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从后土和陆压谈恋爱讲起》不得无趣

5、第 5 章

　　小金乌们并不知道洪荒究竟发生了什么，帝俊羲和太一都不欲巫妖之事扰到他们的修行。而后土在知道之后，也没有在小金乌面前提起过巫妖之争，扶桑树也许是洪荒上最后一片净土了。

　　于是在这片净土上，后土与陆压好了。

　　后土知道，自她心动之时起，便明白了女娲与伏羲之间的种种，也明白这情之一字最为伤人，君不见女娲离开洪荒后，伏羲失魂落魄的模样。但陆压探下扶桑树看她的神情实在太动人，后土拒绝不了，也不想拒绝，即便他们之间还隔着巫妖。

　　但若说好之前与好之后有啥差别，倒也没有。陆压依旧依靠在扶桑树伸得最远的一根树枝上，后土依旧站在汤谷之上，仰望挂在扶桑树上的金乌。当然有一点差别的，其余九只金乌被陆压赶走了。

　　“外面是什么样的呀？”陆压问道。
　　后土脑海里是血色洪荒，但说出口却是：“有一座很高的山，叫不周山，还有一群新生的种族，人……”

　　“你住在哪里？”
　　“成都载天，在极北的地方。”

　　陆压笑眯眯，探出手，后土一愣，还是将手伸过去，陆压将她拉上扶桑树，两人并排坐着。陆压道：“那样说话真费劲。”他凑到后土肩膀上，笑嘻嘻亲了她一口，“你继续说好不好，我想知道你住的地方怎么样？还有你说的……巫族？”

　　后土捂着被亲的地方，看着陆压亮晶晶的眼睛，低头轻轻笑了一下，她难得有些羞涩，“……就是那样呗……成都载天啊，那是一个很美的地方……”

　　他们一个说一个听。陆压真的是鸟，很喜欢啄人，修成了人形，就变成了亲，只亲后土一个人。到最后后土被他亲的恼了，干脆也不讲了，反过去啄了他一下。陆压不躲不闪，只是衔住她的唇，不放她回去了，一妖一巫便在这扶桑树上做尽了亲密的事情。

　　金乌羽衣啊，那真是一件极美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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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荒唐了约莫十个年头，后土收到祖巫的血脉召唤，只能回去巫族。陆压仍是坐在扶桑树上，目送她离开汤谷，到他照不到的地方去。

　　九只金乌飞过来，“陆陆啊，你现在已经不是一只纯洁的鸦了。”
　　“小姐姐没有嫌弃你吧，你都不会飞。”
　　“翅膀也没肉。”
　　“哎……”
　　“陆陆，你虽然化形早，但你还是得先学习一下飞，不然怎么能用强劲的臂弯搂住小姐姐呢……”
　　“是呀是啊。”

　　陆压变回三足金乌，他虽排行在六，但因这么多年专修道体，荒废了原型，已经变成了金乌中最瘦弱的一个了。他在扶桑树上行走，仍有些谨慎大概是怕摔了，“我知道了，我这就练。”
　　“我来教你。”
　　“我来我来，我飞得最稳。”
　　“我走得最好看。”
　　“我长短腿经验丰富。”
　　“好吧，你来。”

　　陆压：“……”

　　后土回到巫族后，发现祖巫召唤她的原因是因为东皇太一在东皇钟中参悟鸿蒙星辰运转规律，创出周天星斗大阵，合天上三百六十五正星、一万四千八百颗副星辰，以太阳星与太阴星为阵眼。三百六十五位大罗金仙护三百六十五正星，帝俊与太一则领太阳太阴，结亿万神魔之力，欲破十二都天神煞大阵所召唤的盘古真身。

　　多么疯狂的计划。

　　帝俊已经集结了账下所有的大圣，炼制出一张幡旗，妖族以血脉成威压，以大妖精血所练成的招妖幡足以号令天下之妖，如此那一万四千八百颗副星辰要借的力也有了。这周天星斗大阵究竟会有多可怕，当真是集结所有妖力，要力破十二都天神煞大阵。

　　而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召唤出来的盘古，毕竟不是真的盘古。
　　帝江闭眼，“东皇太一，好一个东皇太一，果然是圣人之下第一圣啊！”

　　第二个“圣”是准圣，但大家一般都不叫准圣准圣，听着多难听也不气派。反正圣人也只有七个，说到了自然就懂了。

　　祝融义愤填膺，“大哥，我们这就杀去天庭，趁他们阵未成，杀个措手不及。”
　　“不可，”玄冥道，“这样岂不是我们先引战的？”
　　共工嘲笑道：“祝融，你就闭嘴吧，不知道就别说话了。”
　　“共工，你说什么？”

