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红石市【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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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围观轰的人散了。
南宣捏住零钱的手也松了，又惊又喜又忍不住抱怨：“你怎么在这里？”
云海越撩了他一眼：“让你别走你非走，活该被敲诈。”
南宣：“我又不知道。”
云海越嗤的笑了：“现在知道了吧，该！”
昨天那个云海越根本不知道笑为何物。
是双胞胎吧。
南宣谨慎求证：“你是云海越吧？”
云海越又明明媚媚一笑：“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知道他的所有，他知道我的所有，我俩就是一个人，偶尔切换着玩玩。”
“双重人格？”
“你怎么理解都行。”
“他什么时候会再出来？”
云海越吊起吊梢眼：“你惦记上他啦？哼！他就是寄居蟹，一年出来一次都是我大方了好不好！过来，问你一个问题，你有情人吗？”
南宣：“……”
南宣瞅着肆意散播荷尔蒙的花孔雀云海越。
深深忏悔。
人间有几百种性格——阳光灿烂、伤春悲秋、偏激中二吊炸天这些不带劲吗？
自己多想不开非偷加上了：「幼儿园时喜欢撩花裙子」、「祖传花花公子」。
——结果歪打正着了，谢一鸣千万别按图索骥找上来啊。
——多亏当时谨慎起见调了五官数据。
无论如何，云海越没有跑掉，就很好。
南宣一天的郁结一扫而光。
他忽然想起消亡期，正要问是怎么回事。
有人连滚带爬奔过来：“哎呦喂帅哥别走！可、可让我找到了！妈耶长得帅、就是好，一问都见过！”
来的正是大胡子。
跑得那叫一个上气不接下气。
“兄弟我雇你一天，你帮我撒个谎……”大胡子前言不搭后语。
“撒谎？”
大胡子喘匀了一说。
总部要是给南宣打电话的话，就说他是兼职，刚干了一天就不想干了。
南宣失笑：“骗人不好吧？”
“兄弟，让你动情报系统就是违规，被上头知道，我这个加盟店会被撤销的！早知道就不帮谢队了，他那100块连电费都不够，现在店都要赔进去了啊！”大胡子捶胸顿足跟店已经被撤了似的。
“可是……”
“求你帮个忙，应付完就万事大吉了。”大胡子的手机又响了，一看是老婆打的，“老婆，这会儿有正事呢……什么，肚子疼？要生了？别啊，店都没了哪有钱去医院！你赶紧把孩子塞回去！”
云海越：“……”
南宣：“……”
帮吧，不帮不人道。
南宣留下了云海越的号码。
大胡子啰啰嗦嗦地念叨注意事项，让南宣千万别露馅了。
云海越听得烦，直往前走。
南宣脱身不了：“不用谢，你能不能介绍我认识一下，你们那个牛逼的后台程序员？”
大胡子狠狠一拍大腿：“要你电话的就是他啊，我们的喻主任。”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南宣告别了大胡子，追上去。
云海越的手机就响了。
“喂，你哪位？”云海越心说万能中介的效率挺高呀。
“小七？”那头声音冷冽。
云海越的脸色一变：“喻少宁？你怎么有我的手机号！”
对方沉默半晌：“不是南宣的吗？”
喻少宁，云海越的老朋友，也是让南宣去总部培训的大佬——刚从大胡子那里得来的手机号。
云海越没好气：“行了我代他回答，他是临时工，他不干了！”
“我现在在红石市。”
“……你疯啦，你来干什么？”
“来调查暗原崖，人是你杀的吗？”喻少宁的声音毫无波澜，如同机器。
“不是！”
“你在哪儿，找个地方聊聊。”
“有什么好聊的！”云海越望向不远处的酒吧街，“……Tequila酒吧街。”
去酒吧街的路上，南宣先挑起话题。
刚说完猫头鹰赏金的事。
“我就是一个被到处欺负的可怜人，易碎易受伤，小哥哥要保护我哦！”云海越斜倚过来，活脱脱的花花公子。
“……”你腰呢？
南宣又把谢一鸣调查模拟照片的事一说，要是等他找上门来，杀人犯的盆子就要扣实了。
云海越狡辩，说他不是那孩子。
“你为什么带着洋桔梗去暗原崖？”南宣扔出直钩。
“他查到了这个？”
果然，谢一鸣看的现场证据上的洋桔梗，就是云海越落下的。南宣继续诈：“昨天是头七，你带着母亲最爱的洋桔梗去公墓，后来被反异能的猫头鹰发现追上暗原崖，对不对？”
