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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小孩儿与名字 ...

  •   小瑾辰竟不小心闯下大祸。那株被小瑾辰碰过的金莲今日因瑾辰得以幻化人形,竟不料把恩人吓落湖中,心中一急,禀明了天君,天君震怒,不理瑾辰他父亲南宫正严的劝解,说:“若那小儿不死,便罚他凡间历劫二十年,让司命仙君书写其一生坎坷。”
      而金莲心存愧疚便偷偷下凡照顾瑾辰一生。
      宴会后,有些胆大的神仙聚在一块扼腕一番。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些年来南宫一族多次镇压魔族,使得天下太平,立下威震八荒的战功。天君这是借机打压南宫家呀。”一耿直的仙子说。
      人群中忽而有人大胆道:“明眼人都知道天君这是杀鸡儆猴呀。南海帝明里暗里都在六界赫赫有名,天君这一罚,实乃失策呀。”
      此话一出,四周一阵静默,在这个天君疑心病多之时敢这么讨论天君呀,这是嫌命长还是嫌官职太高呀。
      这时就需要资历尚浅的小仙无知者无罪地调了:“可这二十年对于我们来说不过眨眼的时间,等她魂归时不还是个三岁娃娃,反而壮大了神魂,看似惩罚还不如说是机遇呢?”
      一头发斑白的老神仙路过听闻道:“天君也是顾及颜面和南宫势力呀,不然也不会说此事不可外宣都散了吧。”
      众仙听后不好再议,便一一作揖离去。
      卢靖亦因为那金莲临别时所赠的那一片莲叶入体化为保护,所以得以避过重重戾气,否者那凭着他妖族的身体,分分钟都会魂飞魄散,但是也不是所有的戾气都屏蔽于体外,而那一丝的戾气就足以使卢靖亦出问题,而这个问题可大可小,那就是卢靖亦失忆了。
      卢靖亦的身躯下凡后便回归南海,而他的魂魄却降生在东南大陆最东面的艾山镇这个小镇中。小孩儿一出生,额上便有一个胎记,像是那艾山上的金凤花,甚是美丽,但是在艾山这个有点迷信的地方却像极了妖印记。
      这个胎记的出生不知道怎么就传了出去,一时间,村民们个个避而远之,而卢靖亦的父母也十分厌弃这个胎记同时也厌弃这个带胎记出生的孩子,更何况还是女娃,他们几次三番地把她扔了,但总有各种路过的路人又把她送了回来,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哪些路人全都是金莲幻变而成的罢。
      虽然后来卢靖亦还是养大成了十三岁的模样但是她过得很是艰苦,因着父母的厌弃,因而只有一个名字叫‘赔钱货儿’,这一切当然是司命神君的笔画功劳。
      十三岁生辰这一天,她像以往一样背上自己用捡来的布料粗制滥造的小背包,自己独自一人出门,独自一人走在街上,看着周围个个或惶恐,或讽刺,或厌恶,或嫌弃的眼神,十三岁的小孩已经记事了,也已经明事理了,但她也对此麻木了。
      她走到河边,掏出早就折好的小船,轻轻放在河边上,她不会写字,没人教她,她之所以会说话还是自己听父母亲和别人说话自己摸索到三岁才堪堪懂得发音,但她没有人可以说话,也不敢跟父母亲说一个字,虽然她的父母亲不会打她,她知道的,她父母亲不屑打她,但是她不愿意去想,至少父母亲把自己养大了,他们肯定是爱自己的,她这样想。
      她轻轻跪在河边,不然裤子破了就没有了,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逐渐远去的船,随后闭上眼睛,手合十放在胸前,心中许了个愿:“愿父母亲平安,愿我能与人说说话。”这个动作是她有一次悄悄跟随母亲去庙里学会的,之所以许这个愿是因为她从学会说话起,说话的对象有锅碗瓢盆,有桌椅茶盏,有花草树木,有虫鱼鸟兽,就是没有人,她想与人说话,她还没试过呢。
      她许完愿之后,没有立刻睁开眼睛,而是悄悄地睁开一条缝,看到不远处河边出现了一朵金色娇艳的莲花,然后那朵莲花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女子,伸出纤纤玉手收起了她的那艘小破纸船,然后随即化回金莲消失,她唇不自觉地勾了起来,像是已经习惯了一般。
      等了一会,她才睁开眼睛,起身轻轻拍了拍尘土,开心地转身离去,可还没有走几步,旁边林中传来了一阵争吵声,她寻声走了过去。
      只见两个村里的男子,按压着一个女子,那女子正是上个月刚搬来的小姐,听街坊邻里说是来这边采风与人失散了,来这边等人的。
      可这时似乎是遇到了困难,她刚想走上前,就被那女子发现了,十三岁的她容貌极美,那额上的胎记其实就给她整个容貌增添了一丝娇艳,但是村里人却说是妖印,更应这般出色的容貌说是妖精化的,就像那苏妲己,那女子阻止道:“不要过来,快走。”
      这句声响也惊动了那两男子,那两男子是作恶心虚更害怕,转过头来发现原来是村里头的那个妖人,眼中闪过嫌弃憎恶,更想到那户人家几次想扔了那妖人也扔不了的事,心下大骇,怕惹怒了妖人,连滚带爬就走了,留下她和那女子面面相觑。
      一阵风吹过,树叶唰唰响起,她才回过神来,发现那女子竟然没有远离,心中大喜,便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没..没事吧?”说完就窘迫地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那女子见状‘噗’地一声笑道:“我没事,你怎么那么可爱呀。”
      她更窘迫了,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的头给埋到里面去。
      那女子站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看她还窘迫着一声不响的,便郁闷地说:“你叫什么名字呀?”
