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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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穹天的方法，伏邺未必不知道，只是下意识把这方法摒弃在外了。
他习惯了独自一个人的生活，习惯枕边没人，也习惯了“自力更生”。
他想象不出鱼和水相融的感觉，也没有探究的yu——望，他甚至觉得古人说他们这种物种性本x是无稽之谈，因为这种寡淡如水的日子他乐得其所。
蒋钦延曾经嘲笑过他，他这种和尚一样的人不能体会那种快乐，那是会让人疯狂上瘾，一旦尝过就再也戒不掉。
伏邺无心猎奇，新闻联播每天都能听到打黄扫非运动的告捷消息，耽溺其中，百害无利。
可如今呢？
有一法子能够缓解方邪的身体状况，他要这么做吗？
哪怕是自己同意了，方邪也会拒绝。
所以，pass。
伏邺下了定论，便安心地拎着今日份午餐绕过前台，坐上电梯。
前台的俩小天使养了一波眼，恋恋不舍地从电梯方向收回视线。
其中一个惋惜道：“都说好男人都早早结婚了，古人诚不欺我。”
另一个及时破了盆凉水：“你也别想了，人家娃都快生了，还惦记着。”
“这也太快了吧，上次见——不就是前段时间看的还是小腹平平，咋突然大了那么多？你没看错哦？”
“看错天打五雷轰，再说了人家本来就苗条，没准之前就已经显怀了，不明显而言。”另一个做了个发誓的动作，“不过还有一种可能。”
那个来劲儿了，两眼放出一丝希冀，“哪种哪种？！”
“怀的是个双胞胎！”
*
伏邺推门而入，原本平静无波的气流在推门的那一刻，蓦地旋转交缠然后幻化为巨浪，猛地夺门而出，如果门开门的不是伏邺，那可能会被掀翻。
而方邪掐诀的手指刚刚放下，被子上有一本翻开的书籍。
伏邺语气淡淡：“做什么？”
“闲的没事，就看看。这上面说可以控制风速，可跟着做了一遍好像没用。”方邪摸摸鼻尖讪讪道。
其实也不是闲的发慌，而是现在的方邪还不能适应挺着个肚子做任何活动。
他感觉做什么都不自然，手不知道往哪放，脚要怎么走路，更别说做其他的了。所以只好转移注意力，之前从斩妖居拿来的书还没看完，正好可以用来减少不适感。
伏邺晦暗不明地抬起眸睨他一眼。不是没用，是太有用了。
伏邺转而问道：“这是什么？”下巴往床尾扬了扬，那里搁着两大袋七七八八的东西。
方邪：“不知道，我听见敲门声，开门不见人就剩下这袋东西。”
方邪还担心会被撞见，但等了良久都没声，就只好开一条缝，确定没人才敢露面，于是捡了一大袋东西回来。
伏邺打开看，越看眉头越……怎么说，染上滑稽的意味。
这对伏邺而言可是鲜少出现的状况。
“怎么了？”察觉到不对，方邪抻着脖子往袋里瞧，他的视力不差，一瞧一个准。
DHA乳钙粉，燕窝，人参，还有一些光盘……
方邪茫然地仰起头，那张白的几乎透明的脸蛋，眼瞳也因为肌肤太白的而显得格外幽黑，像深渊里的生命。
这几乎让伏邺回答不上，虽然知道这病态的白主要原因不是因为缺少营养，但……
也该好好补补。
伏邺心中一个声音在说。
然而现实是，伏邺：“孕妇吃的。”
伸到一半，方邪默默地收回手，也少了探究的心思，也不说话。
又开始了，在他们之间弥散的，默契却又藏了点蠢蠢欲动的静默。
安静的空气里隐隐约约渗透了些尴尬，暧昧的尴尬。
外人已然把他们当成了夫妻，还是即将迎来新生命的夫妻。
另一种意义上的，如果最终找不到完美的办法解决方邪的肚子，他们也的确会迎来生命。
伏邺修长好看的两指拨开袋子，从中抽出光盘，正巧医院里就有播放设备，伏邺打破了那份安静：“看光盘吗？”
尽管两人都能猜到光盘里面是有关什么的内容。
伏邺没有说话，他走到电视机前面，按下播放器的按键，病房里顿时响起婴儿欢快可乐的咯咯笑声。
然后是温柔祥和的女声：“都说打孩子要趁早，其实教孩子也要趁早，今天的课程带各位准爸爸妈妈们感受一下胎教的……”
