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之完美人生》颜雪涯

2、初见

　　“大扛把子，飞鹞子有信来。”
　　大先生（大先生：湘西帮会传统，执掌帮会日常事务的二号人物称“大先生”，以此与管财物的“二先生”对应。大先生须通文墨、应晓礼仪，负责出谋划策，虽不列入帮会头领排行，但地位仅在首领之下——作者注）匆匆走进水寨大厅的时候，麻大拐子正在小心翼翼地给香木龙头描最后一道彩漆。
　　“点子靠了沅陵县，明早上山。”这倒不出麻大拐子的意料：新点子带货过山，当然不敢赶夜路。
　　所以他手都没有停：“下江客的生意，不必惊动寨子，等老马勺踩清盘子，明天路上留客。”
　　汪文毓在排帮山门外下了马，不顾周边警惕的眼神，走到外边空着的茶桌上坐着，两腿平放，见她如此，连忙有人拿来茶壶上茶，另外有人进去禀报。
　　汪文毓接过茶碗，用右手拇指置于茶碗边上，食指置于茶碗底下，向倒茶人相迎；同时，左手要做成“三把半香”的形状，直伸三指，附于茶碗。
　　茶刚刚倒好，大先生也迎了出来，走到桌边，同样倒一碗茶，两个茶碗相对放置，名为“仁义阵”，也叫双龙阵，这是袍哥人家见面的规矩。大先生没有因为她是个小姑娘而生出轻视之心，“双龙戏水喜洋洋，好比韩□□张良，今日兄弟来相会，先饮此茶作商量。”汪文毓听罢，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大先生暗中赞许的点点头，“过路君子从何处来？有何贵干？”汪文毓拱了拱手，“广东盛和商号少当家，运送货物初到贵地，久闻排帮大扛把子麻爷威震湘西，今日特来拜会，还望先生通报一声。”大先生一伸手:“请！”
　　水寨大厅，麻大拐子靠在首座上，看着汪文毓进来，一言不发。汪文毓走到大厅中间，看了看满厅的人，“西北玄天一片云，乌鸦落在凤凰群，满座都是英雄汉，谁是君来谁是臣！”
　　大先生站在麻大拐子身边，“甩个蔓。”汪文毓不慌不忙，“江里石头。”“汪老板，闯我水寨大厅，是要干什么？”汪文毓拿起一直不离身的点心匣子，双手捧着，“初到贵宝地，商队路过多有惊扰，今日前来拜会麻爷，这是一点小意思，还请麻爷高抬贵手，保我们商队顺风顺水。”立马有人接过匣子递给麻大拐子。麻大拐子拿着匣子掂量了一下，放到了桌上，“这见面礼倒是硬扎，不过，让你一个妹伢来拜码头，你们商行，这是没人了吗？”
　　“哈哈哈哈……”大厅中笑声四起，在他们眼里一个妹伢抛头露面，是很丢人的事情。汪文毓却没有因为这些嘲笑而动怒，反而气色平和“妹伢怎么了？古有花木兰代父从军，穆桂英挂帅封印，梁红玉击鼓抗金，我汪文毓无能，比不不得古代先贤，但带个商队，拜个码头，还不在话下。”
　　“说得好！”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汪文毓回过头，只见由水寨厅门外走进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眉目疏朗大气，皮肤是微微的古铜色，看起来十分健康。汪文毓看向他时，目光与他直直相撞，她确信，自己从未见过如果明亮的目光。石三怒看清了她的容貌，汪文毓的容貌随了她的叔父汪精卫，汪精卫是十成十的美男子，这张脸就算生在女子身上，角度柔和了些，也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三怒，你回来了。”麻大拐子见他的干儿子石三怒回来了，脸色十分和蔼，仿佛也忘了对汪文毓小小的为难。
　　旁边连忙有人为石三怒倒上一碗酒，石三怒喝完酒略解了渴，这才直直走到麻大拐子身边坐下，“阿爹，她是来拜码头的？”麻大拐子嗯了一声，眼里掩饰不住对汪文毓的欣赏，外面兵荒马乱，一个妹伢敢走男闯北的，这份胆气就十分难得。
　　“你运的什么货？”石三怒代替麻大拐子继续发问，汪文毓坦坦荡荡，“中药材，少扛把子不信的话，可以带人去查，如有夹带，我就带着我的商队连人带货滚出雪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