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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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花满楼准确的停在金元宝家门前，笑容有些复杂。若说上次来时还未有所觉，今天再走一遍就回味出不对，金元宝的家这样穷，吴大娘却缜密而又细心，做出来的吃食又极为好吃。不是说好吃不对，而是花家到底是巨富之家，即便百花楼里花满楼不算铺张，总有些精贵的吃食，吴大娘竟也能一一料理清楚。这点或许还能用在大户人家做过活解释。
今早吴大娘听到她们要去找抓金元宝的女子线索时却有些慌乱，不似平时的温柔，且不愿意金元宝出门，再联系之前她突然放弃找出元宝爹死去的真相，其中恐怕还有隐情。只是到了门口，花满楼突然不太想推开门了。
陆小凤上前把门推开，门内的场景也展现在他眼前。家中的柴火备的并不多，江南多雨，柴总是要趁天好提前多晒些的；门墙窗户总是下面干净，上面就脏了；磨盘上有斑驳的灰尘，像是脏了后又被雨水打湿，总得来看家里的男主人应该是个非常懒惰的人。陆小凤心中下了定论，提起只脚正要进去，花满楼就以更快的速度提起步子走了进去，陆小凤笑了笑，提起步子跟在后面进去。
花满楼不是个会逃避问题的人，与之相反的，他总是能带给别人面对的勇气。他在陆小凤身边时，陆小凤即使卷在麻烦里也底气十足，同理，反过来也是成立的。与其心中忐忑，倒不如进去找些对吴大娘有利的证据来。吴大娘在百花楼做工有三年还有余了，虽然叫的是吴大娘可实际声音并没有那样老，是她自己这样叫自己，花满楼就也随着口风叫了。她做事是细致又周全的，除了做饭，偶尔料理起居也得心应手，常来常往的如陆小凤和几个哥哥的爱好，她都记得清楚，于花满楼而言更像个姐姐。陆小凤担心花满楼难过主动推开了门，而花满楼心中明白，不管真相如何，他待吴大娘的心依旧是不会变的。既然如此，为何怕自己面对？
屋中没什么味道，不管是灰尘味儿还是烟火味儿，都几乎没有，花满楼很少遇到生活气息这样淡的农家。
“这儿原先有东西。”陆小凤看着空荡的灶台，手指稍稍摸了一把。“上面还有些比较干净的印子，像是瓦罐碗盘之类的东西，现在却没了。屋里有两张床，一张大些，一张小些，小些的上放着两个枕头，床头有女子和小孩的鞋。”陆小凤事无巨细的说，省了花满楼自己摸索的时间。
突然间，花满楼搭住陆小凤的腕子，把人拉进了房中的衣柜。衣柜质量不佳，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花满楼只能用手撑在靠墙的一侧保持平衡，狭小的空间里两人挨得极近。陆小凤正对着花满楼的脖子，缝隙里微微的光撒进来，白的有点晃神，领口处不知什么时候蹭了点灰，一身白衣上的一片灰，太显眼了。
陆小凤想，显眼的程度堪比银灿灿的司空摘星在夜空里，让人移不开眼。
好在来人也没有仔细观察周边环境的意思，而是急急忙忙的往后院去了。花满楼听着熟悉的脚步声，冲着陆小凤比了比口型，“吴大娘”。陆小凤用手指在花满楼手背上点了点，意思是，你说得对。
吴大娘急急忙忙的赶回来，是给元宝他爹出殡的。昨天金元宝叫人抓去，看了那簪子她就心神不宁，又来了个声名远播的陆小凤，于是乎她急急忙忙的来，叫人来抬元宝爹的尸首。陆小凤透过缝隙看着来人们把棺材从灵台抬下来放在地上，然后再盖上盖子钉住，然后捆着出去了。其间为了看的清楚些，还吹了吹花满楼散落在两鬓的发。待所有人都走干净了，两个人才松了口气，柜子又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两人赶忙从柜中出去。
“花兄……”陆小凤若有所思的理了理衣服，抬头看向花满楼。花满楼此时耳朵还有些烫，也正伸手理着衣服。陆小凤突然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伸手把花满楼领口的灰拍掉。“有灰。”他干巴巴的转移话题引得花满楼冲他“看”了一阵。
“你是不是想说，元宝长的与他爹不太相像？”
“我有时候真怀疑，你看不见是不是骗我的。”陆小凤本想小小的卖个关子，只可惜花满楼一如既往的敏锐。
“吴大娘不会武功，可元宝他爹经脉中那两根针非得内力才打得进去。那至少直接杀死元宝他爹的不是吴大娘，她急着把人下葬，一定是要隐藏什么秘密。再结合你刚刚同我说的，两人不睡一张床，且家中的东西最近似乎都叫摔了，元宝他爹外出寻花问柳也越加频繁，恐怕是发现元宝并非自己亲生儿子。急着下葬，恐怕正是因为怕你我发现元宝和他面容上有很大的不同。”
花满楼轻轻的吐了口气，露出个愉快的笑容。这话陆小凤可以自己说，他偏要给花满楼个话头宽宽花满楼的心，至少现下吴大娘的一部分疑点得到了不错的解释，这个结果对于花满楼来说，比吴大娘是凶手好接受的多。
花满楼从晨起出门就有些担忧了，现在缓和了好多，陆小凤也跟着活跃了一些，两人刚出门，就齐齐的往一个方向看去。
树后的赵三本来觉得自己躲的还可以，突然被四道目光笼罩，整个人都僵住了。下一秒就捂住了自己的嘴，飞快地扭头就跑。陆小凤可不准备叫他跑了，运起轻功飞过去，轻而易举的揪住了赵三的领子，花满楼也落在赵三对面，将赵三夹在了中间。
两人还没来得及开口，赵三直接就跪下了，先是大声嚷嚷了两句别杀我，看周围没人又软下来不停告饶。“两位大侠，两位大侠行行好，别杀我，别杀我，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可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与其麻烦，不如杀了一了百了。”花满楼在遇到这种情况，第一反应就是抬头找陆小凤，陆小凤也混不吝的得心应手，吓得赵三更是两股战战。
“和我没关系啊，真和我没关系啊！我是七天前夜里在河里看见元宝他爹的尸体了，我就把他钱袋摸去了，谁晓得回去才发现里面是金子！我没看见杀人，也不是我杀的，我真就是偷了个钱袋而已啊！”赵三颤颤巍巍把灰扑扑的钱袋子捧起来，花满楼伸手接过，屈指弹了一下，然后皱起了好看的眉。
“你今天来这里做什么？”花满楼闻言询问，赵三似乎也更怕陆小凤一些，往花满楼这里挪了挪。
“我自从发现是金子之后，我就一直睡不好觉，昨天还听说，他家邻居也因为这个叫人杀了，我怕啊，怕死了，我就想过来看看。”赵三说着涕泪横流：“两位大侠，真不是我杀的，要真是我，我早就拿着金子跑了，别杀我。”
“多谢你了。”花满楼只冲他拱了拱手，也没伸手去拉他，只说：“你既然没有杀人，就自己去衙门吧，也判不了多重。”赵三连连称是，实际上心里骂花满楼是个大傻蛋，陆小凤才收了手他就蹭的跑了，生怕陆小凤和花满楼为难于他。花满楼也懒得理会，面色沉重的将金块暴露在陆小凤眼前。
“是一样的……”花满楼嗓音有些干涩。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