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奇缘之九翎传》正雅09

4、第一章（4）

　　小九觉得宋东的笑就像带着一层面具似得，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宋东本就没什么耐心哄孩子，一步上前抓住小九就往门外拽：“好了，快跟宋叔走吧，家里都等着你呢。”
　　小九被拽的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左手被宋东抓的生疼，像是被捕兽的夹子钳住，逃脱不得。小九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不敢相信似得地盯着王喜，声音有些尖厉：“爹，你是要把我换给宋叔家当粮食？！”
　　王喜被戳破心思，顿时恼羞成怒，上去就狠狠地扇了她两巴掌。小九被打地扑倒在地上，半天都起不了身。
　　宋东并不希望小九被打死在这，在他眼里，小九现在就如同集市上贩卖的牛羊一样，自然希望能将她活着带回去，于是他一把拦住还欲出手的王喜，劝道：“大哥，别打了，都这个时候了，何必再伤了父女的情分，我这就带她回去，你们也可以眼不见心不烦了。”
　　小九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直愣愣盯着王喜，她没想到这些这人不仅吃死人，还要杀活人，不，现在他们根本不是人，是怪物，是野兽。小九忽然想到阿爹在厨房里剁人肉的那一幕，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却撞在立在一旁的二丫身上。
　　小九低头看到二丫站在那里，呆呆的，一脸懵懂，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像猪圈里的牲口，马上要被杀了吃肉，还依旧毫无知觉的埋头吃着草料。小九觉得周围的所有东西都向自己压了过来，压得她都快喘不了气，心底有什么在叫喊，她不甘心。小九再也受不了了，忍不住尖叫了一声，旁边的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眼睁睁地看着小九像疯了一般往屋里冲去。
　　小九冲进屋里，直直的跪倒在王氏面前，一把抱住王氏的腿道：“阿娘，你救救我，救救我，不要让爹把我送走，我以后一定听话，你快给爹说说，我不去宋叔家。。。。。。”
　　王氏开始还伸手想要扶起她，待听清小九的话，顿时便没了声响。小九觉着有些不对，抬眼看去，只见王氏抿着嘴角，偏过头不再看自己。小九愣了愣，似乎一下明白了什么，颤着声喊了声：“娘。。。。。。”
　　王氏听得这声’娘’，心中微微动容，叹了口气道：“家里也是。。。。。。”话还没有说完，王喜拿着绳子气冲冲的奔了进来，后面跟着宋冬。
　　王喜看着跪着地上的小九，火气冒的更是厉害，脸颊上的肉被咬地紧紧的，上前一把拽住小九的领子想把她从床边拉开。小九抱住王氏不松手，连带着王氏也差点被扯下了床。王氏虽然心中不忍，但依然扳开抓住小九的手指。
　　小九脑袋里一片空白，双手胡乱地抓着，床上的东西被弄了一地，感觉像被人抽走了手里唯一一根救命的绳子，马上就要摔得粉身碎骨。
　　王氏看着胡乱扑腾的小九，心里不知道怎么，多年的怨愤出来了：“够了，你害死了一个，如今还想饿死这一个吗！当初你生下来就该被掐死，如今养了你这些年，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王氏一把拍掉小九还想抓过来的手，看也不看小九，声音有些冷漠地说道，“现在该是你还债的时候了，你就救救你弟弟吧，还是你要眼睁睁看着我们一家都死绝了。”王氏不忍，可是再没有吃东西不止幼儿要饿死，她也会被饿死的，她别无选择，只能这样做。
　　小九心中刺骨的冰凉，原来自己自己就是个拖累，就不该活着，哪有什么爹娘，从来就没人爱过自己，他们早就想自己死了。
　　小九嘴唇咬地发紫，嘴角有殷红的血迹，她仍然死命的抓住桌子腿，指节都抓得发白仍不松手。她不甘心，她偏要活着，她偏不去死。她什么也没做啊，她没想过要出生，也没想过要害死任何人，为什么，所有人都讨厌自己，都想抛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