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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一生 ...

  •   朝影疏看了看箭筒里仅剩的五支箭,毫不犹豫地从其中取了三支搭在了弓弦上,随后拉弓瞄准了陆昂。

      陆昂抬起了双手,“你跑不掉的,现在束手就擒我还能留你一条全尸。”

      朝影疏冷笑了一声直接松了手,三支箭矢带着破风的气势冲向了陆昂,随后她取出了身后的返璞朝陆昂冲了过去,她将一半的人马困在这里,应该能为蒋莞他们争取一些时间。

      陆昂后退了一步,他一声令下周围的暗士全部冲向了朝影疏。

      但是,朝影疏的眼里只有陆昂一个人,她挥刀斩开周围碍事的暗士,直接朝着后者奔了过去。

      陆昂微微侧身伸手捏住了返璞的刀背,他虽然身为一个男人,手掌却柔软的如同女人一般,他的手指围绕着返璞的刀身上下翻飞着。

      朝影疏完全砍不到陆昂的手掌,相反的还被后者一掌拍在了左肩上险些拿不住手中的刀。

      陆昂似乎也发觉了这一点,进攻的角度突然刁钻了起来,不过目标都是朝影疏的左肩。

      朝影疏咬了咬牙忍着痛,反手握刀一抬一挑便直接别住了陆昂的手腕,随后她迅速从箭筒里取了一支箭矢,毫不犹豫地刺穿了后者的手背。

      朝影疏听江衍说过,林秋砚是死在天阁中的,尸体运回来时上面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而天阁中所有的酷刑似乎都是面前的这位阁主制定实施的。

      陆昂吃痛一声,他后退着命周围的暗士上前。

      朝影疏低低地吼了一声,她与林秋砚相识时日不长却也有着共患难的经历,她从未忘记过那些时日江衍的失落和混乱,想到这里她紧握着手中的返璞刀将周围的天阁暗士砍杀殆尽。

      陆昂看了看周围不敢上前的天阁暗士,又抬眸看向了朝影疏。

      朝影疏喘着粗气,她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热汗,对陆昂说:“今夜是我放你一马,来日必定杀你!”说完,她便转身跳进了河里。

      陆昂咬了咬牙,随即怒道:“给我沿岸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朝影疏之前观察过这条河流,往天琅城的方向刚好是顺流,她便借着水势游出了半刻钟才露出头,见周围一片夜深人静的模样才爬上了岸,朝影疏长舒了一口气才发现这已经到天琅城下了,她挤干了衣服上的水,将遮面和束带连同着弓箭一起扔入了水中。

      天已经破晓,朝影疏趁着城门初开之际进了城,一路潜行随后翻进了雁王府。

      “师父,你这是去哪了?”阮凉玉兴冲冲地迎了上去,“你脸色好白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今天便算了吧。”

      朝影疏拍了拍阮凉玉的肩膀,“好,你自己先练上片刻,晌午我们便去西州了。”

      阮凉玉笑着说:“我知道了,王爷已经跟我说过了。”

      朝影疏点了点头便往房间走去,她有必要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讲给江衍听,她推开房门时江衍依旧坐在桌前,桌上的蜡烛已经化成了一滩烛泪。

      朝影疏愣了一下,看江衍的样子应该是等了她一夜,她笑着走上前坐到了江衍的身边,轻轻地握住了后者的手。

      “回来了?”说完,江衍将手拿了出来,端起那杯凉透了的水喝了下去。

      朝影疏碾了碾手指,讪笑道:“你知道吗?我查到了蒋莞的那个线人,你猜猜是谁?”

      江衍面无表情地说:“陆昂。”

      朝影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着说:“你怎么知道的?”

      江衍说:“不难看出,那日中秋宫宴上陆昂异常的维护林影影,我便猜测那个线人可能是他。”

      朝影疏见江衍神情有些倦怠,于是开口劝道:“去睡一会吧,西州路途遥远,行军至少半个月。”

      江衍伸手轻轻地按了按朝影疏的左肩,“你这里不疼吗?”

      朝影疏没想到江衍会来这么一出,一时防备不及疼得缩了缩肩膀,但是当她看到江衍手指上的鲜血时,却先是讨好地笑了笑,“没事,可能是伤口又裂开了。”

      江衍无奈地说:“去床上躺好,我去找大夫。”

      朝影疏拉住了江衍的手,摇了摇头说:“柜子有药,随便上点便好。陆昂知道我左肩上有伤,你这样贸然出去反而会暴露。”

      江衍盯着朝影疏看了片刻,最后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去点热打水,你去床上躺好,然后我来给你上药。”

      朝影疏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了下来,她伸手将原先浸透鲜血的绷带取了下来,随后拿了块毛巾按了上去,但只是做完这些她便已经疼得满头大汗。

      江衍将铜盆放在了床边的矮几上,伸手接过了朝影疏手上的毛巾在盆中泡透后才一点一点清理起她肩上的伤口,“明明能躲过去,还要往上撞。故意让我心疼的?”

