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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令妃带来的疑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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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吓到你了……”乾隆看着惊魂未定的妻子,顿时又生了些许愧疚。于是,他尽量柔声说着。“这又没有外人,你又何必小题大做。你是皇后,更是朕的妻子,叫朕的名字,朕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责怪于你。”
“皇上,应该说对不起的是臣妾,不是你。”容音看到乾隆并没有计较此事,也叹了口气,不再解释。“之前的几年,臣妾冷落了皇上。确实是臣妾思虑不周。虽事出有因,但也着实欠考虑。现在臣妾想通了。时日虽然无多,但是臣妾不应就此沉沦,更应该珍惜和皇上在一起的每一天。这样,彼此都不会有遗憾……”
“你都知道了?这该死的……”乾隆心里微微一惊。那天,张院判瑟瑟发抖地对他说,皇后身体已呈衰颓状,阳寿难过十年。乾隆虽恼火,但却心存一丝侥幸。十年,何其漫长。希望尚存,又何知变数不生?他却是想抽出时间陪伴自己的妻子,试图扭转乾坤。但是妻子的冷漠,也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皇上,不要怪别人。臣妾自己的身子,自己太清楚了。”容音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故作开心的样子,显得极其荒凉。“臣妾本想着,如果皇上恼了我,厌了我,我走的那天,皇上才不会过度悲伤。毕竟,念着一个人,比厌着一个人,更加痛苦。但是现在,臣妾鬼门关前走过一遭后,才想明白,自己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分身尚且乏术,有哪里有时间自艾自怜?”
“容音,你别说……”乾隆刚要说什么,却被容音用一根食指按住嘴唇。
“皇上,臣妾要振作起来,要加强锻炼,保护自己的身子,尽量陪伴皇上更长的时日。臣妾还要照顾更多的皇子和妃嫔,给皇上一个和谐的后宫。臣妾要去想办法解决后宫孩子早夭率高的问题。臣妾还要给皇上培养一个更优秀的皇后……”
这回轮到乾隆一个食指压在容音的唇上。
“容音,未来难以预料。朕感谢你的坦诚,但是漫长岁月,谁又能说得准呢?不要像交代遗言一样好吗?六宫以你为主,你想怎么做,都都由你心意。就算你给天捅个窟窿,朕给你补。”乾隆深情地看着自己的皇后,替她捋了捋发梢,宠溺地摸摸她的头。“朕只要你做一件事。”
“请皇上明示。”
“相信朕……”
“嗯。”容音娇羞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着坚定和希望。
“傻姑娘……”
乾隆走后,容音想了很多。富察的灵魂虽然去了,但是这幅身体,大脑、心脏和脊椎的条件反射犹在。她的一切,都爱着他,这份感情太过炽烈。这份炽烈的感情,引导着现在的容音说出这些话。
富察走了,因自己而逝。自己必须替她活着,才是对死者的告慰。替她爱着乾隆,守护着她的丈夫、她的君主,容音做不到。但是做到富察做不到的事,用短暂的7年(姑且按照这身体也只能坚持到乾隆十三年计算),给皇后这个身份一个完美的交代,或许,也是富察未竟的愿望吧。
想到这里,容音咬了咬牙,中气十足地喝道:
“尔晴,明玉,你们进来,扶本宫洗漱!”
……………………
看看铜镜中的自己,容音轻叹,果然气质决定很多东西。前世的自己,虽也是这般清秀的面容,但是自己身体健硕,英姿飒爽,行事雷厉风行,杀伐果断。而眼前的“自己”,却如同林黛玉一般,有气无力,满面愁容。这不是自己这具灵魂挤占了之后,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富察容音,今天我容音成了你,我就会站起来。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重活一世,必不负如来不负卿……
走到书案,容音拿起笔,期望记录些东西,屡屡思路。最主要的事是,解决医疗问题。中医只能养生调理,而大病重病,无能为力。这已然是2018年的共识。如何让人接受现代医学的基础:卫生学,这是关键的一步。培养一个皇后,这对自己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宫务虽繁重,但是合理分配下去,无需事事躬亲。在工作中构建体系,提拔表现好的自己人,这也是自己上一辈子最擅长的事。富察再贤能,也难以理解现代管理科学的精髓。这时时代所决定的。比如历史上的继皇后,乌拉那拉氏,也有说叫辉发那拉氏的那位,现在还是娴妃。按照容音的推断,被QYNN在还珠里黑出了翔,但是QYNN说的黑的,一般都是白的。这位断发被废的时候,还有不少人站出来为她鸣不平,可见这位也是颇有能力的。按容音的想法,可以当做后备干部培养。还有前世记忆中的令妃魏佳氏,嘉庆皇帝的生母,是从长春宫走出的官女子,也就是自己的奴才。这一位看来也不是省油的灯。而且这位按岁数比自己小15岁,年纪尚小,如果真的能培养成才,虽很难册封为后,但也能培养成继皇后的左膀右臂,限制乾隆做出后世的荒唐事,而不是单纯成为一个宠妃。
等等,自己身边的官女子?容音放下笔,无视了自己宣纸上画的一堆剪头和一堆棱角分明的隶书,直勾勾地盯着身边心不在焉地、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宣纸的掌事宫女尔晴……
卧槽,皇后娘娘什么时候会写这么横平竖直的隶书的?不是一直是蝇头小楷么?这些鬼画符是什么东西,娘娘是中邪了么?以上为尔晴脑补。
卧槽,令妃魏佳氏不会是这孩子吧?虽然这孩子长得还不错,也颇有能力,但是掌事宫女做了两年了,皇帝想收了她还用等到乾隆十三年?
尔晴傻乎乎地盯着容音的字,猛一抬头,才发现容音盯着她看,盯得她发毛……
“娘娘,您……”
“尔晴,本宫这一病,好多事儿都有点记不起来了。”容音收回自己不太礼貌的眼神,有点尴尬地扶了扶额。“你,姓什么?”
“奴才是喜塔腊氏……”尔晴收回了心中的疑惑,低眉顺眼地回答……
孝贤纯皇后既薨,刑部尚书喜塔腊来保等因表现不够悲恸,遭到贬黜……这是容音记忆中对喜塔腊这姓氏唯一的记忆。这记忆还比较模糊……
“喜塔腊来保……”容音念叨这个名字,出了声。
“娘娘,玛法他……他怎么了?”尔晴听到自己祖父的名字,不禁出声问了一句。
“哦,没事,,没事……”容音尬笑一发。“对了尔晴,我们长春宫没有姓魏的宫女吧。”
“回娘娘,没有。”
“哦。”容音想了想,可能未来的令妃还没出现。“那,尔晴,你帮本宫留心一下,看看宫女选秀的时候,有没有姓魏的宫女。”
“好的娘娘,奴才记下了。”尔晴很奇怪,娘娘怎么就和姓魏的杠上了。
容音也很奇怪。清史的东西,她真的记不住了。那么这个令妃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