在令人痛心,扬声说:“想要三宝?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她又悲又愤,挥拳上去,几个贼人使了个眼色,并没有挥刀上前,反而往后一跃,跃进水中,在水中哈哈大笑,说:“不交不要紧,等船沉了,咱们在水里斗!咱们黄河三蛟可不是虚有其名!”
      白玉堂惊疑不定,黄河三蛟不是说和四哥比试输了,永远不在水上作恶吗?怎么又出来了?此时,她可不管他们是不是虚名了,手中匕首飞上去,正中一个贼人的心脏,那贼人呀的一声,鲜血涌出来,染红了江水,其余两个贼人一见大吃一惊,顾不得看自己死去的同伴,一下潜进了水底。
      白玉堂看着茫茫江水暗暗着急,这船再过不久定然会沉下去,不要说面对的是两个精通水性的贼人了,就是一个稍会水性的人都能生擒她,三宝怕会落入他人之手了。
      两个水贼时时冒头,又来摇动船只,可惜白玉堂此时给摇得头昏眼花,应接不暇,双方僵持了半个时辰,眼看进舱的水越来越多了,已浸到了白玉堂的小腿,这艘船也在水中左右摇摆,眼看就要沉了。这时,远处有艘船朝这个方向快速使来,到了几十米的时候停了下来,只见船舱内走出一位三十多岁的汉子,看不清相貌,只见他儒生打扮,手摇羽扇,说不出的飘逸,倒有几分诸葛亮的味道。他对水下大声说:“黄河三蛟在吗?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了?小王爷还等着我们哩!”
      白玉堂一听,小王爷?原来这些人都是王府中人,那么说,也是朝廷的人了,既是朝廷的人,为何要滥杀无辜?
      躲在水中那两人拖着他们同伴的尸体游近那艘大船,冒出头来恨恨的说:“沈爷,这姓白的小子太可恶了,我们大哥给他杀了,我们兄弟两人不杀了他为大哥报仇,难恨心中之恨!你且在船上等着,看我们兄弟两人是如河收拾他的!”
      那沈爷为他们把那尸体拖上船,说:“两位兄弟,你们杀了白玉堂,我回去怎么交差?小王爷一心招揽他为王府效力,兄弟何不把他擒了,带给小王爷处置,若他不降,再杀他不迟,不然,小王爷怪罪下来,我等如何担当得起?”
      那黄河二蛟一听,只得说:“好,看在小王爷面上,暂且饶他狗命,我们先去捉他过来,若他不降,非杀了他不可!”
      说完,两人往水里一钻,游了过来。白玉堂眼看这船如风中残烛,摇摇欲沉,自知难逃一劫,不由得长叹一声,这回好了,连锦堂都见不着,更不用说以三宝换三宝了,早知如此,咱就在京城换了三宝再回金华了。
      此时水基本已漫到她的膝盖,白玉堂的船又剧烈的摇晃起来,不用说那两人又回到了船底。白玉堂本来就晕船,此时给他们这么一摇,几乎站不住脚,忙用力定住了船,慌乱中给那两贼飞来的绳索套中,“扑嗵”一声摔进水中,刹时天旋地转,早已灌了几口水,挣扎了几下,给那两贼一手按住脖子,按进水中,那三宝早给人抢了去!
      船上那沈爷这时把船开过来,急说:“两位兄弟,既已得手,别淹死他才好,上来吧!”
      黄河二蛟哈哈大笑,把绑着白玉堂的绳索扔给沈爷,沈爷用力把他拉上去,白玉堂给灌了一肚水,两眉紧蹙,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大有痛苦之色,却早已晕了过去了。
      沈爷探了探他的鼻息,松了口气,又把黄河二蛟拉上去。两人一上来,不由分说就踢了几脚白玉堂,直踢得他趴在甲板上。沈爷笑着拦住说:“两位兄弟就算了吧,说不定他日后也会为王爷效命,你这般为难他,怕日后不好相见呀!”
      黄河二蛟一想也是,虽然自己水上功夫了得,可大部分时间还是在陆地上,小王爷有心招揽此人,他若不降,被小王爷杀了还没什么,若他入了王府,想起他们曾为难他,岂有不记恨的?
      此时两人已有后悔之心,可当着沈爷的面却不说什么,拱拱手说:“沈爷,这人就交给你了,我们兄弟两到船舱换个衣服再出来!”
      沈爷也拱拱手,看着两人进去,忙帮白玉堂把肚里的水控出来,突然间心里觉得有点怪异,可怪在那里他又说不上来,不过此时他也来不及多想,那黄河二蛟已换了衣服出了船舱,见白玉堂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就说:“不会变成死老鼠了吧?”
      沈爷笑着说:“还死不了,就是喝的水太多了,怕一时间没那么快醒来。”
      他拿过白玉堂绑在身上的背包,检查了一下,里面果然是开封府三件宝贝,那大印和三道御札给油纸包着,连湿也没湿一下,那尚方宝剑也藏在木匣中,一眼看下去,谁知道这就是皇上所赐的尚方宝剑?
      他笑着对黄河二蛟说:“两位兄弟今天立了大功,小王爷必定大大有赏,恭喜两位了!”