      朝影疏说:“拖延时间,又不想让你难堪。”

      江衍默不作声地处理好了朝影疏的伤口,最后轻手轻脚地打了个结,从衣柜里取出了干净的衣物帮她穿好。

      等忙完了这一切,江衍才发现朝影疏一直歪着头,一副不敢直视他的模样,江衍笑着捏了捏朝影疏红透的耳尖,调侃道:“这是什么神情?害羞了?”

      朝影疏拨开了江衍的手,走到衣柜前翻起了江衍的衣物,终于在角落翻到了那身束袖的黑衣,随后她迅速穿在身上,长出一截的袖子挽好后再绑上束带,江衍穿着到膝盖的衣裳,朝影疏穿上就直接到脚踝了。

      江衍上下打量了一番,“还不错,不过你穿这身做什么?”

      朝影疏回道:“去西州的路上方便。”

      江衍从柜子里取出了腰带,绕过朝影疏的腰身,“这样行吗?”

      朝影疏眉毛微微一蹙,后腰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太紧了。”

      江衍在朝影疏的后腰上按了按,“你这腰伤还没好?”

      朝影疏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大概是昨天晚上撞到什么地方了吧。”

      江衍伸手一边揉着朝影疏的后腰,一边说:“能不能好好照看一下自己,你看我就把自己照看的很好,从来不会让你担心。”

      “你真的没让我担心?”朝影疏转过身,伸手捧起了江衍的脸,“那刺骨又是怎么回事?”

      朝影疏不等江衍回答便轻轻地吻上了他的唇,后者先是一愣,随即搂紧了怀中的小姑娘。

      江衍嘟囔道:“别想用美.色.诱惑我。”

      朝影疏听闻立刻拉开了江衍的脸,“那算了。”

      江衍有些不满地抿了抿嘴,他才刚刚尝了个味完全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放过朝影疏,他伸手揉了揉后者的头发,随后将她压近自己。

      朝影疏拍了拍江衍的后颈,笑着说:“有人来了。”

      “让他先等着。”

      虽然江衍嘴上这么说,手上也仅仅是将朝影疏抱得更紧了些,时不时亲吻几下后者的耳朵。

      简竹退到了屏风后,轻声道:“少爷,陆大人带人来了。”

      朝影疏一惊,她没想到陆昂来的这么快。

      江衍拍了拍朝影疏的后背,轻声哄道:“没事,我不会让他动你的。”

      陆昂此时已经坐着前厅喝着热茶候着了,手上的伤口草草地包扎了一番,他见江衍前来先是起身施礼,恭敬地道:“雁王爷。”

      “免礼。”江衍坐到了主位上,“不知陆阁主此次前来有何事?”

      陆昂坐回了椅子上,“抓刺客。”

      江衍勾唇一笑,“陆阁主抓刺客居然抓到我雁王府来了?不知是否是陛下的授意?”

      陆昂恭敬地说道:“若是没有陛下的授意,我也不敢前来。”

      江衍说:“那陆阁主可知晓这刺客有何特征?”

      “我只知道他左肩有伤。”陆昂说,“不知昨夜雁王爷及王妃在做何事?”

      江衍暧.昧不明地看向了陆昂,笑着反问道:“你说呢?”

      陆昂面无表情地说:“不知可否请王妃出来一见?”

      江衍笑了笑,他扬了扬下颌示意一旁的侍女,“去请王妃过来。”

      朝影疏来时身上穿了一件水湖蓝的衣裙,她怕那件黑色的直裾会让陆昂起疑直接将她认出,她朝陆昂微微颔首,“陆大人。”

      陆昂施礼道:“不知王妃昨夜在何处?”

      朝影疏坐了下来,接过侍女递过来的热茶,“在房间休息。”

      陆昂颔首,他拍了拍手,随即一个年长的侍女闻声走了进来,陆昂说:“不知王妃可否方便让这位侍女检查一番身体?”

      江衍微微挑眉,“陆大人这是何意?这是怀疑到本王的妻子身上了?”

