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的网（旧）》迩旬

22、第二十二根蛛丝

　　时至十二月底，大街小巷都洋溢着圣诞将至的欢乐氛围。

　　凛冽的寒风成了彼得飞檐走壁的最大阻碍，他哆哆嗦嗦地落在一处偏僻的屋顶，找到之前被蛛网固定在角落里的背包与外套，迅速把保暖的衣物穿到自己身上。

　　摘掉面罩的一瞬间，冷风袭来，彼得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飞速套上毛衣和裤子，用大衣把自己裹得紧紧的：“下次在里面加件保暖内衣吧……”

　　彼得吸了吸鼻子，抱紧双臂在原地蹦了一会儿，身体才逐渐暖和过来。

　　他背上双肩包，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现在离梅婶和艾莉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从这里赶到时代广场绰绰有余。

　　为了明天的圣诞舞会，艾莉邀请梅婶帮她挑选礼服，可梅婶的同事临时拜托她代班，她不好拒绝，又不能放艾莉鸽子，于是退求其次，给彼得打了个电话，让他代替自己去陪艾莉。

　　那时彼得还在跟犀牛人追逐战，胡乱答应下来，等他制服犀牛人将他送上警车，才逐渐反应过来梅婶说的是什么。

　　……没办法，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时代广场人山人海，以免被普通民众注意到，彼得在荡到附近之后便选择徒步过去，顺着人潮前往约定的见面点——纳斯达克大屏底下。

　　时间刚刚好，提到十分钟到显得礼貌且重视。

　　可彼得靠近之后，却发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艾莉好像已经在那里等了许久了。

　　之所以说“好像”，实在是因为艾莉今天的装束与他印象中很不一样，她穿着镶铆钉的黑色皮夹克，脚踩一双及大腿的黑色高跟皮靴，头发也编成小辫扎了个高马尾，整个人看上去就非常的——朋克。

　　若不是她转过脸来朝自己微笑着打了招呼，彼得都贸然不敢上去认。

　　“梅婶已经给我打电话说明了情况，”艾莉戳了两下屏幕，将手机锁屏，以一个往腰后别手|枪的姿势，一撩外套把手机塞进短裤后面的口袋里，再抬眼冲着彼得笑，“今天就要辛苦你陪我了。”

　　彼得有点不自在地别开视线：“……没事。”

　　艾莉的脸上也没有化多浓的妆，眼睛看上去也是清清爽爽的，可周身的气质却变了，给人的感觉和之前仿佛不是同一个人。至少，不会再有人把她错认成小学生了。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艾莉从小挎包里翻出一个烫金的信封来，递到彼得眼前：“本来是邀请梅婶一起去的，你看看要是感兴趣就陪我去吧？”

　　彼得茫然地从她手里把信封接过来，火漆印已经被割开了，他从封内拿出两张票来。彼得愣了一下，这是两张演唱会的门票，地点就在曼哈顿，今天晚上八点开场，是艾莉常听的那个重金属摇滚乐队。

　　彼得有点懵，他把两张票原原本本放回信封里，还给艾莉：“你要去看演唱会？”所以才打扮得这么朋克？

　　艾莉小心翼翼地把宝贝信封收进包里，蹬了高跟鞋后她一下蹿到了彼得鼻尖，不用仰头就能直视他的眼睛，她笑起来眼里亮亮的：“对呀，我还特意打扮了一番。”说着她颇为自得地踮脚转了个圈，“怎么样，好看吗？”

　　两人的距离不算太近，她转圈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退开，甩动的马尾轻轻拂在他脸上，彼得闻到了她发梢萦绕的淡淡香味，有点像下午茶时间，混合着茶香与蛋糕奶香的甜甜味道。

　　与她酷酷的朋克服饰截然相反的味道。

　　艾莉略抬起眼，期待地望着他：“你会跟我一起去对吧？”

　　彼得下意识点了头，好似受了蛊惑。

　　艾莉像只小兔子一样蹦到他身边来，一把揽住了他的胳膊，自然到彼得都没反应过来害羞，她已经半推半拽地拖着他开始逛街了。

　　“先去挑裙子，然后还可以去吃个晚餐，八点再去看演唱会，”艾莉兴致高昂地，挽着他摇头晃脑，“——完美！”

　　彼得没来得及也根本不想拒绝，感觉自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不过他还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有点不妥：“我们这样逛街是不是不太好？”本来两个人私下出来见面就已经很像是约会了，听她制定的一系列日程更像，若是再这样靠得这么近，简直就是真正的男女朋友了。

　　艾莉闻言脚步一顿，垂头看着自己挽在彼得臂弯的手，片刻后，她把手抽了出来。

　　果然……彼得说不出是放松还是失望地默默叹了口气。艾莉只是对感情比较迟钝，把握不好普通朋友之间的距离……

　　一点冰凉落入他的手心。

　　彼得一个激灵，睁大了眼睛。艾莉的手覆在他手上，虚握住他的四指。

　　仿佛有电流从指尖钻进来，激得他平缓的心跳一下子乱了节奏，艾莉的手就跟今天的寒风一样冷冰冰的，手指纤细骨节分明，一点也不柔软，彼得手指一勾，稍一用力就将她整只手都握在手掌里，顺势把她往前拽了拽。

