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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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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动荡,首当其冲遭殃的就是大臣,站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看人的眼光可是要精准,不然撘进去的可不只是一条人命。
明云初对邬子琰可谓失望至极,这又过去一个月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这回连面都不露了。虽说每次见面都没有好好说话超过三句,他派人送来的东西,也都被锦竹给扔了,可这突然断联系足有五天,实在奇怪。
难道有什么事?近日明仲也都是早出晚归,动不动就发脾气,看样子在朝中没少受气?不过他那个官位不至于被排挤针对吧?他到底站在哪一头的,还真是不知道。
锦竹打水进来,随口道:“今天老爷把夫人给教训了,听起来还挺凶的。”
“他们吵架不是常事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只听见老爷的声音了,他说话可大声了,可没听到反驳啊?好像还提到了二小姐,说她明天会回来。”
此事定有蹊跷,明仲对夏采澜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发火也都是冲下人,很少有火爆脾气发在她身上的,虽说有过争吵也都是夏采澜的不依不饶。
趴墙根这种事明云初自然是再熟悉不过,前脚明云诗进门,后脚她就让锦竹把风,她偷听起来。原来是陛下病重,这储君成了难题,咦?不是有太子吗?怎么突然成难题了?虽说那二殿下也是一表人才,可也不能越过太子啊?
里面砸碎碗的声音这叫一个清脆,只听明云诗大骂明云偲,这与那五丫头有什么关系啊?她都没回过家,难道她竟神通广大到能控制朝局?只可惜夏采澜说话声音极低,明云诗也只是嚷嚷些有的没的,真是够呛。
这街上听来的都比家里的要全面,听说这太子被告发了多项罪状,把李连峰气得一病不起,这上朝是不可能了,朝中已经乱成一团,生怕这陛下一夜归天,这储君怎么办才好?有大臣提议废掉太子,这个肯定是二殿下的人才能提出来的,太子的人自然是力保,皇后有当太尉的哥哥撑腰,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有决断出来。可这陛下的身体可说不准,若是归天了,太子就自然即位,那些什么罪名不罪名的,还有人能敢判吗?
明仲见明云初回来,便将她叫到书房去,这回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可真是更难猜了,不过记住一点就好,此人只为己,不为他人,所以莫要相信。
“又去街上乱走,可知现在什么局势,不要招摇。”
“父亲这话应该说给明云诗听,三天两头的回娘家,也不怕太子的事牵连到咱们家。”
明仲神色又异,皱眉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街知巷闻。”
“莫要道听途说。”
“父亲找我来就是说让我别乱跑的?那我就老实在家待着,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走了。”明云诗起身欲离开,明仲将她叫住。
“萧王是陛下同父异母的兄弟,从小感情就很好,为人软弱依附陛下,所以从未没有成为需要防备的人。因此陛下也多有看望,毕竟是世上最亲的人,他的话陛下还是很乐意听。”
“父亲,你不是想我这时候嫁到萧王府去替太子求情吧?你觉得我有那个本事吗?萧王多大年纪了?他的身子可比陛下差多了,听说就是用参吊着呢,很有可能走到陛下前头,你让我去跟个快死的人谈感情?你觉得现实吗?”
明仲拍案而起,大怒道:“放肆,这是你可以说的话吗?”
明云初不慌不忙的起身作揖道:“若是父亲没有其他事,我便先行回房了。”
“明家若完了,你有什么好处?”
明云初在门口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面无表情道:“难道父亲没听过弃帅保车这个词?”
明仲没有回答,但他的眼神已经给出了答案,他是懂得,这场与自己本无关系的政局,有多少自己可以控制的呢?第二天他便告病不上朝,不知要装多久,但既然已经决定,便就要坚持到底。
明云诗被阻拦在外,任凭她怎么大吵大闹,夏采澜的眼泪和嘶喊也成了一种噪音罢了。
明云初第一见夏采澜这样伤心,她第一次这样放下身段,可惜明仲是不会在乎的。太子之事越发的大了,撤出了很多无法想象的罪过,这可是一件件致命的招数,可见李鹤齐是多么渴望替代太子登上皇位。
那他背后是御史大夫,还是丞相呢?太尉可是太子的舅舅,如今也不过是爱莫能助,能把自己摘清楚就不错了。
看夏采澜的反应,就知道太子现在多么孤立无援,都能让明云诗来找母家?可这明仲算老几,能说上话吗?