      “例行检查而已,所有参加中秋宴的王公大臣极其家眷都会检查,还请雁王理解。”说完,陆昂便示意那名老侍女上前。

      老侍女上前先是给朝影疏赔了个不是,随即便去拉她的手腕却发现纹丝未动,老侍女体型五大三粗,平时魁梧有力此时却栽到了一个瘦弱的姑娘身上,顿时有些气恼。

      老侍女双眸一瞪吓唬了一番朝影疏便要伸手去扯她的裙带,后者轻笑了一声,迅速捏住老侍女的手腕,只是轻微的翻转手腕,老侍女的手臂便被别在了身后。

      老侍女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王妃饶命,王妃饶命。”

      江衍烦躁地捏了捏眉心,吩咐道:“来人,将这女人拖下去杖毙。”

      两名小厮迅速上前抓着老侍女的肩膀便将人往外拖。

      陆昂沉声道:“雁王大人可知如此做是在违背圣旨。”

      江衍说:“陆大人这是带来的什么人?大庭广众之下去扯一品国夫人的裙带,丝毫不避讳周围有其他人,即便陆阁主不珍惜自己,也要替他们想想。方才王妃若是有什么闪失,在座的所有眼睛和舌头都要留在雁王府里。阿疏好歹也是朝先生的女儿,本王明媒正娶的妻子,陆阁主这样做是想让本王将你剁碎了去喂狗吗?!”

      江衍最后一句话明显带了冲天的怒气,陆昂迅速跪了下来,“是属下的失职,请雁王恕罪。”

      江衍冷笑了一声,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陆昂,“这种时候了,陆阁主便不要自作聪明了。若是看我江衍不爽,请去陛下面前请一道圣旨,自告奋勇地带着大胤的军队去西州打仗,也好让本王轻松自在些。”

      陆昂说:“属下万万不敢。”

      江衍继续咄咄逼人地说:“不敢,这天琅城内还有陆昂不敢的事情?!”

      朝影疏往江衍身侧走了几步,后者突然伸手将她搂到了怀中,随口胡诌道:“你带着院子中狗走吧,王妃近日刚有了身子见不得血腥,方才那种事情本王不想再看到,若是惹得王妃动了胎气,恐怕你陆昂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滚吧。”

      “是。”说完,陆昂便面色阴沉地走出了雁王府。

      朝影疏忍俊不禁,“你这谎话还真是随口便来。”

      江衍一边给朝影疏系好松散的裙带,一边说:“迟早的事情,陆昂就是个狗仗人势的家伙。”

      朝影疏说:“他的内力与我不分高下,你也知道我接受过徐三娘的传承,若是没有这部分传承,我可能打不过他。”

      江衍抬手点了点朝影疏的额头,“在这天琅城若是想让陆昂死,可不能单单只靠武力。”

      朝影疏说:“我倒是想让他死在天阁的刑罚中。”

      江衍笑了笑,“现下不必去管他,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准备吃饭,然后启程去西州。”

      【楼台月】

      陆昂从雁王府出来直接去了楼台月,他吩咐暗士将老侍女的尸体扔到了乱葬岗,随后跟门前的侍卫说了几句便走进了楼台月。

      段鸿轩此时坐在凉亭中喝茶,周围有一群侍女侍奉着,他看着穆酌白把院中的盆景都浇了一遍水,然后又修剪了一番。

      穆酌白褪去了往日的广袖长衫,穿上了较为方便的素白色小袖短褂,原本全梳上去的乌发也散下了一半,她从房间里取出铜盆,然后将今日抄写的往生咒全取了出来,看着火舌将它们一点一点地全部舔舐殆尽。

      随后,穆酌白收拾了灰烬转身回了房间,自始至终没有看段鸿轩一眼。

      段鸿轩喝进嘴里的酸梅汤顿时感觉无味了。

      陆昂上前跪地施礼,“陛下。”

      段鸿轩将瓷碗放下,问道:“事情办的如何了?”

      陆昂低声道:“属下办砸了,雁王妃已经有了身孕……”

      段鸿轩抬头看了一眼陆昂身后跟着的暗士,轻笑道:“朕这小叔还真是迅速,所以你不但没有查出来昨夜的黑衣人是谁,而且还被治了个冲撞雁王妃的罪名?”

      陆昂愧疚地低下了头,“是。”

      段鸿轩嗤笑了一声,他将瓷碗中的酸梅汤一饮而尽,“那朕也不能徇私,你下去领罚吧。至于雁王妃和那个孩子更是不能留,想办法悄悄做掉吧,最好是死在沙场上。”

      陆昂说:“属下明白,属下回去便命人画出那些刺客的模样,然后全国通缉。”

      段鸿轩点了点头,“去吧,少卖弄聪明。若是你这次能扳倒江衍,那朕可以光明正大的收回兵权,可是你没有,今后在他面前便收敛些吧。”

      “属下谨遵教诲。”说完,陆昂便起身离开了楼台月。

      穆酌白突然将房门打开走了出来,她吩咐盏菊重新端一杯酸梅汤上来,自己行至凉亭坐到了段鸿轩对面的石凳上。

      段鸿轩面色温和了几分,“你终于肯跟朕说话了?”

