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罪之恶（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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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信任任何人，在这场圣杯战争中，他明明知道这一点的。
他的行动上无比明确，心底却还是忍不住带着希翼。
太宰治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轻轻的解开了手上的绷带。
暗红色的纹路已经延伸到了他的手掌心，耳边越来越嘈杂的、其他人根本听不见的声音也逐渐变得清晰。
他曾经夺取圣杯碎片而沾染上的此世之恶将他的灵体侵蚀的七七八八了。
不过好歹，他还足够理智，没有像另一个自己一样陷入失智状态。
太宰治淡漠到了极致的眼神浑然不像是在查看着自己的情况，他抬头看向了空中的征服王和征服王身后的御主。
狂风与雷电交错的夜晚，只有这两个人还坐着传说中的坐骑滞留在空中。
就像是神话一样。
不，这就是神话啊，可这样说下去了，他影子里的家伙不就是奇迹了吗？
“韦伯是吗？”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的太宰治心情可谓是平静无波，他甚至心态极好的开始夸赞对手。
“是、是的。”不知道为何，明明是一句平平无奇的问话，韦伯的寒毛却直竖了起来，他握紧了双拳紧张到有些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Ruler的那双眼睛、那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空寂荒芜到了极致，没有别人也没有他自己的身影。
“相当聪明呢，能够将知识活学活用，至少这一点比书呆子好多了。”
比没在太宰治面前出场的Lancer御主聪明多了。
“就、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会继续对你出手的。”虽然是这么说的，但韦伯的心情却更加复杂了，他从来没有想到人生中听到的第一句夸赞，是从敌对英灵口中听到的。
可是敌人就是敌人，在对方没有明确答复之前他不会停手。
“那就出手吧。”太宰治低声说道。
只要加州清光赶到，Saber与Assassin的战斗结束，或者小夜左文字暗杀成功，太宰治的计划就达成了。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等。
“我……”韦伯张开了嘴，不知名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滚，让他还想说出几句挽留的话，但他刚刚张开嘴就被自己的从者拉着衣领子拖到了后面。
“Rider？”
“小子啊，你没看到那个家伙根本没有半点想要交谈的欲望吗？所以不要白费口舌了。”征服王始终握着自己坐骑的缰绳，手臂上的肌肉绷紧着警惕周围可能出现的危机。
“可是……”
“没有可是，对面的家伙始终有恃无恐，肯定是已经有准备了，本王心里有一些不祥的预感，所以，”征服王的一只手举向了天空，幻化出来武器指向了太宰治，“我们还是直接出手吧。”
神牛发出嘶鸣，踩着雷电冲了上来，太宰治踮起脚尖擦着电光的边却因为不够灵敏的可悲速度撞上了Rider的剑尖。
短剑不够长，太宰治向后退了一步避开神牛的下一次冲锋，另一只手按住了自己的伤口。
他的宝具人间失格『No Longer Human』可以做到断绝一切灵力或者魔力，但英灵的宝具并不是单纯的魔力，他的宝具起不到多少作用。
“奇怪了，为什么侵蚀到你体内的魔力消失了？”
征服王有些奇怪的自言自语道，他身边的御主韦伯虽然因为他的高速驾驶有些晕车，但智商还是在线的。
“宝具、应该是宝具。”
韦伯的心情相当复杂，但半点不影响自己的分析能力，他按耐下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Ruler的服饰是近代的，在出现后就没有换过，可以判断是他升上英灵座时的衣服，那么他生活的时间大概也可以判定了。”
“这是一个近现代的英灵，反应速度还算灵敏、可以对英灵的魔力或纯粹的力量进行驱除，看反应没有多少进攻的手段，能力应该偏向Caster。”
少年想到了自己在这次圣杯战争中死去的老师，咬着牙说道：“建议近战击杀。”
“相当好的分析能力，配合你扎实的魔术基础在未来估计会大放异彩吧。”真心实意的夸赞了一句话后，太宰治向远处望了一眼，天台的水泥墙壁被神威车轮的雷电破坏了，凭借着目力他可以看到向此处走来的加州清光。
“我先走一步了。”
青年勾起了一抹微笑，在神牛的第二次冲锋下付出了胳膊轻微受伤的代价再次擦边而过，他单手一撑从天台的缺口上跳了下去。
锚点已经来了，前面是为了吸引Rider的视线才留下的，现在他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挨打什么的——毕竟他可是相当讨厌疼痛啊。
