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体质就是我》木木二悦

8、第 8 章

　　杨沐沐接过饭盒就家去了。到家虽然不饿可她还是捏了两块它似蜜吃，真的太好吃了！又去爷爷平时给自己放钱的地方数了800元的外汇券用橡皮筋捆成个小捆搁手心里攥着就出了门，其实她还有两千多的外汇券，并且她家明面上的存折里还有一万多美元和十多万人民币的巨款躺着；这部分美元按现在的汇兑比率就是两万多的人民币加两万多的外汇券，其实实际汇率是达到了1:4多，而且外汇券的购买力是比人民币还强一些。

　　可是财不露白的道理杨沐沐还是懂的，所以她明天下午放学再给小于经理两百的外汇券就齐活。愉快的再次来到春华，杨沐沐发现人明显的多了，而且春华大门的右手边停了好几辆小轿车和吉普车。不过杨沐沐对这些都不怎么关心只是扫了一眼就往里边走。

　　可是这时门口正好下车的人却对她看子个正着，而且其中一个170公分左右的男孩用胳膊肘拐了拐身边的高个男孩说道“快看，这小丫头戴的可是裴达斐丽，哎，我去，她手里拿的是外汇券吧，肯定是外汇券！时哥，咱们赶紧跟上去问问，看能不能兑点外汇券给你小叔。”说完又乐呵道“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被他撞了一下的身高大约175的男孩眼睛也亮亮的，不过表情没什么变化的说道“就你眼睛尖，咋咋乎乎的干什么，你这么冲过去人小姑娘还不得以为你要抢劫还是怎么地呢！咱跟这等着看她出来再说。”

　　这高个男孩叫付时，今儿正是他小叔订婚。矮一点叫陆必强，是他的发小，也是他爷爷好友兼战友的小孙子。付时他小叔想买一对友谊商场的梅花表和一对金戒指，可是目前苦于没有外汇券。照理说像付家和陆家都不缺钱、票，可是谁叫付时的未来小婶没看上外边普通用票买的手表呢！且自反右弄这么一大通，外面的商场也没有金饰卖。两家还都是穷鬼出身，根本就没有什么金银这些东西，就付时他妈出身是上海一个小店铺老板的女儿，出嫁的时候有一个小小的火油钻的戒指和一个金镯子、一个翡翠镯子做陪嫁。再说他们两家几乎都是军人，每天家里来来去去的都是穿军装的，连便服都很少穿。

　　13岁的杨沐沐还没怎么开始发育，个子也小小的才120公分多点，穿着上边天蓝色下边碎花的裙子，标准的西瓜式娃娃发型，深蓝色的皮鞋，浅蓝色连裤袜，虽然五官没有看清楚，但付时肯定这个小丫头的五官肯定不丑说不定还很漂亮呢。

　　付时和陆必强没等多会就看见杨沐沐笑眯眯的从饭店里出来，而且是原来手上拿着的东西没有了，看着已经变成了大团结。付时和陆必强赶紧几步来到杨沐沐面前，杨沐沐一看赶紧后退了两步，有点吃惊的看着这两个高海拔，心里却已经在猜测这两个人想干吗？抢钱？不太可能；搭讪调戏美女？可现在自己还是没发育的小朋友，总不可能在大街上暴露他们是恋童癖吧？笑出一口大白牙是什么鬼！原来陆必强商兴的笑出了八颗牙。

　　杨沐沐没有说话，表情准备保持严肃，但是她那自来带笑的桃花眼无论怎么瞪也起不到什么震慑效果只让人觉得这娃怎么这么的呆萌啊。现在面对面付时才有机会仔细看这个小姑娘，皮肤白皙，眉毛弯弯，眉形整齐，明显的双眼皮下一双桃花眼看人时是自带三分笑；眼睛黑亮忽闪忽闪的让人心里有点想摸上去的痒痒；高而挺的鼻梁下面红菱小嘴茸嘟嘟的好可爱；耳朵上戴的是小小的镶了两粒碎钻的狐狸形状金耳钉，连狐狸的尖嘴巴和大尾巴都做的惟妙惟肖，光这做工就得比材料还值钱吧？一看就是一个生活环境良好并且和付时自己完全不同生活环境成长起来的小女孩。