      穆酌白将盏菊端上来的那碗酸梅汤放在了段鸿轩的面前,“皇帝是在逼雁王谋反吗?”

      段鸿轩面色一僵,随即苦笑道:“你跟朕说的第一句居然是在为别人求情?为何不替自己求情,酌白你现在还背负着弑君的罪名呐。”

      穆酌白面无表情地说:“怪我自己无能没能替死去的丈夫与孩子报仇,我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穆酌白这些时日想了许多,自知白白枉费了这么多年的心血,其实一直都是在与自己赌气,一直在自我欺骗,才导致错过了这么多。与段鸿轩相识的第一日起,穆酌白便将自己关进了牢笼里,林秋砚把鲜血当做钥匙才将她从里面救了出来,怪她明白的太晚,现下都于事无补了。

      段鸿轩蹙眉,厉声道:“酌白你在咒朕死?”

      穆酌白说:“皇帝是在说笑,先夫乃镇北将军之子林秋砚。”

      段鸿轩面容扭曲地盯着穆酌白的脸,“酌白,你不要跟朕开玩笑。”

      穆酌白看向了段鸿轩,“我岂敢与皇帝开玩笑?”

      段鸿轩说:“你明知道朕才是你的丈夫,你的帝王,你的天,而他林秋砚凭什么?!”

      穆酌白说:“其实在我看来,皇帝这些年与作.奸.犯.科无疑。”

      段鸿轩气恼,隔着石桌掐住了穆酌白的脖子,“朕既然如此,那你这个女人又高尚到哪里去?”

      穆酌白默不作声地闭上了双眸。

      段鸿轩见状只好松了手,面色悲痛地说:“你要让朕如何做才能让你回心转意?”

      “你死,或者我亡。”说完,穆酌白便转身回了房间,她突然想起那日林秋砚在马车上与她说的话。

      狭小的车厢内酒臭气肆意流窜,穆酌白看着醉意微醺的林秋砚,伸手绕过他将窗子推开了一条细缝。

      林秋砚似有感地睁开了双眸,他抓过穆酌白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随即傻笑了起来,“酌白,你知道吗?我刚刚梦到我们在稷下读书时的时候了。”

      穆酌白安抚性地拍了拍林秋砚的脸,“我记得那个时候你总喜欢傻笑。”

      林秋砚摇了摇头靠在了穆酌白的肩膀上,“不对,是只喜欢看着你傻笑。酌白,我在风朔有很大的一个宅子,你要是喜欢在那边住多久都可以。”

      一时片刻马车内无人言语。

      林秋砚说:“我听江衍说那个塔格尔的小姑娘死了,从城墙上跳下来的?”

      穆酌白点了点头,片刻后才说:“是。”

      林秋砚笑道:“那她不用嫁给段鸿睿了,死了就解脱了。”

      穆酌白说:“秋砚,你这是在羡慕她吗?”

      林秋砚摇了摇头说:“我没有羡慕她,我在羡慕我自己,顾湘云给我的任务我完成了,也杀了仇人,以后能有大把的时间陪在你身边。算了,最后这个当我没说。”

      穆酌白从小几上倒了一杯水递给了林秋砚。

      林秋砚并没有伸手去接,而直起身看着穆酌白说:“人活这一世真的要学会与自己讲和,以后我若是不在你身边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穆酌白将手中的水杯往前递了几分,“你要去哪?”

      “我要和自己讲和,这些时日你一定也觉得我烦了,所以我想出去走走,看看大胤的山川河海。”说完,林秋砚握着穆酌白的手将杯子中的水喝完了。

      林秋砚润了润嗓子,并没有松开穆酌白的手,他继续道:“酌白,你也学会跟自己讲和。有些事情不是你的错,你聪明冷静,我相信你一定想的开。你把肩上的担子放下吧,易先生的事情本就应该他自己去完成,而你有自己的一生。”

      穆酌白默不作声地看着林秋砚,突然后者上前轻轻地贴了贴她的嘴唇,濡湿温软的触感,小心谨慎的颤抖,扑面而来的气息却异常的令人心安。

      茶杯从穆酌白手中滑落到了地上,她微微启唇,伸手抚上了林秋砚的脖颈,轻轻地抚摸着,安慰着心绪不安的怀中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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