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BOSS以为自己超弱》火棘子

7、红石市【7】

　　【第7章】

　　谢一鸣有刑警的职业习惯。
　　挨个儿问了一遍。
　　对云海越多问了几句。
　　云海越口嫌体正直地半抱着喻少宁，一边喂药，一脸嫌弃，却还能分神对答如流，撒谎不打磕绊。

　　南宣不由莞尔。
　　他联想到那个一跟自己对视、眼神就会飘忽的不会撒谎的小七。
　　第一次见时，咬着药管，嘴角流出药汁。
　　冬阳下的薄冰。
　　可爱，正是在脆弱易碎。

　　车一路向北，快到红石边界时。
　　一直沉默的保镖忽然说：“谢、谢队，你往右拐，第二个十字路口，我们同事正在那里等！”

　　谢一鸣正要拐弯，南宣忽然警觉：“是你跟上头汇报喻少宁受伤的事吗？”
　　保镖一愣：“是的。”
　　“当时喻少宁伤成那样你还有空汇报？”
　　“这……”保镖张口结舌。

　　正在喂药的云海越一顿，眉毛倒立质问：“你是谁的人！”
　　保镖一哆嗦，话都结巴了：“我、我本来就是公司派来监视喻主任的，喻主任自己也知道啊！”
　　“谁在路口等我们？”
　　“同、同事……”
　　云海越很干脆地呵斥：“下去！”
　　保镖狗急咬人：“你们是谁，我还不相信你们呢。”

　　在云海越开揍之前，被药灌回来的喻少宁睁开眼，虚弱而平静：“你走吧。”保镖只得下车了。

　　云海越将几个人引导一栋小民楼。
　　门大开，门上对联：
　　「何必我千秋不老，但求人百病不生」

　　白发老医生很熟稔地打招呼，只听诊了一下，就断定说，电通过溪水，直击喻少宁的心脏，幸好抢救及时。

　　“水里有电就有异常频次，他又不傻还伸手啊。”云海越否认了这一判断。
　　“就是水电，没问题。”老医生很自负。
　　“不可能。”
　　“我去拿仪器，我就让你服气！”老医生也是刚，进里屋取家伙了。

　　南宣明白了：是保镖搞的鬼，让喻少宁受伤，异能流逝更严重了——可是，喻少宁能察觉到异常啊。

　　南宣压低声音：“万能中介跟喻少宁是什么关系？”
　　云海越烦躁：“奴隶关系！”
　　万能中介从J机构手里买下喻少宁，雇佣关系，年限时间很长。喻少宁想违约，就要付出高昂的代价。当然，万能中介挺优待喻少宁的。
　　南宣若有所思：“喻少宁不想查，故意受伤的吧？”
　　云海越：“不想跟你们心眼多的说话！”

　　病人要静养，云海越让其他两人先上楼休息，他先照顾着。谢一鸣习惯性的到处巡逻一下，南宣手提笔记本，悄然停在楼梯口。

　　他听见云海越质问喻少宁：“你明知水里有东西还伸手，是不是活腻了？你完全可以封闭异能作为一个普通人活下去，你又不像我，已经走到绝路。”
　　“……”喻少宁沉默。
　　“行，你继续作，死了拉倒！”

　　二楼是个开敞的大堂，南宣在沙发上坐下，打开喻少宁的笔记本。
　　没有设密码，好像等他长驱直入。

　　「那7个人在找禁区的……」
　　喻少宁吐血都要说的迫切，他是想让自己调查的吧？

　　南宣低下头，翻阅着红石市禁区的历史。

　　全国有很多个禁区。
　　有些历史悠久，有些是新晋新秀，红石属于后者。
　　禁区的形成原因一直是谜。
　　从量变到质变。

　　量变漫长，质变是一天。就好像秋天的落叶一天天地变黄，任秋风怎么肆虐也不肯离开；直到捱到某一个清晨，你推开窗，会惊讶地发现，所有的叶子忽然义无反顾从了秋风，浩浩荡荡地全部落下。

　　质变这一天，被称「异变」。
　　红石市的异变是15年前的12月21日。

　　15年前，红石远没达到异变的条件。一名德高望重的科学家发表论文，论证异变还需180年的时间。远着呢，这辈子是遇不上了，所以普通百姓该干什么干什么，毫无影响。

　　故而那一日到来得尤其突然。
　　早晨天气晴朗。
　　傍晚忽然风雨大作，几十座输电铁塔被暴风连根拔起，全市都黑了，由此带来的混乱自不必说。红石河附近的灾害尤其严重。有目击者说，一向平静的河水浪击数十米高，随后倒灌，将两岸的房屋全部淹没。
　　因异变死亡的人数高达数百人，失踪百余人。

　　至此红石市变成禁区。

　　灾后，民众纷纷指责那名科学家「180年后发生异变」的误导信息，导致上至政府下至百姓，都没有准备；许多事后诸葛亮，说异变早有征兆；甚至科学家的同事也作证，说数据弄虚作假论证草率云云。

　　最后那名科学家负疚自尽，但至死不承认造假。
　　这事才渐渐平息了。

　　红石异变涉及的资料特别多。

　　南宣根据历史记录，重点看喻少宁研究过的资料——这也算踩在前辈的肩膀上了。
　　尬注意到：喻少宁反复研究了「失踪/死亡名单」。

　　他一张张照片浏览过去。
　　看死者信息。

　　巡逻完毕的谢一鸣上来，眼尖：“你在看红石异变？”
　　“你也清楚？”
　　“我当时主要负责搜索。”
　　这倒不意外，警局常年缺人，但凡有大事，所有人都一起上。谢一鸣身高体壮精力好，必须往死里用。

　　南宣抓住机会：“这名单不全面，你能提供更准确的吗？”
　　谢一鸣反问：“你要这些陈年芝麻烂谷子干什么？”

　　南宣知道这人很顽固。
　　绝不主动吐露，非得用钩子一点点往外勾。

　　“暗原崖案件可能跟异变有瓜葛。”
　　南宣抛出的直钩，直勾勾钩中了谢一鸣的心尖上：“什么瓜葛？”
　　“这不是正在查嘛。”

　　绝密资料不能随便外传，谢一鸣打太极：“笔记本是喻少宁的吧，王牌就是王牌，切入点不一样。”

　　啧啧这人啊，昨天还夸自己洞察力好，转眼就看上了别人。

　　“红石这么和平，就因为是禁区，异能者不敢随意进入。但是，今年来异能组织在红石周边活动频繁。谢队察觉到了，又无从得知原因，所以特别焦虑，对吧？”南宣笑眯眯地说。
　　“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谢队是想等喻少宁恢复过来再咨询他？”
　　“有这打算。”
　　“谢队，时间不等人。就像异变那一天，等过谁呢？”

　　这一句。
　　让谢一鸣动容了。

　　“你目的是什么？钱，还是别的？”谢一鸣习惯用审视的眼光看他人。
　　“因为危险。”
　　“什么？”
　　“暗原崖可能涉及一个大阴谋，关乎到红石市的安危。”南宣不忘致命一击，戳中谢一鸣的痛点，“我们普通百姓没能力直接对抗，早知早预防，别跟异变一样，忽然砸下来，想做什么都迟了。”
　　谢一鸣慢慢地笑了：“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合作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