加州清光跌跌撞撞的走回了酒店附近，周围不正常的雷暴天气引起了他的警觉，他刚一抬头就看到了自己的审神者从天台上跳了下来。
“这、这是？”
他的嘴巴不自觉的张大，然后浑身哆嗦了起来。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为了审神者对自己曾经的主人下手，审神者就这么从天台上跳了下来，然后凉凉了？
不、不会吧？
加州清光咬紧牙关，拖着残破的躯体冲了上去。
他体内的契约还没有消失，审神者说不定还有救呢，他得去看看。
“咳咳。”
边咳嗽着边扒开了一块砸在柏油路上的水泥块，加州清光看着眼前可以把人砸死的水泥墙几乎终于可以确定审神者不是被活埋了，就是凉凉了。
他太难了，现在怎么办？
“飒飒——”
尖锐的风声从上方传来，直觉在不停的向他警报，没有丝毫犹豫，加州清光直接向后扑去。
“去吧，本王的坐骑——起始的蹂躏制霸『Bucephalus』！”
不明所以的付丧神直接被Rider的对军正面骑脸，就算他反应足够快脸上也被神牛踩出了一个牛蹄印记。
靠着巨大的碎石，加州清光喘着气看了一眼地上焦黑的印子，那里是他一秒钟之前待着的地方，如果刚刚不是反应迅速他就也要变成黑炭里的一员了。
“咦？你不是刚刚跳下来的Ruler啊，”征服王挠了挠头，另一只手及时的抓住了自己摇摇欲坠的御主，“是那个家伙一起的人。”
“一直很想问了，你是不是他的御主。”
“不、不是。”不知为何浑身寒毛直竖，加州清光选择了直接答话。
审神者对他说过了，如果有人问他们的情况他如实回答就可以了，可现在他觉得如实回答了自己估计也要凉凉。
“确实没有看到令咒。”韦伯缓过神来神情复杂的看了加州清光一眼，然后说道，“Rider我们出来的时候电玩城那里似乎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先去那里看看吧。”
“小子，你不追了？”
“不了。”攥紧手心，韦伯轻声说道。
“小子哟，你这种性格在战场上可没有什么好下场。”征服王叹息了一句开口想要继续劝下去，就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确实不是什么好事，这种性格啊，不过如果吃亏了一次，他估计是可以改正的。”
说出这句话的是上一刻还在被他狼狈追杀的Ruler，他站在水泥石块的中间看起来悠闲至极，没有半点被追杀的狼狈模样。
可前面想要赶尽杀绝的Rider却紧张的握住了缰绳，没有第一时间上前追杀。
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征服王清晰的感觉到。
就仿佛眼前的存在变成了一个择人而噬的凶兽一样。
“就是你吗？”伤口全部修复了的青年双手环在胸前，懒散的靠着石块上轻轻问道，“就是你让他变成那样的吗？”
“什么？如果你说之前本王造成的伤害，本王承认，”征服王有些不解，但还是很诚恳的答到，“但征服一旦开始就必须以一方的死亡为终结。”
“这样啊，他最怕痛了，所以我还是出来帮忙吧。”
“他和你是两个存在吗？”敏锐的捕捉到青年话中的漏洞，韦伯问道。
难道英灵也会有认识障碍吗？
“啊，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什么？是双重人格吗？不、不对。”
韦伯还没有搞明白，就看到靠着石块的青年走了过来，直觉拼命的发出警报，他浑身紧绷着，看着青年漫不经心的路过了自己的面前，走到了前面Rider怼了一下的、疑似御主的少年面前。
明明青年什么都没有做，也不是站在自己的面前，但韦伯的心跳不知道为何不受控制，跳得越来越快，快得让他觉得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了。
“R、Rider？”
“小子，小心点，那个家伙现在非常不对劲。”
“是的，我、我知道！”
韦伯的话才刚刚说完就看到了毕生难忘的情景。
那个气势不对劲、像是人格分裂的Rluer蹲了下来，笑着对自己的御主伸出了手，然后缓缓的、缓缓的穿透了那个御主的胸口。
青年白皙的手臂混合着殷红的血液分外刺眼，做着这种事情脸上却还带着不知如何来形容的笑意。
“他不想做，那就让我来吧。”
“很抱歉，但加州，还是借你的心脏一用。”
似乎注意到了韦伯惊讶的视线，Ruler轻轻的放下了失去生命迹象的御主，用另一只手将脸上的血迹擦拭掉。
“你好，Rider的御主，虽然现在没必要了，但我还是想要借你英灵的灵基一用，可以吗？”
青年口中说的是恳求的句子，语气也分外平和，但韦伯却知道，对方根本没有给自己拒绝的权利。
“征服王，如你所言，征服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第38章 罪之恶（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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