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永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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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忙活了一夜，还是朱厚照精力充沛些，是破天荒的早起了一回。他倚在床上，撑着下巴眼神温柔地看着还在熟睡的齐衡。
他想将对方的眉眼细细地用视线瞄一遍，能永远印在脑海里。
他看着看着，突然就笑着叹了气，眼波盛满幸福的无奈。
真是，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放手，如今不过忍不住想悄悄看对方一眼，谁知竟功亏一篑。
他听说齐衡因着盛家六姑娘的原因，整日纵酒，为情所伤。他自嘲地笑了，自个儿捧在手心上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人，在这姑娘家这，就当真是一文不值。
世间万物，果真是一个情字最是害人。
他想，阿衡没喝过宫里的酒，近日宫里出了一款很好的酒，他尝了一定会开心。于是便有了昨晚那一出。
但他那时是当真想开了不想再纠缠的，只是实在太想这个人，想得五脏六腑都要裂开的疼。所以他躲在暗处，只为再看一看那个人。
那个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他是真的只想看看就走的，他真的没有其他任何别的企图了。他以为两人从这以后，可能就此别过了。可是他错了。
他预估错了。他以为他足够舍得。他以为齐衡对他无半点的喜欢。他年少时便登上皇位，将世人的心看了个透，他一向料事如神，这一回，却是他完完全全的错了。
他真想就这样和身边的这个倔强到让他心疼的人，过上一辈子。他别无所求了。
不知是他目光太热烈还是什么原因，齐衡醒过来了。
他醒过来时，见着的第一个人便是朱厚照。看清他，齐衡面上迅速染上一层薄红，他抿起嘴，把被褥拉过头顶。
朱厚照隔着被子摸了摸他的脑袋：“阿衡，你昨天说的我都听到了哦。我知道阿衡是个腼腆的孩子，所以我不会再让阿衡受委屈了哦。”
齐衡感觉脸上烧得厉害，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闷闷道：“陛下……陛下昨日……”他说不下去了，他无法厚下脸皮去问昨晚的事。
朱厚照笑了，他将眼睛微眯起，眼中的柔情全溢出了来。他又生起了调笑美人的心思，死性不改。
他换了个姿势，笑道：“阿衡昨晚，很热情。”
他能透过被褥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像能杀人一样。
他忍俊不禁。
他调整了一下情绪，才终于认真起来。他说，阿衡，我再也不会不要你了，以前全都怪我，没有发现你是喜欢我的，我们以后永远永远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他拉开被子，齐衡的手已经松了，任他将被子拉开。他看着他的眼睛说：“往后我们只有死别，没有生离。”
他看到齐衡的眼里霎那间就涌满了泪。齐衡含着热泪，瘪起嘴埋怨他：“陛下从没问过臣，臣是否喜欢陛下。”
他等了那么久，等朱厚照问这个问题。可他没想到的是，朱厚照根本就没打算问。所以他没有机会说出口，他只好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莫要自私，莫做痴情种。若不是这个契机，也许他会将这份情永远的埋在心中的某一个地方，上锁，不再打开。与曾经视若珍宝的一切事物，全部留在过去。
齐衡叹了一口气，他这辈子，可能终究逃不过朱厚照了。
好罢，便由它去吧。他还当真要自私一次了。他也曾经想过放弃，可是命运，让他们再次重逢。既然让自己这么痛苦，痛苦到想要疯狂的麻痹自己的话。还不如，顺其自然吧？
望着朱厚照坚定的眼神，齐衡觉得终于找到了共度余生的人。他知这个选择会为自己带来什么，但他已然不畏惧了。
原来这便是所谓爱，只要有他在身旁，哪怕是一句话也不说，他也会感到安心。
齐衡可以辜负天下人，只为不辜负朱厚照。
“对不起。朕没有问你。现在朕问你，你喜欢朕吗？”
齐衡眼神有些惊讶，他破涕为笑：“臣很喜欢。真的很喜欢。喜欢到舍不得放，人生头一次这么喜欢。”
“臣想用一辈子，来践行臣的话。”
“我愿意听。”他牵起他的手。觉得获得了无限的勇气，来面对永恒的明日。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永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