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未央羊

39、039

　　翌日。

　　秦初闯进来，气喘吁吁。

　　洛槿立在院内，挑剑趋行。

　　她的气色比昨日好多了，秦初喘了口气，直起身子盯着看，眼里闪着光。

　　在她十五年的生命里，这还是第一次生出这种感觉，奇奇怪怪，却令她心潮澎湃。

　　置身于明媚阳光下的少女气息冷冽，手中长剑泛着森冷的光，殷红的剑身透着阴森寒意。

　　她确实不像表面那样，即便是表面，如今刚及笄的少女也时而显出些矜傲，让人自惭形愧。

　　秦初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她放到眼里，若是有，她想更进一步进入她心里，若是没有，她下半辈子就绑在她眼前了。

　　人天生是趋光的，而有些人，生来就是光芒本身，秦初有些遗憾没有早点见到她。

　　但此刻也足够了，在同样十五岁的年纪，在这个院子里，她或许可以说，此时的洛槿是属于她的。

　　失神之际，剑锋扫过。

　　提剑直立她身前，洛槿目光流转，仔细扫过她的脸，眼底清澈如水。

　　秦初勾着头，不敢看她。

　　“有事？”洛槿移开视线，漫不经心地收剑入鞘，墨发随风飘拂，有几根触到秦初的脸。

　　秦初急忙往后退了一步，手指捏着衣角，讷讷道：“我……我需要……需要人。”

　　洛槿秀眉轻蹙，垂眸看她，嗓音低沉，“做什么？试药？需要多少？”

　　秦初轻轻点头，报出一个数。

　　“可。”洛槿没多说什么，径直往前走。

　　秦初侧身给她让路，瞥到她精致冷清的侧脸忍不住赧然，双颊泛起红。

　　前面的人顿了步，回头道：“再过半月，京城的御医和大夫都会到。”

　　“啊……”秦初茫然地抬头。

　　洛槿看她几息，又背过身往前走。

　　“我会治好他们的！”秦初小跑几步，急促地喊道，“绝不会辜负殿下的期望！”

　　洛槿倏地停步，秦初直直撞上她后背。

　　她鼻尖撞得生疼，前面的人依旧身直如松，转过身看她，“不。”

　　“期望的人不是我，而是东黎百姓。”

　　秦初连连点头，就差发誓明志了。

　　洛槿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回身快步而行，秦初几乎要跟不上。

　　她们一走，院内的房门就开了。

　　卿瑶拎着包袱冷着脸，郁蝶低声下气地求她，心里万分怨恨自己怎么不经脑子就说出那些混账话。

　　“阿瑶，别走。”郁蝶小声，双手紧箍着她的手腕，“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卿瑶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唇角勾起轻蔑的笑，“若让长毓殿下瞧见，我怕是万死也不够，郁大人，我惹不起你们，躲都不行吗？”

　　她从一开始就不该接受郁蝶，不该听信她什么不介意的谎话，到头来，只是自取其辱。

　　“不……”郁蝶攥紧她的手，“绝不。”

　　卿瑶缓缓蹲下，双手抚上她的背，轻轻拍了几下，“乖，你能找到很多干净的听你话的人，何必执着我这么个婊.子。”

　　她循循善诱，试图劝说郁蝶，“你也得到过了，该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