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宵风》夜冥翼

3、第三章 伤

　　啪，一巴掌打到了我的脸上，我并没感觉到疼痛，我没有从剧烈的冲击中回过神。
　　接着由美的妈妈就捂着脸哭了，父亲在旁边安慰着。没有人再注意着椅子上渺小的我。

　　——“哥哥！”由美猛然推开我，被卡车撞飞的样子还近在眼前，那一刻我的心跳真的仿佛停止了。犹如脆弱的琉璃蝴蝶碎裂在我的面前……

　　由美……
　　我痛苦的抱紧了自己。

　　医院里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很讨厌，让人从心底感到恐惧。
　　心脏重重的跳跃着，每一下都好像要碎裂般的跳动着。红色的警示灯，让我仿佛看到了鲜血。刺激着我的视线……我紧紧的闭着双眼。

　　直到红灯消失了，医生推开门从里面推开门走出来，我都不敢睁开眼睛。心脏跳动的声音，震击着我的耳膜……
　　一时间，身边仿佛都失去了声音。心仿佛重重的摔到的地面上。

　　我紧紧的塞住耳朵。想要当做没听见那个医生的话。什么叫做妹妹送晚了，他们已经尽力了……
　　为什么叫做节哀……我不要，我不要听。

　　“都是你的错！！！”她猛然拉起我的衣襟将我猛地推向墙上，身为孩子的身体，我无法反抗。背后传来沉闷的声响，剧烈的疼痛麻痹了全身……又被甩到地面上。痛的没有回神……
　　“夫人，夫人，不要这样，不要把气发在一个孩子身上。”一个护士从我身上拉开了她。然后护着一直垂着头的我。我捂着疼痛的肩膀，没有吭声，她说的没错，都是我的错……由美承受的痛，是我的几倍。我又有什么资格叫痛？

　　父亲虽然也很愤怒，看是看见阿姨这样，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说“有你出生，难道真的是灾难吗！”看着他扶着阿姨离开，我连站的力量都没有了。连父亲也……我有权利说什么，是我的责任，一切都是我的错。

　　“谢谢，我已经没关系了。”我缓缓的推开护士小姐，慢慢的扶着墙走回家。

　　“要是你没有存在就好了，你不应该存在，这个灾星！”阿姨在家里对我拳打脚踢。我无法呼救，也呼救不了。没有人可以帮助我……“啊！！”脸部很疼痛，感觉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
　　“你再哭啊！你哭啊！叫啊！！！”阿姨完全疯了，腹部也被她用脚后跟踢了，感觉内脏都要搅在一起的疼痛。眼泪疼的流了出来……我紧紧的缩成一团，减小自己的存在感，背后被踢了多少脚以及数不清楚了，只是觉得好痛。痛的我已经喊叫不出来了……

　　父亲似乎听到了我的哭喊，推开门，拉住了疯狂的阿姨。

　　外面也有传言，说我是不详的，不该出生。

　　“那个孩子是个魔鬼，他在，我会死的！！！”

　　“律子，律子，不要这样。”父亲阻止着疯癫的阿姨。

　　“要是他没有在就好了，要是死的是他就好了！”因为由美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了。“他为什么要存在啊！！！”

　　父亲看着我身上脸上，青一块肿一块的时候，无奈的叹气，给我上药。父亲似乎老了……总是为了我与阿姨担惊受怕。

　　在这个家，我一个人，温柔的妹妹再也不会出现在我身边了。
　　想起她的温柔，就是增添我的痛苦。心中的伤口似乎无法愈合……在心的某一处。

　　记忆里，能给我温暖的人，都不在了……

　　我的命是由美救的，否则我早就死了吧……

　　这条命本来就不是我的，我早就死了。

　　“就当你不存在吧……”父亲将我关在了杂物房，我看着窗外的四角天空。他是爱我的，我可以这样认为吧……这样做对我对他都有好处。
　　再也不用为我担心了。再也不用担心阿姨看见我就犯病了。

　　这个母亲尽管又生下了孩子，可是她似乎十分厌恶我，一见到我就发疯，她是真的想杀了我。我知道。
　　每次出来我都要小心翼翼的避开阿姨。

　　这些日子我并不算活着。我只是静静的躲在这个小房间内，听着外面的世界。我呆在小房间里，黑暗，影子洒在这里……将我的身影拉的很长。
　　黑暗好安静，安静的让我毛骨悚然……

