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罪之恶（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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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有些分辨不清。
明明是怀带着善意的行为，他却只能看到罪恶。
风吹过发丝，给闷热的他带来了一丝清凉，这本来是一件好事。
可逐渐的，风越来越大，加州清光甚至觉得这风大的离谱至极，连他的头都快要甩出去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加州清光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辆、一辆车里？
他侧过头果不其然的看到了跟他一样坐在后座系着安全带的小夜左文字。
那孩子睁大着眼睛仿若陷入了最深最恐怖的梦魇中。
“小、夜……”嘴刚刚张开，一口风就灌了进来。
这、这车速有多快啊，不、等等、等等啊！
要撞上去了，要撞到前面的崖壁上了！！
“呲——”
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响起，险之又险的，加州清光看着崖壁从他的窗前飘过，然后车擦着崖壁上树枝继续向前飞奔而去。
没错，他没有用错词语，这辆车不是在开，而是在飞奔。
这是什么死亡车技啊，他会碎刀的吧，一定会碎刀的吧！！
“哇啊啊啊啊啊啊！”
拐弯，拐弯啊！
刺耳的、不似声音的尖叫从他口中传出，他看着已经飞出一个轮胎的车觉得自己就要落崖而亡时，车子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拐了一个弯，轮子重新回到了车道上。
这、这……
他哆哆嗦嗦的捂着自己被车门撞红的脸颊，终于理解到了小夜左文字为什么会带着一副这种表情了。
前面的审神者，是魔鬼吧，他有做出什么事让审神者这么记恨他吗？
如果没有的话，审神者为什么要把他带上车。
“哟，加州君，醒过来了。”太宰治回头看着一脸呆滞模样的人，笑眯眯的问道。
“看、看路啊啊啊啊！！”双手捧住脸颊，加州清光呈现呐喊状的喊道。
“别担心，我心里有谱。”边回头跟后面变馅变成宫崎加州的御主说着话，太宰治边猛的打了一个方向，险险的避过了即将撞上去的栏杆。
“我的车技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翻车过。”
“我们、我们这是去干什么？”
加州清光结结巴巴的问着，如果事情不紧急的话他能不能申请下车。
“啊，你昏迷前，Saber组、也就是敌人之一开始行动了，所以我们得赶过去。”
太宰治从之前的事情就了解到，卫宫切嗣是个相当有主见，也善于把控的时机的人。
现在Saber的御主出现了问题，卫宫切嗣肯定不会躲起来，而是选择主动出击挽回自己的损失。
不过那个爱丽丝菲尔他会怎么安排呢？
可惜了，他留下监视的魔力被发现了，如果不是那唯一藏好的摄像头，他都不好把控时局了。
一脚踩下油门，时速再次飙高，太宰治没有管身后鬼哭狼嚎的加州清光直接拐进小道冲入了树林中。
一路神清气爽的开到了他设定的目的地，将车停到了一片树林的深处后太宰治轻巧的跳到了旁边的树上，眺望了一下不远处的城堡后又跳了下来。
“好了，到达目的地了，走吧。”
“呃，”扒拉着门，加州清光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吐出来，“我恶心。”
“那你快点恶心完，说起来你在这里，那小夜左文字呢？”
看了半天终于察觉到了少了什么东西，太宰治顿在原地听到了一些幽幽的声音。
“我要复仇、我要复仇……”
呢喃的声音从车的右后胎发出，加州清光牢记着自己的职责撑着发软的腿瘸瘸拐拐的走到了后面。
“哇，小、小夜？！”
蓝色头发的孩子不知何时已经下了车蹲在车胎后面抱着自己自言自语。
“小夜、小夜你没事吧！”
“行了，死不了的，我试过了。”
随口说完这句话，没有管旁边的两个活宝，太宰治扒拉开树林里的枞木，凝住了视线，他蹲了下去用手轻轻的压了压草地说道：“之前有人来过这里，在这里呆了至少半个时辰。”
“我们最好快点，不然就赶不上看戏了。”
太宰治是被拉过来的，圣杯战争的概念还是杯子里的家伙给他普及的。
所以，他没有任何准备，只能一步一步自己去摸索。
可现在他连什么头脑都摸不着，圣杯战争的七个英灵，他只见过两个。
这次是个好机会，见见其他英灵和御主的机会。
说不定上三阶的Saber会被提前干掉呢。
脑子里想着有的没的，他忽然回头问道：“加州君你为什么要跟过来啊，刚刚跟着小夜左文字待在那里不好吗？”
“我要保护你啊，毕竟你是我的审神者啊。”
“那就好，”太宰治勾起一个微笑，垂眸说道，“你可别耍什么花样啊。”
果然被拒绝了，加州清光心底叹息道。
脸上的不情愿消散，他变回第一次见面时的平淡，脸上又带着一丝疑惑的问道：“为什么呢？明明把名字给了我们，却不愿意做我们的主君。”
“主君和审神者是不一样的，你应该比我还明白。”太宰治不想背负着这么沉重的东西，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想背负，又怎么可能去背负别人的生命和希望呢。
所以在一看到有这种苗头的时候他就会直接掐死。
