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红石市【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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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次见面，云海越就说：“我死了，你也会死！”
问题是：
云海越真的要死了。
不想英年「殉情」的南宣诚恳地说：“为了我，你能再多活几年吗？100年太久，99年就行！”
……
那一天，白云飘得像棉花糖。
没有一丝穿越的预兆。
路牌上显示：「前方红石市 500m」。
在这里呆了15年，南宣从没听过附近有红石市。正疑惑呢，前方出现了一个隧道入口——不是，这条高速什么时候修了隧道？
没有一丝丝防备车子就蹿进去了。
两侧照明灯嗖的灭了。
车灯唰的暗了。
一股强大的气流涌过来，像一张深渊巨口将车包裹住了。
南宣一惊，一踩油门想快点冲出去。
阻力的气流骤然增强。
他被迫再加速。
就这样，饺子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饺子，车速越来越快。最后，指针猛的一打。
车高高飞起，像一只猛兽从黑暗中一跃而出。
……
强烈的震荡，脑神经都震散了。以至于南宣回想起这一截，记忆都不太清晰。
是一个声音将他唤醒的：
“带我走！”
南宣一个激灵，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下了车，站在一个男子跟前。男子一身血，脸色煞白。
撞到人了？
他连忙蹲下查看伤情。
男子忍痛催促：“快走！别让他们看见！”
南宣才看到：3个赤膊小伙子跑进草坡的沟下，争先恐后地呼唤：「组长？」「组长大哥，你在哪儿？」
这是打群架吗？
南宣果断拦腰抱起男子，放进后座。
这时，组长从草丛沟里爬出，瞪大眼睛，直勾勾看着南宣：“你、你、你回……”回字还在喉头，一口血喷出来。
南宣愣了一下，连忙上车。
一个小弟反应过来，立刻跑向南宣，脚划得跟风火轮一样快。
没两下就跑到车跟前。
这是什么速度？
南宣急忙一脚油门飙出去。
4个轮子到底比2条腿快，很快就把那几个人甩得无影无踪。
南宣顾不上去想这是哪儿？发生了什么？当务之急是尽快去医院。
导航一片空白，打120吧又没信号。
坏事全部怼一起了。
南宣焦头烂额地重启手机。
“送我、回家。”
南宣吓得手一抖，回头一看：男子头靠座位，嘴角咬着一管药，褐色的药水和着血水溢出来。
“你、你怎么坐起来了？”不带这么白日惊魂啊。
“送我回家。”男子勉强重复。
不去医院真的可以吗？南宣凭敏锐的洞察力，配合地照做了。
“你家在哪儿？我不认识路，怎么走？”
“……”男子递来手机导航。
“真不去医院？”
“……”男子沉默。
南宣打了一个冷战，才意识到，车里冷得不行，暖风怎么调都不行。今天这运气，绝了。
他不时往后瞄，见男子半喝半流完药，渐渐缓过劲来。
偶一对视。
男子会立刻移开视线看窗外。
不易察觉的局促。
南宣判断：这人的外表冰冷、心性直接、不擅长交际、易害羞、长得——嗯，长得很不错，像日光下的薄冰，锋利、透澈、不擅撒谎。
南宣微笑地问：“你叫什么？”
男子：“……云海越。”
几辆车从背后呼啸着超过去，速度疯狂。
完全无视限速。
南宣全神贯注起来。
根据导航的指引，穿街走巷，尽走人少的地方。
很快他察觉不对劲：
红石市说新不新，说旧不旧。高耸入云的新楼里夹杂一些倒塌的旧楼，长满青藤荒草，像颜色错杂的调色盘。
以天|朝的作风，拆迁之后必盖新楼，怎么会任它们长草？
到了一处红绿灯。
红灯99秒。
南宣摇下车窗观察。
恰好一对母子穿过车前，母亲痛心疾首地吼：“你干吗要去应聘警局，殉职率有多高你知道吗！”
——殉职率？这里是有多乱？
——两个好奇小人在南宣的脑袋里抓肝挠心。
「这个地方怎么肥事啊？」
「好危险好刺激。」
「玩两天看看。」
「好啊好啊，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从城市到人群，都是野蛮生长的无秩感。
南宣扭头瞅后边。
没想到云海越也在偷偷看他。
对视一眼。
云海越的眼神迅速飘远：“……水。”
“嗯？”
小超市的东西便宜是便宜，牌子全都不认识，南宣拿了几瓶矿泉水，没找到支付扫码，掏出一张百元大钞。
