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两生缘》天炀

4、初入长春宫

　　“娘娘，您终于醒了！”一抹阳光照在容音脸上，略有刺眼。睁开双眼，就看到一个身着褐色宫装的小姑娘在身旁叽叽喳喳地欢呼，还拉着自己的手一直晃悠。容音现在突然有种想发起床气的冲动。但是看到这个小女孩的面容，瞬间就不生气了。
　　这不就是年轻了些的明玉么？还记得明玉应届的时候应聘到自己公司，然后说自己还是想考研，忐忑不安地说能不能先不签劳动合同那个样子，容音就忍不住想笑。眼前这个“明玉”，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穿着这么一身宫装，喊自己“娘娘”。虽然自己早就做好了替代富察氏，接受她的委托成为皇后的心理准备，然而，容音还是觉得有点臊得慌。这么小的孩子，放在清朝这个年代，能当自己的女儿了吧。居然在这里工作，伺候人。
　　万恶的封建主义啊，这不是雇佣童工么？容音一时接受不了，但是为了让这个“明玉”安心，还是强打精神，扭过了脸，对她说：“放心，我没事，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明玉！”一个甚是严厉的女声响起，虽然不脱稚嫩，但是却中气十足。“娘娘刚醒，你能不能小点声。打扰了娘娘休息，娘娘仁慈不忍，我可要罚你了！”
　　明玉？原来眼前这个“明玉”的名字也叫明玉？容音内心不禁感慨巧合惊人，造化弄人……而那个语气甚是严厉的女孩子也走了过来。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面沉似水，神色波澜不惊。
　　“尔晴姐姐，我……我只是高兴嘛。”明玉瘪了瘪嘴，一脸委屈。
　　“娘娘，您昨天突然晕倒了，明玉都急哭了，在您身边整整守了一夜。”这个尔晴蹲在容音床榻前，拿了一条温水浸过的手巾，轻轻地替她擦拭着脸颊的同时，还在给明玉不着痕迹地说着好话。这种成熟和沉稳，完全不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子所能表现出来的样子。
　　“我无大碍，可能只是身子虚了。”容音不明白。之前接触的富察氏皇后，看样子像是一个及其温婉善良的人。而且综合历史的评价，应该也是这样。容音在组织呆了这么多年，见到了多少五花八门形形色色的人，第一眼感觉应该不会有太大偏差。她判断，富察氏不是一个严厉和喜欢苛责下人的人，所以她很纳闷这两个孩子为什么这么紧张。难道，她现在不是富察氏，而是别的什么人？
　　“明玉，本宫要说你两句了。”既然被称作娘娘，那不管自己是不是富察氏，总还是个嫔妃。自称本宫，应该无大碍。她看着明玉这张熟悉的脸，轻轻抬起手抚了抚她的头发。“你照顾本宫，我很感动，但是守在床榻旁，无济于事。现在你年纪小，正在长身体，以后不准这样子了。”
　　“娘娘……”明玉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你也累了一夜了。本宫现在命令你回去休息。睡着了开始算，睡够一个时辰才准起床。听到了吗。”容音这是开始赶人了。
　　明玉不动，痴痴地看着容音。
　　“听话！”容音语气里有了些许严厉。“本宫这里还有尔晴，莫要担心。”
　　明玉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娘娘，奴才就没听说过您这样的皇后，一直以来，就把宫人们当自己的孩子一样宠着。您这会惯坏他们的。”尔晴坐在床榻边上，拉起容音那因为血液循环不畅而冰凉的手，轻轻地揉着。
　　“还说他们，你不也是个孩子。”容音听到自己身份的确定，果然富察氏没有骗自己。“你别瞒着本宫，昨天你肯定也没睡好。”
　　“照顾娘娘是奴才们的本分。”尔晴还是语调平淡，一脸浅浅的笑意。“娘娘对奴才好，大家也都看在眼里。”
　　“尔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啊。”容音也笑了。“知道是你成熟，沉稳，主意多。但是太懂事了，也累。本宫不想你变成第二个我。”
　　“娘娘……”尔晴拉起容音的右手，轻轻揉搓着。“奴才只希望您能快乐一些，轻松一点。奴才斗胆说一句，逝者已矣，笑着面对明天，才是对昨天最好的敬意。”
　　“本宫明白你的意思。” 容音轻轻一笑，显得似乎不太自然。“永琏在天上看到本宫成天这幅德行，怕是也要埋怨他的额娘不争气了吧……你也别在这儿杵着了，回去休息，听到了吗？”
　　“是……”尔晴给把容音的双手放在被子里，掖好被角，向皇后示意一下，然后退出了寝殿，轻轻关上门。比明玉聪明些，她明白皇后自己已经很难过了，还要安抚她们，其实是很劳神的。也明白，皇后想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不想让人打扰。尔晴虽是官女子，但是也出身于官宦之家，从小看人眼色的本领，自是强于一般人。
　　“这个孩子。成天表现得甚是老成，其实放在现代，也就是个准备中考的学生大小。封建时代害人不浅啊……”容音轻声自言自语着。其实尔晴刚才的脑补，她一个字都没有想到。她只是想好好地捋捋思路。
　　看来富察说的没错，自己自然是替代了她的身份。按照富察告诉自己的年限，现在是乾隆六年，而富察死于乾隆十三年。短短七年多时间，自己该做些什么呢？又能做些什么呢？
　　富察让自己护住的妹妹们到底是谁？通过回忆，乾隆6年的话，座下的妃嫔主要是慧贵妃高佳氏，娴妃那拉氏，纯妃苏氏，嘉嫔金氏，还有后来五阿哥永琪的生母，现在不知道是愉嫔还是愉贵人的珂里叶特氏。应该主要地就是这几位了。感觉这几位基本上都不是省油的灯，应该都不用专门护吧。还是明玉和尔晴这俩孩子？能感觉出，富察对这俩孩子指定是当成自己的妹妹了。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这俩孩子把富察的安危看的那么重，那指定是富察对这俩孩子特殊地关照。不过两个孩子应该有她庇护，应该也不用怎么样特殊对待吧？按照当下的惯例，可能会比别人晚点，但是20岁就差不多了，不用等25岁放出宫，自己找两个世家子弟，把她们俩风光地嫁出去，也就差不多了吧
　　剩下的日子怕也是无聊。不知富察氏为什么那么苦大仇深的。自己坑了她，那么按照历史轨迹替她把剩下的7年平平稳稳地走完，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至于乾隆昏庸也好，滥情也罢……
　　关她容音何事？又不是自己的老公。富察爱他，所以爱的很苦。她容音对这么个玩意儿可没好感。就当乾隆是个公司的辣鸡总裁就好了嘛。自己前世除了混组织，就是混职场了吧。当年自己也是当总裁的人，怎么糊弄资方，怎么讨好领导，不难。投其所好罢了。置于生孩子嘛，也看开点，就当自己相亲，嫁了个家里条件不错的。爱是什么？
　　洪栎把自己的信息告诉洪家那一刻起，就已经不会爱了。
　　乾隆十三年，就是自己人生真正的终点了。或许，自己该做些什么，真正体验一下什么是人生吧。
　　容音百无聊赖地闭上眼睛。自己现在这幅身体，太虚弱了，真的应该多睡会儿。容音在考虑，怎么让自己的身体变强壮一些，不要活不到乾隆十三年，无法终人之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