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花莲》哎黑

2、二落

　　如果能活下来的话，之后做些什么好呢。

　　从前向他人告别时我常常会这样想。

　　大概是因为死去的不甘太过久远和痛苦，活着的渴求也便得无比淡薄。

　　没有的见过的事物在看不到的另一片土地演绎着自己的故事，不曾听闻的偶然在他处绽放着独一无二的价值，可在我眼里却与枝头半坠的残花无异。所以在那个人问我回家后想要干些什么时，我不过是平淡地回了一句：想要躺在初春樱花树下，在斑驳的阳光里闭上眼，懒懒地、懒懒地睡上一觉。

　　那时滑入耳边的轻笑到现在仍然停在我记忆中的一角，在独自一人、雨落如花的夜晚沾湿了指尖。

　　【如果我们回来的时候樱花未开、夜雨阑珊，你岂不是会很失望？】

　　那人在我坐在地上整理药物时把脸埋在我的颈侧，双脚盘起把我整个人圈进怀里，温热的吐息沾抹着湿意，染上耳垂，痒的发软。我则颇为嫌弃地侧过脸，在他转儿而用指尖缠着我的发丝把玩时轻叹出口。

　　【那就只能等到下个春天了。】

　　现在回想起来，这般的话语实在太过自然，自然到连回忆的光影都带有了温度，在冰冷彻骨的雪夜让半垂的眼敛不至于凝满了霜，无声无息地沉睡于寂静空廖的囚牢。

　　即使是在现世流浪千年的亡魂，都会对这样的消逝感到畏惧的吧。

　　至少在昏迷后再次睁开眼时，我是这样觉得的。

　　时间流转，夜幕与晨曦的交界停滞在初始的边缘，即使是淡淡的橙光也已足够耀眼，可我却仍然无法抓住它的衣角。夜晚实在到来地太快了，我想，上一次‘听’到阳光是什么时候呢？

　　“……哈啊。”

　　粗糙的、掌心的厚茧顺着腰椎按下，在赤/裸的肌肤上摩挲。

　　有一种紧绷的僵硬，呼吸缓而沉，浸满了极度克制后的沙哑微微发颤，在身体上方响起。背朝上俯卧在地，双手交叠顺从地摆放在头部上侧，棉质衣缕被垫在身下，沿着身线的起伏紧紧地贴合，雪水的湿漉还未尽数散去，唇齿舔/舐般的凉意柔软无骨，平染腰腹，抚上手足。

　　在意识到前，低声的呜咽已从嘴角滑出，缠着几声不着话语的断续呼吸在山穴里响起。

　　仅有的几束月光洒在脸侧，化为了反射性溢出眼角的水光。抚在我腰椎的手突然停滞，然后猛地抬起，掌心略带汗意的温热被气流的冰冷所侵占，指尖不禁用力，蜷进了身下衣缕的褶皱。血染的唇印沾上了日照的花纹，那枚耳坠垂在我的眼前，随着他的动作来回摆动。

　　他还在啊……

　　唇随着渐渐平缓的吐息微张，轻不可闻的话语被少年紧张的解释淹没。

　　“…你醒了啊，花莲。”他说着，喉结滚动，“我怕你伤口感染，所以想给你上药，衣服、不脱的话就……”

　　“我说。”

　　“我绝对没有冒犯！嗯？啊…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月光体贴地躲过了少年的脸，不知道是不是一片潮红，我侧过头，想要抬高音调，却因虚弱与脱力显得又沙又软，“你的手，果然好温暖啊。”

　　“不过我不需要，炭治郎。”

　　他双膝跪立与我腰腹的两侧，也许是月光过于昏暗，为了看清伤口他的身体向下倾俯，呼吸不时滑过后颈，原本抵在腰椎上的手现在撑在脸旁，缠着些许我散开的发丝，手背上绷紧的青筋可以被清楚地看清。我没有看向他，像平常人说一些重要的话一样，只是平淡地再一次重复，“我不需要。”

　　“不需要上药，不需要医师，不需要体贴，不需要被救。”

　　比起需要的我总能连续不断地说出自己不需要的，从前现在一直如此，唯一的区别，只有听到这些话的人变了。肩部用力，身体侧过一个角度，没有理会伤口崩裂的痛楚和发丝滑过锁骨的痒意，我抬起手，抵在他心脏跳动的地方，“我不需要你。”

　　人最脆弱也是最坚硬的地方，大概就是这除了死亡无论怎样都不会停止跳动的心脏了吧，鼓动的脉络触动指尖，一下一下，没有因为我的话改变，依旧有力，被层层的血肉包裹，不见鲜血、不见淋漓。

　　真冷啊，裸/露在外的肌肤虽然被人圈起但仍被吹得有些发僵。没有想象中激烈的回应或者是不堪忍受的离去，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彼此交错的呼吸。

　　手有些发酸，在我想要用更加过分的言语再次重复一遍前，他移开了手，却又在我松了一口气时一手揽住我的肩，狭小的间隙彻底被他的气息填充，我的脸埋进了他的怀，炭火的硝烟早已浸透了衣领，让每一缕的呼吸好似被焰火燃烧。

　　“说谎。”

　　他的声音贴在我的耳边，染着让人想要退却的热度从那一点泛开，拥抱的力度夺取了所有躲避的余地，恍然间好像和过去的一瞬叠影，他说。

　　“你眼睛明明就在告诉我，不要留下你独自一人。”

　　“所以我绝对不会离开的，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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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真的缘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