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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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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石低头看着段玉汝,如花的面庞在烛光映照下越发精致,他觉得喉咙有些干,忍不住低头吻住那张樱桃小口。
“唔……”来不及说出口的惊讶被沈子石堵在嘴边,段玉汝觉得自己的脑子突然变得一片空白,除了沈子石落在自己脸上的双唇外,她感觉不到任何存在。
沈子石在段玉汝粉红的、柔软的唇上流连许久,转而亲吻她的眼睛,然后是脸颊,然后是脖子,紧拥着她的双手也变成了轻抚她的腰,在后背摩挲一阵后,那双手移到了玉汝的胸前。
段玉汝的神智突然清醒了过来,她一把抓住沈子石那双就快要滑进领口的手,又羞又怒地说道:“不要……”
玉汝垂着眼不敢看他,脸上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沈子石便也没有再做什么,额头抵着段玉汝的额头微微喘气,半晌后,摸摸段玉汝的头发,声音微哑的说道:“今天就先放过你,以后你可跑不掉了。”
段玉汝缩在沈子石怀里,动也不敢动,只觉得胸口里砰砰直跳,她觉得这种感觉很新奇,但内心里又有些鄙视这样好奇的自己,她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沈子石,才能不让他发现自己心底的想法。
一想到不久之后,也许这些事会变成常态,玉汝就觉得自己的脸似乎变得更红了。
她有些不明白,以前都是自己主动挑逗他,看着他明明想说什么做什么却又碍于礼法的一副吃瘪模样便觉得开心,偶尔也会说些暧昧的话想让他想入非非,但所有这些仅限于嘴上说说而已,她可不敢真有什么动作。
可她从未想过,某一天他俩的身份竟反了过来,她反倒成了被人步步紧逼的那个,而一向为人清冷的正人君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或许她是太小看了一个男人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渴望。
“流氓。”脑袋埋在沈子石胸前,段玉汝轻咬银牙,羞涩中带着点薄怒,“没想到沈将军在外人模人样的,背地里竟然对姑娘动手动脚,还……”
“还怎样?”沈子石略带玩味的问道,沙哑的声音里有些许笑意。
其实她又怎么会知道,温香软玉在怀,对于男人来说是多大的挑战呢,更何况,这块香玉还是自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女子,看她坐在自己怀里低着头局促不安的样子,又有哪个男人能忍得了呢?
最终,沈子石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低头在玉汝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拉过身旁的披风便盖在了她身上:“夜深了,我送你回去。”
“哎?”玉汝有些意外,抬头看他。
“怎么,不想回去?”沈子石复了坐了回来,伸手将段玉汝重新拥回怀里,“那继续吧。”
“流氓!”段玉汝气得脸颊通红,裹紧披风站起身来便要往外走。
沈子石的嘴角不禁轻笑,因逗弄玉汝而觉得惬意。
段玉汝走了两步,突然又转身,将怀里原先抱着的暖炉递还给沈子石,却还是鼓着脸一句不说。
沈子石更加觉得她十分可爱:“外面冷得很,暖炉你带回去吧。”
“可是这是你房里的东西。”玉汝鼓着脸,似乎还有些生气。
沈子石忍不住笑起来:“我们还分什么彼此吗?”
段玉汝怕自己再逗留下去会被沈子石勾了走魂,也不敢再瞧他一眼,干脆将暖炉往怀里一抱,拢着披风就打算往外走。
刚出门还没走几步,玉汝就感觉身后有人跟着,一回头,沈子石正站在身后抱臂看她。
“你做什么?”
沈子石没有回答,走到她面前蹲下,朝后向她伸出手:“上来。”
这是准备要背她吗?段玉汝本来还想矜持一下,然后拒绝的话到唇边却又变成了笑容,她将暖炉放在左手里,小心不会烫到沈子石,右手已经勾住了沈子石的脖子。
察觉到身上传来的重量,沈子石双手抱住段玉汝,轻轻松松站了起来。
玉汝将左手的暖炉换到右手上,空出一只手拉了拉披风,将沈子石和自己都仔细盖好,以挡住夜里的寒风。
沈子石从将军府的侧门出去,沿着小道一直走。
段玉汝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脸上的笑容了,不过好在沈子石也看不到。她埋首于沈子石肩头,试探性地问道:“我是不是有点重呀?”
沈子石故意掂了掂:“最近是不是点心吃多了?”
