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强摘的野花就是香》纱实

31、第三十一章

　　请问要是知道了好友的秘密要怎么办？

　　稔华给了他一个“敢透露出去你明天就死了”的眼神，在自己嘴边比了一个拉上拉链的手势。

　　她当然知道这种事最好不要和一般人讲，不过禅院甚尔很靠谱，这么能干就导致了平日里稔华就总把他当畜生用，这小子也很乖，如无必要基本上不会去透露不必要的信息，守口如瓶得不得了。

　　少年已经灰了一个色阶，眼睛默默地在小精灵身上转了好几下，直到稔华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走人，甚尔才如梦初醒地乖乖跟了过去。

　　“去哪儿？”

　　她叫住了笔直地打算走回自己屋子的禅院甚尔，比了一下餐桌的位置，“留下来吃饭。”

　　短短的一句话，却蕴含着些微的温情。

　　禅院甚尔反应了一会儿。

　　禅院甚尔如遭雷击！

　　竟然有同桌共食的时候……真是太难得了。（这女的吃错药了？对我突然这么好！）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是把海鲜捕捞上岸的苦力，稔华作为老板，有人性的时候还是很合理的，会给作为苦力大头的甚尔提供一点津贴和鼓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获得上桌吃饭资格的他依旧有些惊疑不定，连坐在座椅上时都好像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这除了稔华的共餐邀请之外还是因为接受了一些他本来不该接受的信息，脑袋处理问题还稍微要点时间，等它们连同食物一起消化掉就好了。

　　每个人都有他们各自的忧愁，禅院甚尔还沉浸在自己的忧伤之中，日子就这么像流水一样哗啦啦逝去了，稔华在这个家里兴风作浪，搅风搅雨，因为和那些老头子达成的协议，最后她出现在了越来越多人的视野之下。

　　窸窸窣窣……

　　就是那个女人。

　　……

　　带着那只怪猫，已经上门去踢过所有小型咒术家族的场子了。

　　长老会的一个儿子不也惨遭了毒手吗？

　　不要性命，那她是要名？

　　……

　　如果是财，那就给她。

　　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一点姑且无人知晓，她是个女人，这一点就已经让很多老古板习惯性地先入为主了起来 ，对很多人而言，她带来的骚乱显然并没有被放在心上。

　　本来还想继续养精蓄锐的，但自从那次家族的会议之后这种机会就越来越少了，他们的愿望将是让这个咒术世界重新洗牌，力量在必要的时候自然是越多越好，稔华之前只是揍过一遍落单的咒术师，其后就一直没有露过脸，现在再次提高了存在感，自然很引人瞩目。

　　这样的瞩目，终于给另一方的调查带来了些许转机。

　　“砰！”

　　众人缄默地看向那个突然站起的矮小身影。

　　五条悟猛地一声站了起来，将手上的资料往桌上一拍，紧紧抿住嘴，脸上有一种急切又愉快的激动。

　　就是她！

　　化成灰他都认得出来……这个女的带给自己的屈辱！

　　那次被版权警告后眼睛遭受重大打击，就这么被送进了医院，他养好伤之后安安分分地躺了好几天，但这并不是偃旗息鼓的意思，而是为了彻底养好身体一雪前耻而在韬光养锐，在那之后，他的大小课也不翘了，每天清晨准点起床，健康饮食，打坐休息，温习知识，钻研新的必杀技，因为心思全部放在了怎么变强再复仇的事情上，整个五条家都老泪纵横地欣慰地看着突然乖巧起来的五条小少爷。

　　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当他真的对变强这件事充满执着的时候，就想不起也没工夫再去钻研怎么恶作剧的事情了，某种方面下五条家的人都得感谢稔华，拜她所赐，五条人有幸看到了珍兽安静下来的样子。

　　五条悟就是天使的皮囊恶魔的心，五条宅太小，限制了他的发挥，他要是再大一点，世界都是他的舞台，真的把天给闹出一个窟窿也不奇怪。
　　当然换言之，在这个逻辑下来看，也可能就是因为舞台过小的缘故，他把精力全部都发泄在了这个祖宅里，路过的蚂蚁见到了他都要避着走，怎么说呢，只有可怕和恐怖几个字能形容。