“我知道的，主君和审神者的区别。”被付丧神附身的少年茶色的眸子不同以往的明亮，而是变得通透至极，他轻声说道：“请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这是我的自作主张，毕竟我也想要一个主君啊。”
“我想把握住这次的机会，我已经不想再换主人了。如果我也有一个主人，哪怕碎掉也不错啊，如果、如果没有被时之政府唤醒就好了，碎在冲田君手上也很好啊。”
声音变得越来越低，到最后太宰治根本听不清加州清光到底在说什么。
“嘘。”
一把抓住走神的加州清光，太宰治压着他翻身俯到草地上。
前面有人，是一个穿着神父装的男子，是神父吗？
不、不对，看这一身的气息，分明跟那个卫宫切嗣一样，这是个手上沾满鲜血的家伙。
这个时候居然有人直接过来，而不是派遣自己的英灵来，如果不是疯子，就是对自己的能力极度自信了。
虽然Saber现在半废出不了手，但卫宫切嗣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家伙啊。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是太宰治自己面对这种局面的话估计已经撤离这片区域，在城堡下面埋下炸/药了吧。
卫宫切嗣会和他一样吗？
“卫宫切嗣，我是来找你的。”神父似乎连隐藏这个想法都没有，他站在城堡的门口直接显露身影说道。
死寂的城堡里没有传出丝毫回应，给予神父的是一发子弹。
“砰！”
神父抽出了手上的黑键直接对着飞射过来的子弹挥了下去。
火星在黑键上擦出火花，而神父那死气沉沉的眼眸中也出现了亮的惊人的光芒。
“找到你了。”
黑键被掷出发出破风声，钉在了地上。
暗处的男子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出来。
“言峰绮礼。”
黑色与棕色的相似眸子对视着，杀气碰撞着，两人就这么对峙着互相等待时机出手。
“卫宫切嗣，我一直很好奇，”棕发的男子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在你眼中，人的性命是可以摆在天平上测量的吗？”
黑发黑眸的男子没有回答，他举起木仓对准了神父，然后扣下了扳机。
黑键夹在手上，言峰绮礼没有在意卫宫切嗣的回应满脸狂热的冲了上去。
“卫宫切嗣你是不是跟我一样呢？拥有着一切的你，失去了一切的你是不是变成了一个怪物呢？”
“不、不一样的！切嗣、切嗣是跟你不同的！切嗣他、他是为了救助全人类啊！”
女子的高音唐突的出现在了战场上，太宰治挑眉看了过去，发现中弹的女子居然站了出来。
爱丽丝菲尔没事？这是卫宫切嗣设下的局？
一瞬间太宰治想到了这些，但下一刻他就立刻否认了。
状态是无法隐藏的，Saber的御主只是勉强自己站了起来而已。
为什么要站出来当靶子呢？只是因为担心吗？
太宰治无法理解这种感情。
言峰绮礼用黑键挡住了射出的子弹，似乎因为爱丽丝菲尔的一席话他失去了战斗的热情，好不容易亮起来的眸子带着太宰治不明白的剧烈感情，连自身的气息都有些不稳定了。
“救助全人类？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他就放弃了我所不能拥有的一切？！”
是憎恶吗？是痛苦吗？是开心吗？是喜悦吗？
扭曲到极致的情绪让言峰绮礼自己都有些分辨不清了，但他却知道一点。
——他一定会杀了卫宫切嗣！！
“可以把人类的生命当成数字衡量，毫不犹豫的舍弃少数人的你居然想要救助全人类，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笑啊！”
收敛了自己的笑声，言峰绮礼嘴角勾出了一个扭曲的弧度重新冲了上去，与之前不同的是他这次选择了对爱丽丝菲尔下手。
旁观的正好，太宰治倏然抬起手臂，他皱眉将加州清光的头压了下去，问道：“你干什么？！”
“抱歉，我只是忍不住想上去打死这个卫宫切嗣。”
脸上难看的道着歉，知道自己做错事情的加州清光压着怒意答道。
“对不起，”他咬牙道歉着，但后面的话语却带着掩盖不住的痛苦与愤怒，“但他、他凭什么？卫宫切嗣凭什么这么做，到底是谁给他的权利替别人选择？！”
明明不想说什么的，但临到头了，加州清光还是忍不住这么说了出来。
生命是可以测量的吗？生存与死亡是别人可以代替选择的吗？
加州清光想到了自己曾经本丸里的同伴，还有自己那位喜欢穿着浅蓝色羽织的搭档。
“走吧。”
太宰治没有回话，他看了一眼战局，觉得已经没有观察的必要了。
如果太宰治没记错那个叫久宇舞弥的女子应该是卫宫切嗣的助手吧，前面他以为久宇舞弥应该在爱丽丝菲尔旁边保护她，但当他发现久宇舞弥没在时就知道了这一场战斗不过是用来转移视线的骗局。
这种拖延时间的战局，没有观察的必要，而且旁边还有一个情绪不稳，暗堕气息越发明显的加州清光，在没达到他的预期前，太宰治还不准备暴露呢。
“抱歉。”
加州清光低下头再次道歉道，心情复杂至极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在跟谁道歉了。
审神者？还是曾经的同伴？
都过去了吧，都过去了吗？应该是这样的，可他还是释怀不了啊。
或者他从来没有释怀过。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罪之恶（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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