　　我得知我的弟弟，名字为香道司。心中竟然有一丝抽蓄。

　　我的过去，除了一个叫做烨空的名字外，我一无所有……为什么我会记得这个名字？为什么我会重生在这个世界……为什么？有很多不符合逻辑的地方，我却理不清自己的思绪。

　　——烨空，真的存在吗？此刻的我真的存在吗？

　　我猛然僵住了，没有记忆的我。以及现在的我……黑暗中，我连自己的手都看不见。完全与黑暗融为一体的感觉……

　　就算过去叫做烨空的我存在……那些乐观，早已不知被我遗忘到哪里了。
　　我究竟是什么？是怪物吗？明明没有任何记忆，为什么记得自己的名字，为什么记得自己是穿越的？
　　我，究竟是谁！？我紧紧的蜷缩在角落，抱紧自己。黑暗好可怕……好可怕……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流着。

　　明明我的愿望很简单，只是想要温馨平静的生活啊，为什么就连这些也不可以？

　　外面的时间流失多久，我不知道……只是小司长大了，比我还要强壮健康，和他比起来，我就像是没有发育的小豆芽菜。

　　有时候，小司来和我说话，我基本上保持沉默。小司很乐观，很热情。但是还是不要靠近我比较好……我是这样觉得的。

　　我最喜欢的地方，是教堂。是我偶然间没目的的找到的。
　　当我用力推开大门的时候，五彩光照的很刺眼，但是当我睁开双眼的时候。眼前的世界让我无法呼吸。每一片玻璃都是五彩的琉璃光，每一幅图片都是给我温柔温暖的感觉，让我想起那个只有几面的‘妈妈’

　　‘神’巨大的像在前方平等的怜悯的看着每一个到来这里的人。

　　这里很安静，我很喜欢这里。因为没有一个人会注意我的出现，

　　以及，
　　消失。。。

　　我坐到最后一排的座位，这里距离神很远，我可以远远的瞭望神明的存在，而不靠近……因为他们没有办法实现我的愿望。

　　这里，我很安心，至少在这里没人会靠近我，会伤害我。偌大的教堂只有我，和神。。。

　　白色的光从旁边的窗户照射进来，每一片光都仿佛漂浮在空中，奇幻的美感穿透我的心灵。我伸出手，看着光在我的手心中跳跃。我的心情会变得很好。

　　看着光，好像有人在和我对话‘为什么不忘却，那段过去’或许，这只是一段暗示吧。

　　这些日子，每当看不见阿姨的时候，我都会溜到教堂来。教堂给我的感觉，比家要安全。“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一天慈祥的神父走近我，问道。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没有名字。而且我不太希望，神父靠我太近，我害怕他最终也会和其他人一样讨厌我。

　　有一天小司来叫我，我只是愣愣的看着穿着棒球服的弟弟。然后默不吭声的站了起来……
　　因为要搬家了，搬到一个很远的地方。
　　我回头向神父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微笑的告别：“再见。”

　　……
　　香道司惊讶的望着我。
　　我奇怪的看着他。

　　他有些惊讶的说“哥哥，你笑了诶。”这一刻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却意外的，将他的长相与几年前的由美重合在一起。笑容又渐渐从我脸上消失了。
　　“哥哥，再笑一个我看嘛。”小司似乎在撒娇。但是我想飞快的向前走。为什么弟弟这么温柔，和由美一样……
　　求求你，不要再对我温柔，因为那样，我会更加痛。比由美消失时，更加痛。

　　“哥哥，我们来打棒球吧。”小司无视了我的心情，直接往我手中塞了一个白色的棒球。我呆愣的看着手中的球，我有多久没有与人玩过了？

　　‘喵~’草里的小猫看着这一幕，娇小的喵叫着。这一幕映照在它的玻璃般晶莹的瞳孔上变得扭曲……

　　‘磅’家门猛然被推开，阿姨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小司，和你说过了，要搬家，还玩？”她看着我眼瞳收缩，怒吼“小司，离那个幽灵远一点，他会带给人不幸的！！！看啊，他就是害死你姐姐的凶手！！！”阿姨愤怒的将小司拉进了房子，小司到最后还回头诧异的看着我。

　　几年了，阿姨无法忘记，我也无法忘记……那样的痛苦是铭记心底的，无论怎么样被阿姨毒打，都无法代替由美死去的痛苦。
　　也无法消除，阿姨心中的憎恨与怨气……

　　而附近所有的小朋友看着这一幕，再看看我，都一哄而散。

　　我微微的垂下眼目，不想让人看见我眼瞳中的颤抖。
　　所以我才说啊，不要散发友好气息的靠近我，最终都会离我而去……不要……给我带来伤痛……

作者有话说

　　前几章节是宵风的过去，都会以这种方式陈述……
至于以后，描写的方法可能会改变……
这些事情，可能还有一章节吧。
在家里写的真是压抑……这不是小翼虐，这是宵风性格的养成，必须的经历= =只有这样才能凸出日后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