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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七十四章+第七十五章+第七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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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蒋涛来理东西。
两个小孩子看见他来,我看的出,是高兴的。但蒋涛到了面前,又全都退到了我身后,蒋涛看见孩子这样,表情有点受伤。
他对喜宝说:“儿子,是爸爸啊?”
我说:“是爸爸来了,喜宝,你前两天不是还说,想爸爸了吗?”
喜宝拉着喜来的手,缩在我的身后,说:“爸爸不要妈妈,爸爸坏!”
蒋涛看着我,说:“你就教我孩子这个!”
我有点百口莫辩,但是面对这个男人,我也懒得解释。
我看着蒋涛默默收拾他的东西,然后,头也不回的走。
小孩子也看着,在蒋涛离开的那一刻,我看见喜宝,终于抑制不住的大哭了起来。
蒋涛奔回来,把儿子抱在怀里,喜宝哭的更大声,喜来也被抱着,没有哭,却也没挣扎。
我的心因为喜宝的哭声,剧烈的疼起来。
这时,蒋涛的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蹲下来,对两个孩子说:“乖,听妈妈的话。”
蒋涛走了,喜宝一直追到阳台看,哭的一抽一抽的,我跟过去看,看见蒋涛坐上车去,开车的不是他,是个女人。
离婚了,他们,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地上乱糟糟的,我看见喜来拣起了一张落在地上的照片,牢牢的抓在手心里。
那还是下雪天拍的,那时候,我,蒋涛,喜来,喜宝,还有那个雪人,都笑的,那么灿烂。
我问喜宝:“谁教你说爸爸坏的?”
喜宝说:“姐姐说的!”
我对喜来说:“谁告诉你的?”
喜来说:“没谁告诉我!我长大了!我懂!”
我叹了口气,揉揉她的头发,说:“不可以这样说爸爸的,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们的亲爸爸。”
晚上,我抱了喜宝睡觉。外面很大的一轮月亮挂着。
很多天了,终于,又看见了一轮明月。
我睡着,迷糊着想,小丑喜欢看月亮,现在,月亮出来了,它应该很高兴吧。
晚上,我做了2个梦。
一个梦,是小丑在看月亮。
我教小丑说:“月亮!”
小丑稚嫩的跟着说:“月亮!”
我说:“漂亮吗?我的家,就在上面。”
那不是我,但我知道,那就是我。
另一个梦。
是一只雪白的小动物,忽然跳起来,咬了我一口。
我的手臂很疼。
我却不介意,我说:“咬了我一口,你解气了吗?”
小动物像狗又不像,它说:“他是我的,你别和我抢!”
我叹口气,说:“你又何必执着,你这样,只会毁了你几世的修为。”
小动物说:“为了他,就算毁了我自己,我也乐意!”
我摇头,说:“罢了,这是你的劫。我想救,也救不了。”
那也不是我,但我很清楚的知道,那就是我。
这时,电话响了。
把我从梦中吵醒。
我看了看时间,凌晨3点。
我接起来,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她说:“谢谢你,把他还给我。”
我说:“你是谁?”
电话里,已经是盲音了。
我已经猜出她是谁。
同时,我又觉得,她的声音很熟。
我爬起来,翻箱倒柜。
我找到了蒋涛曾经遗忘在家里的那本电话簿。
我找出了那个我曾经打通过的所谓女同事的电话。
这个电话,在哥哥调出来蒋涛的通话记录上,那么频繁的出现着。
是她!
她就是张红云!
原来,很早以前,我们就心平气和的通过电话,她还和我说:“过年好。”
我觉得,挺滑稽的。
我决定,把家里的电话号码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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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星期天,我带着孩子和小丑坐公交车,正在去妈妈家的路上。
这时,喜来忽然说:“妈妈,圆圆!”
我说:“你说什么?”
喜来指着车窗外,说:“圆圆!”
我看着车窗外面来回的车辆行人,笑笑说:“圆圆在家里呢!”
喜来看着我,不说话。
我们才到小区门口,就看见小区门口围着一圈人,里面,好象有人在哭泣。
喜来拉着我直往那里走,叫着:“妈妈!外婆!”
我分开人群,真的看见妈妈坐下地上哭泣。
我从没看到过,妈妈这么失态过。
我急急的问:“妈!怎么啦?”
妈妈看见我,颤抖着说:“小娜啊!圆圆给人带走了!”
我大吃一惊,把妈妈拉起来,说:“怎么回事?”
爸爸和哥哥都不在家。圆圆给带走了。
强带走他的人,说他得了传染病。
妈妈说:“怎么可能呢?他只是有一点小感冒,而且快要好了啊!”
又说:“都是我不好,被那个医生一唬,还没反应过来,孩子被他一抱就带走了啊!我觉得不对劲,追出去,人已经没影子了啊!”
我着急的说:“这是光天化日抢孩子啊!快报警啊!”
爸爸和哥哥赶回来,妈妈因为自责,已经哭的像个泪人。
爸爸气的骂她:“你这个不长脑子的老太婆!”
哥哥已经发疯似的开车出去找,妈妈说:“快拦住他啊,别出什么事!”
爸爸说:“你当我拦的住他啊?”
又说:“你现在知道着急了!”
我把爸爸拉到旁边,说:“爸,你看,要不要通知嫂嫂?”
我知道,嫂嫂和爸爸,其实一直还有联系。
爸爸叹口气,说:“这么大的事,要告诉她吧。”
我点点头。
嫂嫂赶到的时候,警察已经到了,哥哥也回来了,两个人见了面,哽咽的说不出话。
妈妈看到嫂嫂,哭着说:“琪琪啊,我对不起你啊!”
