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节外生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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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厂子，其实说起来就是大作坊是一件有利于民生又有利于政绩的事情，找到县太爷那里自是同意的，而之所以没趁机苛刻一番是因为封家的事情县太爷也有所耳闻，朝廷是个圈，隔得再远也没有秘密，只是消息得到的早晚之分罢了，封家就算落魄了也不是他这种小虾米能上去踩一脚的，没看到逼着封家大少结亲的都得是巡抚级别的吗，他还是别滩这趟浑水了，做该做的事，不去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办厂子的地方很快便商定了下来，不过并没有选在处在云石镇和白家村交界荒无人烟之处，而是直接在白家村外围画了一片地方，县太爷也是个有思想的县太爷，这年头办一个厂子不如搞活一个村子，这样不光政绩有了，财政也有了，要是白家村因此搞起来了也会被当作典型推广，要是有信儿传到了逸京，那他就真火了。
不在云石镇周围搞的原因，一是方归本意就是希望这个厂子能造福白家村民的，而且白家村的村长都跟着来了，县太爷姿势明白其中的深意，若要强求将厂子办在镇上怕是会搞砸事儿。二是因为云石镇虽然只是个镇子，但因为地处边关所以是有围墙的，镇子里划不出那么大的地方建厂，而要是划在镇子外也不是个事，哪有作坊开在城外面的？
所以干脆将厂子定在了白家村旁边，地契白村长就能帮方归办好，建个作坊也不是盖宅子，粗糙着点来就行。但是方归还是在其中规划了一间专门用于吃饭的屋子，和两间可以留宿的住房，再加上一个大仓库和做米线必备的土灶，整个厂子就完成的差不多了。
盖几座四四方方简单的住房是很容易的，方归的住宅之所以忙活了那么久主要是因为房子按照方归的要求地基打的深，再加上还要添置高级的厕所加上引来温泉所以才拖了那么长的时间。
这边刚划好地方那边就出了一件让人不快的事儿，那就是原本只有方归封忌，白村长和县太爷知道的建厂子的事情不知道怎么的被传出去了。这厂子地址才刚选完送白村长回白家村就有一帮村民迎了上来，兴奋鼓舞的围着他们说厂子的事儿，几个阿嬷还抓着方归的手臂跟他说一定要优先考虑他家的小子，他们家的小子怎么怎么肯干……
这让方归一阵头疼，毕竟厂子还没盖出来一切都有变动的可能，早早放出风声他还没准备好怎么应付。
三个人被围在牛车上面面相觑，不知道从哪里走漏了风声，直到村长对村民询问了一番才知晓原来是自己家闯了祸。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白村长的媳妇苗大娘是旁边苗家村的人，苗家村因为生活在山里比不得生活在较为平坦处的白家村人过得好。所以苗大娘的小侄子为了讨生活下了山，由于没跟外界怎么交流过所以先找到了苗大娘问问情况。都是一家人，苗大娘也没见外把知道的都和这个小侄子说了，只是说的开心了一时说漏了嘴提到了村子里有人要在沿路开厂子的事，小侄子听了很是上心，毕竟自己大姑父是白家村的村长，到时候厂子开了帮他说一嘴他也就有份工了，还能靠在熟悉的亲人旁，更是再好不过。
苗大娘自是让小侄子守住嘴不要把事说出去，小侄子也是个老实人，而且关系到自己的生计自然也是守口如瓶。
可坏就坏在小侄子是苗族人，中原的语言说的不是很通畅，刚到白家村没多久也不太听得到当地的白族语，一跟人沟通起来就有些磕磕巴巴的，有些好事的小子便给他起了个难听的绰号叫小结巴。只不过碍于他的亲戚是村长明面上不敢放肆，于是便在私下里更过分的嘲笑小侄子，有时候还对他做鬼脸吐口水什么的。
这一天，村里那群刚从镇上上工回来的小子见到小侄子从村长家出来独自一人走在路上，便又故技重施将小侄子堵在一旁调笑他，这回还嘲笑他结巴所以才找不到工作天天像个狗一样赖在村长家里。小侄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们欺负的狠了，这回更是被脏话戳到了心窝子，一时冲动便把和姑妈的约定忘在了一边，说出了自己一工作了的事，还是在大厂子里。
这下子倒是让这群小子闻到了肉味，本来只是例行公事的欺负欺负人，没想到还真搞到了新鲜事儿。被一群人堵在一旁的小侄子吼完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了自尊说了不该说的话，可是已经来不及撤回了，又被逼着彻彻底底交代了到底是什么工作，才被一人一巴掌拍在身上放过。
方归听闻缘由后也是哭笑不得，这事要怪谁好像也怪不得，苗大娘为了自家子侄事好心，说漏嘴的了也不是故意为之，而小侄子也是被欺负的狠了，一时情急才说了出来，说实在的他小时候也遇到过这种事，要是有能狠狠打对方脸的事他也会去做的，小侄子也不是故意的，是被逼的。所以追究起来谁也不能怪，但是事情到底是发展到了如此，让方归很是闹心，不知道是直接公布了，还是怎么样。
封忌见他苦恼万分，便拉过他和他分析了一番公布或者不公布各自的利弊，经这么一分析方归的思路明白多了，也没有刚开始那么纠结了，最后还是下定决心选择了其中一个方法去处理。
他选择的方法是在白家村的范围内公开，原本他建厂就是为了拉紧他和白家村之间的联系，好在推广稻谷时不被当顶头羊扔出去，而且如果他选择隐瞒，村民回对他产生不信任，到时候厂子真建起来了再到村子里招人反而更失民心。倒不如开诚布公的谈谈，沟通一下让村民了解一下厂子的情况也不是坏事，正好统计一下能上工的人数有多少，至于最终要多少人，要什么样的人都还是他做主，连村长也干涉不了分毫。
就这样，白家村的村民高高兴兴的得到了村子附近要建厂子的确实消息，上报了想要上工人员的名单，只等待厂子建好后去上工了。
只是能去上工的不是半大小伙子就是妇女老人，中年劳动力都还要在家守着田地，所以最后统计出来的人数其实也没有很多，将将三十人。其中十五个是半大小子，三个是家里田地少的汉子，剩下的十多个人都是中年的妇女和上了年纪的老人，老人他倒是在心里有计较打算都收了。
不是因为这些老人多么有能力，而是来干活的老人家里条件都不是很好，很多都是一个老人带着几个小孩子生活，生活给他们的压力要比一般家庭大许多，他不是圣母却也是个有善心的人，能帮就帮。但是收了这些老人也不是供在那里的，铺晒米线的细活可以交给他们做，做的慢一点也没关系，反正晾晒是最后一步，不会耽误事儿的。
而且他还打算在厂子里搞个小芝麻作坊，看着拉小磨的牲畜劳动并且放草料的活也可以给老人们干，至于妇人们都是有大用处的，食堂做饭少不了食堂大妈，厂房清扫也少不了清洁大妈，筛米粉的细活也可以安排妇人们干，妇女能顶半边天说的还是有道理的。
处理好白家村这个意外后，两人再次赶回了镇上的封宅，琢磨着到底怎么和封家人开口搬回白家村住的事情，两人相视一看，都见到了对方眼中的不确定，只是紧握的双手一直给予他们勇气和力量。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节外生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