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被他撩一下》芥末三三

8、第 8 章

　　李知微被他放在餐桌上，他扶着她两只胳膊，漆黑的眸子里充满笑意，“姐姐能自己坐稳吗？”

　　李知微推他胸膛，拖着长音，口齿不清，“你要做什么，不要以为我主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列阳摇了摇头，“果然喝醉了。”

　　“没有……”

　　“没有的话，那是你记错了，现在记住我说的话，”

　　他顿了顿，捏着她下巴，让她看着他，“你没有主动过，是我一见钟情，从开始主动勾引姐姐。”

　　“对我，尽管想怎样就怎样做，不需要有负担。”

　　李知微扯住他衣领，把人拉近一些，抬着眼眸，“真的吗？那天说什么……玩弄你感情，如果现在让你走，不要再出现，会难过吗？”

　　列阳拨开她头发，“就算难过，也不会让你知道。”

　　李知微愣愣看着他，嘴唇嫣红湿润，她松开他，“你真乖。”

　　“电吹风在洗手间。”

　　列阳笑了笑，过去拿，插上插座，递给她，脱着衬衣，转身的时候仍旧调笑，“你可以吗，好像随时要倒下的样子。”

　　李知微拿着电吹风，晃晃悠悠，“为什么要脱衣服？”

　　列阳把衬衣扔上沙发，露出白色体恤。

　　“穿的衣服太多，不好办事。”

　　转而背身站在她前面，双臂向后撑在桌上，侧了侧脸，“姐姐在磨蹭什么，是想多了吗？”

　　下一秒，后背的衣服毫无征兆被卷上来，她捏着衣服的手指偶尔会碰触到皮肤，年轻的皮肤忍不住绷紧了，肩胛骨突出又后缩，牵扯着既不过分厚实又不单薄的肌肉紧缩着。

　　李知微的手指划过伤口痕迹，她看到新伤和旧伤，长长的旧伤就像丑陋的虫子爬过肩胛骨，一直穿到肩头，泛着裂开干涸后的颜色，两边走过针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再次感染过，有着二次缝合的痕迹。

　　列阳侧头，“有听你的话去看医生，大概因为多了你的关心，伤口好的奇快，都结疤了。”

　　李知微便放过旧疤，仔细看他新伤，询问道，“换了几次药。”

　　列阳应她，“三次。”

　　“女医生吗？”

　　她又问。

　　列阳摸了摸鼻子，“是妈妈辈那样的女性，可以吗？”

　　李知微放下衣服，“下次上药，来这里找我吧。”

　　她打开电吹风，用手背感知温度，因为有点晕，害怕掌控不好热度距离，手指拨向凉风，这才吹向他头发。

　　手指摸上去，发根硬硬的扎手，摸到了发旋，发旋是顺时针的，她逆着往回拨，像极了温柔的安抚，年轻的青年微微仰着头，把脑袋送进她手里，半眯着眼，十分惬意。

　　吹完头发，列阳转过身，亲了亲她手心，漆黑的眸子亮如星辰，“姐姐特别好。”

　　李知微微微抬着下巴，“那给我看一样东西吧。”

　　列阳年轻的面孔倏地微微发红，目光像一张网罩下来，攫取着她的容颜和浅浅的笑窝，嗓音干哑起来，像塞着一团火，“姐姐自己来取吧。”

　　李知微手掌支在桌上，支撑着发软的身体，一手摸向他裤兜。

　　她摸到了皮夹。

　　列阳想起什么，仓惶后有点无奈。

　　李知微捏着皮夹举起来看了看，转头问他，“可以看看你的女朋友吗？”

　　列阳低头扶额，“刚才是在跟他们开玩笑，不是谁的照片……”

　　李知微笑，“还是看看吧。”

　　列阳点头，面上看不出什么，双手插.进兜里，手指微微蜷着。

　　李知微打开钱夹，透明塑料里夹着张很小的蓝底证件照，好像从哪里撕下来的，边缘有纸张毛绒的碎屑，发着白，细微的折横蔓延过相片上女孩的面孔，使她看起来不是很清晰。

　　相片有些年头了，女孩子的装扮不像现在的年轻人，圆领衬衣，扣子系到最上面，干净又端正。

　　列阳心脏紧缩，眼眸一眨不眨看着她。

　　李知微抬起头来，眯眼看他，“你在紧张吗？”

　　列阳短促的笑了一声，“没有。”

　　李知微又看了看照片，身子晃了晃，恍然大悟，抬着手指，“唔，是妈妈年轻时候的相片吧？”

　　她笑，“你好过分，居然敢拿长辈年轻时候的照片冒充女朋友。”

　　列阳忍俊不禁，不知道有些侥幸还是失落，接过钱夹放回兜里，把人抱到沙发上，李知微搂着他脖子没有松开，手指摸过他嘴唇，轻轻道：“不管怎么样，我没喊停之前，你不能脚踏两条船。”

　　列阳黑眸沉沉看着她，“那姐姐也答应我，对我专心一些，厌烦之前不要招惹别人。”