　　艾莉踩着高跟鞋一时没站稳，借力回握住他的手，站定后颇为无辜地把他瞅着：“人这么多，牵着手以防走散。”

　　彼得盯着她人畜无害的笑脸，忽然气不打一处来。

　　她绝对是故意的！

　　太恶劣了！简直就是诱人堕落的恶魔！

　　彼得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瞪得艾莉忍俊不禁：“你脸红了哦，彼得。”她甚至把脸凑得更近了些，另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明天我们还得跳舞呢，看来也不用担心我会踩你的脚了，我们大概会僵硬得连舞池都进不去。”

　　她果然是故意的！

　　彼得恼羞成怒，抬手把她的脑袋推到一边去，弹了下她的额头，艾莉的手已经被他捂暖了，彼得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心甩开她的手。

　　“……艾莉？”

　　突然遇到的熟人把彼得吓得一抖，艾莉的手便飞快滑了出去。

　　彼得目光一暗，骤然变空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看着艾莉笑眯眯地迎上去打招呼，不高兴地抿紧了唇。

　　“好巧啊强尼。”艾莉看了一眼他身边的银发年轻人，两人手上都提着大袋小袋，惊讶地挑了下眉，“你俩一起逛街？”

　　刚打算跟彼得也打个招呼的强尼被他摇头制止了，理解过来彼得还没有向艾莉坦白身份，于是给旁边的皮特罗递了个眼神。他爽朗地笑起来，举高了手里装着各品牌服饰的纸袋：“我们两个当然是给美丽的女士做苦力的啦。”

　　话音刚落，他们身后的服装店里就走出了三位美丽的女士，都是彼得熟悉的面孔。

　　“快银”皮特罗·马克西莫夫、“猩红女巫”旺达·马克西莫夫，“星火”柯莉安妲，“神奇女孩”唐娜·特洛伊，再加上“霹雳火”强尼·斯通，五人全是身份公开的年轻一辈的超级英雄，都是蜘蛛侠曾经的战友，好在少年泰坦那两位还没跟彼得本人打过照面。

　　他们分别向彼得和艾莉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强尼还装作不认识的样子问了彼得的名字，三个女生中唯一知晓蜘蛛侠真实身份的旺达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俩演戏，差点露馅，好在被皮特罗及时制止了。

　　这也太巧了吧……彼得有点头疼，他看见从弟弟那里了解了前因后果的旺达，已经一脸八卦地把艾莉拉进她们的女子小团体了，更是感觉头都大了。

　　“我听说你有一个很厉害的共生体？”那边柯莉安妲好奇地问。

　　“嗯，它叫毒液。”艾莉点点头，黑色的液体就在她肩头凝聚成了一张鬼脸，一睁眼被三位美少女团团围住，毒液表现得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没等它开口说话，艾莉就强迫它缩回去了。她看了一眼强尼和皮特罗手里的大包小包：“你们是在选晚礼服吗？”

　　“没错，为了明天的圣诞舞会。”柯莉安妲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艾莉肩头收回来，她实在对那个有自我思想的外星共生体很感兴趣。

　　唐娜为柯莉安妲的失礼朝艾莉抱歉地笑了笑，她就像一个大姐姐，非常的可靠：“不过我们一时激动——买了太多其他的衣服。”

　　艾莉也回以一个笑容：“那么你们还没有选中心仪的礼服？”

　　“是的？”唐娜扬了扬眉毛，等待她揭开答案。

　　艾莉眨了下眼睛：“我们学校明天也有圣诞舞会，我正好缺一条晚礼服，和能够给我出主意的同行者。”

　　柯莉安妲已经兴奋地握住了她的手：“你要跟我们一起逛街吗？”

　　“如果可以的话。”她询问的目光望向剩下的两人。

　　旺达和唐娜对视一眼，同时展开笑颜：“乐意之至。”

　　彼得收回视线，无声地叹了口气，一边肩膀搭上了一只手，他都不用扭头去看，就知道是强尼和皮特罗两个人。

　　“可以啊你小子！”强尼大力拍拍他的肩膀，眼里满是揶揄的笑意，“我之前还担心你不开窍呢！结果这才几天啊，这么快就牵手约会了！”

　　皮特罗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立即接过话头：“可惜被我们撞上了，两人约会变七人聚会，你的美好想象都要泡汤咯~”他的语速跟他的超能力一样快，噼里啪啦一大堆砸在彼得头上，“旺达绝对能把你们恋爱的每一件小事都扒出来——她最喜欢听这种情情爱爱的故事了。”

　　彼得郁闷地挥开他们的手，懒得多做解释，跟着一起提包。

　　虽然难得的两人时光被占用了，不过本来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买晚礼服，彼得和艾莉对此都是一窍不通，现在有三位同龄女性跟在旁边帮忙挑选，怎么都不会出错了。

　　再说，就算晚餐也凑一桌，但艾莉还安排了晚上去看演唱会的，他就不信这五个人还能临时买票跟着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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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事后，X教授、蝙蝠侠、神奇女侠都得知了毒液少女的存在。
艾莉：我慌得一批。
赶上情人节的末班车~
2020.2.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