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BOSS以为自己超弱》火棘子

17、安哥拉与面具【6】

　　【第17章】

　　卡嘉想到什么，立刻拨出手机，语气严峻：“猫头鹰说，3072是被一个不明人物救走的；万能说，喻少宁被击毙前，曾跟3072见面，旁边还有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不明人物跟戴眼镜的是同一个人吗？”
　　“……”那头不知道回答了什么。
　　“我要这男人的所有资料！”卡嘉停了一会儿，继续说，“对，我怀疑就是他。经历会改变一个人，以前是很强势很冷漠，或许现在变成了一个笑面虎，稍等……”

　　后面就是嘶嘶拉拉的杂音。
　　监听器被发现了。

　　南宣遗憾地收起耳机，闪过一念：卡嘉把自己当成谁了。

　　总之好像惹了什么不得了的人。
　　一池浑水，越蹚越深。

　　猫头鹰、万能中介、J机构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可能已经勾结在一起了。那么，他们很快会查到喻少宁还活着,也很快会找到自己——神仙打架，自己在中间会不会被炮灰？

　　现在想抽身，可能来不及了。
　　南宣感觉到头疼。

　　可是，做事总不能做一半就撂下吧。不搞清这些人的身份和目的，云海越和喻少宁就会一直处于被追杀的状态。
　　南宣陷入了两难。

　　这时谢一鸣打过电话来。

　　“南宣，我查过了。没有十几个异能者同时死亡的案件。异能警局也没有压制过相关的新闻，这么大事，想压也压不住的。”
　　“箱子呢？”
　　“我也问过了，有个异能警员回复说：就算真的有这样的事，这十几号精英也绝对不可能是9个大箱子弄死的。”

　　精英是什么，精英是你压根儿困不住的人！退一万步说，异能抑制又不是核炸弹，9个大箱子摧毁一个异能者还说得过去，摧毁十几人绝对办不到！

　　“那个姑娘有没有说谎？”谢一鸣反问。
　　“没有，她不经吓。那种情况下，可能会隐瞒但不会说谎。谢队，你再仔细地想一想，哪怕一点线索也好。”

　　谢一鸣沉默半晌：“线索的话，当年我们的队长调查过异能组织的动向，留下的侦探报告里，有几张大BOSS出行的照片，有异能者护送。”
　　“照片还有吗？”
　　“队长的遗物不多，我留了那份报告做纪念。”

　　过了一会儿。
　　谢一鸣传来几张老照片。
　　南宣下载完毕，挨个儿查看，忽然一愣，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
　　这照片里出现了一个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人！

　　这时，云海越探头：“南宣，过来换下药。”
　　南宣仿若未听见。
　　他摘下眼镜，拿着手机飞快放大画面，细看着什么。
　　神情震惊。

　　云海越疑惑地走过去，发现他看的是一张偷拍的照片，主角是J机构大BOSS，正走进一个大酒店，半边侧脸，旁边护着几个保镖，情景很寻常。

　　“海越，我的车在哪儿？”南宣转过来，面容严峻。
　　“你要干什么？”云海越脸色一变。
　　“我去找一个东西。”
　　“你想走？”

　　南宣忽然明白了什么，解释说：“车上放着一个东西，要拿过来看看。”
　　“我帮你拿！”云海越如临大敌。
　　“我自己去就可以。”
　　“不行！”
　　南宣声音不由得提高了：“我只是去取一个东西，很重要！”
　　云海越很坚持：“在哪里，我去取！”

　　云海越果然是故意藏起了车，他想干什么，这么几天连最基础的信任都没有吗？南宣本来心情就很复杂，这一僵持，火蹿上来，冷笑一声：“不用了！”
　　云海越一把扯住他：“你去哪里！”

　　这时，安哥拉跑过来：“你们吵什么呢，赶紧过来一个换药。”
　　“我出去一下！”南宣夺门而出。

　　云海越刚追到门口，猛然驻足，愤然喊道：“你走吧！喻少宁死了也别回来！”
　　南宣已经走远了。

　　安哥拉惊呆：“你就让他找呗，什么车这么珍贵啊？”
　　云海越：“你不懂！”

　　安哥拉沉默片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笑：“谁都靠不住，只能靠我们自己。少宁快不行了，我……我压根儿就不该回来。”
　　云海越回身：“你决定了？”
　　“一动不动只是让死亡来慢一点，我们几个是一起惨过的人，在比惨中减轻自己的痛苦，你们要死了，就没人比我更惨了。”安哥拉一笑，露出少年的虎牙。

　　见到谢一鸣时。
　　南宣的一腔无名之火早化成了茫然。

　　一堆未解之谜。
　　他一个都不愿意去想。
　　但这些谜都像羽翼一样纷纷脱落，展现出了真容，迫他不得不看。

　　谢一鸣看出他很烦躁：“南宣，别着急。”
　　南宣打断他：“我想明白了很多事，现在需要求证一下。”
　　“什么事？”
　　“当年跟你队长一起调查儿童失踪案的还有谁？或者队长的上级是谁，我问一下知情人。”
　　“他的上级，就是我爸。”
　　“正好。”
　　谢一鸣迟疑：“他老人家中风了，不一定能说得出。”

