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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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迪的眼睛带有狡黠的的意味，普洱突然读懂了这其中的意味。
快告诉我，你是谁？
这双眼睛这样说。
普洱觉得莱迪来历或许并不简单，自己也不是平白无故就捡了个雄子。
普洱轻叹，他决定撒个谎，说：“不知道。”
莱迪脸上顿时皱作一团，普洱在心里轻笑，吻了吻雄子的脸蛋。
莱迪只好转移目标，将炮口对准两只鸟。
“所以，这个星球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黑银蹙着眉，不愿意回忆。
无数的族人蜂拥着飞上天去，却转瞬坠了下来。
无尽的绝望中，他似乎感知了自己死亡，连带着，他的恋人也必须同他死去。怕他独活承受世间的孤苦，怕他另寻新欢。
他似乎忘记了一些事情，但白芃抚摸着他的脸，告诉他这一切都不重要，这一场灾难的源头是他不忠于神明的结果，神明降下了名为“伊卡洛斯”的诅咒。
白芃湛蓝的眼睛深邃的望着他，脸颊与脸颊亲昵的贴在一起，直视着他说道：“你想要得到我的眼睛吗？你想要看到我所看到的世界吗？”
他紧紧握住白芃的手，直到无可抗拒的疲劳将他拖入昏迷，也不愿放开手。
直到第二次醒来，天也变蓝了，水也变清了。
他才从一个黑甜的美梦中醒来，黑银翻身搂住白芃的腰身，呓语道：“我感觉我好多了。”
白芃轻拍他的双手，默默不语。黑银却惊奇的发现恋人如天空般颜色的一只眼睛渐渐变为绿色，直到恋人再三保证，这种变化不会给他身体带来伤害后，黑银才松了一口气，接着又开心道：“好漂亮，就好像我的眼睛在你的眼眶中一样。”
——
黑银缓慢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白芃抢先道：“都，都说了是诅咒了！”
莱迪噗呲笑了，“白芃你真的不太会撒谎”
接着转变为大笑，捧着肚子笑，捶地笑。
一度让场面变得十分尴尬。普洱倒是宽容的拍了拍莱迪的肩膀，让他免于被自己口水呛到。
“我来时有一架飞船，不知道还可不可以用，但是其中有一艘小型逃生艇，可以让你们离开这个星球。”莱迪说。
白芃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我为什么要离开这，这是我的家乡！鸟儿不属于宇宙！”
“没有什么种族是属于浩瀚宇宙的，但是我们脱离不了他。”莱迪缓慢地说道。
“我不离开。”白芃倔强的说道。
“他们要来了。”莱迪说。
“什么？！”
“你知道来的会是什么。他们来找我。”莱迪笑道，“若如我不愿意回去，他们觉得这里毁掉也无妨。”
“你是……”白芃阴沉了脸。
莱迪表情认真地说：“我说过我是来寻求庇护的。你愿意给我吗？”
白芃猛地捂住自己的眼睛，牙齿咬紧下唇。
“你不用害怕。”莱迪想了一会，说道：“报酬就跟自己说好的一样，我要一件能行走在太阳底下的羽衣。”
“我不限制你的自由，你可以坐着逃生艇去往宇宙的各个角落，或者去首都星，去找一个能治好你的虫。”
“我不信你。”白芃一字一句地说：“去找一个能治好我的，虫？”
莱迪一脸暴露的了表情，他吐吐舌头，“我的老师，伟大的维尔拉教授，正在遭遇囚禁。”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需要你。”莱迪看着白芃，“需要你身上的诅咒。”
白芃意识到莱迪说的什么，瞪大眼睛。
“病，病毒……”猛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的白芃赶紧闭嘴。
“……那已经不再可怕了。”莱迪忧伤的说：“最可怕的却是我们的族人。”
到了夜晚，莱迪一行人围坐着在篝火旁边烤鱼烤鸟蛋。