　　付时观察杨沐沐时，杨沐沐也在观察付时和陆必强，这两个人虽然个子都挺高的，但一眼就能看出来还都是少年，也就十六七、十七八的样子，矮个的是个国字脸、浓眉大眼正是现在时兴的好人面相。高个的则是剑眉星目挺鼻薄唇的冷情相，但两个人都不是坏人的面相- 但是坏人会在自己脸上写字吗？再看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是九层新的军装，没有改动的痕迹，手上戴了手表，脚上也是皮鞋，这家境应该不至于是想抢自己的钱，那拦路干什么呀？

　　陆必强又把他那八颗牙露出来后对杨沐沐热情洋溢的说道“漂亮可爱的小妹妹，你是不是有外汇券呀？给哥哥们兑点呗！以后妹妹你有事只要招呼一声哥哥们立刻过来给你保驾护航。”
　　杨沐沐一听是想换外汇券的也放松一半下来，歪着头假装不解的问“小哥哥，你们怎么知道我有外汇券呢？”

　　陆必强顿时得瑟的说道“妹妹，初次见面你还不了解哥哥呢，哥哥我那眼神满大院是排在前边的。你看你这穿着，再看看你手上戴着的裴达翡丽的手表，这可都基本是外国货！”杨沐沐一边听他说一边低头看自己身上的穿戴，两人和演小品似的配合默契得不得了。陆必强一看杨沐沐这样子更是得意的继续说“还有你刚才进去时候是不是手里拿了一卷外汇券，现在换成了大团结？”

　　杨沐沐配合的抬起左手看看自己手里攥着的大团结，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这动作不对呀，这明显不是自己应当有的反应，应该是那个小女孩子杨沐沐的本能反应吧（你就不要乱赖账好吗？），于是立马把左手背到了身后。

　　不想陆必强更得瑟的说“妹子你这也反应忒慢了，幸好我和你付时哥哥都是好人！妹妹，你这得有大几百块吧？你换了多少外汇券呀？也换给哥哥们一些好不好？你在这按什么价换哥哥们就按什么价钱换，就是以后你再有外汇券可得先想着哥哥们呀！”

　　这下杨沐沐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她知道现在是不能私人随便交易商品也不能私人交易各种票证的。可是大家为了生活还是只能去偷偷买卖商品、交易票证，然后再找一个互相帮助什么之类的名目。杨沐沐知道是知道，可是一来她家生活不错她也就没有在意过这些交易相关的事项，二来她钱和票每个月都不少，除了跟着户口发的，还有她爸妈补助的两份。另外还不时有从外地寄来的或是送来的一些在别人看来很紧俏的物资和票证。

　　原先杨沐沐因为年纪小并未留心这些事情，直到她祖父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才逐渐把家里这些关系、明面上大概有多少财产、暗地里又为什么会还有钱和物都给她一点点掰开揉碎的讲解清楚，又开始培养她怎么理财、怎么收敛锋芒、怎么待人处事。这次也是春华有实际需要并且是于哥和她商量的，有公家出面的调济行为，要不她也不会把外汇券换给于哥，就这样她还没说自己有足够的外汇，而是只拿出了于哥需要数量的3/4。

　　这两个人居然第一次见面就想和她换外汇券，是不是有点太理所当然了一点，不过如果是今天来包厢吃饭的人家的孩子那就有可能，那些大院的孩子和她们不一样。杨沐沐的圈子交往的多是那些各部委工作人员的子女或是华侨、大商家的子女，这个圈子里又分了几个小圈子，部委那些职位比较高的人家的子女玩得比较好一些；杨沐沐她们这样的红色资本家和大商家的孩子走的比较近，她们也不会特别主动去跟着那些部委子弟去玩，因为各家除了生活上明显比那些部委的孩子好之外，每家都有家人早年或是现在在部队、在政府工作的，并不存在借势的问题。还有就是父母比较普通一些的孩子，他们的父母可能在部委工作也只是一般职位，或是家里是住在附近的居民，父母只是普通职工；这些孩子有的早熟一些的会注意或主动的与条件比较好的孩子交往，但现在整体社会环境都比较淳朴所以也不存在什么分化欺压或是溜须拍马之类的事情。

　　在杨沐沐他们的交际圈子里是很少有和部队大院交往的、或者是关系亲近的；部队那几个大院离他们这边比较远- 现在是在黄金的三环、四环，当时却是真正的郊区，所以他们那边有八一子弟学校让这些部队子弟就读。并且那几个部队大院的孩子那是真正的血统纯正，尽管现在各政府部门、机构工作人员也大多是从部队转过来的，可是这样的身份在仍在部队的军人眼中大家已经是完全不同的系统和工作领域，交集变少、距离也就出来了！再加上中国自古以来的军队单独且比较孤立的交际圈子一直保持到现代社会，所以杨沐沐周边的人包括她自己都和部队大院那边的子弟是没有交际机会，更不在同一交际圈子。

