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X画者的单相思》流征

47、背叛

　　太仓促了果然不好，小话赶到的时候，情况与她设计的不大一样，但总算是赶上――她到的时候，正好挡住伊尔谜的“一击”。实际上，她认为伊尔谜已经发现她的到来，这“一击”的威力已经降低些了，不由的暗喜。

　　伊尔谜一击未中，停手：“你的念技进步真大。”

　　声音凉凉的，火气却不小，小话听得出他没说出来的那句：居然用到我身上了！对着他的眼睛，刚刚的喜一丁点都不剩。

　　艾鲁在她身侧，她能感觉到他有多紧张，甚至能感应到恐惧与杀机。不可能的，别说他们还没这个实力，她是绝对不会向少爷动手的。倒是艾鲁应该先走。伸手握住艾鲁的手，希望将自己的想法传递给他。

　　这个动作他们常做，不管是在流星街的时候，还是出来了之后，握着着，有时是为了交流想法，有时，只是为了表示，你的身旁还有我。因为你是我的同伴。

　　伊尔谜扫过他们的手，自己的手上出现三颗念钉，念压升高：“我得杀了他。”

　　“你说过没有人会雇用杀手除去艾鲁的！”几个小时前，她接到库洛洛电话的时候，他是这么说服她的。

　　“我想杀了他。”

　　“因为夫人？”小话看着伊尔谜，“我听到梧桐管家的声音了。”

　　“你听到了……太好了，这样你就理解我为什么要那么做了吧？让开点。”伊尔谜松了口气的样子。

　　“……”小话默，半晌：“不要。”

　　以前的小话，短时间内很难下决心，尤其是在自己面前否认什么事情。伊尔谜越发觉得放任她在外面呆这么长时间是个错误，于是问她：“你是要阻止我？”

　　这种语气里面，重要的不是字面上的疑问，而是，你有这个实力阻止我吗？

　　小话扯扯嘴角，生涩地回答：“是的。”

　　“小话，你确定？”伊尔谜的脚步移动，径直地靠近。

　　“是的。”她觉得手心已经停止冒汗了，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我不能让他死。”

　　第一次，觉得仰视的这个视角，很讨厌。

　　攻击开始得突然，大概是因为伊尔谜有点生气。

　　小话已经让艾鲁先走，回到旅团住的公寓里去。她现在觉得自己头脑里面一时间充斥了很多东西，在这种情况下却根本来不及理清。她只能专心地应对着伊尔谜的攻击，既是为了艾鲁，也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

　　小话与伊尔谜，打的次数并不算少。算起来，也是从小打到大的，虽然这一次和上回的时间相隔得长了点，两人对彼此还是熟悉的。除了小动物的速度变得快了些，力道更足了些，下手更狠更决绝了些，眼神更凌厉了些……

　　伊尔谜的确是有些惊讶的：并没有想到小话的进步会这么快，打起来会这么不认人。这个样子，看上去就像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只有着处处防备眼神，准备随时攻击的野生小动物。

　　小话几天前才受过重伤，今天早些时候才与飞坦狠打了一架，对于伤痛，对于杀意，对于攻击，都不是一般的敏感，受了伤流了点血后，反而兴奋起来。（☜以飞坦为学习对象是完全错误的决定！）

　　两人突然间停了下来，伊尔谜也挂了几道彩，换了种神情，重新估量她的实力。小话微微的喘气，这当然不是因为体力方面的原因，而是有种莫名的心情让她觉得要多呼吸新鲜空气，才能冷静下来。

　　初秋的夜晚，还是有点凉意的，特别是那只月亮。伊尔谜正对着月光，面目冰凉，像罩着一层面具，指尖处散发着经过掩饰的杀气。就像多年前在枯戮戮山上的那天晚上。不同的是，这次他并没有用手掐着她的脖子，而是用那略带嘲讽的语气：“你觉得让他逃离这里就安全了吗？西索下手，比我更干脆点。”

　　听惯了的声音，此时有些刺耳。明白地告诉她，这种努力是徒劳的，结局却不会有任何改变，甚至更糟。

　　小话明白这一次，她是再也无法具现出匕首让自己脱困了。唯一的方法，就是迅速击败伊尔谜，再动手画东西。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一瞬间，小话想到了自己还没有成熟的念技。

　　打斗再次开始。

　　刚才的几分钟，就像是热身，这一次的，程度完全是另一个等级的。这样的程度，小话原本是跟得上的，但是她太心急了，她急着要去找艾鲁。

　　回到公寓的时候，艾鲁坐在库洛洛旁边，抱着小话扔在那里的果汁喝着。小话松口气的同时，突然觉得自己被骗了。

　　“艾鲁，你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早到了，你居然回来了。”艾鲁看她的表情有些惊讶。

