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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Her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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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后,伊芙琳如约归来,回到学校上她该死的课。
“我帮你点了一周的名。”芙蕾达悲戚地说,“你要报答我,累死老子了。”
伊芙琳含糊地“唔”了一声,她摸着手机,上网查找着斯塔克夫妇的相关信息。
“请你吃饭怎么样?华盛顿新开了一家中国餐厅,是国际连锁的那种。我记得你特别喜欢中国菜?”她分出心神,随口说。
芙蕾达表现得更加悲戚了:“亲爱的,华盛顿!好远啊我又不会瞬间移动……”
“那就皇后区,有家法式餐厅。”伊芙琳从善如流。
这时候搜索结果出来了。
Google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斯塔克夫妇的生卒年。死亡日期并非该死的1991年12月16日,他们是自然老死,在有生之年造福社会,致力打造世界和谐真善美。
网上还流传出了一些旧照片,年轻的托尼·斯塔克有点儿傲娇地搂着母亲,他抿着嘴唇,眼神却频频移向父亲。
而他父亲的神态和他如出一辙。
伊芙琳没忍住,终于笑出来。这一笑有点放松的意味。
“你笑什么呢?”芙蕾达好奇地凑上去,然后她看到伊芙琳手机界面上的东西,就撇嘴说,“斯塔克夫妇嘛……你怎么看这个啊?还要了解斯塔克的双亲以便和他完成生命大交融吗?”
“怎么会。”伊芙琳笑弯了眼睛,“就是挺高兴的嘛,想到就查了一下啊。”
芙蕾达莫得感情地说:“哦。”片刻后她又开口,话音里有点犹豫的意思,“你是不是该……见见你爹妈了呢?”
伊芙琳说:“啊?”
“到时候了呀。”芙蕾达絮絮叨叨地讲,“五月末,每年这个时候你都要见见你爹妈的,今年忙忘了吗?”
伊芙琳瞳孔地震。
不行,她想,真的不行。
复联一的剧情马上就要到了,她不能让父母承受这种危险——尽管他们并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双亲。
于是女孩儿咬着嘴唇,表情罕见迟疑,歪着头问:“纽约这么个超级英雄变地走的地方……是不是有点危险?”
“死脑筋。”芙蕾达嗤笑,“没有超级英雄纽约早凉了,你怎么也变傻逼了?”
伊芙琳反应过来,立刻说:“靠,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现在时局动荡我担心我爹妈!”
“动荡个啥?”芙蕾达表情怀疑,“你会预知未来啊?”
魔术师想了想,然后诚实地点头:“……算吧。一些历史大事件什么的……别看我我是不会给你算桃花的,做不到!”
芙蕾达很失望:“哦。”
然后她又兴致勃□□来,试图从伊芙琳嘴里撬出点关键信息。
“这还真是不可说,”伊芙琳想了想,末了又补上一句,“不过那个大事件还真是危险并且不可避免的……你这几天住我家吧,安全。”
“可以吗?”向往小别墅已久的芙蕾达矜持地问道,立刻把大事件抛在脑后。
伊芙琳说行呀,反正我爸妈应该会去主宅,就算回来客房也足够。
于是芙蕾达又矜持地说:“我手痒,很想开派对再过过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
“我也很想。”伊芙琳和她对视一眼,露出了蒙娜丽莎的谜之微笑。
◇
托尼·斯塔克把电话回拨给那个女孩儿的时候听见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年轻人们叽叽喳喳地宣泄着青春与热情,被酒精晕染上酡红的脸颊上洋溢着带着醉意的傻笑。他没有看到这些,只能听到伊芙琳那里乱得没边儿。
“喂?”女孩子懒洋洋地说,尾音勾起来,掺了酒气的嗓音微哑,落在心尖上轻柔细麻,如同羽毛拂过。
“小辣椒跟我说你给我打电话了。”托尼飞快地说,似乎不是很想忍受从电话那端传来的几近令人振聋发聩的声响。
托尼不喜欢忍受,因此他爆发了,他开始泄洪了:“你那边怎么这么乱——让我看看时间,好极了,凌晨一点,好女孩这时候应该睡美容觉了。”
“可你也没有睡,这时候斯塔克总裁应该养精蓄锐了。”伊芙琳针锋相对地回道,嗓音仍然带着点儿哑意,慵懒而无甚气力。
“噢,”托尼翻了个白眼,“别举一反三,你得告诉我你给我的留言是什么意思,我要有惊喜的小礼物了吗?”
