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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不止说云——04 ...

  •   ◆
      缱沙踏进留魂堂时,里面空荡荡的。梁酉也不知去向。
      缱沙抬眼仔细望了望,还是如他所愿的看见了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
      那人身穿黑色滚金边袍子,一头浓黑的头发向后收拢。眼睛上蒙着块黑色布条,布条一直延伸到脑后,随便扎了个结,垂挂下来。
      双手修长而白皙。此时正一手握着鬼手令牌,一手拿着剑。
      [要我帮忙吗?]虽然知道说出的话,也是没有用的,但是每次看见池庆真,缱沙总是会想这么问。也总是忘记其实池庆真在十年前就给剑佩鬼手令牌了。怎么会不熟练?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瞎子也没事了,真的是闭上眼睛也能佩了。’
      [不用。]说这话的空挡,池庆真正好把暗勾对准。然后再用力甩甩,看会不会掉下来,最后才提起剑,把它搁在桌角。回头看缱沙。
      [你怎么来这里了?你不是待在门主身边一向很少出任务的吗?] 池庆真道。
      [啊——哦。] 缱沙把目光从左右摇晃的流穗身上,收了回来,[替门主出去办点事。一向很少出任务不代表不出任务。如果呆在门主旁边都不用干活的话,那受宠的彰鹰又是怎么一回事?]
      缱沙后半句话态度的转变让池庆真心里不禁叹了口气,自己无意间的话,又让他多想了。
      [缱沙,当年你离开我们,到门主身边,我们并没有说什么,何况是到今日,你——]
      [先不说我了,倒是你,是什么角色轮到你出马?]可能是觉察到自己的失态,缱沙忙问了句话补救。
      [江南涌德山庄的庄主,有着江南第一大善人之称的朱涌千。] 池庆真淡淡道。
      [大善人。] 缱沙说这句话时,没有任何语气,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象是在重复对方的话,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恩,] 池庆真抽过桌角的剑,[善人总是死的比较早。]说着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
      [对了。]
      池庆真站住脚,侧脸细听。
      [吏梦影带赤鬼令牌出去了,你知道吗?] 缱沙道。
      [我应该知道吗?吏梦影那个人我也不熟。]
      [没有,我没有说你们俩个熟,就一定要知道,我只是忽然想起来什么,就说什么。] 缱沙冷冷道,[我只是希望你能记住你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善人总是死的比较早。我可不想和我同期进来的你步上姓元的后尘,希望我没有看错你。]说完就不再理池庆真。
      这样容易情绪化的缱沙,池庆真倒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只是他的话中是不是暗指到了什么?或只是仗着门主的爱护,性子来了,又胡乱对自己发火呢?
      [我会言行一致的。只是我希望如果你以后不想提到他的名字的话,那就一个字也不要说。如果能听到你这么说的话,我想元德他也会难过的。]
      听到这句话的缱沙,脸色顿时没有了颜色,握着剑的手抖个不停,只是这个样子的池庆真看不见罢了。
      说过这句话后,池庆真站在那里好一会,才对着缱沙的方向转了过来。面目沉静。让人看不见眼睛的他,更难读懂他的情绪波动。
      ◆
      回镀城
      时间过的很快,距离上次复师傅之命去截杀姜鲤上,到后来遇到柳风皇,已经过了七天了。
      因为受了伤这七天内便没有领任务。安止云扯了根草,叼在嘴里,悠闲的躺在屋顶上看云展云舒。
      因为这七天也和柳风皇熟识了,他倒没像刚接触时,那么讨厌。优点也还蛮多。
      这么想来,安止云想起第一天趴在院子里那石桌上唉声叹气杞人忧天接下来怎么跟他相处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来看师傅的火曳就说了一句,‘如果一个人他能和任何一个人成为朋友却只和某一个人不能,那么我想这个问题应该不是出在这一个人身上,绝大因素应该取决那某一个人。’
