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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悲剧往事 ...

  •   与此同时,匹萨岛,位于中心街道375号的塞洛加研究所分部外。

      伴着突如其来的巨响,白塔状的巨型建筑几乎瞬间破出肉眼可见的大洞,灰泥状的不明物仍在贪婪扩张,边缘处四下碎屑砸落,泥石震颤。恐怖的景象引得过路的行人纷纷驻足停步,随即惊惧不已地窃窃私语起来。

      “那是什么东西?!”

      “这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好像是从研究所里传来的?这……是议长大人的实验吗?……”

      “难道刚才那个人现在真的在——”
      “嘘!!小心治安摄像头!快闭嘴!”

      研究所的大门紧闭,无人进出,外头围拢的人群却不知不觉越来越多。

      下一秒,高耸入云的白塔建筑再次变形,从塔型变成牢不可破的圆状体。
      被击破的缺口处迅速自行修复,外壁生成膜状的保护层。

      原本的塔尖则向上折叠,围绕着顶层的议长办公室层层包裹,很快,变成某种悬空舱体环绕在研究所正上方。

      舱体外贴满了帝国知名偶像星织雪的宣传海报,如一个花俏的灯球。

      “喂喂——”而议长大人的声音,亦很快透过内置的播音设备响彻整片街道,“喂喂,我亲爱的市民们,都能听到我的声音吧?!”

      “是塞洛大人!”

      一语出,人群中瞬间炸开了锅。

      “议长大人没事!真是太好了!!”
      “议长大人!我们能听到您的声音!”
      “请问现在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您还安全吗?”

      尽管危险近在咫尺,狂热的市民们仍然挥舞着双手,挤在研究所外探头问候,只有个别人神色诡异地缩在角落,不发一语。

      紧接着,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研究所外侧,那渐渐浮现的三块投影屏幕。

      三处镜头,分别对准了位于顶层舱体的塞洛;目前的地下层内,仍然身陷苦战中的青和怪兽形态的慕德——以及,身在暗室、已经被电击得不成人形的莱尔。

      “大家,看看这个人,还都记得吧?”

      塞洛厉声道:“为什么我们的匹萨岛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为什么我们会被帝国抛弃,连出巡小队的能力都被夺走!如果不是依靠我所研发的科技部队,这座岛大概早就被大海所吞噬了!……而莱尔·赛恩斯!这个罪人之子,他竟然贼心不死,还敢出现在我们面前!”

      话落。

      “……”
      画面中的莱尔似乎也听到这充满谴责意味的控诉,笨重而迟缓地抬起头来,牙关紧咬,直直望向镜头——

      那一刻。
      冥冥之中,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一天。

      *

      “莱尔!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没有和乔一起回来?”
      “你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莱尔……咳、咳……回答我!莱尔!你要去哪里!咳……咳!回来!”

      衣衫褴褛的少年猛地冲出屋子、用力关上房门。

      他满脸通红,单薄的身体死死护在门前。
      没有趁手抵抗的工具,只有靠一双手拼命推开面前涌来的人群。任由人们怎样撕扯着试图赶走他,仍然矗立不动,反而如困兽般、嘶吼着驱赶对方。

      “不要进去……!”
      他两手紧抓着门框,“求你们!我之后会向你们解释一切!根本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求求你们不要进去……!”

      可尽管如此,却仍然抵抗不住群情激愤。

      “还需要你解释吗?我们都看到了法庭的转播!我们亲耳听到宣判了!”

      “议长……呸!是乔!乔那个畜生,根本就是和那个冷血科学家一伙的,他把我们的人都当做实验品!!把他们关起来自相残杀!!……两百七十多个人啊!除了你,没有一个……活着回来!”

      “乔为了给佩里治病,竟然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枉费我们这么多年对他的信任,他死不足惜!佩里也别想置身事外!”

      “还有你!就算国王判你无罪……莱尔!可是你能说你没有一点责任吗?你说是带他们学习新的技术回来帮大家的忙,你说你会研发出最厉害的基因回溯装置,治好所有人的退化病……你考去塞洛加研究所,多少人为你骄傲,我们都以为你变了!结果呢?”

      “你也是乔计划里的一环,你也是杀人凶手!等我们杀了佩里之后再跟你算账!”
      “佩里,给我出来!!”

      “还我哥哥!”
      “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她才十六岁……莱尔,你说过会照顾她的,你说过的……”

      凄厉的叫喊声于漫山遍野惊起飞鸟。

      莱尔的手被人狠狠咬住,他愣了下,吃痛间低头去看,却发现原来“始作俑者”只不过是个小小姑娘,才到他膝盖高。

      梳着两只长长马尾辫的姑娘与他四目相对,哭得两眼通红。

      他听见她说:“我不要机器保姆了!你把哥哥还给我!”

      于是恍恍惚惚间才想起,自己大概是认识她的哥哥的:那小子和他差一级,天分不够高,却很勤奋。

      他考入塞洛加研究所后,因为表现突出,且养父乔作为当地议长极力推崇向外交流,很快,他便从塞洛手上得到了二十个推荐进入塞洛加研究所的宝贵名额。

      这之中,第一个拿到名额的,就是小姑娘的哥哥。

      那少年曾答应她,会在进修后,为她买来机甲之都塞雷产的特制保姆机器人。
      有了保姆机器人,她便再也不用缠着哥哥梳辫子、玩娃娃。
      哥哥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不用老陪着她玩小姑娘才爱玩的游戏。

      【不过艾达,等哥哥回来的时候,你可要懂事一点了呀!】
      【不管,你先给我买到机器人再说——】

      时过境迁。
      昔日的小女孩已经学会自己扎辫子——她扎得很好,很整齐,也再不抱着那只幼稚的洋娃娃了。

      但她的哥哥却永远回不来了。

      她的哥哥……变成没有理智没有思想的怪物,在和同伴的自相残杀中死去。

      莱尔发现他的时候,那少年满是鲜血的手里,仍然紧攥着那枚还没来得及装入保姆机器人大脑的芯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悲剧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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