　　帝江喝止，“够了，我是让你们来讨论对付妖族呢，不是让你们内讧的。”
　　后土低声道：“我们和妖族讲和好吗？”
　　所有巫族都惊了，后土道：“他们掌天，我们掌地好不好？”

　　祝融：“妹，妹砸……”
　　共工：“后土你在说什么？”
　　“我们是盘古后裔，血脉传人，洪荒本来就是我们的。他帝俊与太一算什么？不过是太阳星里出来的两只鸟罢了。”
　　“那三清岂不是比我们更够格？”

　　“……”祖巫们不说话了。

　　帝江慢慢道：“后土，三清已经成圣了。所以只有我们，洪荒上只有我们最后继承了父神的意志，只有巫族一统洪荒，才是最好的。我们才会珍惜洪荒，你看帝俊与太一，他们妖族在洪荒肆意妄为，屠杀无数。若不是有巫族在守护洪荒，洪荒早就已经变成他们妖族肆意的战场了。”
　　祖巫们点点头。

　　后土无力道：“难道不是因为巫妖之战吗？女娲说得对，我们果然是下一个龙凤。”

　　帝江：“她是妖族的圣人，自然帮着妖族，后土你不要受她蛊祸。”
　　天吴道：“大哥，还与她说什么？她去了紫霄宫一次，已经完全被蛊惑了。我们是巫，干嘛要去听那道祖的，我们有自己的路可以走。”

　　后土淡淡地看了一眼天吴，没有说话。

　　帝江：“妹子，我只问你一句，你还是不是祖巫。”
　　后土一愣，“……我是啊。”
　　帝江：“好，那我们结十二都天神煞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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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盘古真身逼不周山，上天庭，大败妖族。

　　此一役，不周山上淌下的青弱二水都红了，盘古脊梁浸染鲜血。
　　帝俊&太一：“巫族欺我太盛。”

　　妖族自此齐心协力，成周天星斗大阵，巫妖二战，巫族险胜。

　　帝俊道：“为何会如此？”
　　太一：“还差一大圣。”
　　“谁？”
　　“女娲之兄，伏羲。”

　　伏羲女娲同根同源，得伏羲之精血便可牵动女娲圣人之力，唯有圣人可以抗圣人。帝俊以河洛图书相诱，伏羲不允，然伏羲一人如何能力抗妖族，最终精血也归入了招妖幡。
　　混沌之中，女娲慨然长叹。

　　而此时，鲲鹏也因巫族相逼只能离开天庭，四处流浪，终至汤谷，见十金乌，不由大喜。心道，你巫族为了鸿蒙紫气逼我至此，帝俊太一也只劝我避退，如今休怪我无情。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以帝俊羲和思念他们为由，引十金乌出汤谷，入洪荒。
　　鲲鹏为妖师，小金乌们都见过，自然不疑有他。

　　彼时，陆压学飞，摔下扶桑树断了一只腿，劝阻不及，见金乌离开，只能大声叫：“哥哥、弟弟。”

　　“父亲、母亲。”他已感到不妙，但直到声嘶力竭都没能唤到任何人的回应。

　　此时帝俊、羲和与太一正在闭关重练招妖幡，正到关键时候。

　　九日尽出，加上太阳星，一共十个太阳在天上。九只小金乌已经感到有些奇怪，但鲲鹏在汤谷设下禁制，不再让他们回去，九只小金乌便只能往不周山飞去，想要找父亲母亲和叔叔。但它们从来没出来过，哪里知道不周山在哪，只能四处乱走，想要问人，但太阳真火非大罗金仙不能受，九只金乌的热量更是无人耐得住，又哪里问的到人。

　　后土最先发觉，成都载天的人族找到后土道：“娘娘，天太热了，我们要受不了了。”他们身娇体弱，对温度最为敏感。

　　再出门一看，天上竟多了九个太阳，后土一下子就想到了小金乌，她取出羽衣，金乌鸦羽覆盖在成都载天之上，大声道：“受不了的到这里来。”
　　然后自己一个人奔出成都载天，往金乌那里去。
　　夸父见状也跟着追了出去，但他不过大巫，追到一半就耐不住干渴，饮尽了黄河水，最后更是力竭而亡，他支的杖化作一片桃林，血侵染了花瓣，泛出淡淡的红。