　　对比之下，这段时间的五条悟说什么就干什么，真是乖得令老人家都要落泪了。

　　老实讲，一个精力好比无底洞的小孩要是能安静下来是很难得的，难得到连老人家都想用摄像机记录下来的地步，但因为绝对会被那孩子发现然后打掉，这个想法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当他乖巧的时候，又会露出那种像是普通的天使小孩才会出现的湿漉漉的眼睛，不说话也不恶作剧的时候就在一边看书，看到他的这个样子，就总会有一种“家养的猫总算不拆家了”的感动。

　　长相甜美，性格竟然还那么乖，这才是他出生之前大家期盼的五条悟的样子，大家都很珍惜他的这段时期。

　　可惜这样的时光短得不得了，比如说现在五条悟就快要变回原来的德行了。

　　他飞速地扫了数遍调查资料，狠狠地将这大串记录连同那个熟悉到骨子里的面孔一同比对了数次，做出了一个决定：“决定了，哪天去拜访禅院家吧！”

　　长老们熟悉的头痛再次随着升高的血压一块回到这个家里每一个人的脑袋中。

　　大家族有大家族的矜持，哪没事说上门就上门，现在的禅院很不老实，在弄清楚他们打什么算盘之前，五条家是不可能让自己的金疙瘩送上门去的，虽然一般的小要求他们都能答应，但这孩子究竟还是太小了，不会有人会想真的连大事都依着他。

　　这当然……当然阻止不了五条悟自由的灵魂。

　　要说他现在的最在意的人的排行榜，稔华绝对榜上有名，而且可能以巨大的优势排在第一，将所有人都向后狠狠甩了一大截。能让他日思夜想、茶饭不思的人是很少的，五条悟现在做梦都想一雪当初的耻辱，总是会闭着眼睛复盘败北的原因。

　　你看吧，这也是韧性的一种。他真的一点都没放弃过雪耻这件事，屡败屡战，屡败屡战，长老们驳斥了他上门拜访的要求，但没有苛刻到要他禁足，五条悟火速换了种方式，那就是直接预判对方的出行路线，然后开始蹲点。

　　真是一件很有跟踪狂风范的事情啊。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大家族中的小少爷年仅不到十岁就已经干得出如此有斯托卡影子的事情了，未来可期……

　　所以说，韧性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保镖们欲言又止的第不知道多少天，他终于和出门购物的稔华再度狭路相逢了。

　　这小子蹲点多日终于看到了成功的曙光，很是激动，从草丛里冒出来后，新仇旧恨的各种情感涌在了一起，让他大声叫了一声：“就是你啊！站那别动！”

　　“……”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稔华把墨镜掀上了头顶，慢悠悠地问道：“……哈？”

　　“你这个……”他还想进行惯常的放狠话环节，突然想起了上次被迷之红|码刺瞎眼睛的事，眯着眼睛将视线放偏了一些，没有落在他们身上，梗着脖子用这个姿势和表情说话：“当日的仇，你现在就报了吧！”

　　他并不冲动，能说出这句话自然是因为自己已经推算了无数遍的，哪怕那女人古怪的招式多，但也并非没有能躲过的可能，他戴上了自动防御咒具，不再傲慢地依赖自己无下限的天赋。

　　细细想来，第一次被她摁在地上抽屁|股就是因为没反应过来而轻敌了，这次他也换掉了小短裤，换成了厚一点的牛仔面料。而她的攻击手段只靠体术，哪怕现在咒力有所上涨，但还是比诅咒是好对付的，熟悉这个相同的套路之后，只要不轻敌，稳重行事，自然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他两次三番都没有取走自己的性命，从概率和她的性格来看，自己会随便死去的概率并不大，何况还有保镖以及身上的护符咒具，可谓是做足了万全的准备，虽然以多欺少有些胜之不武，但这女人邪门得很，光明磊落绝对干不掉她，先胜了她再说！