“谢一鸣这么厉害，当年怎么没找到？”云海越闷闷不乐。
果然如此，南宣继续猜：谢一鸣在哪里遇见云海越的背影的呢？
吊唁或葬礼吧！
一个头七都会去吊唁的孝子，必不会错过吊唁或葬礼了。
又是怎么暴露的呢？该不会也是洋桔梗吧！
后来，这个猜想被谢一鸣证实了。
云海越的母亲去世后，谢一鸣前去吊唁。注意到众多花圈有一束淡青色的洋桔梗，刑警的触角敏锐，他立刻询问是谁送的，吊唁的宾客无一承认。
谢一鸣查看模糊不清的监控。
发现一个谁都没见过的年轻人在死者的棺前垂思过数秒。
洋桔梗？
跟那个丢失的孩子有关吗？
——在看到暗原崖上的洋桔梗花瓣后，谢一鸣更坚定了想法，所以第一时间跑到万能中介，想通过照片描摹出孩子成年后的样子。
孝顺的孩子不会太坏。
南宣微微地一笑。
云海越狐疑：“你是不是在诈我？不许笑，你笑起来好讨厌。”
“明明很优雅。”
“哼！”
“当年，你被关在一个没法逃脱的地方？才故意让人拍的照片，在豪华的房间里，好让妈妈不用担心，也不用再费心找你了，对吧？”南宣试探地猜。
“可惜她还是想不开。”
“那是什么地方？”
“一个长大后拼了命才能逃脱的地方。”云海越难得黯然，“那时的警察是你就好了，你肯定能找到，就不用受后来那些苦了。”
恰好路过一家花店，万紫千红中，有一束洋桔梗，淡青色的花瓣，重重叠叠。南宣感慨，终究还是挑了一束红玫瑰。
云海越的吊梢眼一亮：“你买这个干什么？”
“招桃花呀，你房子一股单身狗的味道。”
“还不是因为你进来过啊。”
“……”
云海越甩出一张票子：“买买买！就知道你没钱！以后我养你了！”
云海越心情大好，主动解释早晨开车是为了转移了注意力，好让猫头鹰以为他离开了红石市。那4个猫头鹰的死跟他没关系，至于暗原崖被谁烧的、4个人被谁杀的、只能等警察查了。
Tequila酒吧街。
暗夜，魅惑，霓灯流转五光十色。
云海越拿出一支五彩笔在食指上抹了几下，伸到南宣的脸上，轻挑一弧。
南宣的脸也花了。
“这么怕被人认出来？”
“当然。”云海越一挑吊梢眼，“像我这么帅气的脸，都追过来我吃不消呀。”
“骚死算了。”
“切，明骚比你的闷骚坦荡好不好！”
南宣往酒吧街深处看一眼，没有可疑的行人。
喻少宁还没到。
“你什么时候认识喻少宁的啊？”南宣先探探口风。
“……哼！”
“你们感情好吗？”
“他们两个闷葫芦在一起能好到哪里去？”他，指的是冰山，云海越每次都有意区隔开来。
“喻少宁是个怎么样的人？”
“就是一机器人，莫得感情，心眼多得跟马蜂窝窟窿一样。”云海越鄙夷。
一个冷冽的声音突如其来。
“他心眼不是更多？”
说话的是一个白发的年轻男子，一身白衣，踩着白色皮鞋，整个人呈现出不健康的白化，身边带一个保镖。
喻少宁。
年轻，机质，目光犀利。
万能中介的王牌，建立起情报系统的人，缺乏情绪起伏的异能者。
云海越横在中间不满：“干吗偷听人说话，说你心眼多还不服。”
喻少宁：“从洋桔梗那里他就一直套你的话。”
云海越：“……”
南宣微笑：“我是关心，我不想被警察当成嫌疑犯。”
云海越嗤的笑了，挑衅地看着喻少宁：“听到没，暗原崖案子跟我没关系！”
喻少宁忽然咳了两下，脸色苍白。
保镖娴熟地递过来一瓶药。
云海越拧起眉头：“禁区禁区！你一个消亡期的人，还敢来，活该！”
喻少宁：“咳，你不也一样吗？”
红石市是异能者的禁区。异能者进来，会感到不同程度的不适，严重者异能会有被摧毁的危险，所以异能者不轻易踏入。
但是，消亡期？
南宣敏锐攫取到了这个远比禁区更可怕的词：“消亡期……是什么？”
原来，每个异能者会经历5个阶段：
觉醒、成长、巅峰、衰弱、消亡。
时间因人而异。
有人30岁才觉醒，有人13岁就已消亡。
异能是有数的，最后一丝异能消失殆尽，异能者也就会死亡。
因此，异能者就会尽量少用异能。
能不用则不用。
——因为消亡期，所以虚弱？
——没想到两个风华正茂的男人，都是晚期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红石市【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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