嫂嫂说:“阿姨,你别这么说,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
一声“阿姨,”妈妈哭的更凶了。
嫂嫂瘦了些,我体会过丢失孩子的痛苦,我握着她的手,嫂嫂的手,冰凉的。
警察问不出个所以然,备了案,走了。
我看着焦急的一家人,这时候,我忽然很想很想草猫。
草猫如果还在,就可以闻的出,圆圆的方向。
喜来在旁边拉我的袖子,说:“妈妈,我看到圆圆了。”
我说:“你在哪看到的?”
“在来的车子上,我还和你说呢。”
我看着女儿,说:“可是那时候,我什么都没看到啊。”
喜来说:“妈妈,你如果想看到,就一定能看到。”
嫂嫂看着喜来,说:“喜来,告诉舅妈,你真的看到圆圆了?”
喜来点点头,说:“来的路上,我看到他在一辆黑色的车子里。”
妈妈说:“是啊是啊,是黑色的车子。”
喜来看着我说:“我就说我看到了,妈妈还不相信!”
嫂嫂蹲下来,拉着喜来的手,说:“喜来,你看的到,圆圆现在在哪吗?”
喜来摇摇头。
妈妈叹口气说:“喜来说的黑色车子,也许只是凑巧。”
又说:“小孩子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喜来看看妈妈,说:“我真的看到圆圆了,我还看到那辆车的车牌号了呢!”
喜来看看我说:“车牌号是沪B35***9!”
爸爸看着喜来,对哥哥说:“宁可信其有,你快记下来!”
哥哥记下来,马上打电话让同事帮忙查。
半个小时之后,哥哥的的电话响起来,哥哥拿起来听,然后和我们说:“真奇怪,这个车牌号,居然是研究所的公用车。”
“是小娜上班的研究所?”爸爸也很惊讶。
我问喜来:“喜来,你真的看到圆圆在那辆车里面?” 喜来很认真的点头,说:“妈妈,我喜欢圆圆,我没乱说。”
忽然间,一股不详的预感,浮上我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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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自己好象被算计了。
我把小孩子支到外面,坦白了我曾经把圆圆大便拿去化验的事实。
妈妈在旁边说:“圆圆感冒,我在儿童医院,也给他化验过大便!”
我说:“是我们研究所下属的儿童医院?”
我们的思路,逐渐清晰了一些,好象找对了导致圆圆丢失的那扇门。
哥哥沉默不语着。
我对嫂嫂说:“对不起,嫂子,我当时,太担心我哥了。”
嫂嫂看着我,说:“我现在,已经不是你嫂子了。”
又说:“你这样做,我可以理解,我们这种异类,换做谁,都会害怕的吧。”
她讲的有些凄凉,哥哥走过去,要拉她的手,嫂嫂却躲开了。
爸爸说:“照小娜的意思,圆圆是被研究所的人抱走了?”
妈妈说:“我们去问问吧。”
爸爸说:“他们这样来抢小孩,你去问,你以为他们会承认吗?”
妈妈说:“那圆圆会不会有危险?我们快和警察说,叫他们去搜!”
哥哥叹口气说:“就凭喜来的一句话,警察是没权进去搜的。”
妈妈叫着:“那怎么办啊?”
嫂嫂在旁边幽幽说:“说不定,他们会把圆圆杀了!”
哥哥说:“琪琪,你瞎说什么?”
嫂嫂漆黑的眼睛抬起来,已经带了泪水,她说:“我们家族的人,十几代下来,被人抓走杀掉的,何止一个两个?”
她摇摇头,又说:“我只是想不到,我的圆圆,也这么命苦!”
我抱住她颤抖的身体,说:“嫂子,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这时候,喜来在外面拍卧室的门。
我去开门,问她:“怎么啦?”
喜来说:“妈妈,有人找你,哦,不,有东西找你!”
我走到大门口,喜宝正蹲在地上,我说:“喜宝,你在干什么?”
喜宝转过身,指着地上说:“妈妈,你的信!”
我惊讶的看着地上趴着的四脚蛇,嘴巴上叼着一个信封,身上缠着一根布条,上面歪歪斜斜写着两个字——邮差。
喜宝说:“妈妈,这是什么?它会敲门呢,真好玩!”
我看着四脚蛇,它的眼睛也滴溜溜的看着我,我认出来,这就是老家的那只四脚蛇。
喜来指着信说:“妈妈,你的信!我认识你的名字呢!这个小邮差很好玩,我要拿,它嘴巴咬的可牢呢!”
我蹲下来,想把信拿过来,但我又怕它咬我,爸爸他们走出来,问:“谁啊?”
我回头说:“你们来看啊!”
等我再回过头,地上就只有一封信,那只四脚蛇,已经不见了。
我把信拆开来看,我说:“爸,信是王金贵来的!”
爸爸说:“我猜,也是他。”
王金贵的信上只有一句话,上面写着:美娜妹鉴:家中若有变故,可请杭州狐狸精相助。
狐狸精?
是指楼外楼的那只吗?但是,我又要怎么找到她?
我们看着信,一筹莫展着。
爸爸不停的打王金贵的手机,却一直不在信号区。
我说:“他可能还在灾区。”
爸爸拿着信,看了又看,说:“这没头没尾的,让我们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这样干等着不行,我要去单位看看,说不定等找到圆圆。”
哥哥说:“如果真是他们把圆圆捉去,哪里会让你这么容易找的到?”
我咬着嘴唇说:“找不到圆圆,但一定找的到秦爱华,这件事,肯定和她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