　　要是一直逃下去，惨痛败北、且还是那种狼狈的经历只会变成他的心魔，五条悟知道自己必须做一个了断，不然只会一直在这个敌人上烦扰，从此难以向前继续进步了。

　　“哦哦，我想起来了。”稔华有点印象，“哈”地一声笑了，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你的屁|股和眼睛痊愈得怎么样了啊？”

　　原本呱噪的五条悟终于沉默了下来，保镖也情不自禁地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的气场是沉默的，那是一种冷静的姿态。

　　他已经不会跳脚了，这些愤怒会变成他的食粮，不会冲昏他的头脑，让他得以冷静下来，眼中只剩下了一件事，战斗——然后获得胜利。

　　新仇旧恨叠在一起，他一下子脑子变得通透了许多，不过稔华还是没怎么放在心上，这年头来找她约架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要是每个都那么放在心上，她恐怕一天觉都睡不好，人活在这个世上，最好还是要把心态放轻松，才能过得开心一点。

　　想到这稔华更不着急了，甚至还有精力思考一点别的事情，又是一个因为自家小精灵引起的纠纷啊，上一个想要超梦的家伙被救护车送走了，那个和尚现在也不知道从急救病院里出来没有（反正她是不会负担后续医疗费的），对这个小孩三番两次的没下死手，算他是个未成年的身份，稔华手下留情了很多，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不过不解决他，总觉得他就会一直死缠烂打地过来烦人……

　　对于御三家的统治地位和关系网，稔华在禅院家待久了，差不多也快摸清了之间的弯弯绕绕，五条悟身份看上去很贵重，御三家之间只是表面和平，互相可不见得真把对方当做知心伙伴，怎么处理他还真是成了一个问题。
　　既不能真的得罪人家，但最好又让他别再来煞风景……稔华的眼睛转到了他身上，看着他那精粹而强大的咒术能量，突然有了一些主意。

　　他和两面宿傩虽然不是同一个物种，但在当初宝可梦的判定下，连咒灵也被归在了小精灵之内，这可能说明在另一个世界观下，系统注意的只是能量，而非生物学界的归属。
　　既然这样说，不防再换个思路，五条悟天生就是六眼，身体的能量每一天都因为修炼六眼而更加菁纯，他的肉身甚至因为持续地被咒术的能量所围绕和淬息，某种意义上已经可以算得上另一种能量体了。

　　既然如此……

　　五条悟抬起手来，放完狠话后他就决定先来再试试深浅，稔华突然冷不丁地抬头：“少废话！看球！”

　　“？？！”

　　五条悟又惊又怒，说哪门子废话啊，挑衅用的垃圾话早就放完了，他没开口啊！？

　　稔华才不管那么多，气势凶狠地一个接一个地红色精灵球砸了过去——主要是因为小气，实验性质而已，总觉得他不配用大的高级球，一个不够就多砸几个呗，反正稔华现在富得流油，有的是钱。球体划出一个又一个抛物线，因为稔华投法精湛，精确地瞄准在他的脑门上。

　　陷入强制捕捉状态，他原本放出的无下限就像纸糊的壳子一样刷地消了下去，他满脑袋被问号填满：怎么回事啊！

　　不管从哪的情报都没听过她还有这个攻击手段！埋得这么深，突然现在又用出来，这家伙太阴险了吧！

　　“你……”

　　“啪！”

　　“你想……”

　　“——啪！”

　　“怎……”

　　“啪啪啪！噼啪！”

　　随之接连不断响起的，还有他理智断线的声音，五条悟怒了，吼道：“好痛！啊！不准丢了！啊！”

　　稔华趁此机会再扔了一个，正正巧巧堵住了他的嘴，这一颗似乎是因为终于距离近了，没有把他的牙打掉，因为在即将接触到口腔黏膜的一瞬间，寒酸的小精灵球（稀有度：普）突然在他嘴巴附近绽放出了一阵炫目的虹色光圈。

　　“——喀。”

　　最后一声落下，球，合上了。

　　稔华突然弯下腰，扶着虚空的空气鸭舌帽帽檐，摆出了一个宝可梦世锦赛冠军丹帝的经典喷火龙获胜姿势。

　　“……”

　　没有被在场氛围所影响的只有一旁的小精灵，超梦表情鄙视地看着她，只想呸她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