　　(╰_╯)#小话于是愤怒了：“什么意思，是觉得我回不来了吗？”

　　库洛洛解释：“原来以为你会跟着伊尔谜走的。”

　　“……”他是那么想的没错啦，不过……

　　“你用了自己的新技能了？”库洛洛这妖怪一看她脸色就猜到了。

　　/(ㄒoㄒ)/：“嗯。”

　　团长一脸兴味：“你知道怎么用了？”

　　摇头：“我不想用的，但是不知道怎么搞的就用出来了。”

　　“嗯？”

　　ㄒoㄒ：“我想了，我想了，就想了一下……”

　　“你打算怎么把他弄出来？”库洛洛将手里的书放下，靠在沙发上。

　　失意体前屈：“我不知道。”

　　……

　　“你新开发的念技挺有意思嘛！”艾鲁明显是在幸灾乐祸。

　　哭，她现在宁愿没有开发出来，泪眼：“团长，你肯定有想法吧，对于我的念技？”

　　库洛洛摸摸下巴：“算是吧，不过要看你本人配合不配合。”

　　“一定配合。”

　　“你要想清楚，把他放出来之后会怎么样。”

　　囧rz，团长每次想要骗人心甘情愿做事的时候，就是这种神情，这种语气！

　　“你做这种事情，对他来讲，是种背叛吧？”

　　啊啊啊啊，为什么要提醒她这种事情，放出来之后……脑内剧场播放不能，太恐怖了！抱头捂耳：“我什么都没听到！”

　　“小话，你不是很喜欢这位少爷的吗？”

　　“是啊，所以团长你不要再说了！”她的未来一片黑暗啊啊啊啊！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确定引起小话的注意之后，库洛洛微笑：“就让他一直呆在你的画中，你就可以拥有他了。只属于你一个人的伊尔谜。”

　　“……”

　　小动物明显沉默，过了一会泪眼看向库洛洛：“团长，捉弄我很好玩吗？”

　　“看来下定决心了，那么现在开始试验好了。”库洛洛的表情很正经。

　　小话很想照着他的脸打过去，却只能狗腿地掏出密室游鱼的那张纸，放到桌子上，自觉地关窗关门。准备工作就绪之后，飞坦也出来看好戏了。小话听库洛洛指令――也即库洛洛关于她的念技的种种设想，虽然她本人，认为很大部分上是在捉弄人，不过最终还是把纸上的场景复原了出来。

　　也就是说，小话，库洛洛，飞坦，艾鲁四个人都处于那人制造的实验室之中，三条游鱼泛着幽幽蓝光，与小话记忆中的完全相符。

　　那人见到室内突然多了几个人，脸上满满的诧异表情。

　　“他们呢？”他问的他们，是当日与他一起袭击旅团的同伙。

　　“死了。”飞坦的声音从口罩后面传过来，阴森森。

　　那人的脸上有明显的害怕表情，马上却又振作起来：“都死在我这里吧！”

　　库洛洛这厮，看到游鱼的时候眼睛就亮了起来，直到那人又念了一遍小话转述过的话。

　　“每次使用前都要念上这么一句么？”他居然躲得有些狼狈。

　　那人于是得意了：“让这个成为你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吧！”

　　“不管怎么说，我并不赞成太过依靠念技。”库洛洛的右手上出现一本书，他们所在的空间被一道利刃割成两半。

　　“也就这么点水平。”艾鲁躲得虽然快，仍免不了挂彩，指着腿上的伤口问小话：“你手上的伤就是这么得来的？”

　　“嗯，这个还是救治之后的效果了。”远目，之前具体怎么样她也不清楚。

　　“啊――”一声惨叫，那人的手腿关节已经被飞坦卸掉。

　　“有些事情要问你。”飞坦这样说，几乎就预示了这个家伙的悲惨命运。

　　“别弄死了。”库洛洛此时一脸满足的表情，就像个孩子，看着书上的某一页：“【密室游鱼】，只能在密封空间内存活的念鱼，食肉，特别喜欢人肉；在目标被吃干净之前，是不会消失的。为什么施展前一定得要念上这么一段呢？”

　　“啊，团长，我暂时请假。”

　　小动物在获得允许之后，跑开了。

　　剩下的三个人中，还是库洛洛先开的口：“艾鲁，你对自己的身份有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我根本不需要所谓的家人。”尚称得上年幼的脸上，露出一种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不屑与嘲讽。

　　“所以，合作愉快。”库洛洛微笑着，优雅地转身。

　　嗯 ，合作愉快。艾鲁默默说道。他转过头，看了小话离开的方向一眼，便跟在库洛洛与飞坦的后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