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 6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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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深感伊芙琳·阿列克谢有两张面孔。
在他面前，那女孩儿没什么要收敛的地方，眼角渐出锋芒，妩艳秾丽的花缓缓绽放开来，为精致面容笼罩上勾人的影子。
他揭开这一层迷离薄纱，又看到在学校的伊芙琳安静地垂着眼睛，像个大小姐，背脊挺得笔直。
托尼想起来伊芙琳对于圣杯的诉求。
她说她曾经给自己动了一个小手术，将某个器官切除，而后填充进幻想种的珍贵骨骼，改造成崭新的魔力炉心。
从此她似乎与“人”偏离了。
自我改造，她身体的某一部分成为人造的产物。
她告诉他这是为了寻求魔术系统的精进。伊芙琳·阿列克谢不是天才，所以她努力补拙，即便依靠外物也毫不手软。
魔术师理性又冷酷，因而她要保持清醒。
手术的时候自己动刀，魔力人偶充当她的助手，没有打麻药。
女孩儿低着头，面无表情地手起刀落，冷汗没入鬓角，眼睫如蝶扑朔，但却绝不脆弱。
她说我父母早亡，他们不在意家族的延续。
其实我也不在意，不然就不会用子.宫换炉心啦。
我只是想让阿列克谢更光荣一点。更繁盛一点。
只有两百年历史的家族实在太弱小了，可是阿列克谢主家只有我一个人了，远房表亲不值得信赖，什么都要自己扛。
所以她参加了六十年一度的圣杯战争。
她要的不是愿望，而是借用六十年的魔力洗髓。伊芙琳·阿列克谢要做的是升华魔术刻印的质量，升华两百年代代相传的系统。
尽管有极大可能她会被撑爆，就算成功，过程也会很痛苦。
话又说回来，托尼慢悠悠地磨蹭到了中午，这才如约潜入学校同伊芙琳会面。
他是灵体化过去的，这意味着没人能看见他，就像是在盔甲表面覆盖上一层隐形涂料，效果都一样，因而不算稀奇，只是连飞行时破空的声响都无人听闻。
他在教室最后面抱臂站着，深感自己像个被罚站的小学生。尽管托尼·斯塔克其人是个天才，从小到大都没被罚过站。
下课之后伊芙琳坐在原处，掏出小镜子检查自己的妆容。姑娘脸上化着柔和的淡妆，眼影的颜色像焦糖。
不过日本的学校大多有风纪委员，仪容仪表检查得相当严格，托尼很想知道伊芙琳是怎么躲过去的。
于是他就问出来了。
【很简单，】伊芙琳说，【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暗示魔术……而且风纪委员一般不会找到我头上来啦，要问为什么的话……】
她笑了一下，瓷白的手指拢了裙摆，仪态优雅地起身时很多人暗中窥探，只这一个动作就吸引了众人。
少女在诸多注视下慢条斯理地走出教室，拐到附近的小走廊去，轻笑着说，【因为我好看嘛。】
托尼：【……】
哦，多么理直气壮又富有哲理的理由？
伊芙琳继续说：【我之前在美国待习惯了，咱们国家又不管这个……而且我也没有很过分，整个白蓝红混合或者绿头发什么的。】
托尼：【……】
我好像听到你在说小丑女和小丑？
他心情真的real复杂，如影随形地跟随着女孩儿，看着她步履优雅地一步步踏上台阶走进天台，压着校服裙施然坐下，艳丽的红唇在他面前张合翕动：“在这里现原形也没关系哦，不会有人上来的。”
“是吗？”托尼挑眉，但还是依言凝出实体，在半空中逐而显出身形。
男人修长的身量凭空出现，他离她很近，近到她呼吸间满盈他身上香水气味的沉醉，烈焰点燃雪松，弥漫开沉木清香。
她不着痕迹地皱起眉，面上却并无表现，只微微抿起唇角。
“鉴于你此前是个超级英雄，有些事情我要提醒你。”她说，“我们是要杀人的哦。”
托尼没说话。
半晌他轻轻吁出一口气，低声说：“我知道。”
伊芙琳看他一眼，继续说：“你一定知道除我们之外的魔术师都是敌人……不过既然你这么不情愿，那我就网开一面好了。”
“只击败从者，非必要的情况下不杀魔术师——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托尼一愣，心说你逗我玩儿呢？
冷笑在少女昳丽的面容间缓缓绽开，像一朵盛放的玫瑰，尖刺始终存在。
“不过我也不是什么魔鬼。”伊芙琳说，甚至冲他俏皮地眨眨眼睛，“我们魔术师一向漠视人情……我是想说，我还是会杀魔术师，只不过会尽量避着你。”
“这就是我的极限了。”
魔术师的话音中冻结着冷酷，“别指望我会退让。其实我大可用令咒强迫你，不过我尊重英雄。”
◇
午间发生的事有些令人难以忘怀。
日本正是春天。樱花满树，风卷摇坠时似落雪，实属美丽景观。
晚上托尼装成伊芙琳家里人接她放学，却只等到她的消息：【找个没人的地方灵体化到教学楼里吧，有些东西想让你看看。】
他没有深究这个“有些”，也没有意识到如今事态如何，来到伊芙琳身边时，却因女孩儿攒起的眉心而福至心灵。
“魔术师的气息。”她言简意赅，葱段般的手指虚虚一指旁边的书桌，“是个半吊子，否则也不会把魔术写在笔记里还带到学校来，他应该马上就会发现笔记落在学校了吧？”
托尼赞同地点头：“没错，并且他还会回来，看到我们之后还会跟我们打一架。”
“所以，”男人轻快地说，微扬的尾音像把小钩子，春风拂映春水而来，“准备好了吗，My little lady？”
少女颔首，指尖轻轻抚过那个魔术师的笔记本，目光在他的名字上一顿。
“同学一场，本来只是试探一下，没想到还真的有魔术师啊……”她喟叹般地小声说，很快敛起眼中情绪。
◇
这一战算不得轻松，因为那个半吊子魔术师的从者居然是三大骑士之首的Saber，足以证明对方运气实在很好。
伊芙琳默默地慕了。
不过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半吊子，她先发制人，在托尼和Saber打架时轻松地抹了对方御主的脖子，就是过程有些漫长，导致托尼受了些伤，她自己也被护主的Saber伤及手臂，魔力有些匮乏。
托尼显然并没有自带治愈技能，而她此刻有些分身乏术，简单来说就是魔力全用来修复自己的伤口了，没给托尼留他的那份。
这可怎么办呢，又不能不给他治伤。
于是眼下只剩一个办法——补魔。
交换体.液以达到交换魔力的目的，这就是补魔的含义。
伊芙琳坐在床边出声笑了一下，眼中却无甚笑意，她抬手解开衬衫扣子，动作流畅，毫不犹豫。
月光下的美人拥有线条流丽清瘦的背脊，优美的蝴蝶谷诱人亲吻，腰肢曲线纤细到了极点，肌肤如一块通透美玉，每一寸都由上帝精心雕琢。
她回过头看向身后的男人，目光在他的伤处流连片刻，终于笑着说：“治伤就是扯淡，其实我挺喜欢你的……你说你以前是个花花公子对吗，我的焦糖甜心？”
托尼也笑了一声，嘴角缓缓弯起来，他的掌心按在女孩儿光裸的冰冷腰身，低下头，一寸一寸地亲吻诱红的唇瓣。
“我不否认，我的小玫瑰。”他说。
“那很好，”女孩儿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眉眼间傲气未散，却翻飞出一些放荡风流来，中和了相貌天生的凛然，“很巧，我也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第 6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