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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季安与唐星梦到达重庆后,住在一个小院子,院子里还有一家小秋千,俩人空闲时,便在院子里荡秋千,
      季安推着唐星梦,高高地飞起,裙摆摇曳,仿佛连这个压抑的时代,都变得生动快活起来。
      春日来临,季安与唐星梦举行了婚礼,主婚人是季安的上级,一位和蔼的营长先生。
      婚礼热热闹闹举行着,唐星梦一袭红色的凤冠霞帔,连眉眼间都含着温柔的春色。季安依旧一身笔挺的军装胸,胸前却戴着一朵傻乎乎的大红花,将前一天歇在客栈的唐星梦牵上了花轿。
      爆竹响起,艳红的纸屑随之轻轻飘落在前日大轰炸带来的废墟上。
      婚礼是非常传统的婚礼,不像时下流行的西方婚礼那样,跨火盆,拜天地,一样不少。
      唐星梦将大红的嫁衣换下,穿了一身红色的旗袍站在季安旁边,和他一起敬酒。
      来参加婚礼的都是季安的战友,一群半大的小伙子,起哄之下,非要季安像西方人那样吻新娘子。
      季安哈哈笑着,大手揽过唐星梦纤细的腰肢,吻上了唐星梦的唇,起哄声变得更响亮了。一吻毕,季安的嘴上也沾上了红艳艳的口脂,众人一愣,随即大笑起来。
      唐星梦看着眼前这一张张鲜活的脸,也跟着笑。。
      都说战争年代,看淡生死,哪那么容易啊,可至少此刻,她很幸福,家人在旁,朋友在侧,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呢。
      夜晚,唐星梦依偎季安怀里,与季安十指相扣。
      “星梦,你知道的,日子不肯能一直这么安稳,日寇仍在我国土上肆虐,我不会缩在后方,等着做亡国奴,为了你,为了像你一样的千千万万的人,我迟早是要上战场的。”
      唐星梦笑道:“我知道的,为万世开太平,这才是我的季安哥哥,我喜欢的也是这样的季安哥哥。”
      “我的好星梦。”季安吻着她的唇喃喃着。
      气息缠绕,红纱帐动。

      唐星梦知道,与日本打了这么些年,更多的是残兵老将,年轻力壮的军人定是要上前线的,但她没想到这么快。
      夏日还未到来之际,季安接到了调令,运送一批军需物资到前线去。
      晚饭,季安并未像往常一样在军营吃,而是回到了家。
      日子其实过得很拮据,但唐星梦还是准备了一桌子好菜,温了一壶酒。
      “对不起,我给不了你安稳一生的承诺。”喝了几杯酒之后,季安红了眼眶。
      唐星梦抬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季安哥哥也是在为了我而战。”
      季安伸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她将头靠在季安的肩上,俩人望着跳动的烛火道。
      “我父母已经搬到美国去了,若我没回来,”他深吸一口气道:“若我没回来,我求了营长,营长答应给一张机票,你到美国去找我父母,我也已经修书一封,告知了父母,战事未果,重庆也不安全,美国本土尚未被战火波及......”
      唐星梦推开他,带着哭腔说道:“我不去,重庆若没了,中国还剩下什么,你若与国共存亡,那我便与你共存亡,我生于斯长于斯,读过圣贤书,国若不存,我怎会如此苟且偷生。”
      季安将她拉到怀里,紧紧地锁着她,摸着她满头青丝道:“乖,我的星梦,听我的话,我此行,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听话。”轻轻吻了吻星梦。
      饭菜渐凉,两人相拥在桌边,隐隐听得到季安怀中女子的啜泣声。

      次日,季安离家是天还未亮,唐星梦任然昏昏沉沉的睡着。
      季安起身,拨了拨唐星梦的头发,轻吻了一下,转身出门了,没有看到唐星梦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重庆朝天门码头
      熙熙攘攘的码头上立着整齐的队伍,季安正在整队,他将带着这些士兵,运送着一大船的军需物资到前线去。
      季安看了一眼码头,转身刚要踏上甲板,听到后面女子的呼声:“季安!”
      他顺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了一袭红色旗袍的唐星梦,是他们结婚那天唐星梦穿的旗袍。
      她小小的一只,明明眼眶红红的,还是笑着朝他挥了挥手喊道:“你要回来啊,一定要回来啊。”
      季安忍住冲过去抱她的冲动,身形肃立,抬手给她敬了一个礼。

      又是一年春,院子里的小水缸中舒展了出了一抹绿色,旁边坐着一位妇人怀里抱着一个还不会说话的奶娃娃,手上拿着一本书,声音柔软:“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说着又指了指旁边新绿的荷叶。
      季安走后,唐星梦发现自己有了一月的身孕,她打听着季安的番号,每月都会写一封家书,将信寄出,四面都是战场,信往往是石沉大海,但是唐星梦还是收到过几封回信,这些信支撑唐星梦度过了一段艰难的日子,直到这个小生命的到来,同年美国对日本宣战。有了美国的加入,战局似乎开始明朗起来。
      而唐星梦也收到季安即将回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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