      安止云在听火曳这天大的真理时,差点要咬到自己的舌头。
      不过事后想想火曳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
      安止云就换了个角度去看柳风皇这个人,发现还是不错的,至少人长的比大师兄要好看的多,也比素有[十杀]‘美男子之称的云焓裳有过之无不及。虽然废话了点,这点还是成为自己和他每天吵的关键,但是脾气也是好的很。武功更是一等一的好,看他接的第一个任务就知道了。干净,利落。
      连师兄们都说,柳风皇来了,气氛也不一样了。
      安止云想,这样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吧。
      只是脑中忽然闪过那个云焓裳,让安止云觉的浑身不自在。那是个散发着寒气的男子。却总是能让自己的目光停留。
      云焓裳应该是[十杀]内和自己关系最为冷漠的一个人了吧。虽然自己也不是那种会把感情摆在台面上,毕竟杀手的生死太过突然和不及。
      付出的感情还没得到回报就已经逝去,这反反复复。
      往往受伤的都会是自己,随着岁月的沉淀,安止云已经学会了,该怎么样对待常会换来换去的[十杀]的队员。以来制止自己最低的伤害。
      云焓裳也是一个多月之前才来的,代替无故失踪,后来被证实被人杀掉的凤朝西。
      云焓裳住在往春楼。
      所以一个多月了,安止云也就只见过三次面。
      两次是回来交任务,匆匆打了个照面。另一次是带着凤朝西的尸体过来。呆的时间稍微多了点。
      那天安止云正好在院子内陪师傅下棋。
      云焓裳抱着凤朝西的尸体跌撞进来,让面对着大门的安止云吃了一惊。手中的棋子掉了下来。
      [云焓裳!]
      那个冷漠的云焓裳此刻满面倦容,眼中却流露着怒火。安止云眨了下眼,希望是自己看错。
      习惯一丝不苟的仪表的云焓裳,现在却凌乱的很。衣服被利剑勾划的成布条。鲜血流淌。他怀中的凤朝西已经完全没有血色。
      安止云站了起来。
      背对着门的郑镐天看了眼安止云,[止云,你先去里屋念下心法,师傅有话和焓裳说。]
      [噢。] 安止云站了起来,虽然他很希望自己能留下来,但是师傅的话不能不听。看了眼云焓裳转身就要进去。
      在转身之际从凤朝西身上掉落的东西引起了安止云的注意。安止云瞟了一眼,是块黑色的牌子。距离较远看不真切。
      在里屋口中默念着心法,但还是能听见从外传来的对骂声。声音大的是云焓裳,小的是师傅,具体在讲什么虽然不清楚。这也让安止云很担心。
      忍不住的安止云偷偷的来到窗前。驻足偷听。
      [你一直在阻挠我寻找真相,这是为什么?]
      [云焓裳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现在身为[十杀]的一员,该做的是什么?凤朝西的事,上头会给一个交代的。你这样盲目,会给[十杀]带来祸端的。何况对[鬼门监]上头自有打算。]
      [哼,等你们?我是不会寻求你们的帮助的,就算翻遍[鬼门监],我也一定会找出杀害朝西的那个人。你就放心吧!]
      说着云焓裳伸脚请踏地上牌子的边端,那令牌乖乖的飞起。再用脚尖轻轻一顶那令牌乖乖的躺在石桌上。[郑镐天,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是为了什么加进[十杀]的?我是为了朝西才愿意进[十杀]的。你还记得答应我过什么吗?哼,看来我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你。]说着转身离去。
      云焓裳转身的一瞬间,飘起的头发在夕阳的余辉下泛着浅浅的光,就这样深刻的埋进了安止云的心里。
      透过窗格子静静的着望着背对着自己的师傅,平时那么魁梧的背影,今天看起来是那么的孤单。
      安止云看不到师傅此刻的表情。师傅他老人家应该很难过吧。负责[十杀]是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这么多年来师傅吃了多少苦,也只有自己知道。所以在十年前许下诺言,对师傅不离不弃。
      安止云对自己说,我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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