听说一大早夏采澜就出了门,明云初八卦体质可是控制不住的,偷偷跟着看热闹去了。
这一巴掌可够用力的,声音大不说,这瞬间红的脸庞都能看出掌印来,这明云偲又惹什么事了?还惹到了夏采澜的头上,等一下,难道是......
“你个不知感恩的死丫头,若不是我留你一命,你能活到今天?还能有这样好的婚事?不知感激就算了,还敢背后算计?”
明云偲不卑不亢,眼神里充满了憎恶,她冷冷道:“这是你们咎由自取,不是喜欢攀龙附凤吗?如愿以偿了竟还不高兴了?”
“不过半年,你就能将太子的那些事搜集这样清楚还去告发,你怎么摆平那个瘸子的?没少下功夫啊?”夏采澜这话说的真恶心,真是找抽。
明云偲气到发抖,她还努力的冷静,狠狠道:“这是你们逼我的,你若不设计我嫁给这样的人,若你不害死我娘,我怎么会出此下策!你才是最该死的那个!”
夏采澜一个巴掌扇过去,不比刚刚力道小,她掐住明云偲的脖子,恨不得掐死她。
明云偲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笑道:“掐死、我,你也改变不了大势已去!”
夏采澜突然松开了手,她双腿无力的倒地,不禁抽泣起来,自言自语道:“我为儿女谋划一生,自以为无人可及,竟败给你这样的丫头,真是可笑。”
夏采澜被莫大娘扶着上了马车离开,这种情景真是不可思议,想都不敢想的画面竟然就这样上演在眼前。
明云偲竟然有这样的本事,可是令明云初大开眼界,这人不可貌相果真是至理名言。当初她窝在厨房里任人欺负也不吭声,从早到晚的干活,这会儿就像变了个人,甚至有些可怕。
不过两天的时间,夏采澜就苍老许多,她跪在明仲书房外三个时辰,可惜连人都没见到。这算是夫妻最可怜的相处方式,他们为利益而生为利益而散。
夏采澜眼中都是恨意,无论是谁都看都避而远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招来打骂。
“你很得意吧?我如今这个模样,你看了是不是觉得很解气啊?”
明云初退后两步,摇头道:“说不上来,没有开心也没有同情。”
“风水轮流转,早晚也有你的份儿。”
“我可没有你那么阴险毒辣,估计这种事轮不上我。”
夏采澜冷哼一声:“放心,我死也会让你嫁给那个萧王陪葬。”
明云初假装害怕的发抖,然后笑笑:“你若有那本事,不如想想怎么把你的女儿救出水深火热,到时候给太子陪葬的少不了她。”
“你!你和那个明云偲都是一路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李鹤堰罪名都能排到邻国去,李连峰也不能再力保下去,江山社稷总要大过儿子的利益,不然这一家子都会被赶下朝堂至高位。李连峰未能将家事处理好,殃及一国之政,自认这个君主当得很是不称职。太子被废总算平息了这场风波,但李鹤齐并未被立为太子,这是前车之鉴,或是另有打算,不得而知。
李鹤堰被关了起来,写了罪己书,还被终身幽禁在自己的宫殿,待遇自然也不能提高,更那些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差不多,具体的也不清楚,传言总是如此具体又不详细。
李鹤齐的对手已然不成气候,他也不必执着被立太子,这李连峰子嗣单薄就这两个儿子,若是无意外就是李鹤齐即位了。如果外姓人崛起说不定会来个篡位,那就真有点意思。
皇后因包庇太子的混账行为,也被夺取实权,就连太尉也换了人,真是一锅端。
明仲如释重负的重新上朝,这精神头别提多好,反正他这种可有可无的小人物,就算站过队也可以随时改变,反正没人在意。
只不过苦了家里这位,因明仲的凉薄,明云诗未能在母家的帮助下逃离这场硝烟的波及,她也被关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不得外出。
夏采澜被自己关在房中,她充满绝望,自己心爱的女儿在宫中受苦,而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母亲,你怎么头发都白了?”明云谯从凌乡赶回来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