莱迪觉得这一天过得太长了，缩在普洱的怀抱里昏昏欲睡。
只听普洱幽幽地传来一句：“看了我不知道的很多啊。”
莱迪一激灵，瞬间清醒：“你，你不也是吗？”
普洱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莱迪哂笑道：“口，口音。”
“宇宙那么大，虫族的势力范围那么广，怎么可能通用语发音一样的标准呢，尤其是DK星球，远离联邦主星区。”
莱迪感兴趣地说：“你不是一直住在这里的对吗？你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这里一直是翼族的聚居地，而你是虫族，而联邦早就把这里当做垃圾星看待，你呆在这里，说明你知道什么吧？比如，这里发生过一场战争之类的？”
普洱眼神深沉的问，“那你是什么身份呢？”
莱迪说：“……我没有身份。但是我有一个未婚夫，有权有势的，我不能得罪他。”
“说到底，雄虫不就是希望能娶到个这样的雌子吗？下半生可以活得自由自在的。但是——我的未婚夫不愿意标记我。”
莱迪笑道：“雌子的标记是一生一世的事情，他想找个自己喜欢的，但是因为他，我不能再找别的虫标记我了。没有标记度过发情期……好疼呀。”
莱迪垂下眼睛：“疼得仿佛要死了。没有力气，向肉泥一样被放置在床上，就会想着，为什么给了我腿，却不让我走路呢？没有标记度过发情期的雄子残疾的不算少数，本来其实这些都是可以接受的，可是我老师告诉我……”
莱迪的手搭在普洱脖子上，凑近了问：“普洱，你愿意给我标记吗？”
普洱宽大的手可以挟住莱迪的腮帮子，让他嘟起嘴巴，朝向自己，如同脱离了水的鱼。
他语气悠然的说道：“会在意标记的只会是傻瓜。”顿了顿，接着说：“你是我的，我会给你标记。但是同样的，你只能有我一只雌虫。我对什么联邦帝国的法律不屑一顾。所以，如果你敢背叛我，必须以你的生命为代价。”
莱迪霎时热泪盈眶，感动得不要不要的，他得寸进尺的问：“那你会保护我吗？会永远在我身边吗？你……爱我吗？”
普洱没有说话，莱迪心里一咯噔。
第二天，鸟儿们最终接受了莱迪的提议，白芃说他愿意去帮助莱迪的老师，但是主星区他们进不去。
他们回到普洱的小屋，让机器人们抬出了那架逃生艇。莱迪给了他们一个地址，让他们先去找一个人。
“未来或许会很艰难，但是停滞不前不会有任何改变，再说你们不是两只鸟吗？”莱迪理所当然的说道。
白芃握住黑银的手，沉着的点了点头。
临走之前，白芃说道：“莱迪，你相信星球是有生命的吗？”
莱迪满脸问号：“嗯？？”
白芃笑了，没有再说话，拉着黑银的手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逃生艇。
莱迪身上披着白芃承诺的有着黑色羽毛的羽衣，他没想到这个羽衣竟然是现做的，白芃残忍的扒光了黑银的羽毛，黑银痛得嗷嗷直叫。
逃生艇“嗖——”地一声，飞向了天空。直到飞过了大气层，成了一个微小的细点。
突然，乌云迅速弥漫了整片天空，遮住了炎热的太阳，轰隆的雷声响了起来，天空一道闪电劈过，大雨磅礴的落了下来。
——莱迪呆愣，霎时变成了一个落汤鸡，“这羽衣……？”
随着大颗大颗雨点的落下，原本呈砂砾状的河水慢慢融化，蓬勃着，恢复了活力，奔涌着跑向了远方，土壤中的种子慢慢苏醒，土地上久违的有了第一片绿色。
普洱慢慢从后面拥住莱迪，低声说道：“来了……”
来了，什么来了？
久违的雨滴带有酸性，滴得莱迪眼睛生疼，他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向那片天空，直到虫族的飞船铺满整个天际。
莱迪想要握住普洱的手增加勇气，却抓了个空，他猛地转头，看着普洱，眼神清澈而哀伤。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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