　　李知微松开他，“姐姐没有要招惹的人。”

　　她满嘴酒话，他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去拧了热毛巾，帮她擦脸擦手，才放她去睡觉。

　　列阳调暗灯光，把小熊放她怀里，“我给你的东西，不要给了别人。”

　　李知微抱紧小熊，咕嘟着，“跟小孩子都计较，小气鬼。”

　　列阳笑，帮她掖住被角，等她睡踏实了才亲亲额头走出去。

　　李知微早上醒来，闻到面包微焦的味道，夹杂着蛋香，她在床上定了定，才换了衣服走出来，餐桌后，年轻的身影在料理台前站着，手指捏着奶锅把柄，低着头专注看着那里。

　　听到响动，列阳转过头来，露出笑容。

　　李知微低头去洗手间，边说道：“上来的时候有没有人看到。”

　　列阳收回目光，没有说话，将牛奶倒入玻璃杯，面包夹着蔬菜鸡蛋一遍端上桌，这才走到她身边。

　　李知微刷牙，透过镜子看他倚靠在墙上，她蹬着他，吐出泡沫，“说过了不要这样看着我。”

　　尤其在女人洗漱化妆的时候。

　　列阳稍微退出，侧过了身，脚尖擦过地板，声音有些低沉，“他们已经上班走了，没人看到我上来，我跟吴副总商量过，叫小芬跟别人一起走，以后我接送你上下班，不能白拿你的补偿金。”

　　好一会儿，李知微走出来，长发挽起，在脑后盘着侧边辫，妆容精致，身穿波点丝绸缎面衬衣和及膝A字裙，展露了属于她这个年龄特有的轻熟优雅，她趿着拖鞋，在门口换了细带子细高跟凉鞋才走在餐桌前。

　　列阳帮她拖开椅子，“简单的早餐我会做，以后每天这个时候来接你。”

　　李知微没想到他没那么鲁莽，已经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刚才她问都没问，语气有些重，便说道：“补偿金本来就是你应得的，开车的钱按照市价我付你。”

　　又想到他身价貌似不低，牵了牵他的手，又道：“价钱太高的话，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打个折。”

　　列阳笑，挨着她坐下，“姐姐很有钱吗？”

　　李知微抹掉奶沫，挑了挑眉，“如果你只是普通开销的男孩子，姐姐能养得起。”

　　换而言之，怕是养不起他，不然也不会叫打折了。

　　列阳笑，对她油光滑顺的盘发很感兴趣，时不时要轻轻碰一碰，视线划过她白皙纤细的脖颈，在她耳边吐着热气，“姐姐哪天没钱了，我养你吧。”

　　李知微反问他，“你很有钱吗？”

　　列阳道：“一直在努力存钱，为了找到能一起花钱的人。”

　　李知微忍俊不禁，“那继续努力吧，养姐姐很费钱的。”

　　列阳想起十年前她也曾经说过这样的话，那时候母亲把他的业余时间交给李知微，李知微带着他穿过大街小巷去买辅导教材，书店一半的架子上摆放各种书籍，一半摆放各式初中生喜爱的小玩意儿、小礼物，毛绒绒的公仔被摆放在架子最上面。

　　李知微经过的时候会抬头去看它们，阳光透过玻璃窗打在她脸上，能看清白皙皮肤上的小绒毛，连头发丝也在照射下泛着好看的金棕色，微微仰着头，脸上透出些渴望。

　　列微当时初三，身高矮她一点点，看到后会不耐烦的催促她，“女孩子都喜欢那种东西吗？不要看了，喜欢就买回家。”

　　李知微抱着辅导教材去结账，“没有喜欢，那种东西脏了很难洗的。”

　　列阳惦着脚尖去探大狗熊，“没钱我买给你好了。”

　　李知微忙去拖他，抓着他胳膊，掌心透过薄薄的布料热乎乎的，“别，真的不喜欢。”

　　列阳收回手，两人走出书店，她仍旧在教训他，“你很有钱吗？都是阿姨给的零花钱，攒起来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吧。”

　　青春躁动时期的少年，总是皱着眉头，暴躁又中二，他心里掩藏着隐秘的爱，说出的话愈发大言不惭，“那就等我长大吧，长大后，我养你。”

　　李知微笑，眼睛快眯成一条缝，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那就努力吧，养姐姐很费钱的。”

　　“列阳？”

　　葱白手指在他眼前晃，他回神，“吃完了？”

　　李知微探究的目光在他身上撇过，“待会儿开车不会这样发呆吧。”

　　“不会的。”

　　他接过她的包和太阳伞，关窗锁门，两人前后走出去，李知微手机响起，是季临渊。

　　“季总好。”

　　李知微坐上车接起，列阳探上安全带卡扣的手顿了顿，很快系好坐回去，发动汽车，神色不动。

　　两人交谈这边工厂的事，末了，李知微道，“我知道的，会尽快落实下去。”

　　“二哥也注意身体。”

　　说完她挂断电话。

　　列阳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

　　快到厂区时，他停下汽车，和她亲吻一番才重新发动汽车送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