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劫》谈笑风流

3、贰·孤灯夜伴 相拥而眠

　　“这个世界的创始人就是尊号为‘神’的存在。除了寄宿在你身体里的我神，就只有朱雀一族守护着的火凤了。”在青鸾族的藏书阁里，碧魇依旧木着一张脸，解释道，“神之下，还有半神、逆天阶、天阶和地阶这四个的修炼境界。我们青鸾是神最忠实的家臣，被特别赐予了等同于半神的实力。至于你......”
　　胖胖的小姑娘毫不掩饰地露出了激动的神情。
　　“....你只是我神所寄宿的身体而已，什么力量都没有，”碧魇无情地打击道，“勉强算你是我神的奴仆吧...哼，如果不是神特别吩咐过，我才懒得教你呢！”她一拂袖。
　　“呜...”顾小花仰起脸，笨笨的问她，“那碧阿姨，我什么力量都没有，是不是也可以修炼呢？如果我像你们一样这么修炼，最后是不是也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力量，最后...最后修到半神吧？”
　　“你想修炼？”碧魇有些厌恶地皱着眉。
　　那神情吓得小姑娘缩了缩脖子，怯怯道：“可以....吗？”
　　“当然可以，”原来是寄宿在她身体里的那个神突然发话了，“只要小花你不怕吃苦。”小姑娘水灵灵的大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朋友主动跟我说话了！她...她肯理我了！是不是答应做我的朋友了呢？
　　“休想！”那个声音立刻拒绝，带着些些羞恼的情绪。
　　小姑娘心花怒放，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神！这....”碧魇一下子朝着小姑娘跪了下来，急切劝道，“恳请我神三思！人与妖自古不合，怎么能让贪婪无耻的人类学我妖族的至高神术！”
　　“小碧，你太古板了，”那个声音淡淡道，“我的决定不会更改，从此，有我亲自教她，如果三个月之后她通不过你们的考验.....那是她不争气，我自会罢手。”
　　碧魇明白神的意思，只得道：“愿遵神谕。”
　　“好，你出去吧。”那个声音像是从顾小花心里发出来的。

　　“好耶！”
　　无人的小楼里，传出了顾小花兴奋无比的一声欢呼，小傻孩快乐地在楼梯和书架之间跑来跑去，制造出了一大串一大串的噪音。伴着她咯咯的欢笑，安静了数千年的小楼也变得生动了起来。
　　无人管束，自由自在的生活真的很惬意呀！
　　一日三餐还有人送饭，除了不能离开小楼之外，一切的一切，都很好。
　　不过快乐也仅仅限于住在书阁后的前三天。
　　等小孩子的玩兴过去了，再看这么空落落的书房，竟变得害怕了起来。尽管有时，冰凤会清醒过来，考考她书看得如何，知识掌握了多少。但这些内容大多是冗长而又无聊的咒文和符语，对一个小孩子来说，要求实在太高了。
　　好在冰凤见多识广，每每顾小花问她咒语是什么意思，她都能给出很生动的解释，又很有耐心，是个难得的好老师。
　　以至于小姑娘越来越喜欢自己强认来的这个朋友了。

　　有一次，她指着某一张羊皮卷上只有一行的墨迹，问冰凤：“这是什么？”
　　“妖精一族最古老的祝福语。小花，言语都有极强的言灵能力，今后话不要乱说，懂吗？”感到小姑娘乖巧的点了点头，冰凤又道，“这个翻译过来，是‘愿你的身心如莲花一般清静’的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小姑娘眨眨眼，故意问。
　　“愿你的身心如莲花一般清静。”冰凤感到一丝古怪，但本着指导的义务，她还是好脾气的重复了一遍。
　　“哇！这可是你说的，是你祝福我的！”小姑娘一下子欢快了，小脸红扑扑的，“朋友对小花真好！嘻嘻，小花真的好感动呀~~~”原来她动的这个心思！看到“阴谋得逞”的娃娃为这点小事兴奋得满眼亮晶晶，冰凤不禁会心一笑，轻怨道：“傻丫头！这有什么好得意的？来，我叫你这个怎么读......”
　　“唵嘛呢叭咪吽。”
　　“俺骂你妈咪牛？”
　　“不是，唵嘛呢叭咪吽，再来一遍....”
　　“俺妈没你妈咪牛.....”
　　“........”
　　“........”
　　总之，这成了顾小花顺利学会的第一个言灵咒语，不久又掌握了书写。
　　这也是她第一次，得到了来自神的祝福。

　　她二人一教一学，寂寞的小楼从此多了顾小花一抹麻雀般欢快的身影。还有她独有的，那欢快而明朗的笑声。
　　不知觉的，一个月过去了。
　　一日夜，风雷声大作，看样子是族中有长老要飞升天阶了。
　　感到仙界逆反通道打开，仙界的神就要降下天阶劫的考验，冰凤不屑地哼了一声。
　　而共享一个身体的顾小花，正抱着小楼里如豆般摇曳亮光的法术灯，吓得只敢躲在书桌下瑟瑟发抖，大大的眼睛漫溢着莹莹的泪花。
　　“真有这么可怕么？”冰凤忽然问。
　　小姑娘有些茫然，无措地泣道：“我....我也不知道......可..可就是害怕.....”
　　冰凤叹了口气，忽然说：“我就沉睡在你的意识里，你要是害怕，可以来这里找我。最起码，我不怕那个混蛋的小把戏。唉，你这丫头怎么就不像我呢——”
　　她显然是低估了顾小花的潜能。

　　话音未落，一道明晃晃的金雷轰隆一下子亮了起来！
　　“啊！”小姑娘一声惨叫，跳起来就跑，蓦地，一头撞上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
　　那团银白色的毛球略略一颤，口吐人言道：“你还真进来了！”
　　小姑娘也是惊讶，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银白色的空间里。轰隆隆的声音似乎远了，她安全了，雷劈不到她了。想着，她傻兮兮地咧开嘴，笑了起来。
　　“嘿嘿....嘿嘿嘿.....”
　　“无聊！”银白色的毛球缩了缩，不再言语。
　　小姑娘朝圆球走了过去，轻声问：“一直以来，就是你陪我说话的吗？”
　　毛球不回答，算是默认了。
　　出人意表地，小姑娘张开双臂，想要一把抱住它。毛球反应极快，一躲，害的小姑娘摔了一跤。小姑娘兴奋了，爬起来就追，毛球被吓得一抖，跑得更快。两人一追一逃转了好几圈，终于，小丫头累了，一屁 股坐了下来。
　　埋怨道：“朋友你真小气，让小花抱一下都不可以吗？”
　　“不可以！”冰凤尖叫道，“谁知道你会进来！早知道我就不开这个口了！”
　　见小姑娘依旧茫然地眨着眼，水灵灵的，比谁都无辜。

　　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不禁憋屈地嘟囔了一声：“说出来也没什么......”
　　“我有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