      “名字?”她抬起头眨了眨眼睛,问,忽而又想起自己的不同,就再说:“我...我..我不懂”,说完又怕女子嫌弃自己的印记,便低下了头。
      “诶,你不用怕,我是好人。真的。”那女子没办法了,就降低语气温柔地说。
      “我..我知道,我都..都听村里人说了...你..你是来等人的。”她低着头说完,就又去扣自己衣服边上的一个破洞洞了。
      女子看她的样子就没辙了,叹了口气说:“你是村里人吗?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我是的,”她顿了顿,衣服更破了,她不能再扣了,就用手攥着,轻轻地扣着自己的手指,她也怕疼,她又说:“我...我一月..一月未出门。”
      那女子了然地点了点头,没问她为什么不出门,因为这可能是人家的私事,就问:“那你叫什么名字呀?”
      “什么名字?”她又抬起头看了女子一眼,又垂下了头。
      “嗯嗯,对,我叫谢晓雅,你呢?”女子似乎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什么叫名字呀?”她嘟哝了两声‘谢晓雅’,便问,她是真的不知道,没有人跟她说,然后她就说了声:“谢晓雅?!”
      她见谢晓雅点乐点头应了,就好像父母亲叫自己赔钱货一样,原来这就是名字呀,因此,她小心翼翼地说:“父亲母亲都叫我赔钱货,我的名字应该叫赔钱货。”
      谢晓雅听了,皱了皱眉,她见这丫头长得这般美丽的模样,怎的连个名字都没有,还这般被人嫌弃,微微生起了恻隐之心:“赔钱货不是你的名字,不要听你的父母亲乱讲,既然你没有名字,那我给你去一个,你看可好?”
      她抬头看了谢晓雅一眼,她也知道‘赔钱货’不是什么好东西,想了一会儿,便深怕她反悔般急急地轻声问:“可..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来我给你想一想。”谢晓雅看着她亮晶晶的双眼,埋头,左走右走了一会儿,说:“嗯...那你就叫许维诺吧,许,是许愿的许,维,是维护的维,诺是承诺的诺,你救了我一次,我就许你一个承诺帮你取了名,就当你保护了我的谢礼啦。”其实取这个名字,谢晓雅的心中有着自己的打算。
      她听了,就像小鸡啄米般猛点头:“谢...谢谢,我...我叫..叫许,维,诺!?”
      “嗯!”谢晓雅看她似乎是需要确认般,便重重点了下头,笑着应道。
      许维诺开心地笑了起来,心下了个决定,以后自己就叫做‘许维诺’了,决定后发现自己的八颗牙齿还楼在外面,便又立马敛起了笑容,低下头,傻傻地心中偷偷地乐着。
      谢晓雅见她这副憨样,笑着说:“你干嘛老是低着头她,你长得这么好看。”
      “好..好看吗?妖..妖印不丑..不可怕吗?”她,不,是许维诺说。
      谢晓雅心中好笑,微微走上前抬起许维诺的头,仔细看了看,说:“什么妖印,不过是寻常的胎记罢了,而且还挺好看的呀,像我路过时见的金凤花一样呢。”
      “真的..真的好看吗?”
      “真的,很好看,而且你笑起来更好看了。”谢晓雅带着别样的语气说。
      “真的吗?”
      “真的真的真的啦。”
      .......
      反复问了几次许维诺由衷地笑了,第一次笑的如此开怀。
      葱葱郁郁的林间,间儿还有河水流动的声音,伴着鸟儿自由的叫声,阳光透过翠绿的叶间照耀在相视而笑的十三岁衣衫褴褛的女孩和十八岁模样穿着奢华的少女身上,一切都如此美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小孩儿与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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