“没有!”段玉汝否定的声音逐渐变小,最后还有些不甘心的解释道,“也就方才在你书房里吃了点罢了。其实……我都还没吃完……”
只要同段玉汝在一起,沈子石便觉得十分放松,脸上的笑容也会不自觉多起来:“这些年来,你的口味还真是从未变过。”
“你是指我对你的口味吗?”伏在沈子石肩头,段玉汝微微侧过脸,故意问道。
沈子石轻哼:“我算得上人间绝色,浅尝一口都戒不掉,更何况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
段玉汝被沈子石的话逗得咯咯直笑,伏在他肩头笑得直打颤。暗夜里的小道无人,一点细微的声音都能传得很远,段玉汝很快意识到,也许自己的笑声已经传出了老远,于是抿了抿嘴,倒也不敢再笑得多大声,凑在沈子石耳边,用只有他俩听得到的声音说:“可是朱婶做的糕点确实很好吃呀。”
“那往后我们常去见见她。”
“顺道让她给我们做些点心?”玉汝笑着接话,“可是吃太多点心,会变胖哎,倒时候你可就背不动我了。”
沈子石再次失笑:“你这是看不起当朝一品大将军吗?战场上扛得起军旗,还抱不起一个你?”
真当我一身武艺白练的?
段玉汝失笑:“军旗才多重呀?我肯定比军旗重多了。”
沈子石若有所思:“也是,要不以后每日晨练时我便背着你练武如何?”
“那成何体统呀!被你府上下人看见,我可要被笑死了。”段玉汝真怕他这话不是说说而已。
“你已是府上主母,他们哪敢说什么。”
玉汝同沈子石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夜里微凉,但玉汝心里其实很高兴,她能感觉得出来沈子石也很开心,好像这样静谧的夜里,有彼此在身边就是最大的满足了。
段玉汝笑着伏在沈子石肩头,侧头看着那人俊美无双的侧脸。
许是满腹心思都在身边这人身上,行走了很久之后,段玉汝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这儿怎么会有条近道呢?我怎么不知道?”
以往每次她从将军府离开,都要绕很远的路才能回到侯府,一路上还要注意避开巡夜的守卫,她可不想让她半夜私会男子的事情在第二天闹得满城皆知,到时阿爹故意得气得打断她的腿。
哎,若是早知道这条近道的话,她也不用提心吊胆地东躲西藏了。
沈子石也没回答她,只是状似无意的掂了掂,走到了一堵围墙下:“到了。”
“到了?”段玉汝抬头一看,黑漆漆的夜里什么也看不清,只知道确实是堵墙。
“从这儿翻过去,直接就能到你的院子。”
“那你放我下来吧。”段玉汝刚想有所动作,沈子石直接飞身翻过了围墙,吓得段玉汝又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惊魂未定之时,沈子石已然稳稳当当地落在了院子里。
段玉汝一看,还真的是自己的院子。挣扎着从沈子石背上下来,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得如此详细,连我的院子在哪面墙都知道?这么黑的夜里,我自己都分不清。”
沈子石尚有些留恋后背的温度与重量,沉默些许后回道:“你每次离开将军府后,我都悄悄跟在你身后,直到看着你进屋子我才会走。”
所以这就是你能发现那条近道的原因吗?
段玉汝觉得心里甜甜的:“那我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呢?”
“我轻功在你之上你当然听不到。”
玉汝不服气的努了努嘴:“我只是大意罢了,若真的论起轻功来,我可比你差!”
她向来都是这样,总是不服输,总是争强好胜,总是没事爱跟他拌嘴,而沈子石,欣然接受着这一切的同时,也早就已经沉溺于她的一颦一笑了,她的不服输和争强好胜在他看来,都是天下独一无二的魅力。
沈子石嘴角轻扬:“你的轻功却是不差,整个上京也找不到几个能和你相提并论的。”
“那你也就是说还是有咯?”段玉汝往前一步,好奇的问,“是谁呀?”
长廊下的烛光太过晦暗,黑夜里,段玉汝看不见沈子石一瞬间心动的神情,她睁大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像一只迷失在人世的纯净无暇小鹿。
“谁在外面?”屋内有人拉开门,朝外张望着问道。
沈子石也不再多逗留:“我先走了。”
“哎?”看着沈子石一个利落的飞身,段玉汝有些意犹未尽,“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谁在那?”屋内的人往这儿走了几步。
“环佩,是我。”玉汝朝门口的方向喊道,走了几步跨出了暗处,一张清秀明媚的脸清晰可见了起来。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环佩长舒一口气,连忙走到玉汝身边,“差点被别人发现。”
玉汝便往屋内走,边笑着说:“哦?那你是怎么蒙混过去的呀?”
“什么蒙混,小姐,不是这么个说法!”环佩一直悬着的心好不容易在看到玉汝的时候落了下来,却又忍不住对小姐的言行有些纠正,“小姐,嫁到将军府去……”
叮当也从屋内迎了出来:“反正都要嫁到将军府去啦,被人发现又如何,我们小姐去见自己的夫君,有什么不对吗?”
“你这丫头净胡说!”玉汝笑着点了点叮当的额头,随着他俩一起进了屋子。
院子的墙头上,暗中伏着一个人影,等到段玉汝屋子的门关上了,他的目光才不舍的收了回来,低头看了看怀中玉汝匆忙塞给他的暖炉,嘴角的笑意无限放大。有了这个暖炉,即使是再寒冷的夜,都能如春日一般温暖。
手里抱着暖炉,独自走在小道上的沈子石藏不住的开心,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府上的暖炉做得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