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陈友谅续文》完颜小金

8、第三章解锁锡兰——他，有些无礼

　　真众人刚要结账离开，就见走过来五六个僧伽罗男子，其中一个尤其引人注意，他看上去二十出头，比自己年纪小些，深邃的眼眶，挺拔的鼻梁，轮廓分明的下巴，浅棕色的皮肤，长相在此地绝对数一数二。他身穿咖啡色的长衫，长衫上点缀着各色宝石，袖口上绛红色的裹边镶嵌着金丝尤其精致。他不急不慢地走到佩瑶面前面带笑容，双手合十在胸前，非常礼貌地，用极其清晰的声音说道“刚才那人抢了您的东西，惊吓了姑娘，在我们文明的锡兰发生这样的事真的非常抱歉，我的手下已经把姑娘的东西追了回来。”说话间他旁边的人已经把那只玉钗递到佩瑶面前了。
　　“请姑娘过目，是否是这只。”
　　佩瑶接过玉钗拱手道谢“多谢义士相助。”本来想拿了玉钗就走，但是那个僧伽罗人却伸手阻拦。这下定远和秦牧野不干了，立马按住了那人的手，而且凶目怒瞪。僧伽罗人不慌不忙地说到“虽然姑娘的东西完璧归赵了但还不能表达我的歉意，我们锡兰以好客著称，无奈今天发生这样的事，实在是心有愧疚。”佩瑶见他从胸前口袋里拿出个楠木小盒子打开了递过来，里面是颗很大的蓝宝石。
　　他礼貌地递过来说道:“这颗宝石送姑娘作为赔罪之礼。”佩瑶连忙伸手推开拒绝道“我不过是丢了一个发饰，既然阁下已经帮忙找回来了我当然不会计较，也不会质疑贵国的民风，何必送如此大礼，在下受不起，还是请阁下收回去。”没想到这位僧伽罗人依然不罢休继续纠缠
　　“在下扎提亚烈，今天见到姑娘实在是幸运，想请姑娘留下名字。”只听秦牧野一声怒吼“你这厮再敢纠缠我一拳打死你！”说着就冲上来扯起僧伽罗人的手想把他推开些，没想到平时力大如虎的牧野此时确分毫推不动这个人，定远见秦牧野没讨着好也来帮忙，更悲剧的是，定远连靠都没靠近僧伽罗人就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给震得几米外去了。佩瑶见状知道要惹事了，这两位昔日带兵打仗的将军都弄得这样狼狈，就算加上自己明显也不是他的对手，当然，织田这种看起来又胖又笨的体型就不用算在内了。眼下是敌强我弱，她第一反映就是息事宁人，不得不拱手赔礼道:“在下不识抬举，辜负了高人一番美意，阁下说要送礼物那我收下便是。”僧伽罗人笑着再次把手中的盒子恭恭敬敬地奉上。佩瑶伸手接过盒子，把里面的宝石拿出来放在手里，对着僧伽罗人笑了笑，一抬手抛了出去“接着”
　　僧伽罗人动作敏捷地接住了，然后佩瑶留下一句“盒子我收下承了你的情，石头你自己留着吧！”这一次僧伽罗人没有再阻拦，只是久久还站在原处看着佩瑶离开的身影。
　　走远了些佩瑶对定远和牧野说“此事也不能说给你四哥听，知道不？”说着顺手就把刚才那个僧伽罗人送的盒子递给定远，“这个你拿着，等过几日他不来找麻烦你不喜欢就扔了吧。”定远还是觉得不妥，便问佩瑶“夫人，你今日受了戏弄为什么不告诉四哥替你出气，咱们回去带人来打得他求饶。”
　　佩瑶看了看他说道:“我们是来招惹事情的吗？能忍则忍吧！还有，你确定你四哥是他的对手吗？总之一看他就知道是当地不好惹的主也许他能叫来的人还不知道多我们几倍呢！”
　　定远觉得今日不仅夫人被戏弄，自己也是受了奇耻大辱的，好歹自己也算个身经百战的将军，今日被人这般轻松地收拾了，这真是让他对曾经的戎马生涯感到怀疑了，他相信秦牧野也是这么想的。
　　四人继续前行，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城北。城北佛寺林立，几乎看不见有市场和居民，这里应该是僧侣修行的地方吧！佩瑶心里揣测到。
　　佩瑶问一旁的织田“织田先生，这么多佛寺哪一座是你刚才说的甘缇寺？”织田兴冲冲地说“夫人，最高那座便是，我经常去那里，给师父们捎去素可泰的高级香薰。”
　　“那还有劳织田先生引我们进去。”
　　织田面带难色有些支支吾吾“这个……这个恐怕不行！”
　　牧野又来气了横眉道“我说老匹夫你今日是非要我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你才听话是吧？”定远在旁边使劲给他使眼色，他硬是没看见，直到佩瑶故意从嗓子里发出几声咳嗽来他才明白自己又冲动了，随即赶紧住手，刚才说好不生事的一激动又给忘了。
　　定远搂住织田的肩膀陪笑到“先生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个粗人”说着还得意得瞟了一眼秦牧野，“可是先生带我们来却又不引我们夫人进去这是何故？”
　　织田此时有些委屈他今日已经莫名其妙地被这个粗大汉恐吓两次了，狠狠地瞪了秦牧野一眼，秦牧野有些不好意思了，摸了摸头嘿嘿陪笑着。织田看他略有悔意才继续说到“不是我不愿意带夫人去，夫人有所不知，南洋很多地方的寺庙是不让女人进去的，锡兰也是如此，还请不要为难老夫！”
　　佩瑶不曾想过有这样的规定，不过既然人家有这样的忌讳自己没有理由强求，还是入乡随俗好些。
　　“先生放心，既然如此我不进去便是，此行是为夫君求瑜伽秘术的，我还是回去让夫君自己来吧！”佩瑶心想自己不能进去当然也不放心定远和牧野两个人去，佛家清静之处他两个武夫不便单独去拜访。
　　现在已经是中午，太阳毒辣，佩瑶感觉有些昏昏沉沉的，于是决定先回去客栈休息，友谅此时怕是已经睡醒了。

