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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真把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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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南抬起视线看向面前站着的高高瘦瘦的男生:“什么事?和林浅有关?”
许深点了下头:“有点关系。”
林浅忽然就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来,她猛然看向许深,似乎想要用眼神把他扎成个筛子。
每次跟许深说话都没好事!林浅算发现了。
“你说说,怎么回事?”秦天南问。
许深就有些犹豫地开口:“就是上次,我那个眼镜坏了……”
眼镜?!
“其实吧,不是……”
“秦老师!”林浅突然开口,打断了许深欲言又止的话。
秦老师被吓了一跳,眼睛都瞪大了三分:“怎么了林浅?”
“秦老师,我刚刚想过了,是我不应该苛责许深同学,他其实挺努力的,我会好好帮助他学习的!”林浅说得情真意切。
“嗯?你怎么又……”秦老师懵了,他怎么突然觉得今天这俩孩子都有点不对劲?
“老师我之前的想法太狭隘了,听了许深刚才的话,我想明白了,老师用心良苦,我们应该共同进步。”
“林浅,你真是这么想的?”秦天南试探着问道。
“真的!”林浅不容置疑地点头。
“那……”
“老师,快上课了,我们就先回去了。”林浅郑重地和秦老师鞠了一下躬,拉起许深的袖子就走出了办公室。
人走了,秦天南坐在自己位置上反应了好一会,然后才想起来,他还没问许深那个眼镜是什么事呢!
办公室里看八卦的老师们目送林浅和许深又一前一后出去了,一时间感慨万千。
年级第一不愧是年级第一,做事果然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太干脆了!
*
“哎,你那么怕秦老师知道那件事啊?”
被林浅“拖”着在楼道里走,许深连装都懒得装了,脸上的笑意藏都不藏一下。
他心情很好,像外面快要隐没的晚霞一样好。
他得逞了,他赌的没错,林浅不想让老师知道他眼镜摔坏的真相。
听见他略显猖狂的声音,林浅的脚步停了下来:“和你有关?”
许深难得耐心:“你打坏了我的眼镜,为什么和我无关?”
“我为我冲动的行为感到抱歉,你如果想要赔偿我也可以给你。现在我也同意和你坐同桌了,你还有什么问题?”
少女的眼神清透明亮,在将要暗下的天光里,似乎有着夺人心魄的力量。
许深怔了一下。
他的神情一下子变了,林浅亦有些失神,她慌忙地把视线从许深那张好看得有点过分的脸上移开,然后强自镇定。
“既然你,你非不同意换座位,那就别怪我不手下留情。”
快上课了,楼道里不少同学都陆续进班,许深不喜欢这种能被人围观到的地方,不过片刻,他就拽起了林浅的袖子,拉着她往三班走。
“哎!”林浅的心情起起落落,被许深一连串的行为搞得莫名其妙。
这时候,她又听见前面的人说道:“有什么手段尽管来,在此恭候。”
“不过,”走到班门口,许深又突然扭过头来。
林浅慌忙停下来,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那么怕秦老师知道这件事,你不考虑告诉我吗?”
“我说了和你无关!”
“也许我一开心,就答应换座位了呢?”
“那也与你无关!”林浅推了他一下,自己先从后门走了进去。
许深并未再说什么,他脸上仍是和煦的笑容,踱着步子也走了进去。
*
晚自习的时候,陆博渊发现他的两位后桌十分反常。
原本总是笑得友好的林浅一晚上都黑着脸,反而原来总是面无表情的许深一晚上都挂着微笑。
乖乖,这俩人难道是中了什么奇异的交换魔法?
陆博渊扭头看了好几次这在他眼里颇有些诡异的场面,几次都想开口问问许深,可最终也没敢。
毕竟他晚自习几乎都在睡觉的深哥,竟然在看书。
这简直宛若被“盗号”了!
林浅郁闷地上了一整个晚自习,她本来还想找各种理由在许深身上发泄,可许深就好像突然变乖了一样,也不问她作业了,也不说话,甚至连桌上的书本都坚决不逾越两人桌子之间的那道缝隙。
林浅气呼呼地写完了作业,等下课的时候,她都有点搞不清自己到底是因为哪件事生气了。总之下课铃一响,她抓起书包就离开了座位。
林浅走了,陆博渊胆子也大了。他见许深合上了书收起了笔,就问道:“深哥,出什么事了?林浅怎么一晚上都在生气啊?”
许深抬头看他,沉默了一秒,陆博渊自己一抬手:“行,你别说了,我知道小明的爷爷为什么活了一百岁。”
陆博渊收拾好自己的书包叹了口气。
他太难了,站在八卦现场听不到八卦,喜欢的女孩还每天都跟林浅一起回家,他一点机会都没有。
反观许深,江湖永远有他的传说不说,竟然天降鸿运和林浅做了同桌!
这个心机怪绝对对林浅有心思,这么一来,那不是秦老师送助攻?
陆博渊越想越心痛,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好友,他太难了。
*
抓到了林浅的真把柄,许深坐在回家的车上,想起她气鼓鼓的样子,还是会不自觉地笑一下。
开车的张师傅从后视镜里看到他难得地笑了,开心地问道:“小深今天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许深一般坐车很少跟张师傅聊天,他对人很礼貌,但仅限于礼貌。
可也许今天发生的事确实让他心情很好,他竟然回答了:“学校里有比较好玩的事情。”
张师傅就也笑着说:“许总总是怕你在学校与同学们相处不好,要我说,其实也不用这些担心。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多少还没点矛盾?过几天一块玩又都忘了。”
张师傅自己的儿子比许深小一点,还在念初中。许深印象中那个小男孩挺乖的,据说学习也还不错。
只是他对张师傅的话却不置可否。
他不再说话了,张师傅也就不再说话了。
许深望着窗外变换的风景,想起了他那个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的父亲。
他也会担心自己的儿子吗?
到达新商区的别墅,许深从车上下来,开门走了进去。
一楼的客厅亮着灯,暖黄色的灯光分外明亮,他以为还是陈阿姨在,刚想开口说今天晚上不吃饭了,忽然抬眼看见了沙发上坐着的人。
白色的衬衫一尘不染,旁边放着一件纯黑的西装。那人在抽烟,轻微的烟气飘过来,许深轻咳了一声。
听到动静,原本背对他坐着的人站起来转过了身:“回来了?”
是他那个总是忙得不着边际的爹。
“今天没有会?”许深问,语气里有一丝嘲讽。
许知异那给自己建设了好几遍的心理防线一下又塌了。他的火气蹭一下冒了上来。
“你对我就这么不满意,宁愿搬到金豪华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