超市老板从游戏中抬起头：“这是什么？”
钱，俗称毛爷爷。
老人家亲切的笑容你都不认识吗？
超市老板一抽脸皮：“你逗我还是逗我？你咋不自己画一张嘞？”
老板不认识毛爷爷。
刷卡机也不认南宣的至尊银行卡。
在老板鄙视的目光下，2块钱的矿泉水都买不起的南宣回到车上，艰难开口：“云海越，你，有钱吗？”
云海越一滞，默默地摸了下口袋。
掏出一枚亮戒指递给南宣。
南宣惊了。
贫穷且沉默的两个人，安静喝水。
事到如今，南宣再看不出问题就可以死一死了。哪哪都各种不正常，跟平行空间似的，穿越？不不，不可能无缘无故就穿越。南宣的心尖有一只猫在挠，又不安，又好奇，好想拉一个「土著」来聊一聊。
奈何云海越闭目养神。
晚上八点多。
红石市中心霓虹闪烁。
楼挨楼，人挤人。
繁华又杂乱。
南宣刚停好车，云海越开口：“他们看到你的脸了吗？”
“啊？看见了。”
跟组长大哥还对了个正脸呢。
“既然被看到了，你就得跟我呆一起。”云海越轻描淡写地解释，他正被追杀，南宣横插一杆，自然也会被认为是同伙而追杀灭口。
虽然但是，南宣找到盲点：“应该报警吧？”
“没用。”
“……”
“你呆在我身边，就会安全。”云海越的眼神又移开了，心虚得很明显。
这谎撒的，你自己信不？
南宣不由地莞尔。
云海越窘迫，推门下了车。
南宣急忙追上去：“喂走慢一点，你有伤啊。”
云海越：“没事。”
云海越的身姿板直，夜灯下，血衣不算明显。
跟没伤似的。
难道那一身血是别人的吗？
南宣恍惚。
云海越看他没跟上来，又认真地威胁：
“我没有开玩笑，你如果离开我，一定会死！”
“……”南宣想作死。
云海越租在一栋老式民房，夹在一堆高高低低的楼里，环境凌乱嘈杂。左邻右舍租户传出的音乐震耳欲聋，地板都在震。
云海越的房间倒出奇华丽。
跟冰冷外表截然相反。
“冰箱有吃的，你随意。”云海越直接去洗澡。
“受伤别沾水……”
一语未完，水声哗哗地响起。
南宣看看自己衣摆上的血，可见抱上车时伤确实严重——难道云海越是伤口愈合极快的怪物？
折腾一天，又累又饿。
南宣打开冰箱，饮料、点心、酒……全是没见过的牌子。生产日期是最近的，但生产地址什么的，全是子虚乌有的省市。这要不是穿越，就是一场梦了。
毕竟连毛爷爷都在这里行不通，还能有什么更值得震惊呢。
南宣麻木地啃着面包。
点开了电视。
屏幕弹出片头：
「最新异能报道」——科幻频道吗？
“今日，J机构隆重推出最新成员，编号未定。他的异能是改变植物生长，请看报道。”女主持人咬字不准，不像正规电视台。
镜头转到庭院晚会。
参加晚会的众人摇着红酒，不约而同地看向一个花拱门，翘首期盼某个人的出现。
下一秒：
花拱门上的花骨朵儿如听到发令枪，一瞬间啪啪地绽放了。
伴随着遥遥的声音：「欢迎新晋成员登场。」
咔，画面被切断。
女主持人一本正经地说：“更多新闻报道，有待日后披露。”
——异能就是超能力吧？科幻怎么成了新闻？
——这花里胡哨播的是什么？
南宣的脑海迸发出无数的「超能力」科幻画面，冰火雷电风，就像刚花骨朵儿一样噼里啪啦开放——只有电影和漫画才会出现的超能力，要是出现在现实里，死也要看一眼啊——好奇宝宝发出了灵魂的渴望。
南宣一眨不眨地看下去。
“接下来是一则死亡4人的重大异能案件，请看报道！”
画面一切，是个大缓坡。
夜色下有点眼熟。
一个男记者全副武装：“这里是红石市暗原崖。下午6点多，猫头鹰4名成员被发现死在这里，包括1名组长3名组员。”
电视里，草坡被烧焦，4具尸体整整齐齐。
正是傍晚见到的那几位。
——南宣惊得面包都忘了啃。
一个高大魁梧、行事老练的中年警察拉起了警戒线，把记者和摄影师赶离现场。
记者忙不迭地伸去话筒：“谢队发生了什么？”
谢队：“无可奉告！”
记者讨不到线索，回到镜头前：“近日，猫头鹰组织声明，他们将处死编号尾号为3072的异能者。从现场看来，也许被3072反杀了！”说完他一笑，幸灾乐祸的样子特别欠扁。
——那4个人全死了？
——不对不对，他刚才说什么异能者？
南宣僵硬地回头，看向刚出浴的云海越：“异能者是什么？他们说的3072……”
云海越皱眉：“是我。”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红石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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