　　后土终于追上小金乌，她数了数正好九只，“陆压呢？”
　　小金乌们快哭了：“陆陆摔折了翅膀，没出来。”
　　“你们不能回汤谷吗？”
　　“鲲鹏祖师设了结界，我们回不去。”

　　小金乌哇哇哇地哭，后土道：“那你们准备去哪里？”
　　“我们要去找父亲和母亲，还有太一叔叔。”

　　“不周山太远了，你们在这样下去，洪荒会受不了的。”

　　小金乌也没有办法，他们的泪落下去即成了火山岩浆。后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破了鲲鹏的封印，毕竟对方也是一位准圣，而且汤谷与不周山都很远，她忽然道：“我用羽衣裹住你们可以吗？”

　　小金乌眨巴眨巴眼睛：“说不定可以。”
　　后土道：“好，我回去取羽衣，你们尽量收敛，也往不周山天庭飞过去，我们一齐行动。”
　　小金乌点头，顺着后土指的方向飞去。

　　但后土回到成都载天，却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容易。她的哥哥们有意杀金乌立威施恩。

　　“帝俊的十个儿子造下如此罪孽，我巫族必要救洪荒众生欲水火。”

　　帝江决意请出神弓，此神弓乃盘古大神的血筋肉骨，供奉于巫族的盘古大殿之中，威力无穷，弓弦张开射出，自成一道箭气。且根据敌方本源属性，能射出的阴极煞箭与阳极煞箭，而万物不过阴阳二属。小金乌更是极阳之体，遇上遇强则强的神弓，那当真是必死无疑。

　　后土大声叫道：“不可以，他们只是被人骗出来的，不是故意的。”
　　但这回没有人听她的，便是成都载天的巫族都义愤填膺，他们敬爱的大巫夸父因为这些金乌死了。夸父之友后羿请缨，“羿愿往。”

　　帝江：“好，巫族之中只有你射艺最好，除你之外再无第二人选。我们这就去盘古大殿中，请出神弓。”
　　后土大叫：“后羿，你不可以去，我以祖巫之名命令你……”
　　烛九阴轻触后土额头，凝住她身上的时光，“妹子，等射日完毕，便放开你。”

　　帝江道：“我们走。”
　　神弓需要十二祖巫共同取出，但后羿本就是后土后裔，身上流的自然也是后土精血。取完神弓后，帝江又取下金乌羽衣，道：“这件衣服可以抗太阳真火，披上它，便可近那九只金乌。”

　　后羿依言披上，追赶金乌。
　　说来也奇，他走到近处拉弓，本以为金乌会有所警惕，但那几只金乌却丝毫不在意，直到死到第三只，才有金乌叫道：“他不是小姐姐。”

　　但已经来不及了。
　　弓箭齐发，九日坠地。

　　帝俊羲和连吐九口心血，悲鸣：“吾儿。”
　　这精血贯注到招妖幡上，烧了最后一道熊熊大火，招妖幡成。

　　陆压爬到扶桑树伸得最远的一树枝上，那里可以看到洪荒的天空，于是他眼睁睁看着他的九个哥哥一个一个地掉下去。
　　一共九个。

　　金乌的血洒到了大地上，后土心有所感，汲地力破了烛九阴的时空之法。她哀嚎一声，“不，不。”
　　然后狂奔过去，但也来不及了。

　　帝俊太一脚程多快，也救不了自己的儿子。

　　后羿不过大巫，即便有射日神弓也打不过东皇妖帝，太一缚住后羿，却不杀他，他要慢慢折磨他，太一夺过射日神弓，见其上功德光辉熠熠，怒极反笑：“好一个巫族，好一个神弓。”
　　帝俊抱着自己的九个儿子，字字啼血：“我要巫族血债血偿！”

　　“好，大哥。还有一只不在。”
　　“羲和去汤谷找了，希望陆压没事。”

　　羲和跑到汤谷，抱住唯一剩下的一只小金乌，“陆压，怎么回事？”
　　陆压颤着声将事情复述一遍，羲和怒火冲天，抱着陆压就去找帝俊太一。

　　后土赶到的时候，太一正在问：“你哪里来的金乌羽衣？”

　　太一见到后土，一脚踹倒后羿，对着后土问：“祖巫后土，他是你的后裔。他哪里来的金乌羽衣？”若非金乌羽衣，九只金乌如何能这么容易被人近了身？

　　后土瞧见岩浆血泊，半跪在地，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陆压到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幕。他送的羽衣披在了凶手身上，帮他近了他兄弟的身，身上更留着他心爱之人的精血。

　　这是他离开汤谷的第一天，也如愿在洪荒遇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