　　谢一鸣这么配合是有原因的。
　　南宣不是警察。
　　可他表现出的洞察力和冒险精神让谢一鸣惊叹。
　　并为之折服。

　　多少年来，总有人劝谢一鸣自扫门前雪，别管那么多闲事。谢一鸣就很生气，事关红石市的安全，哪有什么闲事，可他一个人的力量又很薄弱有心无力。
　　南宣来得那么及时。
　　在谢一鸣最困扰时横空出现。

　　什么规矩都通通让开。
　　谢一鸣认为，南宣这个“编外助手”比警局那些养老人员靠谱多了。

　　医院里。
　　老卢正巧来看谢老所长，正推着轮椅遛弯呢。

　　老卢一直曾是谢所长的得力干将，什么事都会商量告知的那一种。当年的事若有风声，他肯定知道。

　　南宣想，直接问容易引起警觉：“卢叔叔，您一直在警局工作吗？”
　　老卢乐呵呵的：“是啊。”
　　南宣编了一个理由：“我哥哥是一个很厉害的异能者，异变那年，在红石失踪了，再没有回来。我妈说他的好几个同事也下落不明了，我顺路来问一问，那一年，有没有好几个异能者失踪的案子？“
　　老卢笑了：“好几个？那就是重大案件了，没有的！”
　　“您再仔细想一想。”
　　“这种大案子，一旦有了肯定鸡飞狗跳，我哪能不记得。”

　　南宣失望了。

　　老卢忽然有所思：“你哥当年多大？”
　　尽量靠近真实，南宣揣摩莱曼的年龄：“当年大概就18、20岁左右。”

　　老卢长叹一声坦诚布公：“既然都是警察，说也无妨，其实这是公开的秘密，老谢自己说漏嘴好几次了。”

　　彼时，红石还不是禁区，谢所长雄心壮志，招了3名拥有异能的警员卧底，打入异能组织内部，以期更好地掌握动向。
　　可是，这事再没有下文。
　　老所长每次一醉酒，必会自责。原来，他精挑细选的3个小伙子都死了，最小的才18岁，单纯得跟白砂糖一样。他自责太草率，白白送了3人性命。
　　所以是所里公开的秘密。

　　老卢同情地说：“你哥该不会是卧底吧？”
　　南宣沉思：3个，人不够啊。

　　南宣：“能不能看一下他们3个的资料？”
　　老卢摇头：“老谢没说过，听说资料在第一时间都销毁了。”

　　老所长忽然一动。

　　谢一鸣蹲下：“爸，你知道什么吗？”
　　老所长非常、非常用力地抬头，看向南宣。

　　……

　　秘密屋子里。
　　喻少宁的绷带全部褪下，睡容安静。

　　安哥拉忽然趔趄一下，跌倒在沙发上，浑身开始冒血。

　　云海越刚把喻少宁安顿好，见状，想打开桌子上的特制得特效OK绷，慌张中打翻在地，撒了一地。捡起来后，发现安哥拉的身上已经冒出了许多血痕，浑身溢血。

　　“你还行吧？”云海越声音颤抖。
　　“冰、冰！”安哥拉艰难地挤出一个词。

　　云海越飙到冰箱，拿出几个硬雪糕，刚碰到嘴唇，安哥拉就一口咬住，两颗虎牙渗出血。云海越看血止不住地飙，想拿绷带来缠住。

　　“别！”安哥拉狠狠咬住雪糕。
　　只能用特效的OK绷止血。

　　“你可别死啊！”云海越难受地压住沾有特殊药物的OK绷。
　　“……不、不会的！”

　　然而，安哥拉浑身的血直往外涌，双腿开始抽搐，在沙发上乱蹬。云海越既要止血，又要按住他不让乱动，一个人根本做不到。

　　忽然，有人跑过来，按住了安哥拉的腿。
　　云海越抬头：“南宣？”

　　南宣来不及多说什么，一边按住抽搐的人，一边飞快地贴OK绷。血不断地渗着，白色OK蹦瞬间成了血红色。OK绷挡不住血，他也不贴了，南宣心如刀绞，又恨又悲凉，手掌张大紧紧地按住腰上冒出的细细血条。

　　安哥拉停下挣扎。
　　南宣一慌。

　　还好，安哥拉身上的血竟然停止溢出。
　　南宣不敢松手，只是按住。

　　许久，安哥拉终于安静了，沉沉睡去，如一个血人。南宣很慢很慢地松开手，腰上的血溢出一点点，凝滞了。

　　旁边，喻少宁不知何时坐起来，怔怔地地看着。
　　三个人没有说话。

　　云海越忽然从口袋摸出一把钥匙，冷漠地说了一个地址：“车在那里。”
　　南宣沉默许久：“你到底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