　　见杨沐沐没有说话而是眼睛里带着戒备的神色看着自己和陆必强，付时用脚轻轻碰了下陆必强的脚给他一个暗示后才自己开口“小妹妹，我们是今天来办订婚宴这家的亲戚，我叫付时，这是我老铁陆必强，今儿订婚的是我小叔。刚才我们在门口的时候你陆哥瞧着你手里拿着外汇券进了春华，所以我们才在这里等你出来想问问你能不能也换点外汇券给我们。我小叔这次的订婚对象是个大学教授家的女孩，有点矫情，想要个友谊商场里进口的梅花钻表和结婚对戒，可是我们都没有这么多的外汇券，这不看见你们了就想和你商量商量。”

　　想到小叔找的那个所谓书香门第的女的，付时的感观并不怎么好可架不住他小叔自己迷了眼，抿了抿显得薄情的薄唇才继续说“如果你能帮忙换点外汇券，怎么换你说了算！”

　　杨沐沐听了这话也从心里觉得这个付时的小叔可能脑子不太好，什么教授的女儿，还没结婚就矫情上了，这么势利就不应该要！要知道当下的国情基本就是裸婚，没什么可讲究的，最多就是拿到结婚证以后会有配给的糖票，若是单位好的还能拿到配给的家具票买上一两件家具。又不是她们这样的老式家庭还讲究个什么聘礼、陪嫁的，有很多都是领个结婚证明买两斤糖一发、用椅子拼个床就结婚了。当然亲友间也不像现在这样为礼金而计较，大家都是选择自己能够负担得起并且是以后小两口过日子必须的东西来作为结婚贺礼送给新人，送的不是以金钱来衡量而是满满的真情和祝福。（当然极个别各色的肯定是存在的，以后在文中会提到的）

　　杨沐沐想了想对付时说“今天没有外汇券了，你们要是要的话明天下午放学可以来我家找我换，你们要多少呀？打算怎么换？”又赶紧补充一句“一把清哦，概不赊账、分期！”

　　陆必强听了这话立即高兴得用手肘轻顶了付时一下，满眼的喜色。付时心里却是另一种感觉，这个小姑娘还真不简单，瞧这心计比强子厉害多了，故意不开价还说明了兑换的条件，看着是同意和他们换外汇券，可这随时就能中断交易的伏笔打得哪哪都是，眼见陆必强就要开口，他赶紧一把扯住陆必强的衣服后摆说“谢谢妹妹乐意帮忙，不知妹妹怎么称呼呢？我们打算换300的外汇券，肯定是一把清！不过这怎么个换法还是妹妹画个道吧，以前我们弄点外汇券也不容易，大都是按1.5换的。”这话的意思是我们有钱，但是你也不能把我们当肥羊宰，1.5抛上一点的兑换率都能接受。

　　杨沐沐眨巴眨巴眼，笑着说“好的呀，就比你们的那个兑换率加个0.2就好了。行吗？”

　　付时心里核计了一下，自己按照1.8~2.0的换算率再出手也不少赚，小叔这次就算了，不收他的钱，于是回答“可以，但是你得每个月都给我们换最少300的外汇券，成的话我今儿可以先给你下20%的订金。”

　　杨沐沐喜欢和这样的痛快人及长期客户合作，于是也爽快的回答“行，那你们明天下午放学后就来我家找我，我家就是这个二条胡同里的第三家，从春华过去的左边第三个红色大门就是，门口有个军属光荣的红牌子。我叫杨沐沐，你们们要是找不到就来春华找人带你俩过去，就说是我们学校联谊的同学。”

　　这回是陆必强抢着回答“好的，好的，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哈哈，杨妹妹可真是个爽快人呀，咱们就明天放学后见吧！”

　　陆必强为他们有了这么个稳定的进项高兴得很，但想起付时以前说的什么要注意保密、不要喜形于色什么的又赶紧收敛神色，可是那嘴角的翘起怎么也抹不平。

　　付时也很高兴，但是他习惯了要收敛神色，于是语气几乎没什么变化的对杨沐沐说“行，那咱们就说定了，明天下午见！”不过看他那亮闪闪的眼睛明显是心情倍好，说完又侧身向二条胡同里望了一眼才对杨沐沐说“你家挺好找的，明儿见！”说完就从军装裤兜里拿出钱数出七十元订金给了杨沐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