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罪之恶（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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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想法我猜到了。
不巧，我知道。
魔力的洪流在不远处爆发，韦伯的心底却越发紧张难安了起来，他局促不安的向前走了一两步，然后向大厦方向跑了过去。
太宰治看着向前走去的少年没有阻挡，毕竟……
这个时候把人拦下未免有些太过不近人情了。
不远处的大厦开始摇晃崩塌，逐渐的连天空和大地也跟着一起晃动，分解为了金色的魔力颗粒。
“真是漂亮啊，就像夏日夜晚的萤火一样。”
“毕竟是一个世界的终末嘛。”
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太宰治静静的露出了一个冷淡的微笑，“你的宝具炸了，不要紧吗？”
“障碍铲除掉了，为什么要着急。”
太宰治看着身旁消失的征服王，再抬眸看向了站在水泥墙旁边的兽没有说话。
是的，征服王要回英灵座了。
在太宰治发现固有结界有问题并且让韦伯使用令咒时已经猜到这个结局了。
“真警惕啊你，居然会将‘宫崎冶’这个身体也封进去。”
“又不消耗魔力，可以废掉你一张牌，为什么不做？”
是了，他想做的事情祂都可以猜到，现在联合征服王夺取圣杯显然不可能了。
本来他拖住其他英灵唯独留下征服王就是想留着合作的，用征服王的固有结界来隐藏他的固有结界。
可惜了，为了从兽的固有结界里出来征服王不得不将自己的固有结界进行幻想崩坏，然后自爆灵基。
“Rider！”旁边韦伯惊慌至极的呼喊没有让旁边的两个人出现半分动摇的神色。
“失去了这张牌，你打算怎么阻止我呢？”兽微笑着问道。
“没想到打破你的固有结界需要幻想崩坏加上灵基这是我失策了，不过，”太宰治微微一顿，看向了跟自己一模一样的青年，“我的灵基可不是白白分离的。”
“我知道，你最怕痛了，所以在你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我通知了世界意识。”
果然啊，难怪问题出现的时间正正好。
“难怪我进行灵基切割时会出现问题，难怪抑止力的代行者会出现，一切都是你透露出去的吧。”
兽将模糊的信息透露出去，迫使他不得不加快圣杯战争的进程。
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露出了自己最熟悉的笑容，太宰治的心情却美妙不起来，宝具是真的使用不了了。
“是的，就像你对魔人说的那样，对付太了解自己的对手只能打破对方的认识，做到出其不意而已。”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停手吧，”太宰治的脸上难得的带上了一丝恳求，“此世之恶我会给你的，停手吧。”
“停不了了，我就要消失了，在消散之前、在被修正之前，我一定要……”青年难得露出了一分柔和的表情，却在下一秒重新变得淡漠起来。
“你一定要做什么？用此世之恶的核心将自己的权柄剥夺下来吗！”软的不行，太宰治的表情一变也跟着冷硬起来。
兽的想法他会不知道吗？
被修正力以及未来冲击着，时刻在濒临消散的边缘挣扎着，祂在太宰治走向另一个未来的时候就已经时日不多了。
时日不多了，所以要物尽其用将自己的权柄临死之前拽下来给他。
可明明还是有办法活着的啊。
“我们太了解对方了，所以你不要想着劝我了，拿出实际行动来吧，你不可能只有这一点后手，另外你真以为你的想法我不知道吗。来大礼堂吧，我在那里等你。”
“呀嘞呀嘞，居然被教训了，”太宰治垂下了眸子轻声说道，“真是受教了，不过我也有准备。”
此世之恶，他是绝对不会让出手的，不然祂真的救都救不回来了。
太宰治看了一眼消失在水泥墙边的身影，转头看向跪坐在地上颤抖着的韦伯。
“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走，”韦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只要知道Beast是敌人就可以，“他将我托付给你，那我就会信任你，而且我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出手的价值了，所以我一定要去看看，看看这次战争的终局。”
“终局？这么确定？”
“圣杯战争中的七骑，Lancer、Caster、Rider已经出局，还剩四位对吧。”
“是的，那两对人马互相牵制。”
“牵制就意味着活着，现在圣杯被Beast不知名的手段直接取出来了，那些英灵们一定会出手的，毕竟谁都想要圣杯。”
“你没说错，但你觉得祂会在乎其他英灵吗？说不定赢的会是祂呢。”
一两个英灵而已，除了吉尔伽美什有些麻烦外，祂根本不担心别的家伙。
“我可没有将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脑子空前冷静的韦伯说道，“Beast唯独那么紧张你，说明你有克制祂的手段，所以我只是想让这四个英灵拖延时间而已。”
“拖延时间？用不着了。”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轻声答道。
感应中出现的剧烈魔力反应告诉太宰治——
圣杯降临了。
他曾经在此世之恶中看见的黄金杯，美轮美奂的像是一件工艺品的杯子出现在了视线的尽头。
可是……
“那、那是什么？！”震惊凝滞在韦伯的脸上，他看着从杯子里冒出的黑色淤泥，整个人有些难以置信，虽然圣杯并不是他的追求，但他没有不放在心上啊。
黑色的污泥缓慢的从杯子中间倾泻而下，阴冷的气息瞬间在这个空间弥漫开来，那漆黑不祥的憎恶、痛苦孤寂的诅咒，破坏一切、毁灭一切的夙愿让人从灵魂深处感觉到了胆颤。
充满破坏的魔力充斥着这个被污泥覆盖的空间，整个天空被渲染成了黑红色，尖叫的人群们四散逃离，可依旧被污泥吞噬消失不见。
人群、建筑，乃至空气中的魔力都被黑色的污泥汲取着化为自己的养分。
“这是此世之恶。”