伊芙琳一愣,酒醒了大半。
然后她意味深长地说:“猜猜看呗。”
“告诉我呗。”托尼说。
他眨了眨眼睛,长睫毛一颤,焦糖瞳色里掺了点点光华。如果伊芙琳能够看到必然会彻彻底底地化身舔狗抛弃自我——可惜她没有。
这就是打电话的好处了。可以令她免除一切诱惑。
伊芙琳温柔地笑着说:“有点耐心,托尼,那是份很美好的礼物——你会喜欢他们的。”
然后她先发制人,没有挂断电话,只是随手一扔,然后快快乐乐嘻嘻哈哈地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这个俗套的游戏。
这个俗套的游戏还真的很受年轻男女欢迎。
伊芙琳面带持重端庄的微笑,选择了不至于让自己太丢脸的真心话。
在场男女都想知道这个天命风流的小女神究竟喜欢什么样儿的。想很久了。
往前问伊芙琳,她就微微笑着,挂上那种优雅的微笑,说喜欢好看的。
然而这个答案太不靠谱了,大家一致不信,也一直想撬出真正的答案。
于是机会来了。
“首先他得是好看的呀。”
伊芙琳笑着说,“我真是颜狗,没救的那种。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是人之常情嘛。”
年轻人们起哄,哄笑着又念叨了一遍人之常情四个字。
女孩儿笑了笑,显出一点流风回雪的从容意味来,继续说下去:“我喜欢的人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刀子嘴豆腐心,可能有点心口不一。他会很骄傲也会很温柔,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会有一颗金子般珍贵的心。”
芙蕾达惊了:“这tm是人?”
伊芙琳就笑开,她弯了眉眼,一双眼睛折出春水柔情来,说:“还真是人呀。”
她说:“英雄也是人。有血有肉,会流泪也会难过。”
托尼愣了一下。
他也没主动撂电话,突发奇想地要把这些堪称噪声的东西当做实验室里的背景音乐。
然后他就听到了这句话。
女孩儿的嗓音温柔又低迷,她说英雄也是人,英雄也有心。
成为钢铁侠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自由死于枷锁,意味着守护和责任,意味着要把自己的欲.望缓缓剥离出去,意味着付出奉献、劳累焦虑。
当英雄太难了。
恍然之间他听到女孩儿轻柔的嗓音问:那你后悔吗?
而他可以斩钉截铁、不带丝毫犹豫地说:什么?后悔?当然不。
总有人要为了和平牺牲。而托尼·斯塔克站出来,因为他觉得为了人们的笑容而干戈是值得。
“嘿,伊芙琳,”他尝试着轻声说,“你能不能听见我?”
没有回应,只听见女孩儿柔软清脆的笑音,像只小黄莺。
“好吧,黄莺小姐。”托尼叹了一口气,“早点结束,睡个好觉。”
这一次女孩儿终于有所回应,伊芙琳的话音里带了点儿沉闷鼻音,软软的,如同春水湖柔,诠释了世间一切美好。
她说:“嗯。”
◇
年轻男女们无处宣泄的青春和热情终于被释放干净,他们哈欠连天地离开了灯火通明的别墅,脚步虚浮如同咸鱼。
伊芙琳是唯一一条存有理智的咸鱼。她记得托尼给她打了电话,两个人随便聊了点什么,插科打诨。然后她忘记挂电话了,迷蒙之间还对他做出了应答。
她也打了个哈欠,几乎困到昏厥。
然而这时候芙蕾达说:“姐妹你家地下室有啥?我想下去玩,就那种别墅都会有的探险……之类的。”
“你是小学生吗?”伊芙琳懒洋洋地嘲讽。
然后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巴基还在地下室里冻着呢!
“卧槽!”于是她跳起来,这下酒全醒了,她带着痛苦的表情拿了地下室的钥匙,一边奔走一边喊,“我家地下室闹鬼你别去啊,好好睡觉!”
芙蕾达摆出尔康手:“等——”
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刚醒半个小时,在地下室听着楼上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狂笑,已然开始怀疑人生。
他想离开这个地方,然而并不能出去,就仿佛此地被刻意布下了某种禁制。
巴基有点慌。巴基很是迷茫。
他莫名其妙地从冬日战士这个身份脱身而出,然后想起了身为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的那些年岁,当下心酸又痛苦,很想暴打一顿九头蛇。
他在心中把红骷髅的脑袋从这头踢到那头,又把索拉博士那颗圆润的光头涂上浓艳的油彩。
巴基还没解气,却听见咯噔一声,地下室的门开了。
他摩拳擦掌,和无言地站在门口且表情呆滞的年轻女孩儿四目相对。
那是个漂亮姑娘,于是昔日的布鲁克林一枝花下意识地吹了声口哨,表达了自己对美人美貌的赞美。
然后他听见那个姑娘喃喃:“很好,还会抛媚眼,应该是洗回来了。”
巴基:“???”
洗啥,我吗?我是被你洗回来的???
十分钟后两个人面面相觑。
一边是心怀真善美的少女魔术师,一边是曾经身为九头蛇兵器的超级士兵。
“绝了。”伊芙琳真心实意地感叹,然后她道歉,“巴恩斯中士……真希望刚才楼上的那些噪音没有吵到您。”
巴基露出微笑:“我不介意。”
“如果可以,”他又补了一句,“我也很想参加……我都好些年没去过派对了。”
伊芙琳:???
绝了,你醒来第一件事不是找队长,就是单纯的想蹦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