      黄河二蛟连说不敢,说:“我们那点功夫,那比得上沈爷武艺超群?若不是在水上,那轮到我们几兄弟立功?没想到就是这样,还给他杀了大哥!”
      沈爷取出尚方宝剑,抽出来细细查看,说:“宝物呀,果然是宝物,你们看……”突然他脸色一变,手中尚方宝剑往身前一刺,一剑刺进了身前的黄河二蛟中的一人,大家还没反应得过来,沈爷剑已抽出,一剑又刺进了另一蛟心口,可怜那两兄弟还没弄清状况,早给他刺死了,正在撑撸的人从目瞪口呆中反应过来,正想跳下水,沈爷那能放他逃走,手中宝剑飞出,正中那人,那人惨叫一声又倒在甲板上。
      这一突变不过是几分钟时间,谁也料不到,连刚醒过来的白玉堂都给吓呆了,沈爷抹干剑上的血迹,转过身来笑眯眯的说:“白兄弟,我给你报仇了,你可痛快?”
      白玉堂一愣,印象中她可不认识这位帅气的大叔呀!她此时以为自己还在昏迷中,看花了眼,便摇了摇头,问:“你不是他们的同伙吗?怎么把他们杀了?”
      沈爷慢条丝理的把剑放回匣中,笑得悠然自在,可看在白玉堂眼里怎么看都是老谋深算的样子。只听见他笑笑说:“在下姓沈,名仲元,素闻陷空岛锦毛鼠的大名,没想到在这儿相遇了!”
      白玉堂皱起眉头,心想:一定在说咱虚有其名了,也是,咱这个锦毛鼠没什么作为不说,还给人整做水淹老鼠了。沈仲元?那不是柳青的师兄,人称小诸葛的沈仲元吗?一向喜欢在敌人窝里隐藏,做卧底的,听柳青说他在一个姓马的人家里效力,怎么跟了什么小王爷了?这个小王爷不会就是襄阳王吧?如果这样,他和咱作对就没错了!
      想及此,她有点放心了,说:“原来是江湖上闻名的小诸葛沈大哥,今天若不是沈大哥相救,小弟怕难逃一死了。沈大哥,多谢了!”
      沈仲元罢罢手,笑着说:“我去年听柳师弟说过你,说你是江湖上少有的俊美少年,又武艺高强,行侠仗义,今日一见……”
      他话未完,白玉堂笑起来,说:“今日一见才知被骗了是不?”
      沈仲元也笑起来,说:“今天这个不算什么,换作我也只有被擒的份,不然我也不会使诈杀了他们,白兄弟莫放在心上!现在白兄弟请到船舱中更衣,那衣服我都准备了,就在里面,一会咱们再好好谈一谈。”
      白玉堂一想也是,便进了船舱去更衣,出来的时候,已换了一身粗布衣裳,沈仲元正在撑撸,见她来了,笑看着她说:“难怪柳师弟常说你长得俊了,连这身粗布衣裳穿在兄弟身上也如此洒脱。”
      白玉堂笑了笑说:“沈大哥,听柳青说,你在马家效力,怎么又跟了什么小王爷了?”
      沈仲元便说:“马家早和襄阳王有勾结,暗中来往多时了,最近小王爷要往江南招揽江湖人才,襄阳王怕出什么差错,这才让马强派我跟了他来,也幸好沈某跟来了,这才遇上白兄弟!”
      白玉堂这才明白,忽然问:“昨天在渡头旁的街上出现那位华衣公子可就是你们小王爷?”如果不是他,那她一直存在的防范感就解释不了了。
      果然沈仲元点点头,说:“正是,其实他是故意引你出来,本想当时就和你结交,没想到你防心那么重,后来又想借坐船为由结识你,可惜仍给你推托了,这才进行他的第三计,那就是在水中由黄河三蛟在水中活捉你。那三人在黄河上作案了许多年了,武艺不怎么样,水上功夫去了得,早些年给你四哥蒋平战败,没了立足之地,这才投靠到王爷府中。”
      白玉堂暗暗感叹,早知道怎么都避不开和他交锋,她昨天便上他的船好了,至少不会害死那对船家夫妇。看着早已沉没船只的江面,白玉堂唯有默默致哀。
      过了一会,她才问:“你杀了这些人,回去怎么和你们小王爷交代?”
      沈仲元笑着耸耸肩,说:“白兄弟放心,沈某心里有数,定能做到丝毫不露破绽。还是白兄弟,你身上有三宝的事早给奸人知道,我看小王爷是不会放过你的,这次他招揽不到你,怕就会对你下杀手了,你还是小心为妙!”
      白玉堂点点头,沈仲元笑着说:“我听说你是因为御猫的名号,找御猫晦气,这才盗了三宝的,白兄弟,请听大哥一言,此事关系到包青天大人,我看是兄弟做的不对了。”
      白玉堂听罢苦笑,江湖上的人都以为咱是为了御猫的称号去找小猫晦气的,可见咱那四个兄长的宣传效果不错呀!此时她也懒得解释,说:“沈大哥,今天得你相救,小弟知道分寸的,你放心好了!”
      沈仲元笑了笑,不好再说她,便说:“我先送兄弟过江吧,小王爷就在江边的小镇上等我,过了江,你绕路行走,避开小王爷才行。”
      白玉堂说:“好,小弟也不想多事,全凭沈大哥安排!”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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