无法消除、只能关押的恶。
太宰治抬头看向了此世之恶的后方，一抹金黄色的辉光出现在了天空的尽头。
那是一座以天翔的王之御座，黄金和祖母绿宝石形成的翱翔于天空的光辉之舟。
“是吉尔伽美什。”
“那Ruler他过去有用吗？”
“没有，”太宰治平静的答道，“只要此世之恶存在祂就是无法击败的。”
除非先将祂掌控此世之恶的权柄夺取掉。
“你有办法？”
“之前只要将圣杯击碎即可，可现在晚了，兽加上此世之恶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
“你有办法了。”看着对方气定神闲的模样，韦伯立刻确定到。
“啊，我的本体被放逐到了域外，就算祂也找不到我了。”太宰治说出了一句让韦伯不明所以的话后拽着韦伯到更远的地方开始看戏。
不远处的吉尔伽美什打开了自己的宝库，大片的宝具将天空映上了金黄色，他对准了此世之恶挥下了手，下一刻魔力狂暴的宝具齐射而下，可以往可以造成极大破坏的宝具在进入了此世之恶后非但没有给它造成半点影响，反而让此世之恶扩散的速度变得更快了。
“杂修！”
宝座上的吉尔伽美什红色的眼眸俯视着下空的黑泥，浑身魔力波动强烈到让风都变得狂暴起来。
他站了起来似乎想要施展什么宝具，却在下一刻消失不见。
“怎、怎么回事？”
“是祂的权柄。”
——毁灭即是守护，破坏也是重生，这个不成熟的权柄只可以将人困住。
不过，只要能力足够祂可以将整个世界的人拉入祂的领域内，再使用权能将人杀死。
诡异的吸附力从脚下传来，太宰治没有管旁边惊慌起来的韦伯，而是顺从着这个力道被拉了过去。
“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等你将他送回英灵王座的时候，虽然我不会死去，但我讨厌疼痛。”视线一变，太宰治看着眼前熟悉的黑色空间答道。
“还差一步就要成功了，你还有什么手段就使出来吧。”兽站在黑色的污泥上轻声说道。
“这么胜券在握吗？”
“总要让你死心啊，毕竟试过了却失败了和直接失败是两种概念啊。”
“确实，这句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他们太了解对方了，如果不拼一把将对方压下去，之后对方会怎么作妖会做出什么事情谁都不知道，所以他们互相给予对方出手的机会，就是想让对方死心。
太宰治微微一顿，伸出手像是透过这个手臂看向自己手臂上的红色妖异纹路。
“不过我也有准备，你以为我为什么执着于取下圣杯碎片救人呢？圣杯碎片不过是之后行动的借口，我啊，只是想让灵体被此世之恶侵蚀，现在的‘我’才是背负此世之恶的最佳人选。”
可太宰治的灵体现在被兽放逐到了域外，就算是兽也找不到他在哪里。
“‘你’被我放逐到了域外，已经找不到了，”兽的脸上挂着柔和的微笑，“理论上是如此的，不过你知道安哥拉曼纽去哪里了吗？”
“这样啊，你、吞噬掉了他。”
“是的，对于此世之恶的掌控，现在我比你更强了。”
“确实如此，但你知道为什么安哥拉曼纽发现不了圣杯被我掰下来了一部分吗？我放了另一份此世之恶作为弥补。”
太宰治曾经在自己的世界里遇到过此世之恶，那个时候的兽沉睡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想法收集了一份此世之恶寄托到阿撒托斯身上，而现在那个东西派上了用处。
“我知道。”
“你知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太宰治抬起了眼眸紧紧的盯着兽。
“因为那个东西是我安排的。”
“这样啊，”太宰治闭上了眼睛，又重新睁开，“看来是我输了呢。”
太宰治知道影子里的家伙在他走出了另一个未来后就在不断的消散，而现在剥离仅剩的权能，那个家伙就会彻彻底底的消散。
所以他制定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让他变成修正力眼中的‘影子’，这样一举两得，他可以得到长久以来渴求的安眠，兽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兽会不知道吗？
现在不过是比较谁的底牌多而已。
“是，你输了，所以放弃你的计划吧，太宰治。”
兽注视着对面的‘宫崎冶’表情出乎意料的柔和，“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想置换概念，让修正力以为你是‘我’。”
“我快要消散了，我知道你还有后牌，但别用了，就这样吧，我累了。”
太宰治没有说话，他静静的看着另一个自己从此世之恶中取出核心吞下，看着祂从脚处缓缓消散，化为光点融入自己的身体中。
——太过分了，这样让我活下去，背负着你活下去，太过分了。
这么想着，他重新睁开了眼睛，回到了冬木市的上空。
这个不大的市区已经被此世之恶吞噬，它们叫嘁着汇入了大海向另一个地方融去。
吞噬、破坏、诅咒，这是恶的本能。
这个世界快要被毫不收敛的此世之恶毁灭了。
“绝对的概念，存在的基本，在此宣告无视这个世界的秩序，以我之意志主宰，历史重置『Historical Reset』”
太宰治体内的魔力一滞，然后狂暴的被抽取干净，他安静的看着世界停滞，片刻后地面上的黑色洪流以一种诡异的状态向后退去，不到一会儿天空又重新变回了湛蓝的模样，太阳升起而后又落下，在短短的一刻钟之内这个世界诡异向后退了七天，回到了圣杯战争之初的模样。
韦伯·维尔维特睁开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召唤英灵的前夕恍神，但他很快重新调整好状态。
看着地上的召唤阵，他伸出了手念出冗长的召唤咒语，望着法阵之中出现的身影，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心绪澎湃，以至于流下眼泪。
“你好Rider，我是韦伯。”
——是你的臣子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罪之恶（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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