方邪笑道：“看吧，反正没事。”他忽然想起那天蒋钦延说的，便玩笑道，“没准还真的可以当小孩子养，养的乖乖的就不会做坏。”
结果也就不会那么坏。
“你……”轻启的唇第二个字还没说便哑了火，伏邺盯着方邪黑亮的眼，一沉气，脱口而出：“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你身上阴气太重，仅靠现在的牵手已经不能够了。”
方邪坐在床上，微扬着脸站在床尾那边的伏邺，眨了眨眼，认真听着，像个乖巧的学生。
他们之间的距离三米不到，可伏邺要说的话哽在喉头怎么也传不到那头。
终于，伏邺破釜沉舟地说：“你如果能接受，我们就上-床。”
凉爽的风从窗外佛过，可方邪怎么觉得脸那么烫呢。
站在伏邺角度，方邪原本细腻白皙的脸是这些天来难得的有了血色，红了，漫上了脖颈与耳廓，粉粉嫩嫩。
伏邺紧抿着唇，一本正经，显得他说出的话不那么轻浮流-氓，不那么想占人便宜。
可依旧过不了他自己这关，他这分明是在占人便宜，在轻浮流-氓他。
等一个回答。
方邪轻轻扬起左边嘴角，摸的却是右边的耳垂，笑道：“伏医生，你多了个耳钉啊。”
这个耳钉是他们从星光娱乐大楼回来后才有的，方邪也是第二天就发现的了，却等到现在才说。
一个“卐”字的耳钉，小小的一个，小拇指指甲大小都没有，闪着张扬却又隐秘的金色，像圣殿里的神佛，光辉，肃穆，神圣不可轻犯，一如他的白大褂，极其适合他。
“嗯。”伏邺说。
然而，不得不承认他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竟然冒出了点失落的情绪。
为什么失落？
竟然有一天会因为有人不愿意跟你上-床而失落？
竟然已经下痞成这样了吗？
伏邺不禁自嘲。
“你先休息，我等会上来。还要吗？”指的是床上七七八八的别人送的礼物。
方邪面上的红潮渐渐退去，找到平时他游刃有余的频率，调侃道：“我收了的话，那伏医生会不会有人说你收小红包啊？”
伏邺双手已经利索地把两大袋子东西拎手上了，往门口走，朗声道：“不会。”
“那就放着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先当小孩养。”说完，方邪不自然地吞咽了一下唾沫，舔了舔嘴皮子。
伏邺没发现，他又折回来，放到了床上，转身欲走，却被抓住领带。
今天他要去开会，所以里面穿了件浅蓝色衬衫，配了一条棕色的领带，外面直接套了件白大衣，敞开着，轻而易举就能抓住。
伏邺寻着被某人抓在手里的领带看去，纤瘦骨节突出的手，被病服遮住的腕，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好看的下巴，轻微动颤的薄唇，还有那双闪着光点，藏匿着诱惑的眼。
风在吹，微凉。
“伏医生，你想跟我谈恋爱吗？”这是方邪问的第一句。
“然后再上-床吗？”这是方邪问的第二句。
“还是……直接滚？”这是第三句。
每问一句，腕上的力就加重一分，被领着牵着的伏邺也跟着往前进一分距离。
伏邺的喉结轻微地上下滑动，他说道：“有区别？”
“嗯。”方邪乖巧回答，“不一样。”
眼与眼的距离不长也不短，说长，只要其中一个主动搂着脖子上都不算事儿，说短，唇与唇之间呼出的热气经过那一小段距离也变得凉凉。
他在引诱我……
他会看懂这么拙劣的勾引吧……
两人心中同声道。
伏邺的心脏搏动地快且强，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掌控不住。
危险的。
所以他及时地从方邪手中抽回领带，方邪后来本就没用什么力，他一抽掌中就空了。
伏邺：“能救你就行。”
画外音，这个选择他不做。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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