　　刚进客栈佩瑶就累得不想动了，她坐在一楼的一处凳子上擦着汗，没力气上楼了。缓缓神再上去吧，要不友谅看见她这个样子又要开始啰嗦了。
　　店里的一个伙计走过来对织田说了几句话，织田点点头表示谢意，然后告诉佩瑶“伙计说帮主在到处找你，刚刚一个人出去了。”佩瑶听罢就急了，赶紧让牧野和定远出去找，友谅他行动不方便，怎么就自己出去了呢，好歹也带个人去啊，客栈里不是还有十来些人的吗？
　　织田安慰道“夫人不必担心，伙计说没走多久，应该很快就能找回来。”
　　这时有两个僧伽罗人抬着一大筐水果进来了，然后又进来两个手里各捧着一把热带花草，最后又进来两个女子，抱着好几件当地女孩穿的沙丽，这些人一进来就陆续来到佩瑶坐着的地方，弄得佩瑶有些懵了，织田与他们说了几句话，大概是在询问他们是什么情况，那六个人对织田说完话把东西放在佩瑶面前的长桌上然后双手合十微微颔首，礼貌地离开了。
　　织田立马对佩瑶说“夫人，他们说这是他们主人送你的礼物”
　　佩瑶诧异“什么主人？”
　　“哦，他们主人说您嫌宝石贵重没关系，送些东西希望您收下。”织田这番话倒是把佩瑶从懵圈的状态中拉了回来，这不还是刚刚那个僧伽罗人在搞鬼嘛！他还不依不饶了，要是友谅看到事情就有些严重了。
　　“佩瑶，佩瑶。”陈友谅一声声急切呼唤从门外传来，是夫君回来了，她立马站起来去扶他，她想在友谅看见之前赶紧离这堆东西远些。“友谅，你怎么自己出去了呢，怎么不多睡一会？”
　　陈友谅帮佩瑶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发髻故作委屈地说“夫人不在，我睡不好。”
　　“那我现在回来了，你若还累就再去休息会儿吧。”
　　“好”这一句好答得特别温软。
　　二人正要上楼陈友谅瞟了一眼坐在那边的织田，织田礼貌地回应了，陈友谅却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织田先生也是个有情趣的人，竟喜欢在果实鲜花上如此铺张。”
　　佩瑶附和道“哦，那是别人送他的。”说完就赶紧看了织田一眼，眉眼间给了织田一个信号，织田虽然又胖又笨拙但脑子还是够用的，立马会意了。
　　“哦，看来他在此地人缘不错。”陈友谅又好奇地瞟了一眼桌子上，“那么，这女人穿的沙丽别人也送他吗？”
　　佩瑶继续敷衍道“可能送礼的知道织田有喜欢的姑娘。”
　　“送礼的竟这般贴心，锡兰国真是有意思。”陈友谅在内心有些赞赏这里的风土人情。
　　二人一说一笑地上楼去了，留着表情略复杂的织田在那里呆坐着，索性拿起了筐里的果实开始吃起来了。
　　定远出去找他的时候想必已经把甘缇寺瑜伽术告诉友谅了，佩瑶就没再提起。
　　佩瑶有些撒娇地说:“友谅，这里太热了，我出去一趟都累死了，要是过几天你不在我就整天不出去了。”
　　陈友谅表士疑惑到“我为何会不在？”
　　“你不得去甘缇寺吗？”
　　“哦，那明日我先亲自去访一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