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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带他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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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伤口,做完皮试后便打了破伤风。
白陆正要带人去拿药,忽然被身后的人拉住了手,对方轻轻蹲下,修长好看的手指轻柔地碰了碰她的右脚踝。
小心翼翼的模样让白陆心中一暖。
“陆陆,你的脚踝也受伤了,我们去找医生看看吧。”
她失笑,方才为了哄骗他来医院的话还真被人当了真,这呆子。
“虽然有点疼,但是这个伤不用医生也能好,回家拿冰敷一敷就行了。”
阿丑还是不放心,死活不放手。她只能认命地又回到急诊室,找医生开了一只外敷的药膏。
等到一切结束之后,两人拿着药从医院出来,已经是将近晚上十一点了。
实在太晚,所有的公交车已经停运了,看来只能让他打个车了。
“阿……丑,”白陆艰难地叫出这个名字,“你家住哪里?”
“南村。”
这么远……白陆有些咂舌。
“你会打车吧?回家也ok吗?”毕竟他现在应该和那个叫石婶的住一起,这么晚回去估计不方便。
况且见他一副随时能被人拐骗走的模样,她像个老母亲般,有些不放心。
“会的。”听到这话,白陆刚松一口气,没想到下一句却是,“可是石婶他们都睡觉了,我在门口蹲一晚就行。”
白陆:“……”
于是,她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你有身份证吗?”
如果有身份证还能去小旅馆开个房。
阿丑:“没有。”
很好,希望破灭。
半夜十一点半,白陆家中。
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淅淅沥沥洗澡声,白陆有些灵魂出窍。
她呆呆地盯着前方,脑子里一片空白,所以她是怎么把刚见第一面的男人就这么理所当然地领回家的呢?
虽然是个误会,但她确实受到了惊吓,她……差点以为自己就要被□□了。
听着洗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洗澡声,她这才感到一丝后怕,万一这是对方的苦肉计怎么办?让自己上钩,趁机回我家对我实施兽行。
想到这个可能白陆摇了摇头,他还了伞本来都要离开了的,是自己把他留下的。应该不存在预谋才对。
难道是他想劫财?骗财骗色。
色的话她倒不很担心,毕竟他照照镜子就什么都有了,自己这张勉强算得上清秀的老脸和他一比,简直清汤寡水。
财嘛……白陆看了看自己占地九十平方米的小破地,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今晚就会打消他不切实际的想法的。
当然也许人家就是个人美心善的好人呢?
还没等她胡思乱想出结果,那个清透的男声便响了起来。
“陆陆,我洗好了。”
白陆扭头一看,只见阿丑有些难为情地扯了扯围在身上的浴巾,她顿时岔了一口气。
本以为美人出浴也许是一幅性感到令人流鼻血的画面,但是眼前男人把浴巾当成抹胸裙穿真的是……太萌了!简直可爱到爆炸!!!
一颗七上八下的心顿时松缓下来,是她想得太多了。
男人头发上未擦干的水珠一滴一滴地垂落在地板上,白陆见此赶忙招呼阿丑坐在了沙发上,自己走进卧室拿出干毛巾和电吹风。
从卧室出来,看到阿丑为了不让伤口沾到水,吊着膀子像一个听话的小朋友般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她的心都有些软化了。
考虑到他右手不好用力,白陆只好拿着干毛巾凑过去,任劳任怨地帮他先擦干头发。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其中一人还刚洗完澡,本该暧昧丛生,然而现场却没有任何旖旎的气氛。
一人专注于手中擦头发的工作,另一人则乖乖地垂着脑袋,如何一只温柔无害的大型金毛,显得温暖又窝心。
毕竟阿丑双眼中透出的澄澈让人生不出任何一点歪心思,被他充满信任的眸子注视着,整个人都变得纯粹起来。
一整个过程中,阿丑像是个刚出生的婴儿,长长的刘海下滴溜溜的黑眼珠看着白陆忙活来忙活去。
女人轻柔的动作,温暖的双手让他这段时间因为失忆而漂泊不安的内心,忽然就有些安定下来。
陆陆真是漂亮呀!
被当成宝贝儿一样伺候的阿丑舒服得眯起了眼睛,活像一只吃饱喝足的哈士奇,蠢萌蠢萌。
不一会儿,头发就被吹干了,待吹风机一停,他连忙小声地道了句谢谢。
白陆看着他有些小心翼翼的眼神,顿时有些心疼,手上无法控制地揉了揉那颗蓬松柔软的脑袋……
“陆陆,你快去洗澡吧!”
白陆点了点头,抱着包裹严实的睡衣走向浴室,在关上门的瞬间悄悄地反锁了门……
待她从浴室里出来,沙发上那个人等得都有些睡眼惺忪了。
见她洗完,便用手揉了揉眼睛,手上一边拿过袋子中的药膏,一边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冲她露出浅浅的梨涡,洋溢着小开心,“陆陆,我给你擦药。”
他让出自己的位置,跪坐在一旁认真地拧开药膏。
春城的春天还不算太暖和,夜里的风吹来,略有些寒凉。
白陆见他的皮肤上都竖起了小小的汗毛,又去找了条毯子给他披上,这才安心地坐回沙发上。
阿丑挤出一点药膏在食指上,轻轻凑近白陆还泛着热气的脚踝,小心地涂抹起来。
此刻的白陆有些坐立难安,虽然她的脚踝受过伤,今晚猛烈的运动确实对旧伤有些影响。但是麻麻的疼尚能忍受,男人的手指带来的痒意才让人难耐。
单单是一个清隽流畅的下颌线就能引爆人的心跳,长刘海挡住了他的额头眉梢,还略微遮掩了他弧度漂亮的凤目。那张刀刻般清艳的五官就近在咫尺,微薄的粉唇,莹白的皮肤,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自己的皮肤上……
白陆是个普通家庭长大的孩子,但上学时也见过不少面容出众的人,只不过长成这样的不多见,可以算是稀有。
这样一张顶级配置的美人脸在自己面前晃荡,要是还能心无杂念,无波无澜,那可真是柳下惠在世了。
好在她向来对男女情爱没有什么兴趣,只是稍稍压下了自己心中小小的悸动,平复呼吸,坦然地直视阿丑。
专心的阿丑当然不知眼前人的百转千回,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右脚踝上。
“陆陆,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温凉的吹气袭来,白陆的耳廓开始发红发烫……
好不容易终于擦好,令人难捱的擦药活动终于告一段落,饱受折磨的白陆暗暗吐了一口气。
呼,淡定淡定,还是修炼不到家,对着孩子也能心生歹念,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如今两人都已经洗漱完毕,转眼也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困意一阵阵地侵袭而来。
白陆将阿丑安置在另一间小小的客卧内,好在她平时虽然一个人居住,但还是预算了一个小房间以备朋友来访,也就省却了让两人中的其中一人睡沙发的尴尬。
被子都是现成的,帮阿丑盖好被子后,看着陷在柔软的枕头上安睡的小脑袋,白陆心中一片安宁,蹑手蹑脚地关了灯退出房间。
回房后,她还是不放心,戒备心极高的白陆将房门轻轻反锁上,这才安心地投入大床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